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归马
雨过天晴的天空，逐渐生发出惬意的湛蓝。 在步街顺路之处。 铁匠老李头子见自己无法劝动已经下定决心到江府登门拜访之肖白，索性硬着头皮跟随前去。 肖白眉头轻皱，回忆着刚才被蓝笙当街套住脖子又踢下马的一幕，怒火中烧。此刻他人多势众，若不讨个说法，他咽不下这口气。 随即安排铁匠，让他坐在一瘦削骑兵身后，一同策马前去。 路上。肖白假惺惺的问铁匠他如何得马，又是否了解江家，听似寒暄与关切。 铁匠老李便如实相告，不敢有一丝隐瞒，把钉马掌一事也告诉了他。 “铁匠，原来的江家马蹄铁你可留着？可否将此马蹄子取出来的东西，给我看看？”肖白犹疑着刚才铁匠之说辞，他坐在高头大马上，一边轻轻策马一边如是说。 老李头子果然留着此物。立刻从袖子口袋掏出来几块被拔出来的铁皮子，这玩意儿揣的他走路乏力。巴不得早点还给江家才好。也不知江家作何打算，把如此重量的未知金属夹带在马蹄铁上，犹如给马儿绑了隐形的沙袋。难怪肖白慧眼识珠一般，想骑着新换马蹄铁的此马，它如今被释放了的脚力，估计要达到之前的三倍。 “早听说江家老太爷会练兵，会玄术，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凡响，不是凡人……”肖白与侧边接过来这些，对着阳光不屑的打量几番，口中却是如此一套说。此等金属质地非凡，定是江老太爷为了训练此马故意而为之。此马既然被老太爷看上，定有隐藏的东西……又猛然发觉，马蹄铁之内，有一处既然雕刻有一些微笑小字样，上面写着十八图之图三线索，十八图是何物？他顿时感了兴趣。 肖白想，今日，到江府训斥他家丫鬟蛮横无理，在街上滋事扰民。若是不给个说辞，或若可以得个丫鬟买之回去，或可以探得此马消息。今日恰巧他骑兵队半天闲时，正好随了他的意。 …… 江府。 江程少爷今日被老太爷邀请一起到大厅吃饭。毕竟软禁了多日才被释放，就连端着菜的伺候男仆们都能感受到家庭和睦之喜气。 这样随和之氛围，亦是非常之难得。江程逃避之婚事，老太爷打算暂时不提。只是今天他打算问他个事。 “小重孙儿，来，这是你爱吃的红烧肉，给你夹一块。”老太爷不慌不忙的与桌面菜盘子之内，稳当当夹了一块红烧肉，放置在江程面前之米饭上。 以前，老太爷很少有如此称呼自己的………都是一口一个江程你小子的叫着，所以……江程他猜测今日必然有诈。 江程连忙笑盈盈的端起饭碗，一边往嘴里扒着饭，一边用饭菜之上的眼睛余光打量着老太爷之表情……究竟老太爷他是否笑里藏刀。 几杯小酒下肚，江老太爷终于按耐不住。 “我给你的马，听管家说，你给弄丢了？” “啊……是啊。”江程略带紧张，吃饭速度加快。 “昨日里，究竟何事，可以让你忘了马，丢了魂儿似的跑回来……浑身湿淋淋，还带着雨泥点子？你就不知道躲避大风雨？说说看，你是不是出去游手好闲，被人扣住了马，还被打了？咱们老江家脸皮薄，经不起你如此折腾……” 江程正在吃着老太爷又夹菜给他的鱼肉。听罢，哭笑不得，连忙吐出口中正嚼着的鱼肉，差点被刺到。忙拿起来桌面饭碗旁边的白色手帕捂嘴擦拭之，对老太爷笑笑，正欲琢磨出比昨日夜里想的更加完美的说辞，此时忽然一男仆来报。 “老太爷，小少爷，喜事，有位姑娘，说来送马，正是少爷丢失的那匹……” 姑娘送马？老太爷带着怀疑又惊喜的神情看着江程。 江程忙起身道“我去跟着看看。”一种茫然不知所措的感觉。一路大步流星一边想，此马，当真还活着？ 却怎知跟着引路男仆匆匆到了院落第一眼，便发现了牵着马的那个熟悉美丽的背影。她四处张望着，忽然蓦然回首，果然是蓝笙。 江程情不自禁的跑快几步，走到跟前。 “今日你当真没有爽约，果然来见我了……”江程窃喜道。 “牵好了你的马，莫要再丢了……”蓝笙两将马绳子递交到他手里，他却情不自禁的攥住了她的手。 一旁的男仆，见此情此景随即不敢做声。 “你的马，跑的快了些，不熟悉我，又甩蹄子半跃，刚才我没捉稳马绳子，菜篮子里面颠簸出去近一半。我快到你江府，才缓过神而来，此马不错。但是我要赶紧走了。” “怎么？只见一眼便走？柒家规矩如此之大么？” “牵好你的马……”蓝笙再一次说，随即欲抽手出来。她看了一眼旁边之男仆那怯怯的目光，自己颇感难为情。 江程却忽然间挡住了她的想法“我江家，既来之则安之，见上一面本就不容易，何必拒人千里之外呢！” 蓝笙看看天色，随即担忧道“当真有事，我要去送菜……” “柒家买菜有专人去……难不成你去会情郎？”江程略带醋意。 “去见我老师傅，这下你满意了吧！”蓝笙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恐怕这小少爷闲来无事，无非就是想留住自己。瞧他这位未娶妻之人，就猴急之模样，蓝笙忍俊不禁，想嘲笑他一番，但是毕竟是在他江家，她无法说出讽刺他的说辞。 大门之外，却不客气的传来了咚咚的敲门之声，又有多人喝马停靠之声…… “去看看，何人如此大胆，这样动静敲我江家之门？”江程少爷警惕着，立刻吩咐那尴尬之小男仆道。 小男仆随即应了一声，连忙快走几步，到大门口去开门，悄悄打开一个门缝，刚想往外瞧着，不料忽有人一脚踢开，大门随即碰倒了他，小男仆一个趔趄，翻滚倒在旁边，连忙揉着摔疼的腿脚，爬直起来。怯怯的看着大门已经被踢敞开。 此人正是，肖白手下之猛将柒虎，此人虎背熊腰，穿着一身国民骑兵队军装，手里握着马鞭。柒虎的脚力非常之惊人，他刚甩腿踢门，仅用了三成的功力。这员猛将，与柒家还是远房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