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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多年不来往,贸然过去反倒落了下乘,倒不如此时借了付文雍的关系走动,反倒还亲近一些。 付文雍听得此言便笑道, “南季兄有此美意,付某自然是要成全!” 当天晚上,二人果然连袂过府前来拜访韩世峰,韩世峰闻听得张广贤到来,却是微微一笑, “即是客人上门,自然好好招待就是!” 当下转身吩咐王氏备好酒好菜,王氏问道, “这张广贤前头娶了老爷的族妹,倒是从未与我们来往,如今人都死了好些年了,今日倒登门儿了!” 韩世峰哼了一声道, “这事儿大哥倒是同我提过,前头他张广贤穷困潦倒,蒙族叔不嫌将女儿嫁给了他,平日里吃穿用度,读书科举倒是多有救济,如今他张广贤做了户部郎中,又在通州漕运衙门里领着一个富得流油的肥缺,便不想让人知晓他以前靠着岳家的往事,又因着我那堂妹早早离世,他一心想扶正受宠的姨娘,只族叔怕荣璟受了委屈,这些年来一直死咬了不肯松口,因而张广贤对岳家一直颇有微词……” 王氏听了也是冷哼一声道, “即是如此,他又来寻我们韩家人做甚么?” 韩世峰晒然一笑道, “做甚么?自然是看中了我在吏部的差事,你当他是看中了我韩世峰这人么?” 王氏闻言皱眉道, “此人寡情薄义还是少与他来往为好!” 韩世峰点头道, “场面上的应酬自然还是要的,只此人不可深交,以后淡淡处着就是!” 王氏与韩世峰多年的夫妻,听得丈夫如此一说,自然也是心里明白的,当下起身自去安排。 韩世峰这厢迎了二人进来,自然又是一番寒暄,张广贤这一回登门倒是诚意十足,却是备了一个三彩的玉马送给韩世峰,又送了韩绮一套上好的文房四宝,向韩氏父女道谢。 韩世峰推辞不得便收了礼,便吩咐人道, “去叫了三小姐出来见一见堂姑父!” 下头人领命去了,到后头来请韩绮,韩绮闻听得是张荣璟的父亲,便换了衣裳出来见礼,张广贤见得这韩家三小姐,生得相貌温婉,谈吐得体,举止之间自有一派书卷气,偏又不显得木讷呆板,很有一派大家之气,倒是心里生出几分好感来。 之后韩世峰又设宴款待了二人,席间推杯换盏倒也相谈甚欢,张广贤吃得有个七八醉了,回转小院之中,他那受宠的妾室听得动静出来相迎,扶住他道, “老爷,您可小心脚下!” 张广贤踉踉跄跄被扶进了内室,倒在床上,那妾室上来脱了鞋靴,又绞了帕子给他擦脸,这时凑过来解他衣襟,张广贤嘿嘿笑着伸手抓了那双白玉细嫩的手,往嘴边凑, “筱溪……筱溪……” 妾室笑着躲他, “老爷,你乖些,让奴婢给您解了衣裳!” 张广贤却是不放手,用力将人拉入怀中,一个翻身就压了上去, “筱溪……今儿可是想老爷了……” 这厢趁着酒意,倒是好一番颠鸾倒凤,张广贤动了一阵,出了一身大汗,倒是酒醒了不少,一时不想睡,只是二人一脸餍足的相拥而卧,那小妾动了动身子,软若无骨的手臂横在张广贤胸口, “老爷,今儿过去吃酒想来是十分尽兴?” 张广贤半眯着眼应道, “那韩世峰在吏部考功清吏司做主事,专职掌理官吏考课、黜陟之事,老爷我这回若是还想更进一步,这京里的关节自然还是疏通疏通!” 那小妾听了柔声道, “老爷在通州任上做得好好地,又有每月里孝敬不少,为何还要挪位子?” 张广贤哼了一声应道, “妇人真是头发长见识短,你别瞧着老爷那差事是肥的流油,但若是出了事儿,全家上上下下砍一百次头都不够的,捞得差不多便得了,也该换个人坐坐了,若是不然引得人眼红了,往上头一纸奏折,便是吃不了兜着走的下场!” 漕运衙门里的差事肥缺最多,也最扎眼,似自己这类根基不深,靠着巴结上官上位的官儿,在这任上捞得差不多了,便要想法子挪窝了。要不然便想法子抱上更大的大腿,有人在后头撑着,要么便自家有些眼力,拍拍屁股走人,若是贪得无厌死赖着不走,让人一脚踢下来,到时候抄家灭族,就是自找的了! 所谓江山轮流坐,这官儿自然也是要轮流做的! 那小妾听得似懂非懂,伸手紧紧搂了他道, “老爷说的这些,奴婢也听不懂,只老爷去哪儿,奴婢便去哪里!” 张广贤听她软语温存,心里很是受用,伸手在她雪白的背脊上拍了拍, “你对我的真心,我自然是知晓的……” 顿了顿道, “总归要想个法子让筱溪堂堂正正做了夫人才是!” 那妾室笑着献上香吻, “老爷有这份心,筱溪便知足了!” …… 隔了两日,张广贤又派人送了帖子过来,请了韩世峰夫妻过府赴宴,王氏拿了帖子问韩世峰, “老爷,明日赴宴,可是要去?” 韩世峰想了想应道, “张广贤此人我倒不想深交,只碍着远铮的面子,便去一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