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大队人马重整编
特派员大个子、李春海和张文礼这三个人边走边聊,不知不觉走到了指挥部的大院里,这时有很多队员跟这三个人打招呼,这三个人不时地摆手示意。这三个人回到指挥部,特派员大个子坐在那张八仙桌旁,李春海坐在炕沿边上,张文礼可能是累了,脱了鞋坐在炕里边。 特派员大个子说:“今儿个晚上吃完了饭,我们开个会。我想,到目前为止,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们天堂山救国大队人数升至三百四十五人了,应把以前的编制打乱,编成三个中队,每个中队在编成四个小队,这样就是三个中队十二个小队,同时也便于管理。也就是说,把原来的人马打乱,在今后的训练过程中,由老队员带动新队员,这样我们就能省去不少精力。” 大队长李春海和副大队长张文礼没有异议,一致表示同意。 “关于各中队领导人怎么安排这个问题,我们吃完饭回来坐下来再讨论。各小队的小队长嘛,等各中队的领导人定下来之后,让他们自个儿回去选小队长,我们就不插手了。”特派员大个子眼珠子转了两圈,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于是问道:“对啦,大队长,新队员住宿的问题你都安排好了没有?” “我早晨就安排好了。”李春海回答道。 就在这个时候,“咚咚咚”有人敲门。 “进来。”特派员大个子说。 通讯员小李走了进来,说:“特派员,食堂开饭了。” “知道了。”特派员大个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对那二位说:“民以食为天,走,到食堂先去填饱肚子再说。” 天堂山救国大队的大食堂设在指挥部前,四合大院大门左侧那栋三间屋子里,靠东边那间是厨房,其余两间是饭厅。饭厅里摆着八张大圆桌子。平时在队员们吃饭的时候,大都拿一只碗,一双筷子,饭和菜都装在一只碗里,走着吃还是坐着吃都行,没有什么具体规定,今天依旧如此。大家排着队,在厨房三个小窗口后边各站着两名伙夫,一名是盛饭的,另一名是盛菜的,等两样都盛在碗里就可以走人了。不过,今天一反常态,就是那八张圆桌上摆了一些酒,旁边有很多杯。队员们早就知道了,能喝酒的打完饭之后,可以到那些桌上喝上几杯,不会喝酒的就不要上桌凑热闹了,因为在这三百四十多名队员当中,会喝酒的能占五分之一偏上一点,大多数队员都没喝过酒,自然打完饭菜就自己找地方吃去了。三位大队最高领导人来到饭厅时,已有二十几位队员打完饭走人了。 特派员大个子走上前去,手臂一挥,笑着对大家说:“今儿个大家一定要吃好,由于条件有限,会喝酒的一定要在饭厅里吃,不要不好意思。”他观察一下四周,然后继续说:“借着这个机会,不认识的可以相互认识认识嘛。常言说得好:‘人熟为宝’。为我们今后更好地在一起工作,大家相互推心置腹地交流交流自个儿的思想感情,这是个难能可贵的机会。” 李春海接着话茬说:“是啊,大家相互熟悉了,今后谁有个什么大事小情的,大家可以互相帮助嘛。再说,在咱们这三百四十多号人的大家庭里,以后难免要出现碟子碰碗的事情,通过交流,彼此增加感情,在今后出现什么矛盾时,大家可以相互担待、互相谅解嘛,大家说是不是这么个理儿呀?” “是。”在现场的队员们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这时,张文礼插话道:“队员们,咱们大家都是从天堂山脚下的四面八方聚集到这里来的,其目的是相同的,那就是把小鼻子从咱们的土地上赶出去,砸碎这个旧世界,建立一个新世界。如果说,咱们不团结在一起、不拧成一股绳,不像一家人一样,咱们的目的就难以实现,大家说是不是这个理儿呀?” “是。”大家还是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三位领导说的话不多却很实在,再次打动了大家的心。 起初,本来有些在家里能喝一些酒的队员,由于性格内向、腼腆、见了领导就打怵,不想上前凑热闹,听了刚才大队领导的讲话,不知为什么胆子也大了,于是拿起酒杯喝了起来。不会喝酒的,看到这种场面也上前凑热闹,偶尔还说上几句饶有风趣的话,目的是逗大家高兴,活跃现场气氛。 就这样,饭厅里的气氛越来越高涨,队员们有说有笑,有唱有跳,千姿百态,好不热闹。就连吃完饭的队员们也不舍得回宿舍休息,便三五成群地站在门窗外向里观望,不时发出各种笑声。 ——这种场面,自从天堂山救国大队成立以来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呀! 夜幕降临,一轮圆月从天堂山的山顶上冉冉升起,照在皑皑的大地上,令人心旷神怡。阵阵西南风刮得树枝微微摆动。不知什么鸟还没归巢,你追我赶“叽叽喳喳”嬉戏着。有一只狐狸在天堂山救国大队指挥部后山的山峦边不停地寻觅食物,不知听到了什么动静,猝然间向丛林深处奔去。这时,在训练场上还不时传来个别队员训练的口号声,划破了这寂静寒冷的夜空。 特派员大个子、李春海和张文礼回到了宿舍,虽说酒喝得不算多,但是三个人的脸膛都泛起了红晕。脸膛泛起红晕的原因有可能是喝了那些酒,再加上在回来的路上又被冷风吹了,酒劲儿上涌所致。特派员大个子习惯地坐在那张八仙桌边的马杌子上,右胳膊放在桌子上。李春海坐在炕沿上,正用纸卷着自家产的关东烟。张文礼也坐在炕沿上,扯开左胳膊的袄袖子,无意识地挠了挠愈合后的那块伤疤。 这时通讯员小李习惯地端一盆温水走了过来,让各位领导洗漱。 三个人洗漱完毕之后,盘着腿面对面地坐在炕上。 特派员大个子感叹道:“今儿个晚上喝酒的气氛真是令人难忘啊!” “这种场面,我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遇上,真让人心花怒放啊。”张文礼说。 “特派员,我跟副大队长都是土生土长的泥腿子出身,跟特派员你相比是井底之蛙,根本没见过大世面,连这么些人聚到一起喝酒,他娘个腿的,我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看见呀,何况这么大的场面呢!”李春海逗笑似地说。“不像特派员你,曾在大城市里读过书,受过训,见识广啊。” “大队长,你可别逗了,我跟你们一样,都是泥腿子出身,所不同的是,我走进革命党队伍里的方式与你们有些不同罢了。我当时是被逼无奈,生活没着落,在讨饭的路上遇上了好心人,最后走上了革命道路。”坐了一会儿,特派员大个子的腿有些麻了,于是直了直腿说:“我这样盘腿坐着不习惯,这才坐了多大一会儿腿就木了。” “我这样坐时间长了腿也发麻。”张文礼笑着迎合一句说。 “刚才我们三个人唠些题外话,好了,不说这些了,言归正传。”特派员大个子又盘腿坐起来,说:“吃饭前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们天堂山救国大队现在总人数是三百四十五人,我想分成三个中队,十二个小队。我们三人除外,每个中队正好是一百一十四人。把原先的编制打乱重分,你俩看这样做行不行?如果有意见的话,现在就可以提出来,我们可以重新拿出一个新的方案嘛。” “没意见。”李春海表态道。“我觉得这样的编制不错。” “我也没意见。”张文礼也表了态,随后又补充一句道:“这事特派员想得就是周全。” “没什么意见就好,这事就这么定下来了。”停了一会儿,特派员大个子又伸了伸腿接着问道:“下一步我们就要把各中队班子的候选人先选出来,然后再征求一下队员们的意见,你俩看这样行不行?” “要我看呢,这事咱们研究确定下来之后开个大会一公布就完了,用不着征求意见。”李春海说。 “这可不行,我们是天堂山救国大队,是属于华夏革命党领导下的一支队伍,革命党是讲民主的。”特派员大个子看他俩一眼接着说:“对啦,你俩不都向党组织写了入党申请书了吗?找个机会,我给白世鹏写一封信,让他到我们这里来一趟,把你俩接纳为华夏革命党的党员。”他又将双腿收了回来,盘坐好以后说:“选中队领导,主要征求你俩意见。因为队员们的各种情况我不清楚,尤其是文礼带来的那些队员,我就更不清楚了,名字都叫不上来。”他扫视二位一眼接着说:“不过,选拔各中队领导人要有标准:一、要有一定的组织能力;二、思想品德要端正;三、在队员中要有一定的威信。” 按照特派员大个子定下的标准,他们提出了三十多名候选人名单,之后分别由李春海和张文礼对每位候选人从各个方面进行详细介绍,然后经过反复讨论研究,同时还要照顾到口子里、三家子和李家沟这三方面人员的情况。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研究讨论,最后拍板如下: 一中队中队长:于存江(口子里),副中队长:李士芳(李家沟),参谋长:刘凤林(三家子)。 二中队中队长:高发福(三家子),副中队长:姜德强(口子里),参谋长:李大力(李家沟)。 三中队中队长:李金奎(李家沟),副中队长:宗福生(三家子)。参谋长:葛文亮(口子里)。 征求两天意见之后,特派员大个子、李春海和张文礼这三个人回到了大队指挥部。 特派员大个子就下去征求意见的情况进行了小结,他对李春海和张文礼说:“队员们对各中队领导班子的人选反应不错,虽然都存在着这样和那样的缺点和不足,但是,从我们这些队员当中来看,还是出类拔萃的,至于缺点和不足嘛,有待于在今后的工作中改进。我们华夏有句老话:‘金无足赤,人无完人。’活在世上的每一个人,不可能不存在这样的缺点和那样的不足,只要在工作中能克服或者改掉,能把队员们拢到一起,我看这就是一个好领导。”他看了二位一眼,最后说:“看来各中队领导的人选,大家再没什么异议就这样决定了。依我看呐,我们找出个时间开个全体队员大会,将中队领导人的名单公布于众,这样便于今后名正言顺地开展工作。” “这事事不宜迟,就今儿个下午开会公布。”李春海说。 “我没意见。”张文礼说。 “我看行,今儿个天气不错,这事就这样定下来了,上午的时间我们三个人各自做一下准备工作。”特派员大个子对李春海说:“开大会时,由你来公布各中队领导人的名单。” “特派员,还是你来公布吧!”李春海推托道。“你语言表达能力强,有震撼力,能打动队员们的心。” “不,你是大队长,这事就该你去公布。这不是讲演,你只要将名单公布一下就可以了。”特派员大个子转过头去对张文礼说:“副大队长,大会由你来主持。” “特派员,在会上你不讲几句吗?”张文礼问道。 “讲,当然要讲了,这是个宣传的好机会嘛。我最后讲,恐怕我讲的时间还要长一些呢。我要讲现在国际国内的形势,要讲华夏革命党的方针、政策,要讲各地现在抗击倭寇的情况,更要讲目前东北抗倭救**抗击倭寇和发展变化的情况,让队员们多了解一些这方面的东西,最后要讲我们天堂山救国大队今后的发展及设想,以及在哪些方面存在的问题,让队员们在今后跟敌人的斗争中多注意些什么……”特派员大个子的语言流畅、铿锵有力、掷地有声,李春海和张文礼目不转睛地聆听着,生怕漏掉每一句话、每一个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