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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游戏也太真实了 第1759节

    虽然相邻的州对猛犸州实施了禁运,但金加仑港这个口岸依旧能够将西岚币脱手的。

    只要帝国还存在一天,西岚币就是有价值的,至少比南海联盟的“联邦币”要坚挺的多。

    无法理解的话,将西岚币理解成“大豆券”、“棉花券”、“糖券”、“矿票”就可以了。

    猛犸州当局到也不用担心换到一堆花不出去的废纸,甚至可以从中赚取一笔“利差”。

    然而唯一的问题是,西岚币能买到的一产资源都不是猛犸州需要的,他们没有强大的军事后盾,根本没有时间从做衬衫开始发展轻工业,甚至连倒卖大宗商品的时间都没有。

    不过就在这时,韦鲁猛然想到了什么,急切地问道。

    “您能拿到西岚帝国的水泥和钢铁的优惠价?”

    李明辉赞许地点了下头。

    “是的……而且是军团帮他们生产的水泥和钢铁,质量上无可挑剔,价格却便宜的离谱。不过老实说,这东西太多了也占地方,他们的库存我们短时间根本消化不完,除非我们决定再建第十四座人造岛。”

    “我们需要钢铁和水泥!”韦鲁目光炯炯地看着他说道,“我们可以付银币给你们,你们付西岚币给帝国的工厂,然后将用不完的水泥和钢铁在金加仑港重新装船,然后运到我们那里就行了。”

    可以转让的不只是货币,还有附赠在借款协议中的优惠条款。南海联盟什么也不需要出,只需要把帝国给他们的半价优惠卷转手塞给同样需要重建的猛犸州当局就行了。

    哪怕不赚任何差价也无所谓,当局机构本身也不是盈利机构,根本不用考虑赚钱。

    只要能将“在南部海域没用的西岚币”迅速变现成“能给南海联盟雇员发薪水的银币”,就已经算是一件了不起的政绩了。

    看着这个灵活变通的小伙儿,李明辉的眼神愈发的赞许了。

    这小伙子悟性不错。

    看来动物园省也是能出两个人才的。

    “那好说了,我们这边的银行直接按市场价的百分之五十给你们提供基础设施建材,其实帝国给我们的优惠也是这个数字,你们闹了灾,我实在不好意思再赚你们的差价……当然,这项协议的前提是帝国给我们的优惠没有取消,代表会不会同意我拿南部海域幸存者的财产补贴一个他们在地图上找不着的地方,这点也请贵方谅解。”

    “太感谢了!”韦鲁的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迅速站起身来,双手端着酒杯恭敬说道,“感谢您对猛犸州幸存者的慷慨……请允许我敬您一杯!”

    看着一饮而尽的韦鲁,李明辉笑着摆摆手说了声“客气”,随后自己也举杯干了。

    对于他而言,这一顿比上一顿喝的尽兴多了。

    同一时间,刚刚在港口区下车的尼哈克正醉醺醺地作别了送他一路的秘书,在自己的侍从的搀扶下回到了船上。

    路过甲板的时候,一阵凉风吹过了他的脖颈,令他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下意识警觉地四下看了一眼。

    周围是一片宁静的波涛,并没有人盯着他,更没有联盟的近卫兵团伺机而动地埋伏着。

    意识到自己神经过敏了,尼哈克老脸不禁一红,但嘴里还是嘟囔着骂骂咧咧了一句。

    “这该死的联盟……”

    另一边,送走尼哈克的秘书回到了北岛大酒店,正巧在楼下见到了将猛犸州当局使者送走的总统。

    见自己的秘书回来之后,李明辉直接上了车,吩咐他开去总统府的同时,将自己和猛犸州当局达成协议一事也简单的交代了下。

    “……合同你尽快拟定吧,细节上你找我的幕僚琢磨琢磨,看有没有需要补充的地方。”

    秘书认真点了下头,但表情还有些迟疑。

    “我们与猛犸州当局签订这样的合同……对帝国是否有些不公平?”

    “公平?”像是听到了什么很好笑的玩意儿,李明辉皮笑肉不笑地轻哼了一声。

    “司文那狗东西虽然屁话不少,但有一句话说的太对了。联盟什么都好,就是太仁慈了,对人讲文明是好的,但对动物也讲文明……太浪费了。”

    “即使在理想城,钱也不是万能的东西,结果一个奴隶主才刚过上几天好日子,就以为有钱就能为所欲为……呵呵。”

    看着车窗外飞逝的夜景,他慢条斯理地说道。

    “他们不是说了自己不差钱么,那就让他们买个教训好了。”

    说真的,尼哈克真该庆幸和他谈的是自己,而不是那个已经被南部海域居民们烧成灰了的查拉斯。

    如果是那家伙赢了内战,估计会当场把酒倒在尼哈克的脑袋上将他狠狠羞辱一番,再用舰炮把帝国的港口轰个稀烂,放火一路烧到他老家天宫去当面谈谈,这不差钱到底是怎么个不差法。

    就在李明辉撇了撇嘴,将帝国事务扔在一旁的时候,刚刚遭受了水灾的猛犸州又燃起了熊熊的烈火……

    第783章 血流成河

    熊熊的烈焰爬上了木制的屋檐,照亮了一张张茫然错愕的脸。

    那升腾的黑烟犹如无家可归的幽灵,劈啪作响的哭嚎在众人的沉默中份外显眼。

    这里是猛犸州的西南角,一个叫“石头村”的小村庄……或者说曾经叫这个名字。

    住在这儿的大多都是帝国的自由民。

    不过帝国与废土上的其他地区是反过来的,这儿的自由民并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

    由于沿河且肥沃的土地大多掌握在贵族的手中,因此大多数自由民即使是有地可种,也过的相当拮据。

    如果一般的农奴一星期要吃六顿红土,那么自由民可能就得吃七八顿,基本也就维持在半死不活的状态。

    当然,能在聚居地或者聚居地边上活下去的那些人除外。

    石头村也是一样,由于远离塔桑河,近处也没有什么小河或者湖泊,土地并不好种,大多数村民也就糊弄个温饱。

    这种像野草一样活着的家伙实在榨不出来什么油水,帝国一般也懒得搭理他们,除了收税之外,平时都是任其自生自灭。

    当然,这份恩赐的宽容仅限于平时。

    从石头村再往南边走个五六里就能看到马州的界碑,然而就是差了这五六里的命,让那把“坚壁清野”的火烧到了这里……

    石头村的门口,年过半百的老人瘫坐在地上,仰望着那个人高马大的百夫长,哭得是一把鼻涕一把泪。

    “大人,我们在这儿生活好些年了,您把这儿一把火烧了,我,我们住哪啊……”

    那百夫长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冷冷说道。

    “隔壁就是马州,再往南是虎州,腿长你们身上,只要不往北走,你们爱去哪就去哪。”

    老人苦苦哀求着说道。

    “可,可是……没有地,我们怎么活。”

    “怎么活?”百夫长呵地冷笑了声俯视着那个躺地上的老东西,语气讥讽地说道,“找个庄园把自己卖了不就行了……别特么哭哭啼啼的,你个老东西也一把年纪了,该入土了。”

    见那老人愣愣地看着自己,那百夫长琢磨着自己说这话确实不太讲究,于是稍稍缓和了语气说道。

    “行了,这里闹匪患让你们走是为你们好,别特么的不识好歹。我给你们时间收拾东西了,没事儿了就赶紧滚。”

    “匪患?!可,可是,那帮月族人也没管我们啊……”

    眼瞅着那百夫长抬步就要走,呆愣住的老人顿时急了一时间也是口不择言,却忘了眼前军爷的身份,更忘了月族人对于帝国来说意味着什么。

    那百夫长闻言果然停住了脚步,眯着眼睛上下打量了这老头两眼,眼神略微不善起来。

    “他们来过?”

    不只是那百夫长眯着眼睛盯着老人,一旁的士兵也将手放在了开膛者步枪上。

    感受到了气氛的不对劲,那老人也是被吓着了,一时间结巴了起来。

    “我……”

    百夫长盯着他。

    “为什么不给附近的前哨站报信?”

    “什,什么哨站?”

    豆大的汗珠从老人的额前渗了出来,还没等他解释,那百夫长便朝着旁边的士兵挥了下手。

    “带回去审。”

    两士兵大步上前,一人一只肩膀捉住了那老头,不顾后者杀猪似的惨叫,像搬牲口似的往板车上扛去。

    村里的青年小伙儿想上去阻拦,却被那杀人的视线瞪得不敢往前,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村里的长者被带走……

    类似的一幕不只发生在石头村,同样也发生在别的地方。

    甚至有过之无不及。

    五万余灰狼军气势如虹地踏入了被叛军占领的猛犸州,从上到下都做好了一雪前耻的打算。

    阿赖扬一面派出斥候侦查抵抗军的动向,一面稳扎稳打地摆开了战线,同时派出小股部队沿着边境线推进他坚壁清野战略。

    被带走的岂止是疑似和抵抗军有接触的老头。

    还有一些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男人、女人、孩子以及养在牲畜棚里的牲口。

    这些帝国士兵就连母鸡下的蛋都没放过。

    当然,也不是所有的村庄都如此温顺听话,毕竟以婆罗行省的生态状况,想要扛住贵族的土地兼并也是需要一些本事的。

    一些义愤填膺的小伙子们搬出了粪叉、弓箭、鸟铳甚至是土炮,试图与帝国的灰狼军对抗。

    然而他们的义愤填膺非但没有吓退帝国的灰狼,反而给自己和家人招来了杀身之祸。

    虽然灰狼军在金加仑港城外的时候差点儿被联盟淹进了永流河里,但收拾一群衣不遮体的穷鬼对他们来说还是不在话下的。只是一个冲锋,众将士便将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野草杀了个血流成河。

    而这刺刀上一旦见了红,事情就没那么好收场了。

    更何况如今的灰狼军已经被猛虎军和黑豹军腐蚀的千疮百孔,无论是战斗意志还是纪律都远远不如半年前……虽然半年前的时候他们也没好到哪里去就是了。

    在那些活下来的弱者身上发泄完兽裕,一群爽够了的灰狼便提起裤子,赏了那些“俘虏”们一个痛快,脑袋往板车上一扔,便当成叛军的脑袋带回营地邀功去了。

    就在那猛犸州与马州接壤的数百公里州界上,燃烧的火焰如一条蜿蜒爬行的长蛇,吞噬着一座又一座村庄。

    那如同野兽一般的行径,一如那十峰山上的狼哭鬼嚎一样。

    甚至不遑多让……

    “……这帮畜生!”

    漆黑的森林边缘,阿克曼盯着那些从废墟上离去的士兵,眼中燃烧着熊熊的怒火。

    当那个长头发的女人被拽进牛棚的时候,他想到了他的母亲……

    跟在他身旁的一众士兵们也是一样,所有人都死死地抓着手中的步枪,恨不得冲上去将那支百人队生吞活剥了。

    尤其是那个叫乌迪的少年,如果不是身旁的同伴拉着他,他恐怕已经冲上去了。

    “他们人太多了……我们只有十个人,不是他们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