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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陆表哥爱顾宜宁爱到了骨子里,定不会伤害顾家,所以在一切形势并不明朗的情况下,顾承安仍旧是她的第一选择。 另一旁的流云觉得这位姜大小姐还挺好玩的,霍蓁蓁这么个重要的郡主,自打她踏进渝州城的第一步,就已经被监视起来了。 玄影卫知晓她的一举一动,甚至知道姜大小姐曾经派人查过她,还妄图毁了人家的清白。 幸而姜大小姐放弃了这种危险的想法,要不然,小公子应该不会放过她。 姜婵接着开口,小心翼翼地劝说了几句。 大意就是将长阳郡主抓起来。 流云撇撇嘴,已经是囊中之物的小郡主,无论是在大牢里还是在花茶铺,都没什么区别,如果真把人抓住,小公子不得怄气。 令人出乎意料的是,殿下竟然允了。 陆旌揉了揉额角,沉声吩咐,“派人查封花茶铺,捉拿长阳。” 听见命令后,姜婵喜不自胜,欢欢喜喜地离开。 流云琢磨了半天也没琢磨出殿下为何要多此一举, 这世上能让殿下反常的人除了王妃也就没别人了。 他自然而然地去往王妃的身上牵扯。 半刻钟后,差不多领悟了。 王妃到现在还对殿下爱答不理的,听说她对长阳郡主颇为照顾,若知长阳被抓后,定会前来求情,那样的话,殿下自然就能抱得美人归了。 流云痴痴地笑了会儿,希望两人赶快和好,要不然整天对着一张冷冰冰的脸,他心里也发怵。 把霍蓁蓁捉拿后,最先找来的是陆卓。 静室内,少年跪在地上不言不语,一直跪到桌上厚厚的一摞折子被批改完,才斟酌着开口,“哥,能不能放了她?” 陆旌轻睨他一眼。 陆卓不敢直视,低下头解释:“她是我带来渝州的,我须得护她周全。” 陆旌开口,淡声提醒,“她是平西王的女儿。” “可——”陆卓喉结微滚,“可是......” 他说不出话来,这一句话,直接把他的希望打碎。 陆卓看着对方淡漠的神色,退居门外,继续跪着。 这一跪便跪到了晚上。 流云看不过眼,小声指点:“小公子,您就别在这耗着了,去隔壁求该求的人吧。” 陆卓愣了一下,起身去敲另一间屋子的门。 片刻后,顾宜宁慢步走来,“殿下在里面?” 流云十分狗腿地为她打开门。 房内,陆旌抬头看了眼,见小姑娘进来,周身的肃杀敛了个干干净净,命人前来侍奉。 顾宜宁坐下后品了一杯茶,撑着手肘等了半晌,男人都没有率先开口的意思,她不满地哼了声,从位置上起身,作势要离开。 没走两步,陆旌拦下她,“过来,帮本王写折子。” 她背着身,矜傲地问:“有什么回报吗?” 陆旌轻轻笑道,“想要什么回报?” “什么都可以吗?” “嗯。” 顾宜宁试探着问:“放了霍蓁蓁?” 陆旌把笔递给她,“可以。” 顾宜宁坐至桌前,看着他拿出高高的一摞折子时,忍不住捏紧了毛笔,“这么多,该写到什么时候。” 陆旌淡道:“本王打算关她三个月,这里共九十封,你写一封,减一天,如何?” 她掺和军务,本来没报多大希望,也不想仗着陆旌的宠爱逼他放人,现在法子就摆在眼前,自然要全盘接受,“好啊。” 顾宜宁说完后便催促道:“你快点念。” 夜深人静时,房内还灯火通明,陆旌本存了私心让她在自己身边待久一些,看着小姑娘困意阑珊的模样,有些后悔,“手疼不疼?” 顾宜宁困极了,强撑着眼皮,摇头,“不疼。” “困了就睡觉。” “不困。” 人命关天的事,怎么能困呢? 陆旌笑了笑,许久没见她这般乖顺了。 他手掌置于小姑娘脖颈处,轻缓地揉了揉,直到人睡倒在自己怀里。 陆旌为她搭上毯子,自己拿过毛笔,继续批阅剩下的折子。 第二日,天光大亮。 顾宜宁从梦中惊醒,入眼是卧房熟悉的床幔。 见陆旌走来,有些绝望地扯着他衣袖问:“我怎么睡着了?那昨天——” 陆旌恶趣味地将她的头发揉地更乱,温声道:“还剩三封,三日之后,我放人。” 顾宜宁坐着愣了会神,想起昨夜的场景,闭眼之前,明明还剩好多,何止三封? 陆旌又像少时那般,替她写了。 以前碰到这种情况时,她总是会做些小点心感谢。 如今又重操旧业,炖了道浓郁的鸡汤送过去,虽然卖相不是很好,但有陆夫人在一旁指点,味道还算鲜美可口。 她拄着下巴,笑盈盈地攀在桌角问,“好喝吗?” “好喝。” “那要喝完。” “好。” 顾宜宁就看着他一口一口喝完,临走时突然被人抱在怀里,她没能挣脱开,“怎么了?” 陆旌凑在她耳边,低声问,“还气不气?” 顾宜宁没说话,直到腰间的手开始做些不老实的动作后,她忙推开,红着脸道:“不......不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