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双胎
稳婆来到产房，先是看了看秋染的情况，见她距离生产还有一些时间，便开始打量起姜琉璃来。 姜琉璃只顾着安抚秋染的情绪，所以对于稳婆投来的目光毫不在意，她现在所关心的只是秋染而已。 虽然与秋染相识不久，却很希望她能平安的生下孩子，否则也不会将义母的事延后，在她的眼里，孩子是父母爱情的延续，她希望孩子能平安健康的出生。 不知不觉间，已经过去一个时辰了，姜琉璃连续看了几次，发现秋染的宫口仅开了五指，这样的程度，根本无法生出孩子来。 “秋染，需要吃些东西吗？现在暂时还无法生孩子，你需要保存体力。”姜琉璃来到床前，拿着巾帕替她擦试脸上的汗水。 “师娘，我好痛，孩子什么时候才能生出来？”秋染虚弱无力的问道，此时的她已经疼的快要受不了了。 “我不知道，还需再等一会儿，如果实在是太痛的话，那就喊出来，这样会好受些的。”姜琉璃见她这般，实在是不忍心，原本还打算让她不要叫出来，保存些体力，但见她痛的竟连身下的床单都抓破了心疼不已。 “不，我不能叫出来，否则大春肯定会担心的。”秋染虚弱的摇了摇头，都到这时候了，她竟然还在想着吴大春的感受。 “那就吃点东西，等一会真到生产时才是最需要体力的时候。”姜琉璃心疼的看着她，此时的她还不明白秋染的心境，等她终有一天遇到同样的情形时，才明白原来是爱惨了他，才会心心念念的记挂着他。 姜琉璃将一直温着的粥端过来喂她吃点，秋染即便吃不下，也强迫自己吃点，好在粥易入口，她连咀嚼都没了力气，直接咽下去。 可还没吃几口，阵痛再次来临，她忍不住痛呼出声，姜琉璃见状，知道她肯定吃不下了，将碗放在一旁，默默的陪着她。 “师娘，我不想生了。”秋染痛的哭出声来，她虽知道生产过程很痛苦，但没想到会痛成这样。 “秋染，大春正在屋外等着你，他要是听到这样的话，肯定会恨死自己的。”姜琉璃没想到她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连忙安慰。 “可是我好痛。”秋染哭泣的说道。 “我知道，但你要坚强，只有这样才能平安生出孩子，我会陪着你的。”姜琉璃一边帮她擦拭脸上的泪水，一边柔声安慰她，此时的她，最需要的便是亲人的陪伴了。 “嗯。”秋染点了点头，有她陪着，心里多少有些安慰。 “要不我再给你准备些红糖水吧，你这样很快便会没有体力的。”姜琉璃见她这样，实在是不放心，若是到真正出力的时候却没力气了，那就麻烦了。 “好。”此时的她除了痛，什么都感觉不到，所以姜琉璃说什么就听什么。 “你等着。”见她同意了，她连忙站起身来，向屋外走去，刚打开门，吴大春便跑了过来。 “师娘，秋染如何了？”吴大春一着急，直接叫她师娘，但此时已经没人注意这么小的事情了。 “还需要等一会儿，大娘，你去准备些红糖水来给秋染喝，庭轩，你去弄些参片来，做些红参水，已备不时之需。”姜琉璃沉稳的安排着事宜，红姐生产时稳婆便让她准备了这些东西。 “好，我这就去准备。”兰庭轩听后连忙回家，家里正好留了一根上好的人参。 吴大娘听了她的吩咐，也连忙去准备着，等待期间虽有兰母陪着，也已经镇定了很多，但还是即紧张又担忧。 吴大娘准备好红糖水后，将其交给姜琉璃，之后望眼欲穿的看着屋子里，虽然她可以进去，却又担心自己在里面碍手碍脚，只能等在外面干着急。 秋染忍着痛喝下红糖水后，姜琉璃继续陪着她，找些话题想要转移她的注意力，虽然没什么效果，却依旧努力的想着法子安抚她。 又过去一个时辰后，秋染的宫口打开八指，此时已经丑时了，稳婆打起精神来为秋染生产。 兰母与吴大娘帮忙送热水进去，一盆一盆的血水端出去后，两个男人见了脸色均是一白。 这段期间姜琉璃给她喝过几次红糖水，体力还是有点的，配合着稳婆的话深呼吸，然后用力，原以为很快孩子便能出来，谁曾想无论她如何用力，孩子还是没有生出来，这让她渐渐没有了体力，甚至感觉有些眼花，好似下一刻便能晕过去般。 “大春媳妇，快用力，我看到孩子的头了，再加把劲。”稳婆突然惊喜的喊道。 秋染听了，再次用力，感觉最后一丝力气用完了，这才觉得下体好似有什么东西流了出来。 “生了，生了。”稳婆惊喜的说道，然后将宝宝抱起来，头朝下的拍了拍他的屁股，一声虚弱的啼哭传进每个人的耳朵里。 “恭喜，是个大胖小子。”稳婆看了看孩子的性别，热情的说道。 秋染虚弱的看着稳婆手里的孩子，幸福的笑了笑，刚才的痛苦在此时此刻早已淡忘，有的只是成为人母的幸福。 吴大娘听后，激动地来到稳婆身旁，看着那白白胖胖的大孙子，开心的嘴角怎么收也收不住。 原本已经松了一口气的秋染，忽然感觉肚子好像还有什么东西似的，之后肚子又开始痛了起来，这令她一惊。 “师娘，我的肚子怎么又痛了？”秋染惶恐的看着姜琉璃。 姜琉璃听了顿时一惊，生完孩子肚子应该不会再痛的呀，她怎么又痛了？难不成，真被兰母说中了，她怀的是双胎？ 稳婆听了，也觉得很奇怪，低下头来看了看她的下体，这一看着实吓了她一跳。 “肚子里还有一个孩子，大春媳妇，快点，继续用力。”稳婆惊讶过后，镇定的开始指挥起来，她接生过很多产妇，虽然很少有生双胎的，但多少也接触过，所以并不紧张。 “我没力气了。”秋染虚弱的摇了摇头，刚才生第一个孩子时便已经用光了所有的力气。 “秋染，第一个孩子生出来后，这一个会容易很多，加油啊，大春还在外头等着你和孩子呢。”姜琉璃帮不上什么忙，只能不断给她鼓励。 “可我真的没力气了。”秋染无力的说道。 “秋染，没事的，我们陪着你。”兰母见状，也走过来安慰她，心里虽然担心，面上却不显，生双胎危险性很大，时间越长越危险。 “大春媳妇，你最后再用一次力气，我保证让孩子生下来，跟着我深呼吸。”稳婆见秋染是真的没力气了，打算自己动手帮她将孩子生下来。 秋染跟着稳婆的节奏保持着呼吸，身体因为用力过度阵阵颤抖，若不是她的意志力强大，估计早就晕过去了。 “用力。”稳婆见时机已到，让秋染用力的同时，伸手在她的肚子上一推，秋染痛的大叫出声，之后便觉得肚子里空空的。 “孩子出来了，是个姑娘。”稳婆看了看虚弱的孩子，连声恭喜，这一个孩子明显与第一个孩子瘦弱了许多，看来是在娘胎里没抢过哥哥，营养都被哥哥吸收了。 姜琉璃见状，松了口气，转头看了看秋染，她已经开始昏昏欲睡，连忙搭上她的脉搏，见没什么大碍，这才放下心来。 “秋染，辛苦你了。”吴大娘来到床前，看着虚脱了的秋染，眼泪突然掉了下来，她不仅心疼两个孩子，也很心疼她的。 “娘，我不辛苦。”秋染虚弱的笑了笑，毫无血色的她看起来更加惹人怜爱。 稳婆与兰母正在帮两个孩子收拾着，姜琉璃站起身来，走到门口，打开门走了出去，等在门外的两个男人一拥而上。 “琉璃，秋染生的是双胎吗？”兰庭轩震惊得问道，刚才他们在门外听到了两声啼哭。 “嗯，一男一女。”姜琉璃欣喜的笑了笑。 “秋染怎么样了？她没事吧？”吴大春在听到自己有了儿子女儿后，并没有过多的欣喜，反倒依旧一脸的紧张，刚才他听到秋染不止一次的痛呼出声，听得他心都疼了，并且暗自决定以后都不让她再生了。 “她没事，只是身体很虚弱，这一个月里，可要好好照顾她。”月子期间最要好好照料了，否则会落下很多病根，在这里估计很多人都不重视。 “我知道。”吴大春听了她的话彻底放下心来，这才慢慢地回味过来，自己当爹了，脸上开始露出傻笑来。 姜琉璃见状，无奈的摇了摇头，好像每个初为人父的男人都会露出这么傻的一面，当时游子鸣初为人父时，也露出过这样的傻笑，着实吓了她一跳，以为他激动地傻掉了。 “我能进去看看她吗？”吴大春傻笑过后，紧紧盯着门缝看，想要看看里面的情形。 “等里面收拾好了再进去吧。”屋子里到处都是血腥味，男子还是不要进去的好。 “哦。”吴大春失落的点了点头，他既想看看孩子，也想看看秋染。 欣喜过后，姜琉璃这才感觉很累，秋染生产可比红姐花费了更长的时间，且又是在半夜，感觉已经困得不行了。 兰庭轩见她累成这样，在孩子被抱出来后，替他们把了脉，哥哥身体还算健康，妹妹身体却有些虚弱，其他的倒无大碍，日后好好调理还是能将身体调理好的，确定两个孩子没有大问题后，这才带着她回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