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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泽兰过上平凡日子,反而惊喜连连,实在遗憾无缘叩见他生父母,感谢他们养出一个这么好的兰兰,让他遇上。 金昭玉一有空闲便来望星楼,听泽兰说些稀奇古怪的段子,渐发喜欢他。回头与他奶奶提起,魏怡宣亦择日前来会会这金真小皇子。彼时泽兰闲着无聊,正模仿萧敛风字迹,一手拉袖,气贯笔尖,背脊挺立。魏礼师自后敛息端看,看出些清正君子的味道,又品赏一番他的红梅图,心说画如其人,不由也生出好感。 顾朝宣与泽兰共进几次晚膳,也渐对泽兰改观,他果真如萧敛风所言,性情大变,与传闻无一处相符,谦谦有礼,又灵动可人。殊不知灵动可人是真,这谦谦有礼却是萧敛风前晚一句一句教出来的,要泽兰熟背繁琐礼节,威逼利诱,如何起筷,如何敬茶,错一步都不准。 顾掌门虽立誓不婚,曾经也是动过心的,或是说,他是因动心,才决定今生不娶。用情至深,自是看得出这两人四目交接时的不可言说。连风向来懂事,肩有重任,却从未有一句怨言,只这一次率性而为,便随他做自己想做的事,爱他想爱的人罢。顾朝宣如是想,默许他住进望星楼。 这便是准许两人之事了。萧敛风喜难自已,喝多两杯酒,当晚把泽兰压上书桌,蘸了笔墨在心口写下姓字,萧、敛、风,嘴上念念不停地说爱。泽兰与他接过吻,被酒气熏到,嫌弃他,笑骂他痴傻,心中实则软得一塌糊涂,取过笔也在他心上落了大名。 次晨醒来,看见对方身上的幼稚事,彼此又好生笑了一通。 快活不知时日过,冬去春来,天暖风轻,花苞欲放,用泽兰的话说,是“到了旅游季节”。萧泽与江从岸、金昭玉两人,商量着出渊到天庆府玩乐,与顾朝宣请过假,选了个清朗的天色前往宣州州府天庆,沿途万物回春,花红树绿,自然又是一番良辰美景。 金昭玉是在长身体,陡然被拔高了,才显得清瘦。头发却是天生的褐色,往阳光下一站,成了缕缕金丝,褐色瞳仁透亮,看得颜狗兰开心死了,给他裁了一套白底金纹的新衣。萧敛风提醒说按他这长高的势头,再过一年半载,这身华贵便会被压到箱底,可泽兰并不在意,他只在意这位金玉般的小美人穿得养不养眼。 既说起美人,又有一桩趣事。萧敛风生辰二月十四,正是情人节,占尽天时,所以骚话连篇,这先不谈。泽兰逛了好几日,挑中心仪礼物,生辰那夜露着半边肩膀坐进萧敛风怀里,一面撩他一面又不许他碰,非要他说中礼物。萧敛风猜了几次都错,被泽兰撩得火起,正想耍赖,先进去那又紧又暖的地方再慢慢猜,他忽拿出一面镜子。 花纹陌生,做工精致,镜面倒影极为清晰,不是普通镜子。 泽兰转过身来,靠坐在萧敛风身上,伸直手将两人的面容都纳入镜中,笑指着镜中自己,“我在一间卖舶来品的小店找到它,一看不得了,这镜子里有个美人!萧公子知道我最爱看美人,原是想私藏欣赏,但萧公子要过生日,我又没什么可送,只好忍痛割爱,把这大美人送你了。” 泽兰前世今生的模样都未曾变过,所谓异族面容,不过是因目深鼻高,这里的人孤陋寡闻,看不惯罢了。只是脸虽然没变,他来到这之后没再照过一次清晰的镜子,突然又真真确确地看清了自己的脸,是真的羡慕起萧敛风,“你真幸运啊,有这么个美人随便你折腾。” 幸运的萧敛风便折腾起他的大美人来,就着背坐的姿势进出,用镜子照着下面,叫泽兰低头看他们如何结合。一夜销魂云雨,次日装作无事人,登山看灵泉。 江从岸过了萧敛风的生辰,便要启程去京城,灵泉是他最后一处景点,午后归来径直离去。而剩余三人留在天庆府,打算过了庆春节才回渊,与江从岸约定月后潜渊再见。 谁知当晚江从岸又回到天庆府的客栈,敲开萧敛风的房门,神色慌张。 泽兰被萧敛风从睡梦中喊醒,披上春衫,呵欠不止,想往他身上倒,却听他轻咳低语,“这有外人。” 揉了揉眼,看见江从岸身边跟着一位娇小清秀的少年,正紧捂着右手上臂。 “我离开天庆府,夜里睡在路边,没留意行囊,给路过的盗贼盯上,多得这位秋公子拔剑相助。”江从岸解释道,“我俩一开始没发现,那盗贼有一大一小两人。大的那个与我们酣战,武功高强,以一敌二,竟也难分上下,小的那个又趁我们不备,使出暗器划伤秋公子。我们无法,只能看着他们抢了东西离开。” 既无盘缠,秋公子又受了伤,只得打道回府。萧敛风安排他俩住下,回房看见泽兰还坐在床上,问他何不休息,他微蹙眉头,道:“这位秋公子,好像认识我。” “何出此言?” “感觉而已。” “我倒也有疑惑,却不是感觉。”萧敛风掀开被子,把人按进被窝,“别受寒了。” 泽兰抱着他的专属暖炉,问:“你疑惑什么?” “我方才查看秋公子伤口,觉得他肌理骨相……不似男子。” “不会吧?”泽兰诧异,“他听起来分明就是个男的啊!” “可他这里,”萧敛风拇指抚过泽兰喉结,“并不明显。” “不明显不代表没有。”泽兰闭上眼睛,是要睡了,“反正江从岸和那秋公子都得继续留下,我们明天再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