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节

    感受到路易国王一瞬间的紧绷，太子殿下缓缓说道：“大清朝廷的决议是，研究生化武器，但绝对不对任何国家或者个人先使用生化武器。”

    路易国王和他的大臣齐齐动容变色。虽然他们随即就反应过来，依照大清国的飞机大炮和在世界人们心中的威望，他们若是看中了那个地方，压根儿就不需要生化武器，甚至仗都不用打。

    接过容若大人递过来的《禁止在战争中使用窒息性、毒性或其他气体和细菌作战方法的议定书》，路易国王不假思索的签了字，太子殿下说的话他绝对相信。依照大清国的化学水平，他们承诺不先使用生化武器，是法兰西乃至全世界人们的大幸运。

    谈完了这件事儿，大家伙儿喝茶休息十分钟，继续谈下一个议题，还是有太子殿下先发言。

    “五年前，尊敬的大太阳王颁布了让法国贵族雇佣黑人做工的《黑人法典》，明文禁止奴隶买卖，禁止拆散夫妻或者强行使父母和子女分离，让从来没有享受过人权的黑人在法兰西殖民地内有了基本的人身保障，让世人敬佩。”

    听出来太子殿下语气里的真诚，路易国王忍不住微笑，太子殿下真的是他的知音。很多人都认为他颁布这个法典是为了名声或者安慰人心，当然他也不否认，可是他真的只是觉得，欧洲人在非洲的奴隶买卖是时候停止了。

    太子殿下也微笑，为了这个世界少受了很多磨难的非洲黑人。

    “两年前，大清国在非洲领地内也颁布了类似的法典。只是孤作为一个有两个女儿的父亲，对于非洲女子承受的“割礼”之刑非常的不认同。大清朝廷预备废除“割礼”，哪怕需要很多年，几百年才让非洲女子明白这些不人道的残忍刑罚。”

    路易国王因为太子殿下的严厉用词微微一愣。在他的印象中，“割礼”只是基督教的教义中对于女子欲=望的压制，就和欧洲的束腰，大清人的裹脚一样，都只是男子无法将他们对女子的要求光明正大的诉之于口，就想方设法的诉之于“美、道德甚至法律”。

    当然，大清国已经废除了裹脚。接过废除“割礼”的草案细细的读了一遍，他对于其中的一条建议男童十二以后再实行“割礼”的理由笑了笑，侵犯幼儿的身体完整权？上帝，那只是一点儿无用的，难以清洁的皮而已。

    幼儿哪来的身体权？

    但是按照太子殿下对四胞胎的教育方式来看，他确实是这么想的。伟大仁慈的太子殿下，确实是心肠软的很。好吧，虽然他无所谓那些非洲黑人怎么折腾自己的女性同胞，但是，只要太子殿下不要求法兰西宫廷废除束腰的礼仪就行。

    路易国王痛快的在草案上签了字。

    会谈进行的非常顺利，路易国王提出来的，有关国际民生的小要求太子殿下也都一一答应下来。

    十一点半的时候，会谈暂时结束。大家伙儿开始午休和换衣服。因为法兰西贵族一天六到八套衣服的礼仪，太子殿下哪怕给减了一半，入乡随俗至少也要一天换三四套。虽然他平时也是一天两三套衣服的换，但是性质却是完全不一样的。

    华夏人讲究“博纳、内敛”，以衣言志、言情，认为人体只是“俗形”，注重群体整一性，不注意个性。但是欧洲人讲究“自由、张扬”，重视衣服的造型、色彩、线条等等，认为衣服就是表达天生的人体美，弥补人体的缺陷。

    比如自家皇阿玛和路易国王，同样追求用服饰表达“君权神授”，却对最能诠释王权的上衣和最能体现王者威仪的腰带有着不同的解读。华夏帝王用的是大带，玉带，欧洲君主的是宽腰带，围裙状缠腰布。

    当然，法兰西宫廷女子十四公分的小细腰真的，让他有些不敢直视。

    简单的洗漱过后，陪着五个大宝贝午休，一家人起来，太子妃特意给他们换了一身石青色的新式服装，给上午同样穿月白色传统服饰的小宝宝们也换了新式样。松松和楸楸和他们阿玛一样，都是石青色的改良小清装，还是八章暗花纹饰，类似于原本历史上的小西装或者中山装。

    她自己和两个闺女就是配套的女式小清装，绣着八章团花的缂丝小旗袍，类似于满族的传统旗袍但是稍稍收腰，露出来的胳膊和小腿用贴身长袜、小披肩遮住，正好现在是晚秋，太子妃给他们挨个检查一遍，觉得都很完美。

    带上翻檐小礼帽，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出发去午宴地点，蓝雀厅。

    每天换十多次香水的路易国王对于他们的龙涎香味道接受良好，温暖朦胧却又低调奢华的龙涎香，非常符合太子殿下的为人。但是他和其他的法兰西贵族们一样，都对他们这身新式衣裳非常的惊讶，尤其是那个别具特色的小披肩、前所未见的小裤袜，应该是叫裤袜？

    四阿哥等人虽然已经知道路易国王是故意的折腾衣食住行，也不再计较双方的衣裳比较，看到太子妃又给他们长了面子的画面，还是纷纷露出了一副小骄傲的表情。

    午宴不比晚宴的隆重，大家都很随意。酒足饭饱后，大家移步鹌鹑厅开始送国礼仪式。

    其实，因为法兰西严密的王权统治，国礼和个人礼物没有多大区别。阿嘞尼大人知道法兰西贵族喜爱衣服鞋子，就在规格中的礼物后面，又特意给每一位王室成员加送了一身特制的华丽衣裳，采用法兰西的王室颜色宝蓝色，加一双特制的鞋子。

    给路易国王和王太子等人的是一身四合如意暗花长袍加一双传统的大清朝靴，黑缎、方头，绣钩藤缉米珠的“黄朝靴”。靴筒以四合如意暗云纹黄缎为面，筒口镶緾枝花卉蓝缎边，上盘金线绦，石青缎帮面，靴头与后跟处饰黑云头绠，白布纳底，帮底间压黄牙缝。

    给王太子妃的是一身大清宫廷传统的旗袍装加一双十公分高，上细下宽、前平后圆，其外形及落地印痕皆似马蹄的大清宫廷花盆底绣鞋。木跟不着地的部分用丝绒和珍珠加以装饰，鞋尖处饰有丝线编成的红穗子，长及地。

    鞋面上绣着四合如意纹，造型看起来特别的精致典雅。王太子妃一看就喜欢上了这双鞋子，她早就对太子妃穿着走路婀娜多姿的大清国的传统高跟鞋好奇了。

    作者有话要说：　　青、赤、黄、白、黑正色，红青色、浅红色、淡青色、紫、褐黄色五种间色

    “紫，疵也，非正色，五色之疵瑕，以惑人者也。 ”但是，春秋第一霸主齐桓公偏偏喜欢紫色，导致紫色比红色还高贵。

    “割礼”只因为基督教义说女子两腿之间的东西是肮脏的。从三岁开始，或者是结婚前，用一个破破小石刀或者刀片割除女孩子的所有的生殖感觉，然后缝合，这样就可以保证她们婚前是处女。结婚后，他们的丈夫出门前给缝合，回来后用一个小刀片隔开，没有麻醉，没有清洁，非常的残忍。很多小女孩当场死亡，后面的炎症，尤其是难产等等更是多。相比之下，裹脚算啥？

    男童的“割礼”却是好事，是犹太教的教义。割了皮真的非常清洁，对于他们的妻子来说也是好事。但是有些地方给几岁的男童实行这行礼节，真的有点儿让人无法接受。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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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0章 如果

    路易国王看到儿子一家人欢欢喜喜的接过这个特殊的礼物, 嘴角抽搐了几下。虽然他也很喜欢这套服装，尤其那双专门加高了六公分的靴子，那个小帽子, 是的, 还有配套的小礼帽，改良版的大清顶戴。带这个帽子就不需要带假发了有没有。

    或者大清国人发明这个帽子和剃头，就是为了不想在年老的时候带假发？

    胡思乱想的路易国王很是悲愤，他今儿刚刚想到送太子殿下一家一套法兰西服饰，结果紧跟着就收到了大清国人的礼物, 又被康熙老皇帝赶先了一步。这个胖乎乎的阿嘞尼果然是全大清国除了康熙皇帝以外, 最让其他国家的人不喜欢的一个。

    阿嘞尼大人却是非常的欢喜，他就知道法国人无法控制对大清服饰的喜爱之情，后面的英国人德国人估计都一样, 简直不要太完美。送这个比挨个国家送一件名贵古董啥的好多了, 古董啥的, 大清国的博物馆永远不嫌弃多吆。

    太子殿下把殿里众人的情绪一一感受, 笑了笑。低头看向他的小宝贝们。发现他们都小骄傲的挺了挺小胸脯，又笑了。不过是因为国家强大了，所以一草一木都变得美好起来。大清国的传统服饰, 在原本的历史上，只不过是落后的象征罢了。

    被路易国王念叨的，大清国的康熙皇帝接完了儿孙们的电话后，就寝前又兴致勃勃的捧着今儿三家报纸琢磨着儿子和路易国王握手的画面。皇贵妃探头和他一起看，指着太子殿下的身后的松松二阿哥笑道：“松松和太子殿下越发相像了, 瞧这小大人的模样。”

    康熙皇帝点头，心里却是又忍不住叹气。松松是四胞胎中最像儿子的一个，不□□度性情思考模式像，他也是最崇拜儿子的一个。可是他也已经发现了，儿子说楸楸才最合适的原因。楸楸的眼睛朝下看，有万民；而松松，他和儿子一样，眼睛朝上看，有星空。

    皇贵妃敏感的发现皇帝表哥一瞬间的遗憾，笑了笑。孩子们还小，将来什么也说不准，更何况，在她看来，四胞胎那个都好。就是槐槐和柏柏，也比一般人家的嫡子好。伸手拿起另一份报纸《大清娱乐报》，皇贵妃自顾欣赏太子殿下一家人参加晚宴的服饰研究。

    “这平常的大红，到了太子殿下一家人的身上，就是有味道，一股子清冽的霸气。虽然很传统，但绝对是“艳”压全场。太子妃给配的这个小活计，太妙。”

    康熙皇帝笑道：“等明儿你再看，更多。他们要一天四套衣服的换。还都是新式服装中最显西方人讲究的人体美，个性美的。”皇贵妃一听就乐了，“那敢情好。比人物材貌，还真没有比太子殿下长的更好的，别的不说，光论身高，就够了。”

    论身高就艳压一干人等的太子殿下，一身新式服装好像一根石青色的竹竿，姿态自然闲适的站在那里，无声无息的聚焦了所有的焦点和胶片。无他，身材气度太好了有没有。用他们“阅历无数”的眼睛测量一下太子殿下的黄金比例，上帝哦，不要太激动。

    路易国王忍不住哈哈大笑，太子殿下就是有这个本事，或者说被华夏文化养出来的太子殿下就是有这个本事，明明美的上天入地，却是宛若神人一样，让凡间的人们对他生不出一丝一毫的亵渎之心，就连法兰西最美艳的夫人，也只是心里小鹿乱撞，不敢上前撩拨。

    下午的时候，太子妃给他们父子五个都换了一身月白色的新式吉服，少了传统吉服的威严保守，多了几分年轻人的朝气，尤其是四胞胎穿起来，可爱的不得了。小家伙们学着亲阿玛的表情站姿，连嘴角的笑容弧度都一样。

    继续参观画廊的时候，闻讯特意赶来一帮法兰西贵妇人，瞅着他们欢快可爱的小模样，欢喜的不行，小家伙们没有了平时故意端着的小大人模样，一派纯然的孩童天真，让一众贵妇人心痒难耐，好想抱抱吆。

    而他们在揣摩这些艺术品的时候眼里发出的光芒，更是让人惊叹。这些艺术品放在这里，法兰西天天看，却是没有几个人会静下心来认真的体悟揣摩，没有几个人有那个悟性去体悟到它们的美。

    伊丽莎白夏洛特夫人瞅着太子妃的身边没人的空挡，在王太子妃的允许下，来到了太子妃的身边，轻轻的行了一个标准的宫廷礼节，“午安太子妃殿下。”

    阿茹娜含笑看着这位气息亲切温和的夫人，波旁王室为了子嗣让奥尔良公爵续娶的夫人，有礼貌的回礼，“午安夏洛特夫人。”王太子妃一看他们这个情形，就知道太子妃没有心理抵触，放心的去给小宝宝们继续介绍艺术品。

    夏洛特夫人轻轻的笑了，“很冒昧打扰太子妃。”太子妃还是笑，水汪汪的杏眼满满的真诚，语气柔和，“夏洛特夫人请讲。”

    “王太子妃殿下告诉我，她在太子妃的身上看到了幸福该有的模样。所以忍不住和太子妃殿下聊一聊。”

    敏锐的察觉到夏洛特夫人眉宇间的一丝愁绪，还有她语气里的失意。太子妃瞬间明白了她所愁为何，又笑了笑。

    在来法兰西之前，所有的王室成员的资料她都有仔细的看过。包括夏洛特夫人和奥尔良公爵的第一次见面，奥尔良公爵说的那句，“叫我怎么跟她睡觉？”就和奥尔良公爵在卡塞尔之战中展现出来的军事才华一样让她记忆犹新。

    当然，她也知道相貌平平的夏洛特夫人在法兰西宫廷里大受欢迎。她直率，正直的性格和从不虚伪的性情让她受到了所有的人包括王太子妃的喜爱；她难以忍受丈夫的冷落，难以难受丈夫和那些“真爱”之间的风=流韵=事。

    就听太子妃缓缓说道：“夏洛特夫人，你可能对幸福的定义有所误会。在我小的时候，我母亲告诉我，每个人老去的时候，都是一样的鸡皮鹤发。后来，还有人告诉我，人的相貌只是一层皮囊，而夫人恰好有一个美好的灵魂。”

    夏洛特夫人微微一愣，反应过来后，感激的一笑，“谢谢太子妃的安慰和赞美。我在读大清国有名的《论语》，书里的观点，人体是形，思想是本，这样理解对吗？太子妃？”太子妃非常赞赏的一笑，“很对。《论语》是一本好书，夫人可以多看看。”

    说着话，她看着小宝宝们齐齐站在《花园中的圣母》油画前，认真专注的小表情和太子殿下看书的时候一样，不由的微笑起来。夏洛特夫人也看到了小宝宝们被这幅画吸引，心神融进画中，和画儿合为一景的美好画面，也忍不住微笑开来。

    “小宝宝们非常的可爱，就好像画中的圣子一样，赤子的纯真。”

    太子妃听到这句表扬，笑了，“夏洛特夫人，每一个小孩子都是一个小天使。当然，他们哭闹起来的时候，让人非常的头疼、心疼。”

    育有两个孩子的夏洛特夫人深有感触的点头，“确实。”想了想，她又感慨的说道：“他们很幸福。父母恩爱是孩子们最大的幸福。”

    太子妃非常认同，看着《花园中的圣母》圣母脸上亲切和蔼的微笑的弧度，轻轻说道：“母亲对孩子们的成长非常的重要。就好像画中的圣母一样，面对孩子时的那种善良、温柔、无私，以及那份随时准备奉献一切的血缘亲情。”

    只有从小失去母亲的孩子，才能体会到拉斐尔在他宁静的性格表面下，无时不在呼吁着母爱的孤独心灵，才会理解他为何会把母爱想象的这般美好。才会明白他用自己最渴望的“母爱”表达自己对自由和人性的呼唤，来圆着他自己的“母亲梦”的悲伤。

    太子妃眼神微合，长长浓密的眼睫毛遮住了眼里所有的色彩，语气轻快的说道：“非常高兴听到夫人喜欢《论语》，喜欢华夏文化。夫人知道在我们大清国，很多男子都有不少的妾室姨娘？”

    夏洛特夫人直视着太子妃的眼睛，含笑点头，“知道。和欧洲人不一样的制度。但是太子妃非常的幸运。”

    太子妃又忍不住笑了，这位夫人真的是直率的非常可爱，“夫人说的对。”顿了顿，她又说道：“很多大清国人讲究老来伴。他们认为夫妻就是夫妻，是任何爱情、妾室都无法代替的关系。夫妻二人不离不弃，相守晚年。”

    “所以，我们有理由相信夏洛特夫人会等到自己的幸福，只要那个时候夫人还在等待。”

    夏洛特夫人稍显刚强的眼睛微微一愣，然后微微一亮，随即暗淡下来，最后又变得坚定起来。

    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着等到那一天的到来，而不是和亨利埃特夫人一样的早逝；她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忍住心里的疯狂，没在那之前就崩溃掉失去了等待的能力。

    可是，就好比太子妃说的那样，或许那个时候，她已经放弃了等待？为何她要一直在原地等待？冷酷无情、贪花好“蝶”的奥尔良公爵又哪里值得她付出一生等待？

    太子妃察觉到夏洛特夫人的眼神变化，情绪变化，在心里微笑开来。为何要一直等待，为了一个注定要活在路易国王的阴影下，不敢有自己的人生的男人？

    曾经，她也认为幸福是一种让人神往却让人无法看清的幽灵，绚丽多姿、异彩纷呈。让人总在渴望、在思念，无法言语、永远也不能说清。她以为自己永远也得不到，愤世嫉俗的把自己弄得好像一只凄凉的厉鬼。

    现在她得到了，才知道幸福对于已经得到的人来说是多么的绚丽多彩却又随处可见。

    刚刚生完孩子躺在床上看着太子殿下认真严肃的给小宝宝们换尿布，觉得这就是让人情不自禁露出发自内心的微笑的幸福；在太皇太后去世的那天，握着太子殿下不停颤抖的手，替他把眼泪流出来，觉得这就是她莫大的幸福。

    哪怕是当年觉得自己会随着太子殿下一同离世的时候，她也觉得幸福，永恒的幸福。所以，找到了那个让能让你幸福的人，幸福就是这么的简单，不管为他做什么都觉得幸福。如果不是那个正确的人，人的本能就会拷问懦弱不肯面对现实的自己，让自己觉得委屈，愤怒。

    所以，如果你察觉到内心深处的委屈了，就不要再继续委屈下去，勇敢的面对现实。

    决定勇敢的面对现实的夏洛特夫人，提起裙摆，给太子妃又行了一个标准的宫廷礼，“王太孙和菲利普都说，大清国的文化非常的迷人。有机会我一定会去大清国，去京城，看看养育太子殿下和太子妃殿下的灵山秀水。”

    太子妃高兴的答应下来，继续看着小宝宝们的动静，继续和法兰西贵妇们聊天。太子殿下这里也和路易国王相谈甚欢。

    容若大人起身，把大清朝廷整理出来的这几年大清境内发生的几次森林大火，尤其是东北老林子里的大火的类型、特点、救治方案，经验总结等等相关的，可以公开的珍贵资料交给路易国王手里。

    路易国王越看越激动，十多分钟后，终于万分不舍的合上这一本薄薄的小册子，努力镇定自己，“太子殿下，你的意思是···？”

    太子殿下面色转为严肃，甚至是凝重，语气非常严肃的回答，“地震、水灾、旱灾等等各国都有其赈灾经验。我们这次主要关注火灾，尤其是森林大火。

    “林火大多属于天灾，不可控的天灾，但是森林生态系统对人类太过重要，遇到大火，明知道不可为还是不得不灭。更何况森林火灾后还会导致一系列次生灾害，比如泥石流，水土流失等等。如果没有及时扑灭大火，火势到了居民区，后果不堪设想。”

    听到林火的危害，路易国王也是痛心不已。法国南部地区林子多，小火不断不说，这些年还发生过几起非常大的大火，有一次火势下山，直接把一个镇子都烧毁了，没来及撤离，身陷火场的居民无数，损失的财富更是无法计算。这也是他看到这些资料如此激动的原因。

    等到他听到太子殿下的下一句，刷的站了起来，又慢腾腾的做了下去。

    太子殿下的意思是，“火灾无情，人有情。大清和法兰西分别是东西方文明的重要代表，引领者东西方人们的幸福生活。这些资料，是大清国很多灭火人员用生命换回来的宝贵经验。孤仅代表大清国、大清国百姓，送给法兰西人们，···。”

    叹了口气，路易国王用一种感叹妥协甚至是悲伤的语气，重重的说道：“太子殿下，你知道，我无法拒绝大清国、大清国人们的这份心意。请你转告康熙皇帝，明年大清国的园林开幕式，我会亲自去。”

    太子殿下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自家皇阿玛的打算，眼里露出一抹苦笑，怪不得他提议把这些资料送给欧洲各国的时候，皇阿玛考虑了一下没有提任何条件就同意了。

    组建东方国家国际组织的谈判进行了这几年，非常顺利，大清币也已经完全普及下去。但组建国际组织的谈判却是一直不痛不痒的缓慢发展，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明确的正式组织出来。大清币也一直停留在欧洲民间使用的状态。

    因为谁都不服谁，还都不敢开打。当然，自家皇阿玛是巴不得欧洲先开打。

    现在路易国王主动妥协，明年亲自去大清国参与谈判，应该是可以最终定下来。路易国王发现太子殿下那一瞬间的怔楞，明白他压根儿就不知道康熙皇帝邀请他明年去大清国的事儿，也露出一抹苦笑。

    太子殿下的慈爱和胸襟让他无法拒绝，康熙老皇帝的算计又这般“光明正大”。上帝，他真的是太伤心了。可他又不敢和大清国开打，能拖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了，再拖下去，大清国那些军人怕是要忍不住直接动手。

    晚上的时候，太子殿下一家人和路易国王一家人共进晚餐。当然，他们又换了一身衣服，一身原来历史上的小西服和小洋裙，心里郁闷的路易国王看到好像小天使一样的四胞胎，终于扯出来一个笑容。

    第二天，两方人大致谈完了正事儿。第三天上午，路易国王领着太子殿下检阅他的骑兵和常备军。

    太子殿下沉默，因为士兵们明晃晃的厌战情绪。路易国王当然也是心知肚明。午宴过后，路易国王想要带太子殿下一家人游玩巴黎，又怕小宝宝们累到，就找来一艘豪华大船在塞纳河上穿行，反正法兰西贵族们已经不再怕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