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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平莲足轻轻一跺,小脸布满了沮丧:苏姐姐昨日已向公主告辞,离开长安不知所踪,现在到哪去找人? 见长乐俏脸愈见潮红,娇躯也是微微发抖,余长宁沉吟一番终于断然开口道:婉平,你给公主换一身普通点的衣衫,我们扶她到郎中那里去。 婉平闻言顿时明白了过来,喜声道:对了,这样便没人知道公主是公主了,驸马爷真是好办法。 余长宁浑不在意地摇了摇手,促狭笑道:公主现在昏迷不醒,换件衣衫确实太过难办,要不我也留下来帮你?放心,我一定蒙上眼睛,保证不偷看。 婉平见余长宁双眼不怀好意地在长乐公主窈窕的身段上打量,心里不由一个激灵,红着脸道:驸马爷,你与公主本是假成亲,怎能停留于此?所以还是请你先出去等待,我换好了公主的衣衫再叫你。 余长宁哈哈一笑,对着脸红耳赤的婉平眨了眨眼睛,信步出门耐心等待。 只闻房内传来窸窸窣窣的换衣声,大约柱香时间,婉平轻轻的声音已是响起:驸马爷,你可以进来了。 余长宁推门而入,举步到了床榻前,昏迷不醒的长乐公主正依坐在婉平怀里,一身普通的布衣长裙,原本插满金玉头饰的云鬓也是空荡荡无一装饰之物,清纯素静得如明澈的山泉,比起惯见的雍容华贵另有一番风姿,使人一见便忍不住眼前一亮。 婉平扶住长乐公主的肩头急声道:驸马爷,现在公主额头烫得惊人,咱们还是快点出发吧,你先去将府中的马车叫来。 余长宁点头正欲出发,然而心念一闪却是摇手道:公主府的马车皆是六马驾拉,车厢也携刻着精致的花纹,别人一看见就能知道我们的身份,此举不妥。 那要如何是好?婉平不由惊声一问。 余长宁思忖片刻已是有了主意:反正药铺离公主府也是不远,不如我背公主前去,来,将她扶到我背上来。说罢,已是蹲下了身子。 婉平感激地看了余长宁一眼,将长乐公主慢腾腾地扶了过去,依在了他的背上。 余长宁轻轻地吁了一口气,咬牙发力已是长身而起,稳当当地站了起来。 婉平站在一旁问道:驸马爷,你行不行啊?千万可得当心一点,万不能摔着公主。 余长宁俯下身托住长乐公主丰满的翘臀,将她整个身子向上一挪,似笑非笑地出言道:婉平,身为一名女子,在关键的时候千万不能问男人行不行,可知? 婉平疑惑地瞪大了美目,显然不能理解余驸马心里龌蹉的念头,只得点着头轻轻地嗯了一声。 余长宁又吩咐婉平取来一件厚实的披风替长乐公主搭上,背着她稳稳地下楼而去,不消片刻出了府门,来到了长街之上。 深夜的尚商坊冷清寂静,在略带凉意的夜风中一片萧瑟,只有街边府邸大门口悬着的风灯随风轻轻摇曳着,向着街面洒着微弱的光圈。 婉平拿着一盏风灯在前面掌灯领路,余长宁背着长乐公主亦步亦趋地紧紧跟随,匆匆的脚步没有丝毫的停留。 长乐公主虽然生得高挑婀娜,但身子极为轻盈,比起略显丰满的陈若瑶轻了不少,柔若无骨的娇躯紧紧贴在余长宁的背脊,虽然隔着衣衫,但余长宁还是明显感觉到了那两团丰硕伟大之物。 婉平久居深宫,对尚商坊不甚熟悉,余长宁倒是土生土长的长安人,坊内哪里有酒肆、客栈、药铺等等记得是一清二楚,虽然走在后面,但还是不断出言给婉平指路,曲曲折折地走了半响,在一家名为梁家药铺的店面前停下了脚步。余长宁累得急促地喘息了一下,沉声道:上前敲门,请郎中出来治病。婉平闻言点点头,一通快步冲上了三级台阶,伸出小手对着木制挡板便是一阵猛拍,重重的啪啪声在宁静的夜晚尤为地突兀。 ☆、第二八三章 伺候公主 敲了半响,店铺内传来一句不耐烦的声音:谁啊,深更半夜的敲什么敲,扰人清梦么? 婉平听到有人搭话,精神不由一振,急声道:大夫,我家小姐身染重病急须医治,请你速速开门诊断救治。 里面沉默半响,那嗓音又是带着一丝不满地怒意响起:看病须得天亮之后,回去回去,不要再敲了。 婉平闻言大是沮丧,回头看了余长宁一眼目询办法。 余长宁淡淡一笑,走上前来朗声道:大夫,人命关天,请你打开店门,在下愿出十倍诊金! 话音刚落,店内传来哐啷一声大响,像是有人不慎碰倒了什么事物,静静等了片刻,木制挡板已被人从里面打开,一张圆乎乎的脸庞探了出来,正色道:救死扶伤乃医者天职,快将病人扶进来吧。 余长宁给了婉平一个莞尔的眼神,背着长乐公主走了进去,那郎中急忙点亮店铺内的油灯,肃然端坐在了看病的长案之前。 余长宁小心翼翼地将长乐公主放了下来,使她靠在自己的肩头上,沉声道:在下娘子今日突发高烧,现在已是昏迷不醒,请大夫你诊治病情。 郎中捋须点头,伸出手来搭在长乐公主皓腕之上,静静地诊断脉搏片时,这才长叹一声道:令夫人本就是身弱多病的体质,发病前夕又有急火攻心之像,怒火难耐加之感染风寒,所以病情才会如此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