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4章 进山又巡山 见僧而斗僧

    三藏法师见悟空将以棒击戒，亦劝之“悟空，不可为此者。戒本汝之师弟也，责之则可，何伤之为？汝之金箍棒者，重万斤，戒实非能承者。若汝伤了彼，非伤其，亦伤汝之兄弟情谊也。可放之，莫此为。”悟空本不欲戒，实妆样而吓之。又得三藏法师以言劝之，悟空遂收棒，言于戒“师父之言，自不敢违者，记汝此打，若再怠惰定不轻饶。再去巡山，须用心谨慎。”戒言之“师父诚好人也，非师父之言，几为这猴子之棒打杀矣。猴哥，汝勿须怨，老猪再去巡山，定不贪闲偷懒。”

    猪戒拿起九齿钉耙放于肩上扛着，再进山前之。这戒受了责，亦学了几分伶俐，知悟空善化其相，或随其后而视之。戒便不停歇，顺山途直登山上。戒心中猜疑，只觉所见者皆悟空所化。见一鸟停于石上，戒指而笑之“猴哥也，汝莫再作这般模样哄吾老猪，自是知汝之神通手段，定不上当矣。”转过弯，忽有风吹而枝落，戒慌而跳开，停而言之“猴哥莫扰，老猪这番再不偷懒，汝可自回，勿须跟着。”又见山石阻于前，戒从侧视之，言之“猴哥，似这般变山石者，可教老猪否？吾亦愿学之。”这戒疑神疑鬼，且前且深，不觉已来到了这山深林中。

    且说这平顶山山上，确也有两个妖怪者，一言金角大王者，是大哥，一言银角大王者，是二弟，两怪在这山上莲花洞中称王。这金角大王早知三藏师徒必于此山过者，且计算着，或已至山前。其正坐言于银角大王“兄弟，可着人去山上看看，若是见着唐朝来的和尚，拿着来吃。”银角大王言之“此言是何故？非唐朝和尚便不能食乎？若想食人，在这山上过者尽可食之，何独言唐朝和尚也？”金角大王言之“汝不知也，这唐朝和尚名唐僧，又名唐三藏，带着三个徒弟，自东土大唐远道而来，必自此山过者。若是见着了，可食之，胜于食凡人也。”银角大王言之“和尚便所在多有，何独食此唐朝之唐僧乎？”金角大王言之“彼唐僧者，佛祖前之金禅子转世也，十世元阳未泄，实是个有修为者。似此个唐僧，若得食其肉，则可得长生，勿须n。”银角大王听之而言“若果有此功者，则自可食之。食其肉便可得长生，无n之苦，无炼丹之劳，炼龙虎，配阴阳，打坐立功皆不须为，难得好事。稍待，吾自去巡山，见之必捉而食之。”金角大王言之“莫急，唐僧是何样貌，兄弟汝知之乎？若是不知，见着和尚便拿，岂非误事？”银角大王言之“不知也，然则以何知之？”金角大王言“莫急，吾自有画影图形之术，已将其师徒四个之相貌画了。汝拿去照验，自不会认错也。”金角大王拿出所画之图，与银角大王，指图上图上人之名字一一说与其听。银角大王记得清楚，拿了图，点了数十名小妖，出了莲花洞入山相巡视。

    戒正在惊疑不定，只觉前后左右无不是悟空所化，天上鸟地上兽，林中虎涧中鹿，都似悟空一般。正走之间，忽听一阵吆喝，便有数十个小妖自草丛之中跳出，将其围了起来，又有一银角妖怪上前对着他上下左右前后仔细看。戒言之“猴哥，汝甚是费心也，变个妖怪自是变个妖怪也罢，何又变出这许多小妖来者？莫不是闲得慌，自揪猴毛耍子乎？”这妖正是银角大王，那小妖正是莲花洞中众小妖也，并非悟空所化，戒实是想错了。银角大王问之“何方来的和尚，可是唐朝来的僧人否？小的们，仔细看了，若是拿回洞中食之。”这猪戒听其言不似悟空，方知真是遇到了妖怪也。戒自思，若言是唐朝来的和尚，只是恐为这个妖怪所拿所食，急言之“非也，非也，非和尚也，只过路尔，更非唐朝来者。唐朝在何方，吾亦不知。”

    早有小妖眼尖，认得了眼前这个长鼻大耳的和尚，正是图上所画猪戒者。小妖言“二大王，此人好似画上的猪戒，耳又大来鼻又长。”戒闻听，急以袖掩鼻，不使其视之。银角大王上前，言之“和尚，放下袖子，于吾瞧瞧。”戒只是不放，但言“自小便是这个毛病，放不下也。”银角大王言之“小的们，可将钩备之，以钩钩之，其鼻自可见也。”戒急放下袖子言“何用钩也？吾非猪者，钩何来？看自看了，莫钩也。”银角大王照难图画，正是猪戒也，不由得喜从中来，大声言之“小的们，此是唐僧之徒弟猪戒，在此遇见，想唐僧亦不远也。可选将这个猪戒拿之，待遇到唐僧再拿下。”

    这猪戒见事不谐，早将九齿钉耙于拿在手中，言之“妖怪，汝不识爷爷之之手段，故敢为此之狂妄之语也。若教汝识了爷爷手段，汝定求饶也。”银角大王言之“好个猪戒，汝有何手段？视汝之兵刃，只是个筑地耙子，想是趁人不备偷了来。或汝本自是个农家之佣，半路出家，想也未曾有何了不得手段也。”戒言之“汝这妖怪自是不识得宝贝，这耙子自是有来历，汝听好了，神铁所铸天上兵，金银妆就钉耙功。筑去风去胆中寒，耙来火烧威不轻。保得师父西去路，伏得妖魔取真经。举起烟霞现五色，肩扛云端有霓虹。山中虎见皆惊逃，海里龙遇魂自惊。纵汝有千百手段，吾只一耙斗输赢。汝若识相离得远，不然筑着血窟窿。戒说得凶狠，奈何这个银角大王自忖有手段，且欲唐僧肉，自不相让。这银角大王就与戒，在山中斗个不休。戒便九齿钉耙，银角大王使七星剑，两个互不相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