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
叶峥对后宫从没有上心过，能够记住的人只有姚贵妃这个表妹，其他人见着了估计只觉得眼熟，却想不起来对方的名字位分之类，就连琳妃也是如此。好在他是皇帝，性子又是那样，嫔妃们见了他都是战战兢兢，他不称呼名字也没人觉得奇怪，所以这一点，一直都没有被人发现。 所以现在听了苏云同说的这几个名字，他依旧满心茫然一脸“原来是她们朕知道了”的样子，微微点头，却没发表什么意见。 这应该就是没问题了吧？苏云同想，然后将心放回了肚子里。看来之前叶峥说让她自己决定，不是客气话。不过她还是将其中太后提名的三个拎出来夸了夸。不过很遗憾叶峥依旧没有发表看法。 苏云同也有些囧然，总觉得虽然将自己定位在了秘书上面，但到底是名义上（事实上也是）的夫妻，跟叶峥谈论他其他的女人，对她来说，实在是太怪异了，叶峥不接话，她也乐得转移话题。 好在晚膳就在这时候端上来了。看到菜色的瞬间，叶峥的手顿了一下，微微扬眉，不着痕迹的看了苏云同一眼，“皇后早知道朕要过来？” “嗯？”苏云同有些奇怪，“不知道啊。皇上没让人来通知。”据说随便打探皇帝的行踪叫做“窥伺帝踪”，形同谋反，她好怕怕的，根本不会派人去明光宫打听。 叶峥虽然不知道她这么猎奇的理由，但是也知道皇后的确没有派过人。也就是这样，他才更加奇怪，“那皇后怎么准备了那么多好菜？” 再蠢也知道不能说是要请蒋嬷嬷吃饭了。苏云同深吸一口气，酝酿了半天，才扭扭捏捏的道，“臣妾想着，皇上兴许会过来，所以就提前备着了。若皇上来了，也不至于慌乱。”若是皇上不来，她没说，就给叶峥脑补吧！ 这可是她结合自己看的宫斗小说总结出来的经典对话之一啊。这短短一句话，蕴含着小意殷勤，淡淡委屈，以及更多的识大体，简直不能更棒！ 可是叶峥不仅没有被感动，反而露出一副被雷劈了的表情。他冷冷的看了苏云同一眼，叫道，“张龄！” 张龄的隐身技巧显然十分过硬，该出现的时候出现，不该出现的时候绝对没影儿。这不叶峥刚刚开口召唤，他就立刻走到了他身边，躬身道，“皇上有何吩咐？” “将这些菜撤了，重新上。”叶峥道。 苏云同震惊了！他刚刚说什么？把这些菜撤了？为什么？！这可都是上好的菜啊自己平时都不会点的要不是今天为了招待蒋嬷嬷…… 咳，好吧，她承认，这些菜其实大部分她都有一种无从下口的感觉啦。但是皇上您就这么撤了真的没问题吗？有钱也不是这么浪费的俭以养德啊亲！ “皇后可是有什么意见？”见她眼睛都瞪得快要脱窗了，叶峥淡淡的问道。 那一瞬间，苏云同仿佛感受到了杀气，她立刻自觉的道，“没有。臣妾只是想问皇上喜欢什么菜色，臣妾下次好提前准备。” “总算不是太蠢。”叶峥再次抛出这句话，然后对张龄道，“回头你列个单子给皇后。” 苏云同稍微松了一口气，有了这份菜单，以后应付过来蹭饭的叶峥应该就容易多了。哈哈，真正是菜单在手，天下我有！抓住了皇帝的胃，还愁抓不住皇帝的心咩？ 但是事实证明，她还是太天真了。图样图森破！看到张龄送来的菜单的那个瞬间知道真相的苏云同眼泪掉下来！这一瞬间她无比后悔，自己当时到底为什么嘴贱要问那个问题？！ 这份菜单一共长达三页。不要误会以为皇上很好养喜欢吃的东西又辣么多，这怎么可能？ 这上面是他不要吃的东西！而且上至各种有具体做法的肉下至大部分菜都需要的调味料，让苏云同瞬间想起了一个成语：巨细靡遗。真是恰当无比！ 苏云同不淡定的揉了揉脸，将那份菜单又从头看到尾，然后征询的看向张龄，“张总管，你确定这是皇上不喜欢吃的，不是喜欢吃的？记错了没关系，改过来就行了。” “娘娘，老奴伺候皇上十五年了。”张龄不置可否，并且说了一句似乎与话题无关的话。 苏云同：“……”皇帝陛下活到那么大整个人生加起来，也不过十五年而已。所以张总管是从皇上生下来就开始伺候他了？真不容易，苏云同同情的看了他一眼，伺候叶峥这种冰山面瘫情绪不定偶尔毒舌还身体不好的男人十五年，真是为难他了。 根本不知道皇后娘娘思维跑偏脑补了什么奇怪的东西的张龄一脸微笑的看着她。皇后现在应该明白了吧？这些习惯都是十五年里养成的，自己怎么可能会记错？！ ☆、第19章 皇后你吃得太多了 其实那张菜单虽然夸张，但其实仔细深入了解它形成的原因之后，倒也不难理解了。实际上，与其说是叶峥挑食，不如说是他的身体不允许他吃很多东西。加上另外一些东西会中和药性，也不能吃，还有一些他的确不喜欢的东西，最后就变成这样了。 看到这张单子，苏云同彻底的明白了叶峥平时没有食欲的原因。如果是她自己，想到吃个饭还有那么多限制，那她……大概还是要吃的。咳咳！ 不过苏云同也知道，自己不是病人，是体会不到叶峥的心情的。光靠猜想出来的东西，怎么都不靠谱。不过虽然这份与其说是菜单不如说是禁忌的单子在手，以后叶峥过来吃饭，自己总不至于一筹莫展了。 然后苏云同让人将御膳房的宋御厨和太医院的孙御医叫了过来，将这份单子给了他们，正所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快乐要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不能我一个人瞎！咳咳，总之，看到两人变脸之后，苏云同油然升起一股欣慰之情。 “娘娘，若是按照这个单子，那许多养身的东西便不能用了。”太医院的白胡子孙御医十分为难的道。正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皇上这也不吃那也不吃，他们就没办法了。 宋御厨也在一旁连连点头，在今天之前，他还真不知道，皇上居然有那么多不吃的东西！ 想到这里，他对皇后的敬重之情更甚了。皇上将此事交给皇后，显然对皇后是十分信重的。自己只要听皇后的吩咐，努力办好差事，不愁没有功劳。 苏云同翻了个白眼，古代人就是太古板了，而且对皇权的畏惧心太重，皇上说什么不能用，他们就真的不敢用了。岂不知叶峥五谷不分，哪里知道自己吃下去的到底有些什么东西？ “两位大人不必担心，除了与药性相冲的几种之外，皇上不吃这些东西，也不过是不喜其味，只要将味道去掉，自然便能用了。”说着看向宋御厨，“本宫向来觉得御膳房的拿手绝活，便是将鸡肉做出鱼肉的味道，将鱼肉做出茄子的味道，想来不过去掉食材和药材本身的味道，应该是能办到的吧？” 宋御厨闻言嘴角一抽，心里宽面条流泪，原来御膳房给皇后娘娘留下的印象，居然是这么的不靠谱么？还由此得到了皇后的看重，他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发愁。不过，“臣定尽心竭力，早日想出去除味道的办法。” “别一个人尽心竭力啊。”苏云同连忙强调，“集思广益才是最重要的。那么多大厨，总有一两种自己的绝活儿，你回去告诉他们，别藏着掖着，只要方法好用，皇上和本宫不吝赏赐。” “那臣该做什么？”孙御医有些茫然的问道。看样子皇后将事情都派给了御膳房了，那自己到这里来是为了什么？这要是让机会被御膳房抢了，对太医院对自己都会是极大的打击。 苏云同道，“孙御医自然是要调配出最好的补身方子，然后结合食材，制成药膳。这需要你们二位通力合作。本宫再强调一遍，最紧要的是最后做出来的药膳，味道要好，也不能让人看出来是药膳。只要你们出了成果，本宫自然会代你们向皇上请功。” 想了想，她又补充道，“本宫也会时不时的去御膳房看看进展，好督促你们。”这才是她接手这份工作最大的原因啊，如果自己还不能去御膳房，那真是太冤枉了。 宋御厨和孙御医面面相觑，没想到皇上的要求居然如此严厉，当下更加不敢怠慢，连声应是。苏云同欢喜不已，迫不及待的道，“那咱们现在就去御膳房瞧瞧吧！” 厨房啊，那是每个吃货心目中的圣地啊！尤其这还是宫里的厨房，苏云同已经好奇得不得了了，要不是陈嬷嬷整天唠叨规矩规矩，她说不定早就偷偷的摸过去了。 “这……娘娘，现下臣等还没开始研究，怕是没什么给娘娘检查的东西。”宋御厨为难的道。 苏云同毫不在意的摆摆手，“不必担心，本宫不过是去御膳房看看，做到心里有数罢了。” 虽然不知道皇后到底心里有什么数，不过宋御厨和孙御医都不敢阻拦，只能跟在苏云同身后往御膳房而去。 这边她们才刚刚出发，那边叶峥就得了消息，忍不住摇头道，“也不知皇后到底是怎么长大的。” 站在下首的张龄眼观鼻鼻观心，只当自己耳朵聋了，什么都没听到。 叶峥看了他一眼，又道，“看来皇后那里已经有进展了，如此，今晚就去坤华宫。” 张龄道，“皇后娘娘忧心皇上的身子，自然是尽心竭力，夙兴夜寐。奴才这就让人去坤华宫传话。” “告诉皇后，不必特意准备饭菜，只需一如往常即可。”张龄退出文德殿大门前，头顶传来叶峥的吩咐。 他抽了抽嘴角，将头埋得更低，快步退了出去。皇上定是因为昨晚皇后上的那些菜生气了。毕竟皇后自己日常可从来没叫过那些菜色。虽然这么做是对皇上的重视，不过皇上看来并不喜欢。 也是，张龄伺候皇上多年，知道皇上身子一直不好，固然是因为病已经成了痼疾，想要根治并不那么容易，但更大的缘故，却是因为他胃口一直不好，吃得少了，身子自然就一直难以抵御病痛，如此循环往复，恶上加恶。自然就很难好起来了。 不过跟皇后一起吃饭，皇上似乎胃口总能好些。即便菜色是自己不喜欢的，也能勉强下咽。 实际上，张龄觉得，皇上跟皇后在一起的时候，都会比平日里多出一些表情，更有人气。冲着这一点，他对这个皇后，是十分满意的，不然方才也不会替她说话。——什么夙兴夜寐，皇后这几天做了什么，皇上一清二楚，自己不过睁着眼睛说瞎话罢了。 苏云同才到御膳房，正准备打发了周围的人，自己溜进去找找看有没有什么好吃的，就被明光宫来的人给追上了。听到叶峥又要过来吃饭，她有些不满。本来今晚是打算看看御膳房都有些什么材料，回味一下现代的那些美食的。叶峥这么一搅合，她可不敢乱来。 “主子，皇上虽然说不必特意准备饭菜，但娘娘也该好生打算一番才好。”陈嬷嬷劝说道。 苏云同闻言，眼睛一亮。从这句话里听出了一种隐秘的含义。如果是其他的嫔妃，身为古代人，怕是不会也不敢有这样的猜测，但是苏云同身为“见多识广”的现代人，倒是没什么顾忌，所以很快大胆猜测道，皇上肯定是喜欢自己的家常菜超过那些宴席上的大菜，不然不会刻意交代。 既然是这样，那自己之前的顾忌就都不算什么了。苏云同这么想着，不过毕竟还不确定，所以打算上一半大菜，一半家常菜，试探试探再说。 如此一来，她就放心大胆的进了御膳房，考察起来。果然让她发现了不少现成的食材，于是立刻拟出了四菜一汤的菜单。 因为皇后爱吃民间的家常菜，御膳房在这方面可是下了大工夫的。专门负责她膳食的大厨之中，有一位还特意去京城的小酒店里考察了一番，改进了好几个食谱，让皇后大加赞赏。所以听到皇后亲至，都忙迎出来，让皇后进去考察一下他们的工作。 苏云同夸赞了他们几句，并且鼓励他们将来向各地风味小吃进发，然后将自己的菜单交给了他们。 四道菜是糖醋鲤鱼，翡翠虾环，地三鲜，西红柿炒鸡蛋，汤是羊杂汤。 从御膳房离开的时候，苏云同颇为不舍的回头看了一眼烧着火的灶头，目光颇为眷恋。土豆和地瓜放在烧烬之后残留着火星的热灰中呼出来，那味道……苏云同默默地抹了一把口水，如果不是叶峥凑热闹，自己绝对要留下来吃一次！ 菜单是早就送到叶峥面前的，但鉴于以前没吃过，他也不好判断味道。不过出于对苏云同，或者说对吃货的信任，他心里还是升起了轻微的期待，并在申时刚过便来到了坤华宫。 此时苏云同正在检查蒋嬷嬷查账的进度。苏云同原以为古代算账的方法应该很简陋，还想靠着自己半吊子的知识“指点”一番，结果看完了账本才知道，蒋嬷嬷用的办法一点儿不比现代差，专业用语说起来，让苏云同听得云里雾里。不过最令人震惊的是，古代已经有了简化数字，只不过据蒋嬷嬷说，正式的记账还是要用汉字，这是为了避免认错或者写错数字，造成损失。 连推广阿拉伯数字的机会都没了，苏云同内心失意体前屈，穿越小说误人啊！ 于是在得知叶峥过来之后她立刻灰溜溜的离开了书房，迎驾去了。内心安慰自己，我是文员，会计专业不对口也是可以理解的…… 晚膳的时候，苏云同化悲愤为食量，哗啦啦风卷残云，没一会儿就把自己面前的那盘地三鲜给消灭光了，浑然没有发现自己对面的叶峥浑身散发的冷气。 叶峥见苏云同埋着头一无所觉的样子，握着筷子的手微微一紧，哼了一声，“皇后，你吃得太多了。” ☆、第20章 口嫌体正直 苏云同惊愕得难以置信的抬起头来，一脸被雷劈的表情看向叶峥，却发现他依旧是面无表情，仿佛方才那句话只是随口一提。 ——皇帝陛下，难道你是认真的？别逗了哈哈哈我只不过吃了两碗饭而已怎么会多？苏云同心里眼泪汪汪。妈蛋原来当皇后连放开肚皮吃都不可以了吗？！ 站在叶峥身后的张龄努力忍住伸手捂脸的冲动，不忍直视的转开脸，皇上，方才那句话一定是老奴幻听了，对不对？英明神武性情冷淡向来自律的陛下，怎么可能说出那种话呢？ 苏云同或许不明白叶峥为什么会这么说，但伺候了他十多年的张龄不可能看不出来。 打从晚膳一上桌，张龄就发现了，自家皇帝陛下的视线在那盘地三鲜上打转得最多。果然后来自己伺候着用膳时，他要得最多的也是那地三鲜。 不过鉴于皇室的规矩，桌上菜，不论喜欢不喜欢都要动筷子，而且每份菜不能太过频繁的下筷，以免被人瞧出自己的喜好。因此叶峥的这种“多”，实则也不过是比其他的菜多吃了那么一两筷子罢了，苏云同自然是看不出来的，只有伺候多年的张龄，才能瞧出一点端倪。 好在叶峥总算自律，并不因为那是自己喜欢的菜，便坏了规矩，所以张龄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结果皇后却什么都没有发现，又因为那地三鲜就放在她面前，所以她埋头苦吃的时候，不知不觉就将自己面前的一碟子菜都给吃光了。 皇帝陛下原本打的是细水长流的主意。每次比其他菜多吃一筷子，一顿饭下来，也就不少了。既不违背规矩，也迟到了自己喜欢的菜，多完美的主意！ 结果没等他开始实施，皇后就将那盘菜给吃完了……完了……了…… 于是皇帝陛下怒从心头起，那句“皇后你吃得太多了”就冲口而出了。若非吃得太多，如何会连自己看好的菜都全吃掉了？ 苏云同捧着碗，接着吃也不是，放下也不是。她本来是因为受到了打击，于是化悲愤为食欲，但实际上现在的饭量还是和平日一样，并没有多吃。而且今天的菜很香，她隐隐有一种还么吃饱的感觉。 如果是在平时，她自然会继续吃。可是皇上已经当着自己的面说出这种话来，苏云同无论如何做不出厚着脸皮接着吃的事。 最后她讪讪的放下碗，然后终于记起，自己的目的是为了要记录一下皇帝陛下的爱好。于是放眼看去，桌上御膳房自己准备的菜，只动了一筷子，而自己点的菜，却已经吃了一半了。至于地三鲜，更是只剩下一点汤。 苏云同愣了一下，才想起那个传说中坑爹的规矩：每道菜都必须吃一筷子。 唔，看来皇帝陛下的爱好跟自己差不多嘛。说一筷子就真的只有一筷子……以后准备饭菜的时候可以放心大胆的准备了。可惜了，今天看到御膳房里有鱼的，但是皇帝陛下不能吃辣，所以苏云同只能遗憾的跟水煮鱼拜拜了。 咳咳，发现自己的思维又发散去了外太空，苏云同扶了扶额，回到饭桌上来，叶峥仍旧在慢条斯理的吃东西，根本看不出他到底喜欢哪个菜多一点。然而观察的时间长了，苏云同忽然发觉，叶峥吃饭的时候，偶尔会往自己这里扫一眼，弄得她亚历山大。 但是很快，她就又发现了，皇帝陛下根本不是在看自己，而是在看自己面前的那碗已经只剩下汤的菜！ 皇上喜欢吃这个菜？苏云同震惊了！这个地三鲜用的是地瓜，土豆和山药，全部都是十分廉价的东西，所以她没想到皇帝会喜欢吃，特意将这盘菜放在自己面前的…… 等等，如果这么说的话，好像刚才就是因为自己把这盘菜吃光了，所以才会被皇帝陛下说“吃得太多”的！ 这个猜测让苏云同惊呆了！她忍不住用眼角偷看了叶峥好几眼，怎么看都觉得皇帝陛下是个十分严肃，不苟言笑，生活作风一板一眼的人啊！怎么可能因为一盘菜就故意报复说自己吃得太多了呢？呵呵呵…… 不可能才怪！早就觉得他不对劲了！遥记得自己进宫头一天，因为第一次见到他，所以有些被他的美貌煞到，呆愣愣的看着他，结果他是怎么说的？说自己的口水流出来了！混蛋！ 震惊过后，苏云同内心里生出了一种发现对方弱点的窃喜。哼，还以为皇帝陛下多正经呢，原来是个闷骚！明明喜欢吃地三鲜，偏偏不肯说出来，还故意打击自己！这明晃晃的就是“嘴里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嘛”！简称口嫌体正直。 发现了皇帝陛下的“弱点”之后，苏云同浑身舒畅。因为叶峥的气场一直很强大，所以之前她在对方面前，总有一种被压得喘不过气来的感觉，但是现在，就算叶峥气场全开，她只要想想“口嫌体正直”五个字，就完全不怕了！ 想了想，她眼珠子一转，对叶峥道，“方才吃到地瓜和山药，臣妾忽然好想吃拔丝地瓜和拔丝山药，不若待会儿就让御膳房做了来，当是饭后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