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一哭二闹三上吊
季如霜不知为何,为霍廷恩说起话。“妈妈,霍公子哪里会付不起钱呢?” 老鸨怪异的望了眼季如霜,还未开口,霍廷恩冷冷甩下一句。“照顾好如霜,三日过后,分毫不少。” 霍廷恩一走,老鸨数落起季如霜。“女儿啊,你在痴心妄想些什么?霍公子是大户人家的独子,你呀,好好服侍他,从他身上多榨出点油水就够了。” 季如霜道:“如霜不会忘记孝敬妈妈。”老鸨这才闭嘴。 霍廷恩回府,思考如何弄到银子,必须避开霍元甲李西来等人,不然他们若是知道自己去春芳阁,可想而知自己的下场,思忖间,想起之前霍元甲农劲荪商谈时的话语。 那日霍元甲让他出去,霍廷恩却在外偷听,如此一来,霍廷恩心中有所计较,便唤来来福。 来福还不知霍廷恩大半夜喊自己所谓何事,便来到门外。“少爷。”霍廷恩开门请进。“来福叔。” 来福道。“少爷唤老仆来,不知有什么事?”霍廷恩道:“来福叔,我只问一句,霍家的公子是谁?” 来福一愣。“那自然是少爷。”霍廷恩道:“不是陈少爷,或是李少爷?” 来福道:“怎么会是陈公子和李公子,他们毕竟是外人,少爷才是老爷的亲生儿子。” 霍廷恩心中一喜。“那好,我身为霍家少爷,有事想拜托来福叔。” 来福并未一口揽下,而是踟蹰道。“少爷请说。”霍廷恩上前,说出将棉花复又卖给太极门一事。 来福听完神色微变,霍廷恩道。“来福叔,我想应该不止农叔叔和他们会面,霍家的生意,您也多有帮扶。” 来福道:“少爷说得没错,但老爷已经说过,况且先前不卖,现在又主动找上,恐怕惹人猜疑。” 霍廷恩道:“只要事情隐秘,没有人会发现。”来福还在考虑。 霍廷恩道:“来福叔,我可是霍家的少爷,霍家大大小小迟早要交到我手上。” 来福道:“依少爷吩咐。” 事情如霍廷恩所料,他忍住两天没去春芳阁,第三天,来福便把银子交到他手上。 霍廷恩自认自己所想天衣无缝,拿了银子便去了春芳阁,苦等霍廷恩三日的季如霜,眼里满是喜色。 用银子让老鸨闭了嘴,霍廷恩见季如霜额角有一块青肿,便道:“如霜,怎么受伤了?” 季如霜道:“妾身不甚磕伤的。”眼中却有些哀色,霍廷恩道:“跟我还不能说实话吗?” 季如霜啜泣出声。“是王府的郑涂林郑将军,妾身不愿服侍他,他便对妾身……”季如霜呜咽哭泣。 王府?霍廷恩瞬息想到镇亲王,牵起季如霜手掌,霍廷恩拉开衣袖,手臂上青肿不少,显是郑涂林虐待所致。 霍廷恩心中暗恨。“别待在这里了,我过两天就把你赎出去。”季如霜闻言,难以置信的抬起头。 “贱妾残花败柳之姿,哪能担待得起这种福分,况且霍公子是正经人家,若是霍老爷知道,怕是有损霍公子一家声誉。”季如霜抽出手,转过头,思及自己白日遭受郑涂林凌辱,眼泪止不住流出。 霍廷恩不语,只是拥住季如霜,这沉默的态度,让季如霜心里有些释怀,更多的却是苦涩,带着一丝后悔。 当晚回到霍府,霍廷恩翻来覆去难以入眠,临睡前,终是打定主意,忍住一直没去春芳阁。 直到半月后。 霍廷恩指名要见季如霜,老鸨下去叫人,当季如霜进门时,霍廷恩从她眼中看出些许陌生的意思。 小步靠近,季如霜面现迎奉的笑容,霍廷恩却突然开口。“如霜,我来赎你了。” 季如霜当时就呆住了,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霍廷恩不是在那夜过后,便消失了半个月,撇清关系么。 霍廷恩握住她手。“可以吗?如霜?” 季如霜扑进他怀里,痛哭出声。“贱妾愿以残生相报。” 爽快给了银子,老鸨交出卖身契,两人出了春芳阁,季如霜还有些担心。“廷恩,霍师傅要是见到我……” 霍廷恩面色一僵,季如霜敏锐察觉。“我们去哪里?” 霍廷恩道:“西城我新买了个宅院。” 季如霜愣神片刻,依偎在霍廷恩怀里。“这样也挺好的,妾身要求的并不多。” 进了宅院,季如霜满脸欢喜神色,她终于能够过上正常日子,还有一个关心和爱护她的男人,这就够了。 两人看了片刻,季如霜面色含春,拉着霍廷恩进了卧房,旋即褪去外裳,勾住霍廷恩脖子,身子不安躁动。 霍廷恩亦有些情迷神色,他坐在床沿,两手紧紧环住季如霜细腰。 季如霜主动递上唇瓣,一时间天雷勾动地火,两人便在木床上肆意翻滚,直到两方衣裳不整,肌肤半露。 季如霜躺在床上,霍廷恩拄着手臂望着那眼。 季如霜面上泛红。“就由妾身来服侍相公。” 说着素手一抬,为霍廷恩退去外裳,很快,霍廷恩上身裸露,他目光迷离,缓缓吐出两字。“小种。” 季如霜动作僵住,眼里尽是错愕之情,霍廷恩甩了甩脑袋,坐在床沿不语,季如霜声音颤动。“相公,你…” “我累了,先回去了。”霍廷恩头也不回的走了,独留下季如霜一个人在床沿傻傻的发呆。 霍廷恩的心里,全是李种的影子,直到那一刻,他才明白,季如霜不是李种,她只是个女人。 次日清晨,霍廷恩浑浑噩噩起身,他漫步来到前院,见着李西来和翠翠紧挨坐着,眼底一丝嫉妒闪过。 霍廷恩走近。“大师兄!”李西来转过头,略微扫了一眼,便不理。 霍廷恩不见尴尬神色,小步走近,似要挨着翠翠坐下。“谁让你坐的,滚远点!”李西来不悦怒斥。 霍廷恩笑了两声,翠翠道。“哥哥,别对三师兄那么凶暗嘛!” 李西来一笑。“我听翠翠的,那你走远点。” 霍廷恩离开,来到厅中,霍元甲瞄了儿子两眼。“近日精神不振?速速调整,别跟个废物似的没精打采。” 霍廷恩答应着,霍元甲喝了两口茶,便准备起身前往镇亲王府,霍廷恩道:“父亲,孩儿也想随行。” “你这孽子,王府重地,哪里是你能去的地方,现在你练武的根基毁了,还不给我回屋好好读书!” 霍廷恩唯唯诺诺回了房,是夜,霍廷恩没有去季如霜的小宅,反而偷偷摸摸来到镇亲王府外。 见王府外两位守卫,霍廷恩思忖片刻,在那两人不善的目光中直接上前,“我是津门霍师傅之子霍廷恩,有要事禀报王爷。” 听他这么说,两守卫眼里的敌意消散许多。“王爷已经入寝,有事明天再来。” 霍廷恩哪里能等到白天,便道:“确实是紧要急事,烦请两位告知王爷一声” 一人有些不悦。“王爷哪里是说见就见,再说现在晚了,想见王爷更难,你别为难我们两兄弟。” 说罢不准备搭理霍廷恩,霍廷恩此时颇为无奈,他想见镇亲王,白日霍元甲不带,晚了他又见不到。 霍廷恩并不准备放弃,他正打算用非正常的手段入内,不过也算霍廷恩运气,入夜时分检视王府的张透出现。 霍廷恩便道:“张大人。” 张透微微一想。“我说是谁吵闹,原来是霍公子,深夜前来,有何要事?” 霍廷恩知道这下能进去了,“事关重大……”张透点点头,便领着霍廷恩进了王府,在厢房接待。 张透端详了霍廷恩片刻道。“左右无人,还请霍公子详述。”霍廷恩正斟酌如何开口。 “张大人,非是我不愿明说,只是这事情,关乎王爷身边亲密之人。” 张透目光一凝。“可是为郑夫人?”郑夫人是郑兴文女儿,镇亲王正室,霍廷恩一开口,张透便联想到。 霍廷恩一愣。“郑夫人?” 霍廷恩表情张透看在眼里,他道:“难道是白夫人?” 霍廷恩这才点点头。张透道:“白夫人有何事与霍公子有牵扯?尽管说来,我自禀报王爷。” 霍廷恩眼里有些不放心,张透耐心等待,良久,霍廷恩道:“于佛山之时,曾见白夫人与李西来十分亲密。” 张透目光微微变换,白若来镇亲王府近年,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此妖女对镇亲王危害极大,偏偏王爷沉迷其中,难以自拔,更有好几次想要废了郑兴文之女,立白若为正室,非是他们这些忠心手下苦劝,方才作罢。 事情虽然作罢,但张透等人,俱都发觉,王爷对他们这些肱骨的态度正在慢慢转变,事情如果没有转机,或许再过一年半载,王爷还会再提,到时候敢挡路的人,不会有好下场。 如今听得霍廷恩之语,张透心中大喜之余,更有意思微不可觉的妒心。“事情当真?” 霍廷恩道:“亲眼所见。” 张透道:“好,我这便带你去见王爷,你老老实实说出当日所见之事。” 霍廷恩心中大喜,纵使你李西来再厉害又如何?碰上镇亲王看你有几个脑袋掉? 两人便随行,此时的镇亲王正在房里唉声叹气,摸不准美人心思,自从白若自己回来,说是那伙山贼贼心不死,将她掳去,幸好老天保佑,逃得性命,镇亲王喜不自胜之余,下了严令,围剿方圆百里之山贼。 偌多山贼天降横祸暂且不说,单说镇亲王烦恼,白若回来后,对他明显冷淡许多,镇亲王百般讨好不见笑颜。 他已经好些天没有和美人同房,镇亲王一想便不自在得紧,今晚也是如此,这让他心里跟猫抓似的。 届时门外传来敲门声,听声音是张透,镇亲王便让了两人进来。镇亲王道。“他是?霍师傅的儿子?” 霍廷恩麻溜跪下。“正是,小人见过王爷。” 镇亲王点点头,转向张透。“深夜到来,所为何事?” 张透道:“霍公子有事禀报。”便给霍廷恩使眼色。 “哦?”镇亲王兴趣望来。 霍廷恩道:“王爷最近和白夫人感情可融洽?” 镇亲王眉头大皱。“你为何胆敢过问本王私事?张透!” 霍廷恩一看心里便有底,张透道:“王爷,您先息怒。”镇亲王面色淡淡,心里斟酌,是否对霍家太过看重? 霍廷恩平静下来,缓缓诉说。“小人与家父在佛山时,亲眼所见,家父新收的弟子李西来,与白夫人共处一室,李西来更不知尊卑,亲手喂虚弱的白夫人喝粥,更口出调戏之语……” 不等霍廷恩说完,镇亲王大怒。“胡说八道,西来我自然知道,乃是美人认的弟弟,哪里容你信口雌黄?况且美人出事乃是在津门一带,又为何会出现在千里之遥的佛山?你离间本王和美人的关系,是何居心?” 霍廷恩道:“小人所说句句属实,其中若有半句虚言,甘愿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王爷若是不信,尽可对峙!” 一见霍廷恩面上毫无异色,又想到近日来白若确实疏远良多,镇亲王好歹压住怒火。“说详细些!” 霍廷恩便一五一十,事无巨细说出那日所见,镇亲王越听面色越沉。 张透趁热打铁。“王爷,这妖妇水性杨花,居然敢背着王爷,千里迢迢赶到佛山,去见奸夫李西来……” 镇亲王正要呵斥,门外骤然响起啜泣声,不一会便远去,听到这声音,张透霍廷恩面色一白。 镇亲王大惊起身,急步追出。“美人!” 当即也不管房内两人,让两人面面相觑,心中怪异,白若怎在门外? 白若回了自己房间,镇亲王追到门外,不敢闯进。“美人!” “王爷,你还来见人家这个水性杨花的**做什么?”说罢房内叮叮当当一阵乱响。 镇亲王大急。“美人,你听本王解释。”片刻,房内无声,镇亲王骇然,连推开门,只见白若在房梁挂白绫。 一见镇亲王进来,白若退到床沿,不住哽咽。 瞧着那张梨花带雨的绝美容颜,镇亲王看不到其后的狡黠,只知道自己心都快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