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大年初一凯旋归
大家望着特派员大个子手里的灯光朝着队伍的方向大步流星走去，不一会儿就融入到那片灯笼的海洋之中，就这样目光还没撤回来，依旧目送着那些队员们。 过了一会儿，高长福、张宝发和宗贵才及乡亲们还是站在那里仍然一动不动地目送着那些类似天上繁星般的光点，一直目送着那些光点消失在远处山林中的羊肠小道上，才恋恋不舍地返回各自的家中。 队员们在返回的途中，乡亲们送给他们的灯笼确实起到了作用，天还没放亮，三中队就回到了口子里天堂山救国大队大本营，清点完武器弹药之后，特派员大个子吩咐将炸药放到指挥部后山的一个山洞里，枪支和子弹之类的东西就放在天堂山救国大队临时的武器库里，然后让队员们去食堂吃昨天晚上炊食班就准备好的年夜饭。 吃完了饭之后，队员们回到自己的寝室里睡觉去了。 特派员大个子慢步回到指挥部里，通讯员小李端过来一盆热水让他洗漱。 特派员大个子洗漱完毕之后，脱下他那双早已湿透了的棉胶皮鞋，然后将冻得发红的脚放到盆里，对通讯员说：“小李，拿点盐和干辣椒过来。” 通讯员小李将特派员大个子要的那两样东西拿来放到盆里，然后将特派员那双湿透了的棉胶皮鞋拿到厨房放到锅灶旁烘起来。 特派员大个子用盐洗完了脚之后，将浸泡好的辣椒掰开，敷在脚上搓了搓那些红肿的部位，然后用擦脚布擦干脚上的水之后来到炕上，合衣躺在暖呼呼的被窝里，尽管身体极度疲惫困乏，但是翻来覆去就是不能入眠。 大年初一的阳光透过天堂山救国大队指挥部的窗户纸，照亮了整个房间，特派员大个子愣是睡不着了。他索性掀掉被子，下地穿上鞋，走出了指挥部。 特派员大个子来到四合大院中，不知为什么，时而踱步，时而徘徊。 通讯员小李跑过来，说特派员大个子这些天来没睡上一个囫囵觉，让特派员大个子回去休息，特派员大个子像没听见似的，还是依旧踱来踱去，不知在思考些什么。 是啊，作为一名天堂山救国大队的最高指挥官，一中队和二中队的队员到现在还没回来，不知一面山和张家堡的仗打得顺利不顺利，队员们有没有伤亡，伤亡多大…… ——这些现在还是个未知数，特派员大个子能若无其事地睡大觉吗？ 答案是肯定的，显然不能。 常言说的好：“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特派员大个子心里始终惦记着那些队员们，队员们一刻不回来，他那颗悬挂的心无论如何也放不下来呀。 特派员大个子信步来到三中队的寝室里，看着队员们千姿百态地躺在炕上，鼾声四起，又轻轻地推门走了出去。 此时，特派员大个子心里寻思着，大家睡吧，甜甜地睡吧，大家若不是跟着自己参加了天堂山救国大队的话，现在恐怕在家里跟家人欢欢乐乐地吃大年初一的早饭啦，可是跟着自己没过上一个好年不说，还吃了不少苦头，真是对不起大家啊！可转念一想，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东洋鬼子侵占华夏的大好河山，作为一名华夏人，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华夏的大好河山让东洋鬼子践踏，华夏人不能当亡国奴啊！ 如果当了亡国奴，那么老百姓就要吃更多的苦头，那种滋味是常人难以想象到的呀！ 与此同时，特派员大个子也在想，东洋鬼子这次武器弹药被劫，三本五郎肯定像发了疯的恶犬一样，会不顾一切地去咬人的，因此，天堂山救国大队在今后的道路上将更加坎坷啦。 ——这些对特派员大个子来说，虽说是习以为常的事情，但是对天堂山救国大队来说那是巨大的考验呐！ 通讯员小李从训练场那边气喘吁吁地跑到四合院中，嘴里不时地喊着“特派员”三个字，打断了特派员大个子的思绪。 特派员大个子好像如梦初醒似地将头转向小李，忙不迭地问道：“小李，有什么事吗？” “大队长……他们……他们回来啦……”小李上气不接下气有些口吃地回答道。 “你说什么？”特派员大个子好像没听清楚似地问道。 “大队长，他们回来啦！”小李重复道。 起初，特派员大个子躺在炕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于是起来在大队部的四合大院里徘徊踱步，心里总是惦记着那些没回来的队员们。小李看着特派员大个子在四合院里冒着寒风不时地走动，心里就明白特派员大个子心里在想些什么，很想走上前去劝上几句，但是又不忍心去打扰特派员大个子的思绪。 小李知道特派员是惦记着一、二中队的队员，因为不知仗打得结果如何，到现在还没回来，心里实在是放心不下，同时也挂念着队员们的安危，所以，此时不能打搅特派员大个子的思绪，于是，他趁特派员大个子不注意的时候，便偷偷独自到山下进出口处等待一、二中队的队员们归来，有什么消息好以最快的速度跑回去向特派员大个子报告，这也是他这个通讯员应尽的义务。 “快告诉我，他们现在走到哪疙瘩啦？”特派员大个子急不可待地问道。 “走进咱们山下的出入口了。”小李回答道。 “走，咱俩迎接他们去。”特派员大个子高兴地说。 特派员大个子和通讯员小李沿着通往山下的山路大步流星地走去。 此时，山上三中队的队员得知一、二中队的队员们返回来的消息之后，在三中队长李金奎的带领下，向山下蜂拥而至，跟在特派员大个子和通讯员小李的后边。 特派员大个子和通讯员小李走了一半的路程，就碰见了走在队伍前边的大队长李春海。 特派员大个子看着李春海赶忙问道：“大队长，你们回来了，看来战况不错呀？” “这场仗打得确实不错。”李春海边擦着脸上汗水边回答道。“一面山车站据点的小鼻子，除了炮楼里的小鼻子之外，他娘个腿的，全部被咱们一中队吃掉了。” “好，太好啦，我就等着这个好消息呢！”特派员大个子高兴地笑着说。 “这次仗倒是打胜了，可是咱们却牺牲了四名队员。”李春海抖动几下嘴唇，看着特派员大个子的面部表情，然后心情十分沉重地说。 特派员大个子沉思了片刻说：“要战斗就会有牺牲，死人的事是会经常发生的，这是不足为奇的，但是，在战场上一定要减少不必要的牺牲，这是我们每一个指挥员在作战中必须要考虑的因素之一。” “这四名队员都是在看见那三颗红色信号弹之后，在剪断电线包围小鼻子向小鼻子射击的关键时刻，有两名队员是被屋子里的小鼻子射击中弹身亡的，其余两位是被岗楼里的小鼻子暗地里射击打死的，这事是我事先没预料到的事情，如果在开战之前安排两名枪法较准的队员，等开战后将岗楼里的小鼻子干掉，这两个队员也许就不会成为小鼻子枪下的冤死鬼啦。我……我对不起这几位兄弟呀！”李春海总觉得这四名队员的牺牲，是自己在这次战斗中想得不周全，指挥方法不得当所至，心里十分愧疚。 “这不能怪大队长你，与我有直接责任，因为当时是我去现场侦察的，在回来研究作战方案时，我就忽略了这一点。”这时一中队长于存江赶忙上前解释道。“特派员，要是承担责任的话，一切责任由我来承担，与大队长无关。” “在研究作战方案时，我也忽略了这一点。”一中队副队长李士芳也上前承担责任道：“特派员，要是承担责任的话，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要处分的话，就先处分我好啦，这些跟大队长没有任何关系。” 听完他们这些话，特派员大个子问道：“我也没说让你们承担什么责任呢？更没说要处分谁呀？从这次战斗的胜利情况来看，我应该表扬你们才是。表扬你们初战告捷，表扬你们打出了我们天堂山救国大队的军威，鼓舞了我们天堂山救国大队队员们的士气。”说到这里，他仔细向队伍里观察一遍，没看见一中队参谋长刘凤林，于是问道：“大队长，我怎么没看见一中队参谋长刘凤林呢？” “他受伤了。”李春海回答道。 “伤势严重吗？”特派员大个子问道。 “挺严重的。” “伤到什么部位啦？” “胸部。” “有生命危险吗？” “现在很难说。” “现在他人在哪里啦？” “在后边，队员们用担架抬着。” “你们先走，我去看看他。”特派员大个子有些急不可待了。 “特派员，不用再往山下去了。”李士芳用手指着山下接着说：“特派员，你看，他们马上就上来了。” 于存江说：“特派员，咱们再走一段路就到训练场了，不如咱们先到训练场等着他，要不然的话，这个地方坡度大，担架没法落地。” “这样也好，那我们就到训练场等他吧。”特派员大个子说完向训练场走去。 大家来到了训练场，焦急地等待着，本来一里多的路程，在他们心里好像比几十里的路程还远似的。 担架终于抬上来了，特派员大个子赶忙说：“快抬过来，让我看看凤林的伤势情况如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