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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得,还让我们女儿任人欺负,还不许人还手了!” 夏鸿道, “总归动手打架于女儿家闺誉有损,若是有了争执可去寻先生分说,为何要动手打人!” 夏小妹听得父亲教训忙起身恭敬道, “父亲说的是,女儿以后不敢了!” 秦氏却瞪眼道, “有甚么不敢的,人家都打到脸上了,等到先生来时黄花菜都凉了……” 转头对女儿道,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以后再有这类事儿,照打不误!” 夏鸿还待再说,被秦氏一瞪眼只得将嘴里的话咽了下去,夏文耀与夏文彬互视一眼,也只有暗自抚额。 所以说夏小妹能有此性子,也是家教使然,秦氏夫人便是头一个纵容的! 那头韩绮回到家中,将这事儿悄悄告诉给了韩纭,韩纭闻言哈哈大笑, “我这小姑子倒是个性情中人!” 韩绮抚额道, “二姐姐且莫高兴,夏姐姐这性子太过冲动,日后只怕要吃亏了!” 若她只嫁个平常人家也就罢了,至多不过婆婆不喜,妯娌生隙,不过关起门来夫妻过小日子倒也能凑合。可若是当真被太子殿下瞧中进了宫中,想要在那宫阙重重之地生存,与那帮子心眼儿比藕节还多的女子争宠,只怕会过得十分艰难,说不得一个不好,就要弄个红颜薄命的下场! 韩纭却是毫不在意,将手一挥道, “她如今年纪还小,再等两年再大些,性子便稳重了,慢说我这还未入门,即便是入了门上头也有公婆管着,我也操不上那份儿心!” 回头扯了几上的绣样道, “你也莫要去担心她了,还是先来为你二姐姐解解围吧,这花团锦簇的绣样儿也不知母亲是从何处寻来的,光各色的线都要分上几十种,我眼儿都挑花了,你快来帮帮我呀!” 说着连连招手,韩绮无奈只得过去帮手。 夏小妹书院打架的事儿,便是如此过去,之后任是两院之中传得沸沸扬扬,她也谨记了韩绮叮嘱,半点儿不敢再出风头,每日里老老实实上学,规规矩矩下学,旁人问起只是避而不谈,静等着风波平复。 这头原本韩绮只在一旁看她热闹,却那知自家的热闹上门啦! 张荣璟前头伤了腿的事儿,家里也是知晓的,当时家里便要派人来接的,只后头付文雍亲自写了信将此事的前因后果给张广贤细说了一遍。 张广贤见信之后,果然歇了派人接儿子的念头,现时下天地君亲师,先生便可如父,既然自家儿子交到了先生手中,那是打也打得,骂也骂得,更何况这一回是儿子做下错事,先生教训一二,也是理所应当,慢说是他张广贤,便太子殿下在东宫之中听各位大学士讲课,弘治帝到来也要负手立在窗外,不敢轻易惊动! 第一百四十九章 宠妾室 因而张广贤收了付文雍的信倒也不好多说,只吩咐家里的仆人好生照顾少爷,到后头张荣璟一日日好了起来,不但收了性子,竟还肯安心坐下读书了,倒是让张广贤十分惊喜,见得儿子终是听了管教,又近日得空便带着家里的姨娘与两个庶出的儿子,赶来了京师。 付文雍接了信儿,便领了张荣璟亲自过去迎接,一行人相见,张广贤见得往日令得自己失望的大儿子,如今果然性子收敛,言谈兴止倒似变了一个人般,倒也是十分的高兴,连连向付文雍道谢。 付文雍拱手笑道, “南季兄,此非我一人之功,此事还待之后细说,现下先归家去,稍做整顿才是!” 一行人又到了柳条巷附近,付文雍赁的院子,付文雍出身蜀中世家,自来钟鸣鼎食,手中不缺银钱,在这京师之中落脚也不会委屈了,凭了偌大一个院子,便是将张广贤一家子都接来都能住下。 这厢安排好诸人院落,付文雍便请了张广贤到书房道, “前头在信中有些话不好同南季兄细讲,今日相见自然还是要将荣璟在京师诸事交待一番!” 当下将事情又源源本本的讲了一遍,其中信上隐去的细节便同张广贤讲了, “其中韩世兄与家中三小姐倒是出力不少,这事儿到今日都还瞒着荣璟,那时乃是想着就势而为,为想引了荣璟上正道,却是下了一剂猛药,倒是令得荣璟吃了不少苦头,还望南季兄莫要介怀……” 张广贤闻言忙起身一躬到底,口中言道,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远铮兄为吾儿用心良苦,荣璟能有今日全仗远铮兄,南季感激不尽,那里还有介怀的道理!” 付文雍忙与他还礼,二人复又坐下说话,张广贤道, “前头不知倒也罢了,今日得知韩家堂兄于此事出了大力,于情于理吾也应上门拜谢才是……” 顿了顿又道, “说来惭愧我与他虽是远亲,却是素未谋面,倒要赖付兄引见一二!” 这张广贤未发迹时,倒是与韩家有些来往,后头原配夫人一死,自己又坐稳了官位儿,却是有些瞧不上岳家,只碍着韩家乃是通州大族,逢年过节便派了儿子与手下得力的管事走动,自己却是少有来往,只是没想到韩家里倒有几位在京中做官儿的子弟。 尤其这位韩世峰,韩堂兄竟在吏部任职,张广贤早有心往上再走动走动,放着这现成的捷径不走,岂不是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