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九、 大显身手
模模糊糊中，好像越来越冷，突然耳边传来说话声。 王华还是很警惕，立即一跃而起，一眼看到奥希金斯已经起来，正和旁人低声商量着。 天色已经亮了，不过时间应该还早，因为现在是南美的夏天，是1806年的12月。所以，视线开阔，可见远处的情景。 王华细细一看，却见树木婆娑间，印第安人居住区人迹寂静，没有任何动静。 王华奇怪，有心想问奥希金斯，但是他们正慎重的商量什么。想了想，还是忍住发问的念头，于是稍微活动一下身体。睡在外面，还是很不舒服。 “我们得离开这里！”奥希金斯这个时候过来了，用印第安语说。 “出什么情况了吗？” “恩。我派去的人看到西班牙人已经派人来了，我想就是你所说的那人告密。”奥希金斯说。“我们的船应该很快就要来了，所以，我们准备沿着河往上走，避开那些西班牙人。” “这样也好！”王华想了想。“那你们还是先走吧！” “怎么，你不和我们一起？”奥希金斯奇怪问。 “因为，我和别人约好在这里见面，所以我不能离开。”看到奥希金斯的担忧，王华接着说。“放心，我一个人能够避开他们的搜查。” “你确定可以吗？” “自然！如果真不行，我可以躲在水里。我的水性可是一流的。”王华保证。 看到王华的样子，奥希金斯这才放心，就也不多说什么，挥挥手，这就告辞。 王华看到他们六个人沿着河岸朝艾森河的上游走去，想了想，选择了另外一个方向离开。那里是河水交汇处，对于王华的水性来说，只有好处，而且，万一情况不对，他也可以通过河水潜回制衣店那边。 河水很平缓，沙洲上却没有很高的树木，只有低矮的灌丛和一些野草。王华躲在灌木丛中，警惕地看着前面的情况，可是好久，都没有看到人来，无论是西班牙人还是他所期待的那些华人。 王华正奇怪着，听到远处传来了枪声。 “怎么回事？难道说是奥希金斯遇见了他们？”虽然和奥希金斯交流不多，但是，他还是很关心他的安全，特别是奥希金斯还是智利的希望，要是他，要是他真出了问题，而且还是因为他的原因，这个蝴蝶的效应可就太大了，也万万不是王华所想见到的。 “不行，我得去看看。”王华潜行而去。 没走多远，刚过了他们昨晚上休息的地方，就听到前面有脚步声，看到无数个奔跑的人影。 王华不及多想，马上匍匐下来，拿出手枪，对准跑过来的人群。 跑在前面是奥希金斯，他身后跟着三名同伴，不见了另外两人，难道说是牺牲了。而在他们后面不远处却有无数的人，约莫有二十来个人。其中一个领头的边追边叫。“给我抓活的，给我抓活的！活人一个奖金一万！四个就有四万奖金！哈哈！” 王华看了看自己的手枪，自己的手枪是双排的，共有20发子弹，昨天打了5发子弹，那么剩下还有15发子弹，对方有二十来人，那就要求他的每发子弹必须得杀一个人。 这可就有点难为王华了，他就算枪法再好，也不是百发百中的神枪手，而且，还是移动靶的。 不过，这个时候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了，因为追来的人已经进入了他的攻击范围。王华却没有开火，因为一旦开火，其他人就会隐藏起来，杀起来就难度增加了。 奥希金斯已经距离王华只有几米距离了，而追来的所有人终于全部进入了王华的攻击范围。 “砰，砰，砰”接连三枪响起，吓了所有人一跳。奥希金斯忙低头躲藏，并用目光瞟了一眼，却看到倒下的是三名西班牙那边的人。 “接应的人来了，太好了。”奥希金斯叫着，朝河边看了看，却只看到一江流水潺潺而下，并没有他所想象的船舶，更不要说他期待的人援兵了。 “谁，是谁，快给我还击！”带头的西班牙人厉声叫道。 他话音没落，紧接着又是三声枪响，接着是三个人影倒地。 随着六个人迅间倒地，西班牙那边的人慌了，惊慌失措的对着前面乱开枪。一通子弹下来，并没有看到任何人，也没有打到任何人。奥希金斯那边的四个人早就聪明地找了地方藏了起来，不过，他们也很奇怪，到底是谁呢？奥希金斯眼睛最尖，他看到枪声射击的地方，是一颗灌木下面。那是谁，难道是王华？应该就是他了！他一个人居然可以接连开枪，射杀六个人，他带的是什么手枪。 这个时候的手枪是燧发枪，简单地说就是必须得发一枪装一发火药。它是由1547年出生在枪炮工匠、锁匠和钟表匠家庭的法国人马汉发明，在转轮火枪的基础上改进而成，取掉了发条钢轮，在击锤的钳口上夹一块燧石，传火孔边设有一击砧，射击时，扣引扳机，在弹簧的作用下，将燧石重重地打在火门边上，冒出火星，引燃火药击发。大大简化了射击过程，提高了发火率和射击精度，使用方便，而且成本较低，便于大量生产。17世纪中叶，很多欧洲军队普遍装备燧发枪，一直到1848年才退出历史舞台，足足装备了200多年。 所以大家一通乱枪下来的话，燧发枪全部哑火了，可是王华的手枪没有哑火，他趁机瞄准那个带头的西班牙人，“砰”的一枪，送他上了西天。 这一下，西班牙人彻底乱了，剩下的人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一个个躲了起来，就没有一个敢冒头的，当然也没有人敢出来逃跑，置于对方神枪手的情况下，逃跑意味着死亡。 “快攻击啊！不攻击就是等死！”一个声音叫了起来。 王华一听，居然是那个阴魂不散的应永刚，他正小心地躲藏到最后，一边大喊一边移动着变换位置。 应永刚的叫声提醒了那些人。他们其实都是西班牙的后裔，身份和真正的西班牙人还是有区别的，所以在现在领头的西班牙人死亡的情况下，他们还敢退却，那么等待他们的也将是丧命的结局。既然横是死，竖也是死，还不如拼了。 王华不能让他们提起士气，在应永刚叫声中，又接连开了三枪，不过，却只杀了对方两人，其中一个灵活的躲了过去。一看有人能够躲避过去，就给了其他人很大的勇气，而且也终于弄清楚了王华的位置，所以，枪声集火般朝王华倾泻过来。 王华忙一个翻滚，躲了过去，快步匍匐朝另外一个躲藏物体移动过去。 这个时候，奥希金斯才真正看到了王华，看到王华一个人在奋勇作战，心里头是又焦急又兴奋，可惜的是他们的手枪在刚刚的激战中不是丢失就是没火药了，丝毫帮不上王华任何忙。 “我们怎么办，长官！”其他三人趁西班牙人对王华攻击的时候，围了过来。 “恩。”奥希金斯眉头紧皱，也想不出任何好办法。“只有先看着，一看情况不对，你们三个上去和敌人肉搏。我们总不能叫朋友为我们流血，自己却躲在这边偷生。” “对！”其中一人说。“我居然还怀疑我们的朋友，实在太不应该了。” “长官你放心，到时候，如果我们的朋友有危险的话，我们就算是牺牲自己的性命也一定保证他的安全。”另外一人保证。 奥希金斯点头，心里头却越来越觉得这才是志同道合的伙伴，为了革命的事业，个个奋勇向前。 在奥希金斯他们几个人交谈的时候，场上的交战双方已经进入了战局尾声。为什么说尾声呢！因为西班牙人那边已经只剩下八个人了，这还得算上那个在最后加油鼓劲的应永刚，而王华这边已经没了声息，也不知道是受伤了，还是阵亡了。那些西班牙方面的人看到好久没有听到枪声，在应永刚的鼓动下已经悄悄包围过来。 一看情况不对，奥希金斯立即示意出击，其他三人散开朝那些人靠了过去，哪怕对方依然还有手枪，也丝毫不惧。 西班牙人已经把王华的位置远远包围了起来，居然还没看到对方射击。 “哈哈，他没子弹了，快上去杀了他。”应永刚这才明白过来，兴奋的叫道。 其他人这才恍然大悟，站起来，对着王华的那个位置走了过去。可是哪里还有人，只看到干草在晨风中摇曳着。 奥希金斯的三名手下却不知道这个情况，大叫着，这个时候就扑了上来。西班牙人立即慌乱朝他们射击，击中了其中两人。 在大家一片惊慌中，却没人看见王华已经从后面悄然包围上来。他是子弹打完的情况下，立即从水中潜伏过来的，此时看到这种情况，焉能放过好机会。一个纵身，就到了一个人的身后，手中的刀用力一抹，一个人就惨叫着倒了下来。 “他在这里！”这是应永刚的叫声。 可是王华没空抓他，因为他手里头没枪，而是在杀了第一个人后，马上朝第二个人扑去。第二个人慌乱地朝着王华开枪，却被王华一个躲闪，到了他的身旁，接着还是一刀毙命。余下的五人接着把枪对准了王华，其中一个被奥希金斯这边的人抱住，但是还是有四枪发射出来。王华这个时候不及多想，马上拉过身边的那个西班牙人的身体，四枪狠狠的射中那个人，把那人打得面目全非，好在那人已经死掉，发不出任何惨叫。 西班牙人抓紧时间重新装火药，王华也趁着这个时间，扑向了最近的那人，人还没到，一脚就踢中了那人的手枪，然后一个转身，小刀划过了他的后颈。接着，借着那股冲劲，王华迅速跑向第二人。第二人倒是发射出了子弹，但是王华的一个昂身，子弹从他面前穿过，而他的人已经到了那人身边。那人用手枪狠狠击打王华的面部，被王华一手挡了下来，接着一个反拧，倒叫攻击的人一个重心不稳。王华抓住这个机会，立即出击，第三刀解决了。 等到王华站起来的时候，发现局面完全变了，奥希金斯那边两人解决了一个人，剩下的三人居然跑远了，而应永刚跑得最快，居然第一个跑在前面。看起来，应永刚还是个聪明人，只有下次再找机会解决他。 在王华发愣的时候，奥希金斯过来了，伸出双手。“谢谢你！” “谢什么，我们不是朋友吗！”王华朗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