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夜不归宿说谎话
休息完毕，高福田和高发家走回了三家子，可是各自没有急着回家，却来到了昨天他俩见面的那棵大松树下。 “这就是咱俩今后联络的地点。”高福田对高发家说：“你把我刚才教给你的数字表示法，再用木棍摆几遍，省得时间长了给忘到脑门后去。” 高发家利用各种方法摆了十几遍之后，感觉有些累了，于是说：“摆弄这玩意也挺累人的，累得我腰都疼了。” “那当然了，你说干什么事情不累人呢？”高福田微微一笑说：“就像你昨儿个晚上在春香楼里跟那个叫梦里美的姑娘睡觉一样，不也是累得慌吗，可是你心甘情愿，并且乐此不疲，其中的道理是不言而喻的，这就叫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高发家笑着说：“还是喝过墨水的人会说话，一说就说到我的心眼里去了，让人听了心里舒坦，让人听了心里有一种……” 就在高发家没说完上边那句话的时候，从不远处的天堂沟方向传来人的说话声，高福田朝高发家摆摆手，示意高发家不要接着往下说了。 高发家看见高福田摆手便立刻停止了说话。 这时，俩人不约而同地屏住了呼吸，机警地朝说话声的方向望去。 说话声越来越近，高福田蹑手蹑脚地走近高发家跟前。 高福田嘴贴近高发家的耳边小声说：“不好，有人来了，咱俩赶紧到那片青松林子里躲起来，要不然会被人看见的。” 高福田和高发家像贼一样鸟悄地躲进青松林子里一棵小松树背后，不时地向有人说话的地方探头张望。 不一会儿功夫，果然从天堂沟那边走过来七个人，他们是四位老汉和三位天堂山救国大队的主要领导人。 这七个人边走边谈笑风生地说些什么，不用猜测，肯定是到天堂沟上边那个准备筹建天堂山救国大队第二大本营的地方考察回来了，谈话的主要内容也是围绕这方面展开的。 他们走近那片青松林子旁停下了脚步，特派员大个子手指着左边那片青松林子说：“那片松树长得不错，要是在这儿打起仗来的话，在那里能隐藏不少人，还不容易被敌人发现。” “是啊，那里头藏一些人要是不十分注意的话，那是很难发现的。那里边的野鸡很多，特别是下过大雪之后，树底下相对来说雪少一些，野鸡在里头好找食吃。我们家老四高发福在没参加天堂山救国大队之前，经常扛着我们家的老洋炮，领着那只大黄狗，来这疙瘩打野鸡，每次都没空手回去。要说野鸡这小东西不大，心眼可不少，我们家老四如果不领大黄狗出来的话，十有**得空着手回去。”高长福一说起话来就滔滔不绝，总有要说的话题。 李长荣觉得奇怪，于是问道：“那是为什么呢？” 高长福大笑起来，完后回答道：“三弟呀，看来你没打过野鸡。野鸡这东西腿跑得快，你没听说过嘛，掉了蛋壳的野鸡崽子在山上跑，人在后边就很难追上它，何况长大的野鸡呢。你没看过打野鸡的人至少得两个人以上‘赶山’吗，而且还得拉开一定的距离同时往前赶，这样野鸡看山上山下都有人，无奈就得飞起来，最终才被猎人打掉。如果一个人的话，那么它就会从草丛或树空中溜掉了，让你看不见踪影，那猎人不就白跑一趟了嘛；如果猎人领着一只狗的话，那么狗的嗅觉灵敏，闻到野鸡的屁股后边，怕被其逮住，唯一的办法只能飞起来，要不然的话，就不会成为猎人的枪下鬼了。” 李春海说：“高大叔说的有些道理，看来大叔是个打野鸡的行家里手啦！” “大侄子，你叫我什么来着？”高长福听到李春海的话，有意将话题转移了，于是手指着李春海，然后对宗贵才说：“我说大哥呀，你刚才听见了吧，这可是你事先说好的事情，谁叫错了称呼就罚谁的酒，咱们回去喝酒时绝不能含糊啊。” 李长荣笑着替儿子求情道：“咱们老哥四个从年龄上排好的顺序，年轻人一时不注意就给忘记了，我看这杯罚酒就免了吧。” “别看春海是你的儿子就免了，这可不行，绝对不行。”高长福一本正地说。“在这个问题上，我就是包青天，秉公执法，谁说情都不好使。” 大家听完高长福的话，都大笑起来。 “酒肯定是要罚的，这事我记住了，在酒桌上我肯定提议这杯罚酒。”说到这儿，宗贵才话锋一转接着说：“不过，现在大家走得挺累的，咱们在这里就不多磨洋工了，赶紧赶回去休息休息。” 高长福说：“老大发话了，咱们走吧。” 于是这七个人离开了那片青松林子。 高福田和高发家站在那棵小松树背后隐蔽着，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怀里像揣着个兔子似地“嘭嘭”直跳。高发家都吓出了尿，差一点尿到裤兜子里。 看到他们走后，高福田看着高发家的脸问道：“这几个人是干什么的？” 高发家没有回答问题，而是反问道：“高二老爷，你不认识他们吗？” “认识一部分。”高福田回答道。“你爸，宗贵才，张宝发，还有张文礼这四个人我认识，可是那三个人我就不认识了。” “刚才用手往这边指的那个瘦高个子，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大个子，其余那两个人是我们天堂山救国大队的大队长和他的老父亲。” 高福田听到这话之后后悔莫及，两眼直瞪瞪地看着高发家，完后一拍大腿不高兴地问道：“你昨儿个怎么不跟我说这事呢？” “你昨儿个也没问过我这事呀？”高发家不高兴地反问道。 “这事不能怨你，是我没问过你，毛病出在我身上。”高福田笑着回答道完了之后心想：“现在去城里向三本五郎队长报信肯定不妥，说不定天堂山救国大队的领导今儿个晚上就返回天堂山救国大队呢。如果去城里报了信让东洋宪兵空跑一趟的话，那可就吃不了兜着走啦！再说了，说不定董基明过了正月十五带着女儿董美玲来我们高家大院相女婿呢，到时候狐狸没逮住却倒惹了一身臊，得不偿失。”想到这里，他拍拍高发家的肩膀说：“我说老弟呀，你够哥们意思，以后找个机会，我再领你到春香楼里去潇洒，不过，我实话告诉你，世界上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只要我交给你的任务你完成了，你想干什么，你想要什么，那都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否则的话就不用多说了。” “高二老爷，你放心吧，我会想方设法完成你交给我的任务。”高发家说。 “好了，别说了，今儿个就到这里，咱俩各自回自个儿的家吧。”高福田最后嘱咐道：“回家以后，不要把咱俩的事说给任何人听，老六，你听明白我说的话了吗？。” 高发家没有直接回答问题，只是点点头。 “那我就听你的好消息啦！”高福田放心地笑了笑说。 …… 高发家哼哼着小曲，悠闲自得地、若无其事地、慢悠悠地、喜滋滋地朝家里走去。昨儿个晚上在春香楼里那一幕让他陶醉的情形，时不时地浮现在眼前。他无意识地摸摸下身，不知怎么搞的想要尿尿，于是面朝着天堂山的方向，一边尿尿一边欣赏起自个儿的宝贝来。心想：“自个儿做梦也没想到，昨儿个晚上这个宝贝派上了用场，不过，下一次什么时候能派上用场，自个儿实在是说不清楚啊！” 高发家不知不觉地回到了家里，高长福老伴一看见老儿子高发家回来了，那个气就不打一处来，于是用手指着老儿子狠狠骂道：“小六子，你个小兔崽子，你个王八犊子，跟我赌气是吧，一宿不回家，跑到谁家里撒野去啦……” 高发家赶忙满脸堆笑地说：“妈，我没出去撒野。” “你没出去撒野，那你昨儿个晚上干什么去啦？” “妈，你老人家别生气……你要是再生气就打我两下吧！”高发家看妈妈没动手，便编了一个谎话回答道：“昨儿个你老人家撵我走时，我要是不走的话怕气着你，怕气坏了你老人家的身子骨，因此就走出了大门，可是走出大门以后往哪儿去呢，我想来想去，干脆到张家堡舅舅家去，就这样，我在舅舅家住了一宿。” 听老儿子这么一说，高长福老伴的气真的消了，并且问道：“你舅舅他现在身子骨好吗？” “他现在身子骨硬朗着呢。”看来高发家撒谎是有一套的，不用事先准备，张口就来。 “你这孩子也是，去你舅舅家也不跟我打一声招呼呢。你舅舅平时没事愿意喝几盅，咱们家又有现成的酒，你去时给他带些去，省得他自个儿花钱去买。” “妈，这事你不用操心，我去之前给他买了两瓶，他吃晚饭时喝得可高兴了。”高发家脸不变色心不跳地说。 “你去你舅舅家怎么没多呆几天呢？” “到他家之后，我把怎么去他家的情况跟他说了，他怕你不放心，就让我住一宿就回来了。”高发福撒谎道。 “幸好昨儿个你爸爸一宿没回家，要不然的话，你非得挨一顿胖揍不可。”高长福老伴给儿子出主意道：“等你爸爸回来时，你偷着走的事，千万不能让他知道，否则，他会扒了你的皮的。” “老妈，老儿子我听你老人家的。”高发家微微一说。 “对了，你的头是在那个剃头棚剃的，手艺不错呀？”高长福老伴问道。 “妈，有我舅舅剃头的手艺我还能去剃头棚去剃头妈？”高发家有反问的口吻回答道。 “我寻思着多半是你舅舅给剃的，要不然的话，你也没有那笔费用啊。”高长福老伴看着老疙瘩微笑着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