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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情,那已经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无论我因为什么那样做,都不可能是因为喜欢你。” “我知道。”顾情温柔地应着,“但是我喜欢你,军师。” 詹星若摇摇头,“顾情,你是不是误会自己的感情了,感激和爱是不一样的,你明白吗?” “我当然明白。我想追求你,想和你长相厮守,这样不行吗?”顾情道。 顾情的眼睛,和十年前一样,清澈,波光盈盈,看见什么,就把什么完完整整小心翼翼地映进去,他注视着詹星若,眨了眨眼睛。 “军师对我,当真没有一点感情?”顾情问。 “总之没有你那样的感情。”詹星若道。 顾情久久凝视着詹星若,缓缓松开了握着詹星若的手,忽然脱离了顾情的手温,詹星若的手也感受到一丝久违的凉。 “从来没有过吗?”顾情轻轻问。 “嗯。”詹星若只是低声应了一下。 “我吻你的时候也没有吗?”顾情又问。 詹星若轻轻呼出一口气,却没有立刻干脆地回答他,要真的说没有,也不完全是,顾情靠过来的时候,他也有躲,有装不住的害羞,有通通作响的心跳。 “没有。”良久,詹星若才答道。 “军师,你看着我。”顾情说。 詹星若不知为何,气氛变得让他又愧疚又拘谨,他转过头来,看着顾情,而顾情则是双手轻轻捧住他的脸。 “军师,如果你没有的话,让我再吻你一次。”顾情道,目光灼灼。 不容詹星若拒绝,顾情就侧着头,轻轻地吻了上去,他只是浅浅的,一下一下地极其珍重地吸允着詹星若的唇,不再向前一步,也不用力。 詹星若被突然而来的吻惊得一时间忘了反抗,只是睁大眼睛,惊讶地看着顾情。 顾情抬起头,与詹星若离得很近,一说话,温热的呼吸就能打到詹星若的脸上。 “军师,你再好好回答我一次,你从来没有对我心动过吗?” 詹星若不自觉地轻咬了一下嘴唇。 他无法回答。 他不知道。 他没有答案。 詹星若别过头,深吸一口气,“顾情,别再这样了。” 顾情点点头,慢慢地与詹星若拉开距离。 “军师,顾某明天就回天关去。往后,就不再打扰了。”顾情道。 詹星若不知为何,心里被扰得很乱,他自然是希望顾情别再这样,但一想到,若再也见不到顾情,又难以避免地心痛起来。 那一刻他才发现,原来心痛这种感觉,是真真实实存在的,是会让人皱眉,让人想哭泣的痛。 詹星若的脸上如往常一般,没什么表情,只是点了点头,“那多保重。”说完便想转身逃开,却被顾情一把抓住。 “军师,顾某带来了琴和东瀛的酒。千里迢迢送过来,别让顾某再带回去了,让人看笑话。琴你不喜欢,就扔了,酒是我特意向东瀛的大师请的,今晚,我们一起喝了吧。可以吗?”他说说停停,每个字都极尽柔情,带着恳求,带着丝丝缕缕涌动着的哀伤。 詹星若想了好久都没有回头,最终只是背对着顾情点了点头,“好。”他说,顾情松开手,詹星若便走了。 “情兄!” 詹星若刚走远,陆忘遥就从大树后面蹑手蹑脚地溜出来。 顾情侧头看了看他。 “你什么时候在这儿的?”顾情问。 “从你第一下占便宜,我就在这儿了。”陆忘遥笑着道。 顾情摇摇头,轻叹了口气,一见到陆忘遥,脸上那哀伤的神情也尽数散去了,看起来没那么可怜了。 “情兄,这么看来,你那个给军师娶回来的计划,得放一放了。”陆忘遥小声说。 “为什么?”顾情却很好奇的问道。 “哎呀,人家不都跟你说得挺明白了吗?”陆忘遥不好意思直接说破,看着顾情被军师给甩了,作为弟弟,他理应替顾情难过一下,但是看顾情现在若无其事的样子,他又突然难过不起来了。 在屋里闷得慌,陆忘遥就出来走走,没想到溜达了几步就撞见了顾情和詹星若,他就索性躲在树后面看戏,可是从头到尾看了个干净。 “人家军师都那么跟你说了,你给人家盖个红盖头弄顾府去,不作死你。到时候给你来个绝水绝食,我看你着不着急。”陆忘遥撇撇嘴。 顾情侧目看了他一眼,“你这耳朵倒是听得清楚啊。” “还行吧。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啊?晚上喝个酒,喝完真就回去啊?” 顾情吸了口气,侧过头,想了想,“回去肯定要回去,马上就要打仗了,终焉还在顾府呢。” “那有没有什么我能帮上的忙?”陆忘遥问。 顾情点了点头,“当然。” “嗯,说。”陆忘遥心情极其畅快。 “晚上别出现。”顾情道。 雪停了以后,天空渐渐晴朗起来,几个时辰转眼就过,月亮悄悄爬上了树梢。 顾情仗着一身看起来就十分尊贵的行头,和做饭的厨师说自己是太子的朋友,想亲自做两道菜给太子一个惊喜,厨子自然经不住顾情的请求,也就同意了,殊不知,顾情这两道菜,太子别说吃不到,见都见不着。 厨子坐在一边,说是监督顾情,实际上也和陆忘遥一样,抻着脖子看顾情做菜,那锅里一会着着火,一会滚着油,香味在刺啦刺啦的烧油声中传得满屋子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