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节

    几位叔叔照顾着孩子们在船头欣赏两岸的风景，太子妃和王太子妃等人在聊天。路易国王和太子殿下坐了下来，品尝路易国王最喜欢的红酒。或许秋日午后的塞纳河太过浪漫，浪漫到骨子里，路易国王忍不住稍稍敞开了心扉，放松了自己，没有了平时的表演姿态。

    “两年前，英国、荷兰和神圣罗马帝国哈布斯堡王朝组成同盟联合对抗法兰西的扩张，这场仗估计还要打很久。去年，信奉新教的荷兰执政官威廉和他的妻子玛丽共同入主英国，虽然合并苏格兰失败，但还是给英荷结成了天然同盟。”

    路易国王的语气里有痛也有恨，“威廉是英国奥伦治大公主玛丽的儿子，奥伦治大公主的母亲是我的亲姑姑。所以他不光是奥尔良公爵打卡塞尔之战的时候的对手之一，还是我和奥尔良公爵的表外甥。我们对他非常了解，他不懂英语，性格也完全符合英国议会的希望。”

    法国的生命之河静静的流淌，舒缓、平静、宽阔的河面在太阳光下闪着金光。弟弟们和小宝宝们玩乐的声音不时的传进耳朵，太子殿下安静的听着路易国王的诉说，虽然这些事儿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这个世界上，虽因为大清国的参与英国议会晚了多年才成功掌权，法国没有帮助詹姆斯二世复辟，也没有因为路易国王的死敌威廉三世戴上了不列颠的王冠而先对英国动手，可法兰西还是引来了欧洲其余各国的公愤，有了大同盟战争，也有了和平后的英国的崛起。

    就听路易国王面色凝重的接着倾诉道：“1672年法国进攻荷兰是大势所趋；等到西班牙国王过世，西班牙的王位争夺战更是必须参与。法国这些年的扩张已经树敌欧洲，如果不把西班牙抓在手里而导致大同盟战争失败，法兰西的结局，无法想象！”

    太子殿下一直保持安静，做一个合格的倾听者。

    如果是他处在路易国王的位置上，再不想开战也要打。因为开弓没有回头箭，法兰西决对不能让西班牙落到奥地利哈布斯堡王室的手里。而打赢了这场仗，法国就可以彻底消除被哈布斯堡王朝两面夹攻的忧虑，并且得到极为有力的西班牙盟友。

    事实也证明，路易国王的决定非常正确，法兰西虽然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人们生活因为这场战争变得更加贫困，但路易国王最终还是赢得了西班牙王位，菲利普小王孙继承了西班牙，祖孙二人一起，为法兰西在欧洲赢得了更高的威望。

    轻轻缓缓的，路易国王把自己心里的担忧悉数倒了出来，包括他对于欧根效命与奥地利哈布斯堡王室，转而掉头攻打法国母国的“委屈”。

    船到了西提岛的时候，他终于感觉舒坦了很多，端起来他的红酒杯和太子殿下碰了一下，又变回了那个表演中的“路易大帝”。

    今天的晚宴在凡尔赛宫，因为路易国王要向他们展示他在凡尔赛宫的收藏，小宝宝们也好奇凡尔赛宫的华丽精美。

    宝宝们围着《西蒙家宴》细细的体悟，太子殿下看着画中跪在地上，流着悔恨的泪水，用珍贵的香水擦拭耶稣的脚，感谢宽恕她的罪孽的玛德莱娜，终于开了口。

    “千秋功过后人评说。如果，不管做什么决定都会受到人们的指责，又何惧之有？”

    在他看来，路易国王唯一的错误，就和原本历史上的“康熙皇帝”一样，活的太久，手中的权力也太大，以至于他们任何微小的错误都被无限放大，造成无法挽回的损失。

    当然，错过欧根亲王更不是他的本意，当时他已经有了孔代、杜伦尼、卢森堡、维拉尔这些人，如果欧根在法国，他也无法取得现在的发展。

    作者有话要说：　　奥尔良公爵的风流事迹嘿，法国第一位合法的同性恋。

    欧根亲王，意大利血统，在法国长大，矮小丑陋不受重视，他十九岁要参军的时候，路易国王因为他的体格拒绝了他。然后他遇到了他人生的知己，奥地利国王，成了奥地利的诸葛亮。

    第221章 221

    路易国王静静的看着他, 微微一笑，“太子殿下，如果是以前，我在犹豫迟疑之后, 只能做出那个没有选择的选择。”

    太子殿下微微一愣，小眉头皱了起来。就见路易国王的目光移到看着这幅很惹眼地占据了一整面墙的巨画中的耶稣身上, 接着说道：“委罗内赛在1570年为威尼斯圣母玛利亚修士会的饭厅所画，后来威尼斯总督和土耳其开战，把这幅画送给了法兰西。”

    太子殿下的小眉头皱的更深了，他并不想让大清国介入欧洲各国的内战。但是很显然, 他无法控制大清国的扩张事态, 就好像当年的路易国王无法拒绝威尼斯总督的“友谊”一样。

    是他亲手给大清**队武装了火器和飞机，给了他们世界地图。现在，他们要“顺应大势”飞往全世界，他个人怎么能拦得住？

    路易国王察觉到他眼里的烦闷和无奈，笑了, 孩子们有太子妃和阿哥们带领着，两个人离开了海格纳斯厅，来到路易国王在凡尔赛宫的寝宫，也是他的办公地点。

    金光闪闪的寝宫让太子殿下眯了眯眼，几乎是黄金打造的御床和御帐让他忍不住微笑起来。存在即合理，国王离开床、国王穿晨衣、国王脱晨衣换正装等等隆重的起居仪式，也确实是将凡尔赛宫的贵族们的日常生活填的满满的。

    路易国王也是微笑。把吃饭睡觉这些微不足道的琐碎小事赋予政治意义，生机内涵, 人们就会对此趋之若谷，竞相表现。既然受到国王的宠信青睐便可以获得职位、土地、官衔、年金，那为何还要天天累死累活的争权夺利、到战场上拼命厮杀？

    多么“可爱”的贵族们。

    侍者给两个人开了一瓶红酒，上了点心水果后退了下去。路易国王面对太子殿下平静的面容，笑的“委屈”，“太子殿下，这个时候，你应该很着急的看着我，然后询问事情发展到了那一步。”

    太子殿下笑了，“尊敬的大太阳王，请讲。”路易国王欢喜的好像一个小孩子，给他们倒了两杯葡萄酒，小小的碰了一杯，语速极快的说道：“在去年，哈布斯堡王室、英吉利、荷兰纠结大同盟军要正式对法兰西开战的时候，我就和他们进行了会谈。”

    “慢吞吞的打个五年或者十年，或者能分个输赢，但最大的可能是两败俱伤。既然法兰西注定保不住那些殖民地，那就放手。”

    大清国的变化引起法兰西的变化，引起路易国王的变化，太子殿下并不惊讶。而且，以路易国王的手腕威望，他主动放手，英荷估计还不大敢接受。

    “伟大的大太阳王做了一个非常智慧的决定。”

    路易国王开心的哈哈大笑，“古老神秘的大清国文化，真的神奇。《三十六计》更是一本非常奇妙的书，我把它放在我的床头。当然，主动舍弃这些殖民地是一个非常艰难的决定，但是伟大的大太阳王现在有了比占领这些殖民地更为重要的事要做。”

    太子殿下继续微笑，这个是在他的猜测当中。

    他明明知道路易国王的一言一行都有强烈的目的性，可是面对那些满怀期待望着他的法兰西人们、法兰西士兵们，面对年迈的路易国王全心全意的为了法兰西，却因为他的历史局限性和本人眼光所限制的无能为力，他还是心软了，开了口。

    也罢。太子殿下收拾情绪，实话实说，“尊敬的大太阳王，你知道，对于国事，尤其是外交这一方面，孤从来不参与决策。”

    路易国王笑了，“智慧的太子殿下，你知道自己会忍不住心软，所以选择退避。可是伟大的大清国迟早是要你独自担当。我知道华夏历朝历代的皇室，嫡子庶子一样的继承权，但是，现在这个如此庞大的大清国，除了你，你的子孙，没有其他人可以让臣民们信服。”

    太子殿下望着烛光下玻璃杯中明亮的红色酒液，保持沉默。沉默有时候就是最好的认同。路易国王开心的笑了起来。

    “我曾经和王太子说过，身在高位，不能心软，小小的心软对于臣民们来说或许就是巨大的残忍。康熙皇帝应该也是这般教导太子殿下，否则他不会派年仅十四岁的太子殿下远赴战火连天的边境两年多。”

    被连番“逼迫”的太子殿下面色如常，非常诚实的回答，“尊敬的太阳王分析的很准确，国家无小事，心软和优柔寡断都是作为君王的致命缺点。”

    想着王太子的心软仁善，路易国王端起他的红酒杯，喝了一口，满是感慨，“伟大的上帝就是要做这样的安排。你们一出生就是国泰民安，没有经历过生死危机或者大逃亡，不知道世情险恶，生存艰难，总是心怀仁慈。”

    “可是，太子殿下有这个智慧和能力仁慈，王太子没有。”路易国王把这句话留在心里，在心里叹了口气，转而说起另外一个不相干的话题。

    “我曾经和康熙皇帝询问，将来四胞胎的婚事会怎么安排。康熙皇帝回复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有太子殿下或者宝宝们自己安排。”

    太子殿下放下手里的红酒杯，忍不住露出一抹苦笑。

    这也是他这次出门，只带了两个已经大婚的弟弟和一个还没到年龄的弟弟的原因，非常的明智。至于他的妹妹们，不管她们的个人意愿如何，皇阿玛和朝臣们都不会同意把她们嫁到欧洲来。

    当然，各个国家都在盯着四胞胎的婚事，包括他弟弟们妹妹们的婚事，都在情理之中。只能庆幸他的弟弟们够多，总会有一两个喜欢欧洲女子？应该？或者该庆幸大清国够强大，不需要皇阿玛拿儿女们的婚事去纵横联合。

    “尊敬的大太阳王，孤的个人看法，孩子们还太小。等他们长大了，如果没有明确的个人意愿，孤和太子妃才会考虑给他们做安排。”

    发现路易国王还是不放弃的看着他，太子殿下想到自家皇阿玛提到的，路易国王对于他六妹妹的婚事的试探，笑了笑，“对于弟弟们和妹妹们的婚事，自当是有皇阿玛做主。如果问孤的个人意见，当然是以他们的个人意愿为主。”

    “当然，孤也明白，处在他们的出身上，完全的婚姻自由是不可能的。孤也知道门当户对的婚姻更稳妥和谐。只是，孤总不想把这些强加在家人身上，想给他们尽可能多的人生自由。”

    大清国的军队如果没有能力保住边境线，再怎么联姻也只是饮鸩止渴而已。

    路易国王察觉到此事没有一丝机会，终于忍不住叹出口气，仁慈的太子殿下是如此的固执，软硬不吃。既让他欢喜不已，又让他恨得牙痒痒。想让尊贵的大清国阿哥们、公主们主动和欧洲皇室联姻，几乎没有可能。

    两个人碰了一杯，太子殿下拿起酒瓶，给他们两个又倒了杯葡萄酒。路易国王继续刚刚的话题，“既然法兰西要放弃那些殖民地，放弃给谁就有我来做主。太子殿下也知道，大清朝廷一直在找机会进入欧洲中心。”

    太子殿下捏了捏眉心，语气无奈，“孤知道。”

    夏天的时候朝廷开始和瑞典国王谈判，大清帮助瑞典打罗刹国和丹麦等地，然后把瑞典属地之一的芬兰殖民地合法的并入大清版图。大清朝上上下下都野心勃勃的要把版图从北极洲扩大到南极洲，现在就缺在欧洲心脏上占据一块地方。

    反正大清国人口多，占领土地以后直接移民过去，再把当地人全部打乱移到其他地方，就可以保证这个地方人们对大清国的归属感。他只能感叹，大清国虽然还是以原本的疆域为主，却没有在这些地方实行殖民地政策，而是一视同仁的大发展。

    拿起酒杯刚刚要来个“借酒消愁”，就发现路易国王也是一脸的烦闷。知道他因为主动把自家皇阿玛引入欧洲的心脏地区很不开心，就和他碰了一杯，两个人把酒杯里的酒液一口气喝完。

    心软的太子殿下忍不住为自家皇阿玛和对面的路易国王辩解一句，“尊敬的大太阳王，人造时事已经成为过去。时事造人，我们都无能为力。”

    路易国王一愣，随即露出一个苦笑。他们把国家造起来，任务已经完成。现在，不光是他无能为力，不想要大清国不断扩张的太子殿下也无能为力，不想让大清国扩张这么快的康熙皇帝也是无能为力。

    就算他不先走出这一步，也有其他欧洲皇室和大清国做交易。西班牙国王应该很早以前就和大清国谈好了条件。所以才有了那年欧洲其他各国组团去大清国访问的行动，所以他才极力的和大清国皇室、西班牙皇室打好关系。

    只要西班牙国王临终之前立下遗嘱将王位传给他的小孙子，只要大清国按照合约，站在西班牙和法兰西这方，法兰西就可以不用和奥地利、英吉利、荷兰开打。就算是要打，有大清国的飞机大炮支援，法兰西也可以赢得轻轻松松。

    两个人喝完了半瓶红酒，太子殿下觉得这么喝酒太过糟蹋这瓶酒的美好，就收拾心情，专心品酒。

    路易国王的情绪也好了很多，组织组织语言，终于把他的最终目的说了出来。

    “太子殿下，你看，伟大的太阳王还在点蜡烛。”好不委屈的语气。但是事关国家大事，太子殿下向来是清醒的很。

    “尊敬的太阳王，有蜡烛照明比没有沐浴间洗澡洗衣服，甚至是比没有马桶解决生理问题，好的太多。”

    路易国王一噎，他从王太孙等人那里知道了畅春园尤其是西花园的设计后，也觉得自己挺幼稚。可他都砸了一个镜厅了，他总不能把凡尔赛宫都砸了。他也知道，虽然凡尔赛宫已经通风不住人有一个多月，可凑近了闻的话，还是能隐隐约约的闻到随地大小便的气息，尤其是壁炉里。

    上帝，太子殿下灵敏的小鼻子。

    “王太子要建一座中国式的简朴风园林，我已经给批了，明年就开始建造。”说着话，他用那双精明的老眼“眼巴巴”的看着太子殿下，非常希望太子殿下能表个态，比如新园林的水电设施都有大清国支援什么的。

    太子殿下对着他笑了笑，没说话。

    路易国王···，耿直的太子殿下就是这一点不可爱，连个“官腔”都不打。他这些年虽然派了不少法兰西年轻人到大清国学习，可是精明狡猾的大清国人把新式学院只当做是吸引人才，普及识字开蒙的地方。

    关键的几门技术课程，就连大清国自己人都只开放了最基础的小部分，更何况是对外国学子。

    “好吧，伟大的太阳王郑重的保证，法兰西绝对不把大清国送给王太子新园林的发电机运到科学院，然后拆个稀巴烂。”顿了顿，他又特“真心诚意”的说道：“心软的太子殿下，大太阳王已经快六十岁，老眼昏花。”

    心软的太子殿下想到原本历史上的路易国王安排传教士到大清国试探，传教士们送去的金鸡纳霜反而救了“康熙皇帝”一命的事儿，确实是更为心软。但是，出门的时候他就怕自己心软忍不住，所以把国家之间的合作事宜都交给了别人负责。

    就见太子殿下小眉头皱着，思索了片刻，慢吞吞的说道：“尊敬的太阳王，凭我们的感情来讲，孤很愿意。此刻孤只能这么答应太阳王，如果两国的外交官谈好了合作事宜，孤个人不会反对。”

    路易国王嘴角抽搐，牙疼，肝疼，心口疼。和大清国那伙儿“吃人不吐骨头”还绅士的擦干净嘴巴的大清国外交官们谈判，想想他就会几天几夜的吃不好睡不好。

    不过，总算是可以谈了。不管付出什么代价，只要能谈就行。仁慈的太子殿下终究是不忍心法兰西人们继续点蜡烛。

    太子殿下察觉到路易国王一瞬间的放松，暗自叹气，这些小技术早晚都要拿去注册专利，小型的发电机也早晚会拿出来售卖。只要路易国王不着急，凭着法兰西科学院的基础，早晚会自己研究出来。

    不过他也明白，国家技术之间的竞争，早一天和晚一天的巨大区别。

    更明白自己单独研究需要花费的时间精力，走的弯路。

    所以，大清国的科技建设，永远都不能骄傲自满，必须永远保持领先一步的姿态。

    路易国王当然也是感叹，他老早就对电这个东西有着设想，奈何法兰西科学院耗费巨资，这么多年也只能做个供应小电灯泡的发电机。想到大清国的小电影中，各个城市夜间的灯火辉煌，亮同白昼，他就眼热、心热的不行。

    “赶上大清国的科技水平，五百年内都是不可能。现在我只求法兰西在欧洲境内不落后其他国家。这也算是太阳王在有生之年，能为法兰西做的最后一件事。”

    二人举杯，相视一笑，所有的坚持、所有的争斗、所有的斤斤计较，都是为了自己国家的人们可以生活的更好。

    第四天，是他们在法兰西的最后一天，主要是接见巴黎的神职人员以及巴黎的几大学院，也算是纯粹游玩的一天。

    早上起床的时候，太子妃给他们一家人收拾了一身儿半浪漫半优雅的背带裤、背带裙出来。精致的做工，可爱的造型，却又因为刺绣花饰的搭配，有着复古传统的大气绅士感。

    搭配上新式发型和新式小皮鞋，小宝宝们穿着当然是可爱的很，太子殿下开心的把他们挨个抱在怀里亲亲，自己却是对着镜子小眉头微皱。好吧，穿就穿吧，虽然看起来有点儿花俏？

    太子妃给他们带上小礼帽，把他们挨个检查一番，一家人齐齐整整的出门。四阿哥等人对于他们这个造型很是赞赏，路易国王等人对于他们这个造型很是欣赏。不说太子妃和小宝宝们的精致可爱，瞧瞧太子殿下这个精灵小王子的模样，简直让人移不开眼。

    才二十岁的太子殿下，还是粉嫩嫩的小年轻一枚，每天穿的那般规整做啥？

    他们今儿的第一站是巴黎圣母院，在红衣主教的带领下，他们仔细的参观了这座用来祭祀罗马与高卢神祇的著名神殿，典型的“歌特式”教堂，门洞上以色列和犹太国历代国王的二十八尊雕塑，中央供奉的圣母母婴都是满满的历史风霜。

    太子殿下一行人对于这座欧洲知名的神学院非常的感兴趣，尤其是它曾经有过的学生意大利诗人但丁和哲学家圣托马斯·德·奎恩。大清国人愉快的和神学院的教廷人员交流宗教信仰，同索邦学院的学子们交流学院教育。

    热情高涨的法兰西学子们对于太子殿下的到来表示出来极大的兴奋和激动之情。他们都知道，都很尊重太子殿下对当今世界科技的贡献，太子殿下是当之无愧的十七世纪“世界科技之父”，甚至还会在十八世纪引领着世界人们达到新的科技进步。

    当然，太子殿下也发现了学子们的矛盾心理，在保守主义的谨慎和自由主义的开明之间，不停的摇摆。

    法国大革命在发酵。因为大清国新式学院的影响，这种发酵就变得更快。他们不顾大太阳王的黑脸，积极地询问太子殿下一些敏感的社会话题。

    时间紧迫，眼看着太子殿下一行人就要离开，一个高瘦的法国学生猛地站了起来，大声的问道：“请问太子殿下，您对于英格兰的议会民主怎么看？”

    三阿哥脸色一沉，可他又不能不翻译。路易国王等人也是眉头紧皱。虽然太子殿下为人很民主，很科学，可他毕竟是大清皇室的第一继承人，在他的面前问太子殿下对议会的看法，亲爱的上帝，大太阳王很生气。

    太子殿下面色平静，摆摆手示意他们都稍安勿躁，缓缓说道：“很遗憾不能给予你们明确的答案，虽然孤很高兴你们大声的问出来。这个问题，很多大清学子也都问过。孤的回答是，最有资格回答这个问题的，是英格兰人们，他们是否得到了他们想要的政体。”

    “从古时候的部族制到如今，出现了各种国家制度，因为人类是群居社会，不可能有绝对的民主和自由。宪法议会是不是就是民主？两党执政是不是就是民主？是谁的民主？你们都可以有自己的思考。”

    大清国一行人松了一口气；学子们愣了愣，听得不大明白；路易国王这方人听到太子殿下的答案脸色缓了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