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通过劝慰人生变
“队长，您回去吧，我马上就去春香楼里办此事，到时候您就听我的好消息吧！”郑志强特意将声音提高一些，目的是让三本五郎队长的心放在肚子里。 郑志强目送着三本五郎他们走回宪兵队指挥部大门里，完后寻找一个僻静处，假装解手的样子，向四周环视一下，然后从烟盒里取出那封信来，并认真地看了一遍，觉得自己的判断没有错。 郑志强心想：“刚开始自己嘴上答应三本五郎去春香楼里劝慰张迎美，可心理实在不托底儿啊，只是硬着头皮把这件事揽了下来……现在看完这封信之后，就像刚上过巨额保险似的，心理踏实多喽！” 春香楼是天堂城里屈指可数的大妓院之一，每天白天到这里的人像走马灯似的，特别是到了晚上，人流川息，络绎不绝。凡是到春香楼里来享乐的嫖，大都是有钱有势的人，没钱没势的人要想进这个大门里那可要费一番周折了。因为大门两侧有四名保安人员把守，看见穿着衣衫褴褛的人想要进去，他们立刻上前拽过去盘问一番，弄不好还要挨一顿胖揍呢，就是城里那些地痞流氓也不敢轻易到这里来捣乱——因为这些人是从以前吃过的苦头得到的教训中感悟出来的。 春香楼位于天堂城主街中部北边，距东洋宪兵大队队部约三里路，座北朝南，三层古式小楼。正面门脸上用草书写得“春香楼”三个大字非常醒目耀眼，特别是到了夜晚，那些无数个五彩缤纷的小灯泡在三个大字里边不断地闪烁、变换，这在当时这个县城里来说是首屈一指的，就是董家大院也望尘莫及。 一进楼门是一个接待大厅，顺走廊往前走是包间，主要是为嫖提供餐饮嬉戏的娱乐场所。如果嫖没选中哪位姑娘的话，都会在这里逗留一段时间，姑娘们会蜂拥而至，尽力卖弄自己的风姿，目的是让嫖选中自己；那种姿态，那种动作，不堪入目。 二楼和三楼是姑娘们单独陪的房间，门上都有编号，每位姑娘都在自己固定的房间里陪，平时也不得随便进入别的房间里，这是妓院的规章制度，任何姑娘不得违反，否则会受到**的酷刑。 若是上二楼或者三楼，必须经过一楼大厅中间的楼梯，哪位姑娘被哪位嫖相中了，少不了要挎胳膊搂腰地去楼上快乐，经过一楼的楼梯时，旁边有专人记录，每个月按照每一个姑娘接收入的百分比发给一定的酬金。 郑志强清清楚楚记得，张迎美被抓来那天，是自己带领东洋宪兵将张迎美送到这里来的。按照郑志强的要求，张迎美被安排在春香楼第三层的六十号房间里，并且跟老鸨子千叮咛万嘱咐，让老鸨子好生侍候着，绝不能慢待，如有事情的话，直接跟宪兵队三本五郞队长联系。 在张迎美刚被送进春香楼的时候，正是下午三点多钟，这个时候也是姑娘们在一天的光景里最休闲的时刻了，她们不是三五成群地在外边晒太阳换新鲜空气，就是在一楼的包房里打麻将、推牌九、掷骰子什么的诸如此类的赌博活动。 姑娘们看到郑翻译官和东洋宪兵带进来一位她们从未见过的、没有涂脂抹粉就这般漂亮的女人，简直让她们忌妒万分，纷纷你传我，我传你，就是那些玩得正上瘾的姑娘们也放下手中的“活计”，来到大厅里观看。有的目不转睛地看着张迎美愣愣发呆，瞠目结舌；有的用眼睛一撇，嘴一歪，自然自语地嘟噜道：“哼，长得这么漂亮，这不是来抢咱们的饭碗吗……哼，不行，姐妹们，今后非得整治整治这个女人不可，让这个女人在这里待不下去。” 老鸨子听到这句话之后，心理十分不悦。她明白这是东洋军送来的女人，哪敢慢待半点。她心里暗暗庆幸，庆幸刚才那个丫头说得话没让东洋人听懂——因为他们没有任何反应，要是听懂的话，那可就坏事了。她赶紧来到郑志强跟前，怕郑志强把刚才的话翻译给东洋人，让东洋人知道了，那还了得，轻者要砸了春香楼的牌子，重者是要掉脑袋的，于是点头哈腰强挤出笑脸抢先道：“我说郑翻译官大人呢，这事千万不能跟三本五郎队长说，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啊。” 说句实话，郑志强一听到老鸨子说话的腔调，浑身就起鸡皮疙瘩，心理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反感，但是处于礼节，只好强装笑脸地问道：“鸨母，这位姑娘是三本五郎队长的人，你给安排到一间阳光充足的房间里，并且要好生侍候，不得嫖进入她的房间，否则，一旦出了问题，脑袋是要搬家的，你听明白我说的话了吗？” “郑翻译官，听明白了……我听明白了，您说怎么着就怎么着，一切按照您说得去做，如有招待不周，我拿这帮丫头开刀，不不不，丫头拿我开刀，不不不，郑翻译官拿我开刀，不不不，三本五郎队长拿我开刀……”老鸨子有些语无伦次地回答道完了之后停了一会儿，定了定神，完后接着说：“按照郑翻译官的要求，这位姑娘安排在三楼六十号房间，这个房间靠南边西侧把头，西边靠房山那边多一个窗户，采光良好，是我们这里最好的房间。”她说完这番话之后，才真正地将目光转移到张迎美身上，仔细一端详，令她心里一惊：“世上还有长得这样漂亮的姑娘！”她开妓院这么些年了，经过她手里的美女如林，但没有一位姑娘敢跟眼前这位姑娘相提并论，心想：“自个儿的妓院里要是有这样一位如同七仙女下凡的姑娘该有多好啊，那会大大增加自个儿的财路，同时更能提高妓院的知名度……可惜呀，这是奶妈子奶孩子——别人的，自个儿说了不算呐！” 老鸨子把目光依旧盯在张迎美身上，有些“如获至宝、爱不释手”的感觉。 张迎美长得实在是太美了，华夏历史上有对美女的描写，诸如貂蝉、西施、王昭君，杨玉环四大美女，这在华夏的历史上流传已久，可张迎美的美，不比她们逊色几分，这种美要是搁在别的女人身上肯定以此为荣，可是搁在张迎美身上就是个祸患了。 现在从张迎美的面部表情上看，很少有人看到她面部露出笑容，尤其是在这么多人面前，再加上在这个特殊的场合中更是如此了，很显然是个在心灵深处受过极大创伤的女人。 一切安排妥当之后，郑志强仔细端详一下张迎美：她的瓜子脸上长着一双柳叶眉，柳叶眉下镶嵌着两只水灵灵的、像人工特意雕琢而成的大眼睛，那双眼皮一眨巴，宛如一汪清澈的泉水，泛出层层涟漪；她那笔直高高的鼻梁与那樱桃小口配合的天衣无缝，白玉般的牙齿齐齐整整，仿佛用什么特殊材料制成镶嵌在口中一般；她那修长的、匀称的、阿娜多姿的身材，前突后翘，风韵多姿，亭亭玉立，不亚于一名出色的舞蹈演员；再加上她那白皙的皮肤，简直是“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 郑志强临走时对老鸨子嘱咐道：“鸨母，我刚才跟你说的话，你别当作耳旁风，在这里我再重新嘱咐一遍，有什么事情打发人给三本五郞队长捎个信，否则耽误了大事，一切后果由你负责，你听清楚了没有？” “听清楚了，郑翻译官。”老鸨子打了保票：“人在这里，您就一百个放心好啦。” ——现在，张迎美到春香楼里已经五天出头了，无论是老鸨子用什么样的方法和手段劝导，用各种各样的好饭好菜引诱，张迎美就是滴水不进粒米不粘，这可急坏了老鸨子，在实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不得不打发人去通知三本五郎，于是就出现刚才三本五郎带领两名警卫急匆匆走出宪兵队碰上郑志强这一幕了。 郑志强一边走一边在心里盘算着，如何打开张迎美这扇心灵的窗户，想什么方法让她进食呢……他走着走着来到了春香楼大门前，三个花枝招展的姑娘，忸怩作态地迎了上来，拉住他的手，几乎异口同声地说：“郑翻译官，让我来陪您，保准儿让您舒服，让您高兴。” 那个没拉着郑志强手的姑娘，竟然将软绵绵的身子依偎在他的怀里，手还不时地摸摸搜搜，嘴里在说：“郑翻译官，让我来陪您好吗？您要什么姿势，我就用什么姿势陪您，直至让您高兴为止……” 郑志强本来对这些姑娘们就没有什么好印象，现在一看她们那个样子就更来气了，于是大声吼道：“你们都给我滚开……” 这三个不知羞耻的女人，听到这句话之后，像耗子见猫一样偷偷地溜走了。 郑志强直奔大厅，老鸨子看到郑翻译官来了，忙不迭迎上前去，如丧考妣似地说：“郑翻译官呐，您可来啦，我这是一点辙也没有啊……三本五郎队长弄来的这位叫张迎美的姑娘太倔犟啦，我好话说了三千六，好饭好菜热了凉，凉了热，她就是一口不给你吃，我实在没有辙了啊……郑翻译官，您来了就好，快想个辙吧，她都五天多粒米未进了，现在人在我这要是有个好歹的话，我可担待不起这个责任呐……郑翻译官，你快想个辙吧！” 郑志强听到这些话极不耐烦地说：“别说了，快带我去看看。” 老鸨子在前边带路，急急忙忙来到六十号房间门外，边敲门边大声喊道：“迎美姑娘啊，郑翻译官来看你来啦……” 这一喊不要紧，各个房间没有陪的姑娘，好奇地半开着门向外张望，各自的脸上呈现出异样的表情。有的羡慕，有的忌妒，有的同情，有的嫉恨……总之，各种因素掺杂在里边，这些可能是这些姑娘们产生的特有心理，常人是无法想象出来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