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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厚照闻听却如天上掉下个大馅饼,忙连声应道, “自然是赖我,赖我!” 赖我一辈子都是心甘情愿的! 这厢好言好语又许了每日的小糕点,每隔五日九珍楼的一顿宴席,这才总算哄得夏小妹转怒为喜,摆手道, “罢了!这事儿我不做也做下了,也只得这样了!” 当下冲朱、梁二人拱了拱手便拉着韩绮要走,走了两步又猛然回头,从书袋里拿出自己的练字帖来,递给朱厚照, “这是我的字帖,你照着上头的写,不能写得太好了,若是让先生知晓了再罚我,我便唯你是问!” 说罢拉着韩绮走了,朱厚照打开那字帖一看,见得上面的字当真能用惨不忍睹四字形容,只太子爷见了不以为可笑,反道视为珍宝,傻笑着将东西小心收入了自己的书袋之中。 一旁的梁绍见了暗自撇嘴,忍不住问道, “朱兄,这夏家小姐有甚么好?性子泼辣不说,做事太过冲动,肚子里又无半分墨水,也不知朱兄瞧上她哪一点?” 朱厚照闻言白了他一眼道, “你懂个屁,这世上的女子有才有貌的数不胜数,可能对我如此讲义气的女子,天底下便只她一个了,这样好的女子乃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 梁绍听了只是摇头, “啧啧啧!我只听说娶妻娶贤,纳妾纳颜,却从未听说娶妻要义字当头的,朱兄你这到底是选妻还是选那生死过命的兄弟?” 朱厚照哼一声道, “说你不懂,你还要装懂,当真以为你老子娶了十八房小妾,你便甚么都知晓了,你去问问你那些姨娘们,若是你老子明日就被抄家,一家人流放塞外去,你瞧瞧有几个姨娘愿意跟着你爹去?” 梁绍低头想了想道, “我那十几个姨娘个个貌美如花,每日里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银子花得如流水一般,虽说对我爹倒真心的不假,可要她们去塞外吹着北风,吃膻味冲鼻的羊肉,只怕没几个能撑下去,倒是我娘定是要跟着我爹去的!” “着啊!” 朱厚照一拍手道, “你娘对爹是有情有义,夏小妹也是如此有情有义的女子,这样的女子不论顺境逆境,都不会弃你而去,这才是好女子!” 似那些金堆玉砌出来的女子,看着个个温婉大方,知书达礼,仪态万千,那是因着光鲜的外表背后都有一堆人伺候着,你瞧瞧若是将下头一堆人撤了,只怕她连衣裳都不会穿了! 说白了太子殿下喜欢的是能在外头风吹雨打还能茁壮成长的参天大树,不喜欢那养在温室里娇生惯养的牡丹芍药! 总归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倒也不是我们太子殿下口味独特! 梁绍自然不明白自家同窗这嗜好,挠了挠头问道, “今日夏小姐大发雌威,以一敌二,日后若是当真与你成了亲,时不时也要报以老拳伺候,朱兄又当如何解?” 朱厚照闻言一愣,半晌才道, “我又未犯下错事,她打我做甚?” 当然夫妻之间小打小闹乃是情趣,倒不在此列! 梁绍听了几乎仰天长啸, 甚么叫未犯错,她打我做甚? 言下之意,若是犯了错,便要被打了? 这夏小姐还未过门,朱兄便有夫纲不振的苗头,看来朱兄这婚后的生活有些令人担忧呀! 朱厚照拿着夏小妹那一笔烂字,如获至宝的带回宫中,又将一干人等喝退,自己在书房之中临摹她的字体。 不说太子殿下虽自幼顽劣,但幼承名师,治国之道会不会且先不说,但一手字儿还是能拿出手的,今日在东宫书房之中,对着这字帖,绞尽脑汁,写痛手腕的仿照。 且说那头夏小妹回到家中,踌躇半晌还是将自己在书院的所作所为讲了一遍,只自然不敢讲那朱佑君做了甚么,只一口咬死说了是许、胡二人冤枉自己,便与二人发生口角,当下撕打起来了! 秦氏闻听得此事,先是一脸惊忧之色,拉了女儿来细看,发觉身上、脸上并未受伤,又骂起那许、胡二人来, “还是堂堂书院学生,怎得如此无脸无皮!” 继而又骂自家女儿, “你同人动了手,便是占了理,先生也不好不罚你,遇上这种事儿你避开她们就是,小姐家家的与人撕扯多失体面……” 骂着骂着却是又回过神来, “她们无缘无故冤枉你做甚么?难道你与她们有过节?” 夏小妹想了想便将前头绮姐儿做了头名,让那许妙灵心头嫉恨,之后胡仙儿又暗中使绊子差点儿害得绮姐儿前功尽弃,之后自己又为绮姐儿出头的事儿一一道出,对秦氏道, “我估摸前头我做事不周密,想来是被那胡仙儿察觉了!” 秦氏听了前因后果这才了然,当下气哼哼道, “这二人还是大家里的小姐呢,怎得如此心胸狭隘,做事龌龊……” 顿了顿称赞夏小妹道, “我儿此事做的对,为朋友仗义出手,乃是好孩子!” 如此这般,夏小妹从容过关,待得夏氏父子三人晚上,下衙归家,秦氏又将此事讲给了父子三人听,夏鸿听了皱眉道, “女儿家怎得好与人动手打架?” 夏小妹还未说话,秦氏已是瞪眼接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