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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咱们先试试。 房玄龄突地一笑,拿起盒子里的乌衣甲抖开,却是一件较为紧身的背心,他刚刚将乌金甲放置长案上,余长宁已是哗啷一声抽出那把尚方宝剑,只见房内一道青光闪过,长剑锋利的剑尖已是用力地刺在了乌金甲上面。 轻轻地一声脆响,房玄龄疾步上前拿开乌金甲一看,木制长案没有丝毫损伤,就连上面的红漆也是完好如初。 擦,这端的是一件猥琐至极的宝甲,用来逃命再适合不过了。见状,余长宁顿时两眼泛光,惊喜得差点大笑出声来。 房玄龄深有同感地点点头,将乌衣甲递给他道:明天你便要离京出发,记得将它穿在身上。 余长宁听时间如此急迫,不由微微一怔,讪讪笑道:房老哥,我还是明日午时后出发吧。 房玄龄恍然醒悟了过来,笑道:差点忘记余驸马你还要和长乐公主依依惜别,哈哈,那老朽就不勉强了,不过你须得切记的是,此次本是奉了密旨,前去何地最好连公主也不要如实告诉,可知? 余长宁点点头,正色道:我就对公主说,是房玄龄大人要我到江南道替他物色一房小妾,本驸马与他关系要好,自然不能拒绝了。 一瞬间,房玄龄的表情变得特别的精彩,像是不小心吞进了一只苍蝇,转头一看余长宁嬉笑的脸庞,这才知道他是在开玩笑,长吁一口气道:余兄弟,你差点吓死老朽了,若家中悍妻知道我要娶一房小妾,非得大发雷霆不可。 余长宁穿越前曾看过关于房玄龄的历史典故,知道他妻子甚是凶猛,因为房夫人老家住在河东的山西,所以外号河东雌狮,每逢河东狮吼,玄龄就浑身筛糠,唯唯诺诺,而醋坛子一词的由来,也是因为这位房夫人而起。 心念及此,余长宁不由挤眉弄眼地笑开,突然想到美丽动人的房玉珠,心中暗暗道:也不知房小姐醋劲如何?是否与她母亲那般凶猛,若是如此,以后她的夫君可就要遭殃了。 回到公主府的时候,坊内已敲响了三更的梆子,余长宁刚刚走到院中,却见栖凤楼还亮着微微的灯光,显然长乐公主还未睡去。 犹豫了一番,余长宁还是顺着楼梯登上二楼,刚刚来到房门口,婉平已是一脸警惕地探出头来,绷着小脸问道:驸马爷,你这么晚上来做甚? 余长宁矜持地咳嗽了一声,问道:长乐公主可在房中,本驸马有要事和她商量! 婉平闻言面露犹疑之色,沉吟一下方才答道:驸马爷,现在公主不便见你,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余长宁见她出言推辞,不由冷笑道:本驸马奉皇命而来,有要事告知公主,岂容你在此阻拦?让开,我今天非得进去不的。婉平踌躇了一下无奈打开房门,余长宁脚步匆匆刚要离开门口,突听婉平低声叮嘱道:驸马爷,公主今日有些不适,你进去之后千万不要再出言气她。余长宁疑惑地看了她一眼,脚步却未停留,绕过厅内那道遮挡视线的屏风走了进去,入目便是一张摇曳着白纱的床榻。 ☆、第二八二章 深夜就医 卧榻上蜀锦凤被,鸳鸯红枕,隐隐一股好闻的胭脂香味飘入鼻端,长乐公主秀目紧闭,面色赤红地躺在榻上,秀口也是微微张开喘息着,弥漫出一股隐隐热气,显然正在发热昏睡之中。 余长宁见状不由一怔,小声地问一旁的婉平道:喂,臭公主今天是怎么了? 婉平瞪了他一眼,轻轻叹息道:也不知是否昨日烫伤了手的缘故,公主今晨起来便微感不适,然而恰巧府中太医告假回家,所以今天一直未能就医,不想病情拖到晚上竟愈发严重,现在还发起了高烧。 余长宁眼见长乐公主系着丝巾的纤手正搭在床榻上,心念不由一动,上前捧起轻轻解开丝巾,白皙修长的纤手张着几个烫伤后冒出来的水泡,手指也是微微红肿,显然伤得不轻。 注视着长乐公主美丽动人的脸庞,余长宁良久沉默了,半响后猛然回身问道:既然府中太医不在,那为何不去宫中请太医署的御医过来? 驸马爷,现在夜色已过三更,即便是御医们也回去休息了,岂有人在? 但公主现在高烧不醒,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余长宁皱着眉头沉吟片刻,又道,要不我去坊内请个郎中来给公主诊治? 婉平闻言大惊,急忙摇手道:不可不可!公主金枝玉叶,凤体岂能容得那些江湖郎中把脉触碰?即便是宫廷御医,也须得悬丝诊脉,此等行径若被礼部知道,免不了又是一通责怪,说不定还会传为笑话。 余长宁最烦宫廷那些繁文缛节,双手一摊无奈道:太医不在,郎中也是请不得,那要如何是好?若是放任公主这般高烧下去,一不小心挂掉那就遭了。 听他说得如此煞有其事,婉平顿时急得在房内团团转,语气也带上了哭腔:驸马爷,公主本就身体娇弱,如此高烧必定特别难受,咱们要怎么办才好? 正在踌躇间,余长宁突然双目一亮,惊喜笑道:对了,苏紫若不是在公主府么?这些武林高手偶尔也可以客串一下治病的郎中,你快去将她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