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节

    但是他们下面这种科研人员，可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一不注意可能不仅是要被上面收拾，甚至饭碗不保。但好歹王云不管怎么说，也是菲奖大佬，虽然科研人员有些疑惑为什么王云的速度这么快。却也非常相信王云，或许对王云而言，菲尔茨奖实在算不上什么。但对于别人而言，菲尔茨奖几乎就已经是学术界最权威的那一批人没有错了。

    在王云的想法里，菲尔茨奖只不过是攀爬数学巅峰的开始而已。现代的数学虽然比之前先进了不少，但是又不断地有新的数学问题产生。数学的巅峰究竟是在什么地方，没有人能够说得清楚。

    正如同所有人都知道，只要知道宇宙所有的规则，就能够成为人们口中所说——全知全能的神！但是宇宙的规则、规律怎么可能只需要花几十年的时间就能够弄清楚。搞不好，他们现在所熟知的规则，将来有一天甚至有可能是会被证伪的。

    都知道物理有一个终极理论，也就是能够结束所有的物理理论。但是这个理论既不能被证伪，也不能够被证明。科研人员一边嘀嘀咕咕的小声说着话，一边接过王云递来的数据。顺便还打量着王云。

    王云比他想象中，甚至是在看电视机前看见的还要年轻不少。现在看上去甚至连二十岁的都没有满的模样，谁能够知道王教授真实的年龄其实已经25岁了。只是……25岁就能够成为全球顶尖的数学物理学家，也是没有谁了。

    “还有什么问题吗？”王云看着来科学岛对接的技术人员，嘀嘀咕咕的说着话。他还以为这个技术人员是有什么问题，于是便好心地说道，“如果有问题，最好现在就说出来。我马上就要开始进行空气动力学的数学模型，这个事情很重要。所以，之后可能对于这边的情况了解会少很多。如果有什么问题，趁着我们还没有进行空气动力学的数学模型时，你们可以提出来。”

    技术人员弱弱地说了一句，“但是王教授，空气动力学也和我们设计院还有军工那边有关系吧。”

    “你们那一块儿我会接下来继续把数学模型传给你们。”王云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你们也知道，我不仅仅是要做你们的数学模型，还有其他的数学模型。这个项目，我准备在年前之内就完成，所以时间并不多。”

    “诶。”技术人员点头，按照王教授这个速度进行下去。就算是王教授说自己年中能够完成这个项目，他也是相信的。

    开什么玩笑，王教授一项为人所不熟知的材料学都能够这么快就做出来。

    那他做自己非常擅长的，关于流体力学这一块儿的事情，难道不容易吗？技术人员冲着王云笑了笑说道，“第一次见到王教授，我，我还有点儿紧张。”

    荣磊诧异的说道，“这有什么好紧张的，当年王教授刚获得菲尔茨奖的时候，我看他在普林斯顿校园也没有多少人围观啊。”

    “不一样啊。”技术人员挠头说道，“普林斯顿大学那么多的菲尔茨奖和诺奖获得者，但是咱们华国第一个人还是王教授吧？这种等同于诺贝尔的全球顶尖级奖励，也就王教授这么一个人了。”

    王云微微一笑没有说话，作为菲尔茨奖获得者，王云有资格在2022年的菲尔茨奖到来的时候提名另外一个可以角逐菲尔茨奖的名单。

    现在袁成德正在将王云猜想作为他的课题进行攻克，王云能够看出来，袁成德的野心远远不仅仅只是数学而已。还有信息学——就好像王云对于数学和物理都很精通，袁成德在数学方面取得极大的成就之后，至少今年的阿贝尔奖已经宣布是袁成德。

    只要他能够在今年解开王云猜想，那么王云就能够笃定，明年菲尔茨奖的名单中，肯定是有袁成德的名字的。

    信息学和数学关联的程度也非常高，作为一个数学家去研究信息学，绝对是事半功倍的。

    而王云已经看见袁成德似乎想要往这个方面继续发展下去，他不敢说其他的。但是袁成德继续以这种发展势头下去，将来肯定妥妥的是菲尔茨奖和图灵奖的获得者。

    王云也不是想往信息学这方面发展，但关键在于他现在很多事情都是和物理相关联的。基本上没有机会接触到其他的项目，只能等着这个项目做完之后，接下来万教授神神秘秘给他说的项目究竟是个什么。

    那个项目做完之后，想来他还是有可能发展信息学这方面的。

    “我现在特别激动。”技术人员说话的声音都微微颤抖了起来，拿着核心资料的手也在颤抖着。

    “？？？”荣磊一头雾水，就算王教授是知名教授，也算是顶级大牛，但也不至于见到王教授就这么激动吧？这激动得让人看见有点儿莫名其妙和尴尬。

    “王教授……”技术人员正在目光炯炯地看向王云，看得王云浑身的汗毛都倒立了起来。连续倒退好几步，这才说道，“这位大侠，如果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你这么看着我，还挺……让人害怕的。”

    “王教授，我就想知道，我能不能和您合影什么的？”

    “不行。”王云摇头，转身看了一下这里的建筑物。开什么玩笑在实验室外面合影，这要是流传出去，就非常不好了。至于签名更是不行，他的权限就已经决定了他是不可能随便签名的。

    “也是。”技术人员没有失望，只是微微点头喃喃自语似的说道，“既然不能签名，也不能拍照。那……那王教授能和我握手吗？”

    “？？？”王云伸出手来，和技术人员握手之后，这位技术人员飞快地跑出了实验大楼。

    “他这是……？”王云扭头看向荣磊，不明就里的说道，“这是怎么了？”

    “不太清楚。”荣磊也跟着摇头，“这家伙看上去好像有点儿不太正常，怎么说也是设计院的技术人员，怎么看上去这么跳脱呢？”

    “行了，走吧。”王云伸了一个懒腰，随后说道，“今天你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我看看，今天应该是星期三吧？你能够休息到下个星期。我回去先把大概框架做出来之后，你在来上班就行了。”

    “还有这么几天的时间。”荣磊非常期待的搓着手说道，“那教授，我能回家吗？”

    “不能。”王云面无表情地说道，“你也知道你刚交了数据，这才多久，想要回家？你也不想想，要是一旦数据泄漏出去，科研团队好几年的心血，就没有了。”

    “但是教授您看，我想是那种泄密的人吗？”荣磊拍着自己的胸脯保证道，“我肯定不会泄漏出去的。”

    说着，他的脸完全垮下来又继续絮絮叨叨地说，“关键是我过年也没有回家，您看这都三月份了，要是再不回家，家里人估计就得去京大数学研究中心找我了。”

    “放心，就算是去京大数研中心找你，杨主任也不会乱说话的。”王云说完就走向停车位的方向，苏晨已经在驾驶室里等着他和荣磊了。

    荣磊听见王云的话，抓耳挠腮的说道，“王教授，您这是对自己学生的不信任啊。”

    “我信任你啊。”王云拉开车门，坐在副驾驶座上，“谁说我不信任你了？我要是真的不信任你，能让你接触这些核心数据？”

    “那教授……为什么我不能回家？”

    “规定。”王云缓缓吐出两个字，“我也没有回家吧？就你一个人想回家？整个科研团队谁不是在这里待了好几年的时间？”

    “……”荣磊没敢说话，这种时候，他要是继续说话，估计就要被王云喷个狗血淋头了。

    “所以，荣磊啊。”王云叹息了一声，“我已经给你说过好多次了，你在这里也学到了不少东西吧？将来还有这种项目的时候，你就是独当一面的科研人员了。要是你继续这个模样，你说以后你研究的东西究竟会不会出错？”

    “我知道了，王教授。”荣磊垂着头，“我再也不会提回家的事情了。”

    苏晨在旁边听着，没有劝说王云，也没有安慰荣磊。他笑了笑，直接开车驶出科学岛。

    等快要到家属院的时候，苏晨这才说道，“其实如果不想要闷在家里，你也可以去华科大周围逛一逛。这里不管怎么说也是省会城市，当然如果你想要进城，我觉得最好让程上尉或者是马少校和你一同前去。”

    “这两人。”荣磊撇嘴说道，“一个不苟言笑，一个……人设崩塌严重，算了，我还是别出门了。”

    “如果你不想要出门……”王云沉吟着说道，“那么就在家里好好看看关于空气动力学的书籍，接下来我们需要研究的东西比较多，且必须要对于空气动力学有足够多的了解。你在我这边读博的时候，在一块儿不算差，但也不算太好。我希望能够趁着这个研究空气动力学的机会，弥补你自己的不足之处。”

    第324章 新名词

    荣磊心里有很多话想要说, 但是看见王云用手捂着自己的额头, 想了想，那些话还是烂在自己的肚子里比较好。

    教授看上去已经很不高兴了，他还是不要说话比较好，多说多错。原本以为毕业之后，被教授训斥的时间就变得少了。谁成想到，还有这么一个保密任务, 被教授训斥的时间并没有变成, 倒是成为教授的助理之后，被训斥的时间反而越来越多。

    苏晨将汽车稳稳地停住之后，王云率先走出汽车。他转头看着正打开车门走出来的荣磊说道，“记住, 回家之后多看关于空气动力学和流体力学的书籍。你在这一块儿上面，还有很多的不足之处，尤其是关于非线性偏微分方程的计算上。”

    “我记得当时你是看不懂ns方程解题的。”说道这里的时候, 王云抬起头来, 直视荣磊，“现在呢？能看懂吗？”

    “能……看懂一些。”其实说话的时候, 荣磊也没有多少底气。说能够看懂吧，他好像前面还能够看懂许多。但是一到王云纲领的时候，就开始云里雾里, 什么都不清楚了。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王云觉得荣磊还需要加强。当然，在普林斯顿大学里收的学生中, 能够看懂的，似乎除了陆诚之外，其他的人都是似懂非懂的。

    荣磊能够看懂一些，那位阿根廷的学生完全看不懂王云纲领。至于河内光太那个家伙，和荣磊算是半斤八两。都能看懂一部分，也仅仅只是一部分而已。真正能够完全看懂并且学到的人是陆诚，但是现在陆诚正在普林斯顿大学继续研究他感兴趣的东西，并没有回国。

    现在王云能够找的人也就只有荣磊了，他的意思非常明显，就是让荣磊争取在短时内，对于王云纲领有一个新的认识。

    至少，荣磊已经毕业这么久了。要还是原来的水平，王云肯定还是多少有些生气的。

    这家伙每天都在做什么？竟然连这么重要的东西都还没有弄懂，不说完全弄懂——至少也得比之前弄懂多一些才是啊。要是继续这么咸鱼下去，王云甚至怀疑荣磊差不多已经废掉了。在他看来，除了研究一下，他完全能够研究的领域之外。他根本就没办法，也没有决心突破自己。

    荣磊迟疑了一下，点着头说道，“王教授您放心，我肯定会好好看书的。”

    “不仅是看书的问题。”王云幽幽地说道，“关键还是在于你究竟是怎么想的，要是觉得没有必要突破。其实我也可以让你做一个只记录数据的助手就好，如果你真的想要成为今后国内最顶尖的那一批数学物理学家，我会让你自己参与进实验。但是——前提是你自己要能够弄懂才行。”

    “我明白，教授。”荣磊深吸一口气，觉得平凡也不错的人有很多，但是绝对不包括荣磊。否则，荣磊也不能够考上普林斯顿大学，更不可能成为普林斯顿大学的博士生，甚至毕业。真要说荣磊是一条咸鱼其实也不是，只是从他回国之后，被捧得有点儿太高了。

    年少得志，不像是王云这样，见识过山峰之上还有山峰的景色。难免，会有些飘了。

    王云之所以这么说，也是想要荣磊这个家伙能够清醒一点儿，至少不能够继续飘下去。在京大数研中心的时候，不用说，大家都挺恭维这个刚进入京大数研中心的小家伙。知道这个小家伙是京大数研中心副主任，乃至于菲尔茨奖获得者的徒弟。虽然有些眼高于顶，但是真做事情来，还是非常靠谱的。

    久而久之，大家也就把荣磊捧得有些高了。

    至于王云，就差被这群人给推上神坛了。每次说到京大数研中心，这群京大数研中心的研究员都会说一句，王云教授知道吗？获得菲尔茨奖，而且还是最年轻的那个，就是我们京大数研中心的副主任。

    和荣磊说完话之后，王云和苏晨一同回到了宿舍内。

    王云放下手中的东西，进入自己的卧室，开始琢磨着空气动力学的数学模型要如何确定。这不仅仅是关于流体力学和湍流模型，空气动力学原本就是在流体力学的基础上随着航空航天的发展而兴起的一个学科。

    想要在空气动力学上进行研究，自然流体力学是少不了的。荣磊的流体力学还算是不错，但是空气动力学事实上没有过多的接触。

    但对于流体力学和湍流的了解，就能够代表荣磊在这方面自然不可能像是新人一样，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

    王云正在沉思空气动力学的数学模型究竟应该怎么做，而在客厅中的苏晨站在窗户旁边，向下望去。在这里已经差不多快要接近半年多的时间了，王教授的速度不算是太慢，预计还有一个空气动力学的项目之后，王教授就能够离开这里。

    但是离开这里之后，又去什么地方呢？他是回到部队还是和王教授一起？这件事情没人能告诉他，甚至他自己都非常困惑，自己究竟何去何从。

    如果是回基地——以他现在的身手恐怕在基地也是要被淘汰的那一批。如果一直守着王教授，倒也不是不能说过去。

    像是王教授这样的华国脊梁，肯定是要被守卫的。更何况，王教授掌握着大量的秘密，权限又高。如果王教授都守卫不住，那么华国也别想让其他在国外的科学家回来了。苏晨双手抱在胸前，眺望远方。

    也不知道王镇北回到基地之后，是不是还能跟上训练。想到基地那一片训练场，苏晨说自己不手痒都是假的。

    王云在研究数学模型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好像空气动力学不仅仅是要考虑湍流的问题，还要考虑化学上的变化和传热物质的规律等等。

    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他继续研究着数学模型。

    直到星期天的时候，王云几乎是没有出过门，每天都在自己的卧室里研究。吃饭甚至都是苏晨给他带回来的，星期天苏晨一如往常的去食堂打饭，刚走到家属院的空地，荣磊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钻出来的。看见苏晨手中拿着两个饭盒，“又给王教授打饭？”

    “恩。”苏晨轻轻应了一声，“王教授还在研究，听说这次的研究还是有些困难的。”

    “肯定啊。”荣磊撇嘴，“空气动力学是在流体力学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没错，但是其中要考虑到物理甚至是化学的变化，还有热学、光学以及动力学等等。其中要研究的范围更大，有流场中气体的速度、温度、压力和密度等参量的变化规律。你真以为物理学家就是待在实验室里空想啊——”

    苏晨含笑说道，“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再说别的科学家我不知道，但是王教授每天都在忙着做数学模型，这一点我还是非常清楚的。”

    “说起来——”荣磊摇头说道，“也就王教授这么拼命了，其他的项目主要负责人几乎都把这些项目分给下面的科研团队做。就王教授，把最困难的东西留给自己。”

    “我听说这个项目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苏晨想了想，“大概王教授是想要在有限的时间内，将这个课题更好的完成吧？”

    “应该是吧。”荣磊也拿不准自己的教授究竟是个什么想法，只得点点头之后，不在说话。

    回到宿舍，苏晨走到王云的宿舍外，敲了一下门。听见王云让他进入的声音之后，这才推门而入。将饭盒放在他的桌面上，苏晨低声的说道，“王教授，刚才我出门的时候碰见了荣磊。”

    “荣磊？”王云微微挑眉，“他说什么了？”

    “他说王教授实在是太拼命了。”苏晨说完之后，看了一眼王云正在做事，于是又说道，“王教授还是先吃饭吧，吃完在做事情也是来得及的。”

    “苏晨啊。”王云放下手中的笔，有点儿困惑的说道，“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

    “额？”苏晨愣了一下，“王教授您有什么问题？”

    “明年就是数学年会了。”王云一边打开饭盒，一边说道，“数学年会每四年一次，会颁发以菲尔茨奖为最高的四个国际数学奖项。”

    “就是王教授获得的那个菲尔茨奖吗？”苏晨提出了这个问题，王云点点头说道，“没错，就是我获得的那个菲尔茨奖。”

    “教授您还能继续获得菲尔茨奖？”苏晨想了想，诺贝尔奖是可以获得两次的，难不成菲尔茨奖也是可以连续获得两次？

    “想什么呢？”王云哭笑不得地看向苏晨说道，“不要乱想，不是因为这个事情，更不可能是这个问题。菲尔茨奖只能获得一次，属于终生奖的类型，我现在在想一件事情……我有一个朋友，他常年住在普林斯顿大学，我的高中同学。”

    “恩。”苏晨应了一声。

    “他是普林斯顿大学数学系的教授，在数学这一块儿非常的出色，今年刚获得阿贝尔奖。”王云说完，苏晨闭着眼睛思索了一会儿，他似乎在什么地方看见过这个新闻。想了一阵子之后，他说道，“王教授说的这个人叫做袁成德吗？普林斯顿大学的教授。”

    “没错。”王云沉吟着继续说道，“因为他的数学非常出色，我作为菲尔茨奖的获得者是有资格提名菲尔茨奖的候选者名单的。”

    “您的意思是？”苏晨转念就想到王云想要说什么，“您是想要提名袁教授当选菲尔茨奖的候选人，但是您认为或许有许多对于袁教授不利的言论对吗？”

    “没错。”王云用力点头，“大家都知道我和袁成德非常好，我认为如果在这个时候我提出让袁成德当选菲尔茨奖候选人，或许有很多不太友好的言论。”

    “可是，王教授您认为袁教授有实力获得菲尔茨奖吗？”苏晨这话算是问到重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