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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一人提着酒,一人抱着琴,但是到最后莫名其妙地就全变成陆忘遥一个人拿着了,赶了三天的路,可算到了界河。 陆忘遥抻着脖子看了看,却没见到船夫。 “不对呀,这都快四月份了,能走船了,怎么没人呢?” “可能这边的水太急了,我们往上走走。”顾情道。 两人没走了几步,却看见了不远处黑压压的一群人。 陆忘遥吓得退了几步,拽了拽顾情的袖子,“这,这什么东西?干嘛呢?” 顾情也看不太清楚,眯起眼睛远远地眺望着,“过河?”顾情猜测,觉得不对。 “这么多人一起过河……”他思索着,忽然想到当日对战陈江的时候,因为他从小怕黑,所以点了大火,火光映在月渚士兵的玄甲上,他看见了自己带着鬼面的脸。 那一幕顾情印象深刻。 他轻轻道,“这是……月渚的士兵……” “月渚的?”陆忘遥听见了,默契地跟着顾情的脚步,在一粗壮的大树后面躲起来。 “大白天的这么多人过河干什么?”陆忘遥问。 顾情只是眨了眨眼睛,探出头,看着那些过河的士兵,要说多,也不是很多,但是个个都身手麻利,也不像什么乌合之众,以顾情小时候和乘风候见过的士兵来判断,这些应该都是精兵。 “这么多人过河,还是大白天的,这是要去打天关啊?”陆忘遥问道。 “不可能。”顾情摇摇头,“月渚现在的兵力,完全不够主动出战天关,天关后面有江南顶着,月渚有什么?” “那这是?” “我也不知道,小心为妙。”顾情道,“还是从下游走吧。” “好。”陆忘遥点点头,跟着顾情又原路返回了,在下游等了好长一段时间,把琴放地下又怕潮了,就一会抱起来,一会放下。 好不容易等来一条船,一上船陆忘遥感觉自己都要散架子了,“非让我跟着你,你是真能折腾人啊。”陆忘遥嘴上埋怨着,却还是搂着琴,两句话不到的功夫就睡着了。 等他再起来的时候人已经在床上了。 陆忘遥坐起来,拍了拍床,以为自己是做梦,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在哪,记忆还停留在顾府,出了门就大喊了一声“情兄!” 结果喊完了才发现,这门口出来的风,和他顾府的可不是一个温度的风,而且外面一大堆官兵表情严肃的把守着,他这一嗓子,引得大家纷纷侧目,陆忘遥赶紧关上门,退回了屋里,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到月渚了。 他揉了揉头,怎么睡得跟晕过去了一样,下船了都没感觉到,不过他自小就这样,一累得睡着了,外面放鞭炮都听不见,估计顾情也习惯了。 而另一边,顾情则是终于见到了日思夜想的人。 只不过那人身边始终站着个碍眼的。 “多谢太子收留。”顾情行礼,语气温和。 “是你自己找上门的把。”无争道。 詹星若看了看他,“不必多礼了,去看看你弟弟现在好没好些吧。” “舍弟一坐船就这样,他刚睡着,顾某不打扰他了。”顾情装作没听见无争说话,只回了詹星若的话。 “怎么坐船会无缘无故晕倒?”詹星若问道。 “大概是奔波太多日了。”顾情道。 “晕倒了就叫御医去看看。”无争在一旁不耐烦道,“你无需和阿离多说,他又不是大夫。” 顾情抬起头,看了无争,眼神里满是委屈和无辜,詹星若终究是看不下去了,叹了口气,“无争,算了。” “怎么能算了,让他弟弟醒了就快走。还有那琴,阿离不会弹,白费顾老板苦心了,酒阿离也不喜欢喝,你一并都带走吧。” “太子!”詹星若道,无争这样是为了保护他,他固然开心,只是顾情大老远来给他送东西,他还是不忍心看无争这么说下去,而且顾情总是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微微皱着眉,明明腰缠万贯,头上却偏偏要插着那木头钗。 “阿离啊。”无争无奈道。 “怎么说都是客人。我自有分寸,不用担心我。”詹星若道,又转头看了看顾情,“一起去看看你弟弟吧。” 顾情点了点头,詹星若又转头看了看无争,趁詹星若转头的功夫,顾情勾起嘴角,冲着无争笑了一下。 无争气不打一处来,一甩袖子,“阿离自己去吧。”转身便走了。 “太子生顾某的气了。”顾情道。 “无争这两天心情不大好,还请顾老板见谅,随我去看看贤弟吧。” 詹星若说着,便朝着陆忘遥的房间走了,顾情一笑,三两步跟上去,詹星若在前面走,顾情在后面悄悄地握住了詹星若的手,身体随着贴上去,詹星若一回头,顾情就趁机在他脸上轻轻地啄了一下。 “你!”詹星若的脸一下红了。 顾情握着詹星若的手,放在嘴边轻轻地亲了一下,“我好想你啊军师。” 第38章 天上之月,心上之人 小小的惊吓过后,詹星若叹了口气,,顾情还握着他的手,笑盈盈地看着他。 “顾情,我已经说过了,第一,不要再送东西给我,第二,我不可能喜欢你,你还是趁早放弃吧。”詹星若不急不忙道。 “军师,顾某小时候,除了太傅,就只有你一个人关心我,关心我长没长高,生没生病,冬天有没有暖和的衣服,长身体了有没有肉吃。你以前为我做的那些,我都知道。”顾情说着,双手握住詹星若的手,放在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