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回返

    今天是1980年的1月2日，拉卡酋长终于决定在这一天动身前往王华他们目前所在的乌斯怀亚市。

    他们选择的依然是王华所走过的路，这条路路程最短，而且，王华他们有过一次穿行的经历，相对来说，也不容易迷路。这是个没有任何导航的时代，在没有什么参照物的情况下，叫人在雪山地形下认出道路，着实有些难度。

    这次同行的除了王华他们十人外，还有火凤部落的另外十人，拉卡酋长和一名长老带队，其他八人都是壮实，经验吩咐的猎手，不过到最后却多了一人，自然是那个不肯老实的伊娜。

    按照她的说法，她可是当事人，怎么能少得了她。印第安的民俗，女性在婚姻和性的问题上还是比较主动的，所以导致只要她们自己愿意，她们可以随便和喜欢的男人发生关系。

    这些可给了那些未婚或者强大的男人一个福利，不过，同时也给了她丈夫带了无数了颜色亮丽的绿帽子，搞得有时候甚至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不过，印第安人却不介意这些，反而其乐融融。

    王华第一次知道这个事情的时候，吓得一个哆嗦。不是吧，这个比后世的欧美人还开放，他们也接受得了，感觉就象原始社会的母系时代。王华本性还是很传统的东方男人，所以，他也才会现在怎么大年纪，还没正儿八经的谈过一次恋爱，更不要说发生男女关系。

    张峰知道的表现，却完全和王华不一样。“哇，这还真是个风流的时代啊，我喜欢！”不过，张峰说归说，这两天虽然有印第安女子对他抛媚眼，他还是没有越雷池一步。其实，他看到那些印第安女人，总有种看着雌性野兽的感觉。太狂野了，虽然身材不错，但是那皮肤，那五官，真是没有可看的地方，难道说，真只能灯下做吗。哎呀，除了伊娜还可以考虑外，其他人真是提不起他的任何性趣啊。想到伊娜，张峰感觉肚脐下的那个东西一热。想什么呢，这个可是王华的菜。张峰赶紧摇头。却不料，一抬头，张峰正好看到伊娜摇弋多姿的身材在她面前晃动，还有她笑语嫣然的面容。

    “看什么！”伊娜看到张峰傻盯着她。“还不快赶路。对了，你们部落到底什么时候到，好像走了都有10几天了。”

    赶路这些天，伊娜原本是和王华他们四人一组的，不过，因为只有张峰才懂印第安语，所以，到最后，却变成了伊娜和张峰交流得最多。

    伊娜第一次见到张峰，被张峰那痞子一样的表情所发怒，所以才会毅然发出那一箭，无伤害之意，却有警告之心。后来的接触，伊娜却发觉张峰远不是她所想象那样的人，特别是前几天看到有些女孩子对张峰示爱，张峰都无动于衷，更加肯定了张峰的品性。当然，王华更好，可是，怎么说，王华和她两人语言根本不通，整天在一起，也不知道说些什么，而且，王华比起张峰来，更加木讷内向，导致伊娜这个活泼的性格更加倾向于和张峰交流。

    张峰可博学有趣了，和伊娜说些不知名的趣事，譬如，衣服了，怎么穿才好看，食物了，怎么这么才好吃，还有那些个故事，什么牛郎织女，孟姜女哭长城，梁山伯与祝英台，还有白蛇传，好感人，好感人啊。伊娜不知道流了多少眼泪，搞得她部落的人以为她受了张峰欺负，气势汹汹质问张峰。伊娜自己忙解释，大家才知道只是故事，变得大家有些尴尬。

    好在，丁小尧是个能够调动气愤的人，马上另找话题，大家还是和和乐乐的继续上路。

    王华却是很纳闷，看着伊娜和张峰开心地说笑，感觉心里头，就是有那种不舒服的味道。说实话，伊娜和他之间只是说笑和借口，不过，至少现在还保留着他们联姻的借口啊，总不能丢下他，不管不顾。不过，后来想想，他又不懂印第安语，见了伊娜连话都不能说，而伊娜那么活泼的个性怎么能够停得下来，也只有找张峰说笑了。

    “看来，我以后真得学习下印第安语，不然，以后怎么和印第安人交流都是个问题，总不能希望他们能够很快学会我们华语吧！”王华暗自说。

    王华说做就做，后面的这几天，王华有空就拉着赵小东和李豪放，向张峰请教印第安语。张峰很高兴地做起了老师，因为他也发现，就他一个人懂印第安还真不行，随着以后越来越多的印第安人，语言就变成了一个大问题，哪怕是需要教印第安人华语，也先得有老师才行，而这几个人，显然就是最好的老师人选。

    后半程的路，王华四人加上伊娜，都在开始好好学习印第安语和华语的相互对接问题，开始如小学生一样，一一对着简单的词语学习练习起来。

    学会了这些简单的语言，王华和伊娜也终于有了少许的交流，虽然交流得不太深刻，都是些吃饭，睡觉，走路，大海，高山，草地，树木之类的话语，但是总算有了良好的开始。

    终于走出了雪山地形，到了他们第一次来过的地方，也就是亚马纳族原先居住的地方，也是杨立阵亡的地方。

    王华的心情顿时变得差了起来，而且不是他一个人，全体的华人都变得索言寡语起来。

    “你们这是怎么了？”伊娜不解地问。

    “没什么。就是大家有些不开心而已。”张峰回头淡淡地说。

    “为什么不开心？”

    “因为，这里，我们送走了我们的一个战友！”

    “那没关系了，送走了，将来还会回来的啊。”伊娜说。“就象我，不是离家出走了快半年，不也回去了。”

    “不，他永远不会回来了。”王华突然说。“但是，他会永远留在我心中！”

    “是的。他会永远留在我们心中！”张峰、赵小东还有李豪放同时说，他们眼中突然有些晶莹的东西闪过。

    伊娜不明所以看着眼前的四个大男孩，她真的不明白，他们为什么突然变得如此伤感，不过，她默默双手合什，用着王华他们的礼节对着天空闭眼默念。

    出了山谷，丁小尧先稍作休息，却先行派出两人回去报告。没有电话这些通讯条件，只有依靠人的脚力了。

    “吃吗！”王华拿出他们自制的狼肉干。这些天，那些狼肉成为了他们的主食，因为他们带的食物除了自己吃了一部分外，其他都已经送给了伊娜的部落。粮食还真是个问题啊，伊娜他们的部落的主要食物是狩猎、捕鱼、拆摘野外的果实，就是没有种植粮食作物。依靠这种简单的生活方式，他们还真不能养活成批的人口，难怪后世中的火地岛整个地区也只有10万不到的人口，这还是得依靠其他地方的食物支援，要是按照火地岛现在的原始食物体系，也只能养活差不多现在的五千人。

    “怎么了？”伊娜接过王华的食物，却看到王华一个人在沉思。

    “没什么！”王华摇头说。“这个，你见过长在杆子上的，黄黄的，上面长着一粒一粒的象石头一样的东西吗？”王华尽量详细地说。

    “啊！”伊娜想了一下。“还真没见过，你说的是什么啊？”

    “我说的是玉米。”王华得到了他意料的答案，有些失望。其实，他也知道玉米只适合种植在温带地区，就是说，只能种植在南美大陆，却不可能在火地岛这样的条件存活。不过，大豆应该可以，阿根廷可是后世的大豆基地，是中国最大的供应商，每年解决了华人的大豆难题。

    “玉米，没听说过。”

    “那么，大豆呢？”

    “大豆！”

    “对。一粒粒，想颗黄黄的小石子一样的，不高也不大。”王华比划着。

    “这个还真见过。野外好像有一些，不过不好吃，没有那些果实好吃。”伊娜点头说。

    “太好了。”王华开心地说。有了大豆，再加上可以放养些家畜，比如马、牛、羊、鸡、狗、猪，这六样可是华人心中的六畜，或者还可以加上鸭、鹅、兔、驴四样，哈哈，除了可以些肉食之外，还可以些蛋类，还能成为我们的代步工具，还可以用他们的皮毛做些衣物。想着，想着，王华不由开心笑了。

    伊娜看着莫名其妙的王华，搞不懂，他怎么一会不高兴，一会又怎么开心。

    他们一行人继续启程，却看见眼前出现了一条路。

    路并不大，只有三米宽，是用小石头和泥土加上些混泥土铺就的，有些地方还有些枝桠，如果是后世，称为山路都是将就，不过，现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他们眼前，仿佛就是通天大道一样，光彩夺目。特别是以拉卡酋长为首的一行人，眼睛和嘴巴瞪着可以塞个鸭蛋进去。

    “这是什么？是你们做的？”拉卡酋长问。

    “这是直通我们部落的路。”丁小尧虽然意外，但是还是真镇定地说。“拉卡酋长，请吧！”

    “好！”拉卡酋长高兴地答应着，第一个踏了上去。

    踩着严实的道路，拉卡酋长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他彻底认识到了东方国度的强大和力量，他更加确信，他来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