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七十二、 无功而返
执行这次任务的是土生土长的南京人裘瓦西，他是半夜过后从特林达迪岛出发，正好早上五六点晨曦的时候就可以抵达桑托斯。 那个时候，正是光明初升的时候，也是人最懈怠的时候，正好来个出其不意。 南国的军舰都配有小型发电机，整个军舰上也都有照明系统，而且那片海域只要看准方向，还是很安全的，并没有暗礁之类的东西。 航行了快三个小时，裘瓦西看看罗盘，估计很快就到了海岸，忙把电灯关掉，慢慢朝着西边靠近。 海洋上突然有了一丝的亮光，同时茫茫的海面上也看到了一丝丝的波纹，很快，太阳就露出了一个头，整片天地都明亮起来。照在海面上，也照在大陆上。 裘瓦西也看到了对面的城市，隔着小山坡，可以看到排列的房子，那就是他们的目标桑托斯。 不用裘瓦西吩咐，三艘军舰立即行动起来，发动机器的，驾驶军舰的，调整大炮的，准备炮弹的，后勤服务的，所有人的立即动员起来，各就各位。 裘瓦西的第一个任务当然就是先打掉城市防守的几个炮台，他才可以长驱直入，攻打到整个城市。 桑托斯的坐落在一个海湾中，两边各有一块陆地伸入海洋，是个很好的海港所在。裘瓦西调查过了，桑托斯共有六个炮台，左边三个，右边三个，都是建立在最高处，从他这里看出去，可以很清晰的看到。 裘瓦西命令旗兵，发出了立即攻击的旗语，目标是右边的三个炮台，那里距离更近。 一声令下，三艘军舰对着自己的目标发起了最猛烈的第一轮攻击。每艘军舰上的三轮大炮一齐发射，呼啸着直扑而去。 在敌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炮弹已经直达炮台。一个是第一个炮弹就给打中了，炮台被瘫倒了。另外两个炮台都是第二个炮弹被打到，但是其中一个居然还顽强的挺立着。 裘瓦西立即命令补刀，因为刚刚的轰炸声惊醒了左边的炮台，他们必须航行起来，躲避左边炮台的攻击。 右边的最后一个炮台幸好被打到了，可以看到很多的巴西军人跑了出来，对着他们这个方向叫喊着，然后忙乱的跑动起来。 左边的炮台开火了，不过，军舰已经动了起来，并按照一定的弧度朝着做左边的开去。 军舰的攻击距离是大概4公里左右，而炮台却是可以达到5公里以上，所以军舰必须靠近，才可以抬高命中率。 三艘军舰分开一点的距离，左中右三线航行。 左边的炮台又开火了，三枚巨大的炮弹对着三艘军舰而去，可惜的是都没有击中，落入了海中，其中一艘最凶险，插着他们的军舰直入海面，引起的巨大的波浪，让军舰都偏离了方向。 第三轮的炮台攻击，换了一个方式，并没有单对单，而是三对一，朝着中间的那艘军舰呼啸而来。这是裘瓦西所在的军舰，从炮弹出鞘的那一刻，他就发现了敌人的企图。裘瓦西算了一下，攻击到这里最多五秒钟，想避让是根本无法做到，因为敌人是从三个方向围剿。那就干脆加快速度，朝着正前方而去，拼一下能不能避开。 裘瓦西没有时间考虑了，马上下达了命令，整艘军舰立即加速起来，开出了最大的时速100公里。 “呼呼”的炮弹呼啸声，仿佛就在眼前，让人不敢正视，裘瓦西却面无惧色，因为，他当兵的第一天就知道，死亡随时可能降临，可是为了国家，为了人民，他无可畏惧。 “扑，扑，”两枚炮弹相继落水，最后一枚炮弹却是插着他们的船沿，在入海的那一刻爆炸了，激起了巨大的浪花，冲天而起，无序的散开，然后洒在甲板上。整个船体，也受到了巨大的冲击，让整个船都不由倾斜起来，驾驶的人赶忙打了一个死角，强行调转了一个方向，接着船头匆匆的插入了海中，荡起了一大片的水波。 裘瓦西感觉人仿佛坐过山车一样，直上直下，忽左忽右，整个人都不由自主坐在地上，他忙抓住了身边的把手，才方方控制了身体。 感觉到了脚下的平稳，裘瓦西赶紧去查看下船体，幸好没有造成多大的攻击，只是有一些受损。裘瓦西这才放心看着前方，看到另外两艘没有攻击到的军舰已经开火了，正对着那个距离最近的炮台。 六枚炮弹呼啸而来，虽然没有岸上大炮的攻击力，但是胜在数量多。两枚炮弹在炮台中间爆炸，引发了无数的伤亡，另外两枚炮弹是打在炮台的塔基上，引发了炮台的倾斜，软软的头部朝地。 裘瓦西立即命令对着另外的炮台开火，同时让军舰绕着弧度前行，需要躲避攻击。 另外两个炮台继续开火，却没有攻击到军舰，因为军舰的航线太灵活了。而军舰已经进入了攻击的距离，所有大炮都可开火，就算没有打到，也是引发了巨大的火光和尘土，影响了岸上大炮攻击的视线。 很快，三艘军舰配合下，剩余的两个大炮都缴械了，有个大炮甚至引发了爆炸，岸上一片鬼哭狼嚎。 裘瓦西没有心思关心他们的死活，立即朝着桑托斯这个城市航行。为了保证安全，裘瓦西命令留下一艘军舰守护，他自己则是冲着城市而去。 很快就到了攻击距离，不过，裘瓦西没有停下，因为重要的设施肯定不会是在岸边。军舰已经到了距离岸边2公里的距离，一切尽在裘瓦西的视线中，裘瓦西招呼另外一艘军舰停下，准备开炮。 谁想，军舰刚停下，就听到两声的呼啸声，那是炮弹的声音，在后方。怎么回事？难道这里有军舰埋伏吗？刚刚看过了，码头上没有！ 裘瓦西还没想明白，回头已经看到了在视野中不断变大的炮弹，带着死亡的威胁，远方，海岸的角落中，两个炮台正透着危险的光芒。 裘瓦西这才明白，原来他们在城市角落中也安排了炮台。可是，他想明白也没用了，因为军舰已经停下，躲避根本不可能，只能看到那两枚炮弹从天而落。 一枚落入军舰左边2米的大海，另一枚炮弹却是正中甲板。“轰”的一声巨响，伴随而来的是冲天的气浪和碎片的声音，接着是军舰船体的碎裂声，还有人的惨叫声。 裘瓦西在炮弹落地的瞬间，立即趴到在地，在一阵轰鸣后，却看到右腿是一阵刺骨的疼痛，感觉被什么压中了。他一回头，看到一个巨大的铁管压在他的腿上，还好是小腿，再往上一些，就是腹部了，不死也重伤。 这个突来的变故，把这艘军舰也打蒙了，船上的人员受伤的受伤，急救的急救的，开船的开船，根本没有人来进行攻击。 另外一艘军舰却是立即开火了，对准距离更近的目标。 “噗噗噗”，三枚炮弹射了出去，没中大炮，却是引发了城市的一片慌乱，人群胡乱的跑着，却听到不停的惨叫声。 裘瓦西被人救了起来，他气呼呼地说“快给我把那两个大炮打下来。” “团长，我们的军舰一个大炮被击中，一个大炮被波及，不能瞄准，只有一个还好。” “那个好的，对准大炮打，瞄不准的，随便打，反正都是敌人。”裘瓦西忍着疼痛，发狠道。 “是！” 军舰一边游弋一边反击，总算把两个炮台打下来，还没歇口气，就传来了那艘负责监视的军舰的消息，已经看到有敌军军舰从北方而来，应该是圣保罗而来的，看样子是英国的军舰，共有5艘。 “我们需要快走，本来我们的速度就比英国军舰慢，现在我们更走不快了。”下属赶紧说。 “我们有多大的几率摆脱他们。”裘瓦西冷静地问。 “没有把握。除非他们不追！”下属实话实说。 裘瓦西想到距离这里最近的地方都有2000来公里，几个小时的航程，如果英国军舰真打算追击，那就代表逃不了了。而且，对方更多，硬拼只会让全军覆灭。 “好。通知另外两艘军舰赶快撤走，我们来掩护！”裘瓦西直接说。 “团长！”下属明白了裘瓦西的意思，不觉大叫。 “快去吧！再迟谁都走不了了。”裘瓦西露出一个笑容。“我们贴着城市海岸走，他们不敢开炮。那时候，我会拖着他们，就算我们死也要够本才行，能够干掉多少算多少。” 另外两艘军舰自然不愿意抛弃裘瓦西，但是裘瓦西领导，军人以服从天职为己任，而裘瓦西已经没有给他们说话的机会，一个人毅然迎接上去。 二艘军舰终于撤退了，敌军到达的时候，正好离开狭窄的出口，双方打了一个擦边。英国的军舰自然不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正准备追上去，冷不防，一个炮弹打了过来，正好打中其中一艘军舰的船体，导致一艘军舰受伤了。英国军舰这才知道居然里面还埋伏着南国的军舰，自然没有精神追击逃离的军舰，还生怕中了别人的暗算。 英国军舰小心翼翼靠近，炮火却是不留情的宣泄而去。 炮火中，新的一轮海战开始了，裘瓦西知道这是他最后一次为祖国献礼。可是，他依然很高兴，这是他最想要的结局。既然无法完成祖国托付的重任，那么就让他最后为祖国做好最后一件事，掩护战友安全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