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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英放心,我自然会办好差事,平安归来的……” 说着却是渐渐红了脸,左右看了看悄声问道, “华英……可是……可是会等我回来……回来……” 支吾了半晌也没说等他回来做甚么,华英明白他的意思,红着小脸低低的应了一句, “我……我自然是会等着垚哥的!” 有了华英这一句话,朱载垚那是精神大振,顿觉信心百倍,这厢欢欢喜喜跟着锦衣卫办案的人一起出了京师。 只太子殿下还是太年轻了,不知人心险恶呀! 这厢先是出去办了半月的案,回来京师里歇上两日,又出去查今年黄河决堤,官员舞弊,贪墨赈灾款项的案子,这一去便是四五个月,待至近了京师就听到,锦衣卫指挥使卫武奉陛下之命,领着船队出海的消息。 朱载垚闻听得消息,立时快马加鞭赶回京师去,到得卫府一看,却已是物是人非,满府的下人走了一小半,据说是由夫人和小姐带着,跟着老爷出海了! 朱载垚急得脸都白了,又快马赶回宫里去,却听说自家二弟,那讨人厌的朱载垣也跟着去了,气的太子殿下恨不得立时肋生双翼飞过去,立时也跟着追过去,只可恨父皇母后将他死死按在皇宫之上,每日里临朝处理政务,却半点儿都不得离开,直到如今! 朱载垚这一回总算是寻着了机会,仔细打量着亲爹不是说笑的样子,便趁机提出来早在心里酝酿的法子来,朱厚照听了,瞅着儿子嘿嘿的发笑,笑得朱载垚心里有些发了毛, “父皇,您是个甚么意思,倒是给儿子一个准话呀!” 朱厚照又哈哈笑起来,伸手一拍儿子脑袋, “我的儿,你……这是急了!” 朱载垚哼哼道, “能不急么?这都整整一年了,儿子再不想法子,这媳妇儿怕是要飞了!” 说着又气呼呼的瞪了朱厚照一眼, “儿子算是明白了,你们这是合起伙来整我呢!” 朱厚照笑的停不下来了, “哈哈……你这小子,总算是明白了!” 朱载垚气得直翻白眼, “能不明白吗?” 再不明白,我就是个傻子了! 初时他是不明白,可从外头回京师来听说干爹干娘坐船出了海,自己又被父皇母后死死压在京师之中,他便甚么都明白了! 原来这是双方的长辈朕手考较自己呢! 太子殿下气愤自然是很气愤的,可同时也有些安心了,看来干爹干娘这是有有意将华英嫁给自己,才会故意留难,若是不然,怎不见他们磨磋朱载垣? 正是因着知晓了长辈们的深意,朱载垚这才强压了心头躁动,老老实实呆在京师里,勤勤恳恳做了一位人人称道的太子爷,只这一晃一年都过去了,人怎么还不回来? 一年时间已是他等待的极限了,再不回来,他便要撂挑子不干,出海寻人了! 朱厚照笑够了儿子,这才盘腿儿坐在榻上正色道, “罢罢罢!也不再为难了你了,这近两年的时间里,我儿的表现尤为出色,把江山交给你,朕是极为放心的!” 朱载垚闻言大喜,拉着朱厚照的手道, “父皇,那……您快把干爹召回来吧!” 如此这般,父子二人说定,却是果然派了人送信去海上,只说是皇帝一日泛舟江上,一时兴起要去钓鱼,却是失足落于水中,被随从众侍卫救起之后,回宫便染上了重疾,一日重似一日,还请卫大人速回! 送完信之后,报信的人便守在码头,专等着船队的信儿传回来,然后八百里加紧送回京师, 那头正在爪哇岛外停靠的船队之中,卫武终于收到了皇帝的消息,乍一看时,不由是浓眉一皱,忙拿着信去甲板上寻正在喝茶的母女俩, “绮姐儿,陛下有信送来了!” 说罢将信递给了韩绮,韩绮展开信一看,先是柳眉一皱,继而又缓缓的展开,嘴角含了一抹笑, “这小子总算不算太傻,知晓动作了!” 顺手将信递给了女儿, “华英,你瞧瞧!” 卫华英展信看立时变了脸色,惊呼道, “爹爹,娘亲,陛下病危,我们……我们还是快回京吧!” 韩绮闻言微微一笑,定定看了一脸惊慌的女儿一眼, “华英很担心陛下么?” 卫华英被母亲的目光一扫,立时粉腮微红,心虚的低头应道, “陛下对女儿一向极好,说是视如己出也不为过,女儿……女儿自然是担心他老人家的!” “嗯!” 韩绮点了点头,眯眼儿看向甲板外的蓝天白云, “即是如此,那……我们便回去吧!” 她见女儿立时一脸的喜色,便又笑道, “华英去把垣儿叫回来吧!” 二皇子殿下自出了京师,到了这海上之后,立时便如那入了海的鱼儿,上了天的鸟,那是自由自在,肆意快活,现下正领了一帮子人,在爪哇土着向导的引领之下,在密林之中用火铳猎野兽呢! 韩绮与卫武看着女儿雀跃的奔下了船,这才相视一眼,卫武脸色很是不爽,重重哼了一声坐了下来道, “真是女大不中留!她这哪是担心陛下,分明就是想太子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