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节

    权限究竟有多大, 是那群公知可以随便碰瓷的对象吗？答案是显而易见的想要随便碰瓷，恐怕就要唱铁窗泪了。

    “那行, 你继续忙自己的事情吧。”杨主任挂掉电话，王云继续开始自己的研究。他相信，这位公知朋友不仅在网上闹不出什么水花来不说, 恐怕还得被坑上一把。毕竟这位公知什么不懂，就会在网上瞎嚷嚷。

    公知全称叫做公共知识分子，对于王云而言, 其实就如同科学院的那群院士一般，他们就可以被称作公共知识分子。不过，这些年来，某些二道文字贩子过于泛滥的关系，公知这个词语也渐渐被污名化。

    现在的公知可以囊括为几个特点：为了反对而反对，哪里有热点，就去哪里。现实啥事儿都不会做，网上逼逼叨叨个没完——总结而言，不是在吃狗粮就是在吃狗粮的路上，大号的网络喷子。

    马博涛凑过来看向王云询问道，“什么事情？”

    “没什么事情。”王云摇摇头，他现在在做材料学的数学模型，因为实在太困难的原因，写了个开头就进行不下去。现在有一种被卡着，写不下去，又觉得这个开头没有错误的念头，让他憋得有点儿难受。

    马博涛这边可以算是春风得意，他们的实验虽然不算是太完美，但好歹也是成功的。不像是王云，根本都已经做不下去了。

    王教授不能做下去的时候可不多，怎么说也得趁机笑一下王云才行。否则，将来可就没有机会了。尤其是马博涛有小道消息，王云已经被提名成为华国科学院的院士增补名单。且通过的几率非常大，先不说他的国家自然科学一等奖，就说之前荣获的那些数学奖和物理学奖，全都是国际顶尖级别的大奖。

    在这种情况，要是王云都不能够成为科学院院士真的是说不过去的。

    更何况，国家自然科学一等奖，其实是一个信号——证明国家注意到了王云，并且释放出了大量的善意，且上面的领导层甚至是支持王云的。

    马博涛用手肘触碰了一下王云的手臂说道，“怎么，王教授进行不下去了？”

    “要不你来？”王云扭头瞪了马博涛一眼，心中想着，这家伙看了自己好几天的笑话，怎么还不消停一会儿。怎么就这么欠揍呢？想着，他又是抓耳挠腮，又是想破脑袋依旧还是想不出什么好的方法来。

    这也太困难了吧，科研团队将最困难的部分都留给了他，当然作为一个负责人自然是要攻克最困难的部分。但——他只有一个人，又不是三头六臂，这么继续下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完成。荣磊在设计院那边吃好喝好，还有事情需要对接，根本就不能够回来。

    瘫坐在椅子上，王云仰头叹息着说道，“太难了，我实在是太难了……”

    程振远正好经过王云的身边，用手拍了拍王云的肩膀说道，“王教授，你加油。”

    “加油个……”原本想要说脏话的王云，都快要留下眼泪来了。材料学中，可以大致分为几个部分，阻燃材料、含能材料、建筑材料、服装材料、生物材料等等。而现在王云需要研究的，自然就是可以运用在军工里的含能材料。

    对于材料学他了解得比较多的是阻燃材料这一块儿，但是含能材料……他只是清楚一个大概，现在要让他弄清楚，他也觉得非常困难。好在遇事不绝，数学模型先走上一波。

    “王教授，计算材料学了解一下。”马博涛一边做实验一边埋着头说着话。

    计算材料学（putational materials sce），是材料科学与计算机科学的交叉学科，它涉及材料、物理、计算机、数学、化学等多门学科。1

    王云恨恨地说道，“你懂还是我懂？我还不知道计算材料学？更何况这东西又不是万能的，大哥拜托你现在连一个数学模型都没有，你让我去哪里找材料？”

    “那行，你继续做你的数学模型吧。”说道这里的时候马博涛忽然愣了一会儿，随后又说道，“对了，大佬我问你一个问题。”

    “有什么话，你直接说。”王云垂下头，又继续开始计算起来。不是他不想用电脑，而是他认为用电脑组成数学模型还没有他自己动脑来得快。虽然很多东西都可以依赖电脑，但是在这种需要动脑子的事情上，还是自己比较靠谱一点儿。

    “你还需要助理吗？我们随时可以从京大数研中心或者是全国其他的地方给你提一个助理过来。”马博涛放下手中的事情，一板一眼的继续说道，“我看你这么做好像也挺累的，要不在给你要一个助理过来？”

    “算了。”王云摇头，“没必要在要一个助理过来，如果这件事情我真的完成不了，在来几个助理也是白搭。材料学的助理，数学没有荣磊好。比荣磊数学好的，材料学和物理学又没有荣磊好。”

    “别看荣磊那个家伙看上去吊儿郎当一问三不知的样子，其实心中很明白。在普林斯顿大学的时候，这家伙研究过物理学和材料学，数学本就是他的拿手强项。不然你以为，这家伙怎么可能从普林斯顿大学博士毕业？”王云反问了这么一句，马博涛沉默无语。

    在他看来，荣磊这家伙的确挺不靠谱的。但和他的接触不算太多，也就没有和荣磊下定义。

    但是听王云这么说，似乎并不是因为王云和荣磊熟悉所以才会这么说，而是因为荣磊似乎的确还不错。

    马博涛沉默着没有说话，顺带着王云也一同沉默了下去。两人开始自己做自己的事情，彻底没有了交流。

    当王云再次走出实验室的时候，已经是凌晨时分。苏晨一直守在外面，马博涛也早就离开了实验室，也不知道和程振远去了什么地方。在实验室中的人也就王云这么一个人，渐渐地整个实验大楼的灯光都熄灭了。

    科研团队的实验员走下楼的时候，冲着苏晨微微点头。苏晨在这里这么久，大部分的科研员对他都是非常熟悉的。

    也知道在外面站了多久的时间，王云这才从实验室里走出来，一边走还一边说道，“真是够了！”

    “王教授？”苏晨看向王云一脸不解地询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倒不是有什么事情。”他深吸一口气，“这个问题实在是太难解决了。”

    苏晨露出了一丝笑意，“王教授，您也别太着急，现在还不到二月份，还有时间解决这个问题的。”

    这里的冬天有些冷，两人走在室外，凌晨的冷风吹打在他们的身上。

    这让王云很容易就能够保持着一种清醒的状态，他一边走，一边努力的回想着，自己是不是遗忘了什么重要的数据或者是计算方式。

    但是等他想了一会儿之后，发现自己并没有遗忘什么东西。

    这是一个难点，需要他去突破和解决。大概，这才是他回国的真正意义吧？

    坐上车，王云对苏晨说道，“明天还是那个时间叫我起床就行。”

    苏晨迟疑的说道，“王教授今天晚上回家之后还要研究吧？明天那个时间点，您也睡不了多久，要不王教授您多睡一会儿？我晚一点儿叫您起床？”

    “不用了。”王云沉吟着说道，“我就不相信，这个事情我是真的做不到。”

    “恩。”苏晨应了一声之后，也没有继续说话，他不知道王云究竟计算到了哪一个步骤，说出来他也是不懂的。

    两人坐在车上也没有说话，王云看了看沉默寡言的苏晨。随后又偏过头，目光不知道正盯在什么地方。

    沉闷的气氛中，离开了科学岛，回到宿舍之后，王云放下自己的资料又接着开始研究起来。至于苏晨，当然是洗漱之后便睡觉。华科大的家属院不说其他，单就安全这一块儿，苏晨还是挺放心的。

    毕竟下面其实是有士兵巡逻的，只是因为这个家属院实在是太靠近科学岛，别人也不会想到是因为这里面住着许多关于某些秘密任务的科学家罢了。

    打开卧室灯，王云坐在椅子上，埋头继续研究。材料学和空气动力学比起来，王云宁愿先研究空气动力学。

    但遗憾的是，没有办法这些资料都是着急需要用到的。他只能够先研究材料学的问题，至于空气动力学——后面也不会耽搁他太多的时间。

    第323章 交数据

    王云正在马不停蹄的研究着材料学, 杨主任那边收到王云发来的邮件之后, 将邮件里所有的资料说明全都打印出来，顺便将王云填写好的资料提交上去。随后，将所有的资料提交到华国科学院那边等待着审核。

    其实杨主任还是非常有信心的，王云的所有的资料不管是从简历上来看，还是实际上对于整个数学物理学的影响力，都是几十年来, 现在现代科学和学术蓬勃发展的时期你, 其他的华国籍的数学家、物理学家所不能够达到的高度。如果非要说从全球知名的学术专家中，找出一个比王云更有名，且学术研究更高的华人，也不是没有。

    但作为华国国籍的学者, 在如此年轻的时候就有这么出色的研究，似乎全球除了王云之外，也找不出第二个人来。

    作为一个准诺贝尔级的学者, 要是王云都不能够入选华国科学院, 相信还在观望的那些留学生或者是其他国家正在交流学习的那群教授恐怕是不会回来的。

    一个世界顶尖级别的教授都不会珍惜，的确也不值得他们回国。

    无论如何, 王云都是可以成为华国科学院年龄最小的院士。更何况，现在王云已经开始涉及到保密研究，而数学是基础科学, 其他类型的研究都是会运用到数学的。恐怕很多地方都是能够用得上王云的。

    别看王云似乎只是数学物理学的教授，看上去对于信息学一窍不通的模样。但是那篇王云猜想已经足以说明，王云在信息学上也是拥有非常惊人的研究的。只是, 他似乎一直在专注于数学和物理学的事情罢了。

    来到华国科学院，将所有的资料提交之后，杨主任满脸轻松地回到了京大数研中心。

    他只需要等待华科院倒是在增补名单上做选择的时候去参加这个会议就行，至于其他的事情，就不是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的。

    …………

    三月草长莺飞，王云一边走在暖春的阳光下，一边思索着，最后一点儿的数据该怎么做收尾的问题。经过一个多月的研究，王云总算是将材料学的数据完成做出来，剩下的，交给设计院之后，他就可以等待着设计院那边给出完整的图纸，甚至还可以顺便做一个空气动力学的实验。

    他甚至估算过，那边设计院给出设计图纸的时候，他大概已经把空气动力学的实验完全做完。

    手中是核心资料，荣磊已经回到了实验室。设计院那边已经不需要他继续衔接下去。他一边跟在王云的身后，一边说道，“教授，昨天您给我的数据我都已经核算过，没有任何的误差。”

    “那就好。”王云应了一声，“我们这边的实验大概在今年就能够完成，但是真正的试飞恐怕还要等到2023年甚至是2025年才行。”

    王云想了想，“这种速度，其实已经有点慢了。就我所知，美利坚那边似乎早就开始着手研究这个东西。只是，限于目前技术的发展达不到那个要求而搁浅了计划罢了。我们现在做得还不如美利坚多，到时候会不会受制于现实还不知道。”

    “等这些材料学研究数据完成之后，你和我一起研究关于空气动力学那便的模型。”王云说道这里的时候，正好站在实验室的大门前，推开实验室的大门，王云走进去，放下手中的核心数据，随后拿起白大褂直接穿上。

    接下来，他径直走到了黑板前，写下数据。

    “关于含能材料这一块儿，我相信我们国家的大拿其实不算少。”他沉吟着说道，“只是，如何将这些材料都实现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我现在在想一个问题。”沉默了一会儿，荣磊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等待着王云。

    “如果我是设计院的设计师，如果我是军工厂的研究员，拿到这个数据之后，会怎么做呢？”王云摸着自己的下颔，半眯着眼睛。

    熟悉王云的人都知道，他这是一个标准的思考性的动作。

    每当这么沉思的时候，仿佛都有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要发生。荣磊就站在王云的旁边，也不敢打扰王云的思考。

    就这么两人大眼瞪小眼的看着，一阵子之后，王云这才说道，“我觉得，含能材料的问题，军工那边是可以解决好的。我想这么多干嘛……”

    荣磊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他也认为那些事情其实都是军工解决的，他们冥思苦想这么久其实并没有什么用。现在最重要的是将剩下的材料数学模型数据算出来，然后开始空气动力学模型实验。

    王云一边在黑板上写着数字，荣磊也坐在下面，趴在桌面上跟着计算着。他的速度没有王云这么快，等他计算完成之后，还要将这些数据统一比对，最后才能够发给设计院那边。在由设计院发给军工，其实并不需要这么麻烦。

    也可以荣磊和军工那边的技术人员直接对接，但是现在军工那边出了些事情，还没有办法让技术人员来和荣磊对接。

    只好让设计院全权对接荣磊。

    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整个材料学都差不多要做完了。

    直到中午到来的时候，马博涛推开门，一边活动着自己的手臂一边说道，“王教授今天又来这么早？王教授，您真的是片刻也不放松啊。”

    荣磊扭头看了马博涛一眼，非常无奈地摊手。他也想要休息，他也想要一个周末。甚至想要请假回家休息几天，通常过年的时候，除非是在普林斯顿大学，他不能回家。否则，他都是会回家的。

    但是今年过年，他根本就没有能够回家。

    家里给他打电话过来询问的时候，他甚至不能说究竟是因为什么事情才不能回家。家里人还以为他做了什么奇怪的事情呢。

    揉了一下自己的眉心，荣磊每天对着这些数据，感觉自己心里非常苦。但是不能说……

    听见马博涛正在吐槽他的教授，他也是非常赞同的。也不知道教授究竟是哪里来的精神，明明大家都是二十来岁的人，甚至教师睡觉的时间比他还少。但教授就是这么生龙活虎，一点也不像是他，有好几次他研究到非常晚。

    第二天一起床，就能够明显感觉到，自己非常的萎靡不振。

    哪像是自己的这位教授，仿佛没事人似的，每天照常研究。马博涛昨天晚上很晚才睡，今天大清早就被程振远从床上给抓起来，到现在他还有点儿困。揉了一下自己的眼睛，他知道王云肯定是不会理他的，冲着荣磊询问道，“你们研究到什么地步了？”

    “快要研究完成。”荣磊冲着马博涛笑了一下，“教授已经开始收尾了，接下来我会重新计算一次，虽然工作量很大，但是不会花太久的时间。”

    “这么快吗？”马博涛想了一会儿，“那不行，我们也得加快速度了，否则整体的进度就快要赶不上了。”

    说完，马博涛转身就往门外走去。

    怎么一个个都一惊一乍的？荣磊满脑袋都是问号，怕不是这群人都被现在这个项目给逼疯，否则不管是王云眉飞色舞的神态也好，还是马博涛一瞬间就完全清醒过来的模样，都是没有办法解释的。这两个人，一个人刚才一副没有睡醒的模样，另外一个表情严肃。

    现在两人的表情也是让荣磊非常的疑惑，他们究竟想到了什么，他们究竟要做什么？虽然知道这一次的资料非常重要没有错，但是他总觉得两人好像哪里不太对。就是从他们的语言和行为上来说，荣磊真的没有办法解释这两人究竟想要做些什么。

    离开了实验室，马博涛顺手就将实验室的大门给关掉。

    苏晨在门外目不斜视，反正他也不可能进门。就在门外待着也挺好的，门外阳光灿烂，正是春光灿烂的时候。王云窝在实验室里，根本就不在乎外面究竟如何。至于荣磊，他倒是想要出去，但是王云肯定是不会让他出门的。

    算了，想这些做什么。还是继续核对资料吧，王云背对着荣磊，在黑板上算得正起劲儿，看上去就好像是在教育荣磊似的。尤其是荣磊垂头丧气的模样，简直像极了被老师训斥的小学生。

    荣磊摊开资料，蹙着眉头开始核对着。

    …………

    经过半个月的奋斗，不仅是王云完成了含能材料的数学模型，荣磊一样也是几乎将所有的核心资料核对完成。

    资料交给设计院前来拿数据的技术人员的时候，那位技术人员还嘀嘀咕咕的说着，“怎么这么快就把数学模型给做完了？不会有什么地方不对吧？”说着，还看了王云和荣磊几眼。要不是因为他知道王云是大名鼎鼎的数学物理学教授，他估计都不敢接王云递过来的数据。

    要是数据有问题，尤其是在实际生产中出现什么差错，王云这种顶级的负责人虽然要被追责，但是下面的人也得被追责。甚至可能比主要负责人更加严重，能够当上这个项目的主要负责人就已经说明能力是非常强劲且没有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