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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云却是脱开朝歌的手,跑到湖边,拍手笑道:“水、水。” 她靠在走廊柱子上,但是身子是向前倾着的。 朝歌吓了一跳,赶紧走过去,由于穿着厚重的兔子服,脱下来又麻烦,跑起来也是摇摇晃晃的,一把拉住陈云。 “我们回去吧,不能玩水,很危险的。” 陈云眨巴眨巴眼睛,点点头:“恩恩!” 看上去听话又乖巧。 她的眼睛有些狭长,笑起来时像是小狐狸一样弯弯。 这么接近看陈云愈发有点像陈匸,也不知道陈匸不板着脸时,是不是也这么可爱。 正在朝歌乱想时,陈云突然疑惑地指向一处,大声道:“那、里是、什、么?” 朝歌下意识地看向她指得地方,谁知背后一大力,“哗啦”一声朝歌居然被人推搡进湖水里。 由于穿着大兔子服,几乎是肉眼可见的速度往下沉,就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去死吧。” 朝歌彻底坠入湖水中的一刹那,看见陈云站在岸边,笑嘻嘻地朝他大叫着这句话。 湖水全都灌入了嘴里,呼吸困难,又想吐,又呼吸不了。谁来救救他? 不想死。 一点都不想死。 “咳咳咳”当朝歌再次醒过来时,第一个看到的就是浑身湿漉漉的陈匸正低头看他,双手压着他的胸口,他见朝歌醒来,眼睛瞬间睁大。 朝歌甚至都明显感觉到压在他胸口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陈匸似乎深深呼了一口气,他抬起手,抹了把脸上的水,站起了身,依旧带着惯有的冰冷的语气,说:“醒来了就起来。” 一旁的游乐场负责人一直对着陈匸点头哈腰地道歉,好像掉入水中的是陈匸。 朝歌还在“咳咳咳”地咳着水。 何期赶忙蹲在朝歌身边,担忧地说:“先把这大熊衣服脱下,我扶你去医务室看看。” 朝歌清醒了不少,他在何期的帮助下,脱下兔子外套。 “总算醒过来了,吓死人了。” “多亏了这位先生什么措施都不做,直接冲了进去拉起人。” “我看到是这个小姑娘推他下水的。” 一人指着人群中红着眼睛的陈云。 “这小姑娘心肠歹毒,得报警,就是蓄意谋杀。” “是啊,就是谋杀啊。” “……” 眼看着大家都在指责自己的陈云,顿着声音说:“他、欺负、我,我才推、他。他、摸、我。” 这个罪名可大了。 一时哗然。 照这小姑娘说得,也就是这胖子想要对人家小姑娘心怀不轨,人家才会一气之下推他下水的。 这小姑娘一看就不是什么正常人,应该说不出什么谎话,看来确实有点什么事情。 围观的几个人小声嘀咕着,一时不知道该怎么站理。 朝歌从地上爬起来,他怒道:“你说什么?我摸你?你这不是明显的谎话吗?” 陈云害怕地躲了躲,哭着想要拉陈匸的衣角,陈匸却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 她哭得更凶了,到是一边的何期抱着她,她抱着何期的腰,对陈匸说:“哥、辞、掉他,辞掉。” 游乐场负责人摸了一把快要秃的头,纠结地问道:“陈少,要不要报警,说是猥/亵?还是……” 这真难办,一个是陈少的拼死相救的人,但是看上去又对他极为冷淡。一个是陈少的妹妹,到底损了哪边才不得罪人呢? 朝歌说:“报警就报警,我可没有猥亵她,是她毫无缘由地将我推水里的,闹就闹大的。你今天不报警我还不乐意了!” 命都差点没了,笑话,他也不是吃素的。 陈匸说:“二十万。” “什么?” 陈匸平静地说:“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 朝歌也算明白了,毕竟亲人就是亲人,他自然比不上人家妹妹,二十万买自己区区贱命对于他们来说却是绰绰有余。 可是,对于自己来说,何尝不是? 朝歌权衡了利弊,成年人做结论快,说:“好吧!” 其他人:我觉得你还可以再犹豫下。 之后朝歌被人带走去医务室时,陈匸叫了一声“等一下。” 朝歌回过头。 他看到陈匸从旁人那里拿出一件干净的外套,搭在朝歌的肩上。 朝歌看他,眼神示意,关心我? 陈匸冷着脸道:“别找我妹麻烦。” 得了,朝歌转头就走。 热闹散开,游乐场负责人再三道歉并且一再表示以后一定会注意安全隐晦,在陈匸冷冷淡淡的表示这次不计较中,他才抹了一把汗离开。 陈云还窝在何期的怀里哭着。 陈匸却是走向陈云,猛地将她从何期的怀里拉出,抬起一只手,何期赶紧道:“陈匸,你不能打她,当年要不是为了带躺在床上爬都爬不起来的你去找朝歌,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陈匸的手握得紧紧的,几欲冒青筋。 他冷冰冰地看着陈云,对,这是他的罪,陈云变成这样是他的罪,所以他才会这么轻易地原谅她。 陈云大叫着:“哥为他差点、死。他也、死!” 陈匸一把握住陈云的手腕,拉到跟前,一字一顿道:“你可知道,他是我的…是我的…”他无声地张了张口,单单吐出一个字,之后又几乎是咬着牙蓄着血说出的:“我会杀/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