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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年级第25名。与第26名,仅有0.5分之差。 她妈长叹一声,“太惊险了。” 又笑着和正在完成周末作业的安安说:“妈妈要奖励你这一次没有辜负爸妈对你的期望,下周日,妈妈带你去吃大餐、看电影,怎么样?” 有的吃有的玩总比在家里做题好,安安点头答应,又听她抱怨:“你们班主任叶老师也真是的,一个期中考试而已,也弄得神神秘秘的,就是不告诉我,年级第一到底是谁。” 怕她妈妈继续念叨,即使觉得陈澜一这一次能考到年级第一,安安也没有和再和她说话。 她妈识相地没再打扰她,自己在书房里找了个位置坐下补工作日记,安安却被她的话挑起,开始胡思乱想——景云深能考第几名? 看他平时虽然一副很拽的样子,但毕竟没有在他们学校经历过真刀真枪的比试。 要是这次考试,他考得比她还差,那就真的打脸了。 这样胡思乱想了一通,她回过神来,见自己一边瞎想,一边在草稿纸上乱涂乱画,竟画了一个男生的背影出来。 短头发,个高,背部挺得很直,这摆明着画的就是……景云深。 刚才发生的一切似乎都不受自己意识控制,安安捂住嘴,仰头长啸了一声。 她妈吓了一跳,转身看她,“怎么了?好好的叫什么叫?” 看她有向自己这里走来的趋势,安安连忙把这张画了景云深背影的草稿纸夹进手边的一本书中,顺手拿过另一张打满草稿的草稿纸,故作崩溃地揉了揉自己额前的刘海,“我算了好久,现在才发现,其实这道题的第一步就算错了,好崩溃啊!” 她妈果然没有再走过来,“仔细一点。” 回了原位坐下。 安安也舒了一口气,没敢去看那本藏有景云深背影图的书,加快速度写回家作业。 *** 周一到校,班级里皆是一片哀嚎声。 早就知道了自己的成绩,安安显得尤为淡定。 陈澜二差点爬上讲台。 “不是吧?!不可能吧?!老子居然是第十一名?!”他一人嚎出了哀鸿遍野的感觉,“这怎么可能啊?安安,你快帮我看看,是不是我的眼睛坏掉了?!我这次考得这么稳,怎么可能掉出年纪前十?!” 他说着大迈步走到安安身边,胳膊向前伸直,手里的成绩单,甩到了安安眼前。 安安也正疑惑他怎么只考了第十一名,从他手中接过成绩单,仔细看,才发现成绩表格拉得很大,一张纸上只容得下十个人。 他给她的这张上,“陈澜二”这个名字,正在第一个位置,但总分后面跟着的排名,确实是“十一”。 “第一张成绩单呢?”安安觉得陈澜二大概是被这次成绩打击得脑子有些糊涂了,“你只给我第二张,我怎么看得出端倪?” “哦。”他拉长调子答应了一声,往后头喊,“姐,第一张成绩单,是不是在你那儿?!” 陈澜一点点头,将手中成绩单,递给身边同学。 那个人又传给前一个,大家都似在传递什么珍宝似的,终于把成绩单传到了陈澜二手中,陈澜二将它递给安安。 安安低头一看,傻了眼。 他们班同学的实力都很强,占领年级前面几位的人,几乎就是入学考时的那一批人。 唯一不同的,是有人硬生生挤了进来,空降了第一名的位置。 这才将原先能考到第十名的陈澜二,踢出了前十宝座,成了屈辱的第十一名。 那个空降成第一名的人,就是…… 景云深。 还不是因为看脸(06) 因为期中考试的失利,一连好几天,陈澜二都没有从挫败情绪中走出来。 坐在食堂餐桌前,陈澜一往陈澜二嘴里塞了一个油炸大鸡腿,“行了行了,不就是没考到前十吗?用得着在意那么久?姐姐我每天晚上复习到零点,不也只考了第十名吗?仔细想想,其实还不如你这个考试前一天晚上抱佛脚的呢。” 安安单手将靠近自己这一侧的汤盅推给陈澜二,“山药排骨汤,味道还可以。” 陈澜二一边啃鸡腿,一边喝排骨汤,心情好了许多。 陈澜一羡慕地问:“安安,你妈又给你加营养了?” 安安笑着点头,“我不爱喝。” 但其实……这汤是她自己前一天晚上就准备好材料,给电饭锅定好时间,煲好的——为了给景云深赔礼道歉。 这几天,她每天早上都带着一盅不重样的热汤坐公交车,每天都在盘算,自己该怎么开口,将这汤塞给景云深。 只可惜,她简直怂到家了。 眼看着景云深就站在离自己不大远的地方,稍稍伸出食指,就能碰到。她都没有勇气,轻拽一拽他的衣角,问他要不要喝汤。 就这样一直到了周五的早上,安安背着书包,提着热汤,心里想着,自己今天,怎么着都得把这汤送出去。 眼睛一直盯着驶来的公交车,昂着头上去时,她觉得自己像个天不怕地不怕,即将英勇就义的烈士。 只是一上了车,看见景云深今天居然有座位坐,她胸前的一腔热火,就被猛然间钻出来的“怂”水给浇灭了。 还带着“滋滋滋”声音的不甘挣扎。 低着头,她顺着车内人流的走势,站到了景云深的身边。空出来的手握住金属栏杆,冰凉彻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