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坚守本证二万兵
“咱们一码归一码,能搬的你们都搬空了,这间大殿一百贯卖给我,不让你们白干。” 兴致冲冲准备给他拆家的杂兵们,以及兴奋的指挥拆家的各位武士没懂小平太的意思。 “弹正,你看上哪根料子了,直接搬嘛,要什么钱。”岩濑元政以为中堂那根大料小平太有用处, 小平太开口,拆几根料子走,没人会不同意。 “不不不,该算多少算多少,我要把整座中堂买下来。” 说着小平太让辰三去取了一百两棋子黄金,交给正在准备拆屋的众人。 “这?……”大家不明白了。 “我已经决定买下这座中堂供奉给滨松的南蛮教,改建成南蛮会堂。” 小平太说完,大家都嗡嗡嗡嗡讨论开了,最夸张的好几十名信奉基督教的士兵纷纷跪倒在地,向小平太的宽容与奉献行礼。 纲良叔父最先反应过来,小平太这是在使绝户计啊。一向宗那就是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可一路人道毁灭过去不太可能,也不现实。 一揆总会平息,以后地还要有人来种,兵也要有人来当,粮也要有人来纳。 那么就由小平太给这片杂草地松松土,播一点一枝黄花的种子下去。本土毒瘤对侵略物种,反正西三河又不是山内家的,你们撕成啥样,关小平太屁事,关山内家屁事。 咱们也不指望说谁能立刻就把对方给弄死,可这不就是大家最期望的结果吗?你们两派永远相爱相杀到尽头最好了,杀到海枯石烂,天荒地老才好呢。 争夺信徒的纷争一日不停,那西三河就永远无法完全统合。 圣城里科普特教会、亚美尼亚正教会、天主教会、希腊正教会撕的死去活来,最大规模的一次互殴超过万人。可笑的是他们的仲裁人还是个独一真神、先知中先知、最伟大的先知的教徒,你要是什叶派也就算了,好歹那还是只信先知和阿里弟弟的那一伙儿。偏偏是逊尼派的,野鸡头上戴法冠,是人是鬼都能阿里发的那一派。 事实证明只要撕起来,就不会有尽头,不提现代社会民智已开,如今这还是个半奴隶半封建社会,人均识字率不超过百分之十的时代。 你们闹去吧,关我小平太屁事! 当夜那几十个基督教信徒,自发的砍伐了两颗大杉树,剥树皮,削树杈,刨木花,连夜赶制了一个原木十字架出来。 早晨大家才刚醒,这些信徒就团聚在一起,开始赞颂起“我们在天上的父啊,愿人都尊你的名为圣,愿你的国降临,愿你的旨意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 小平太披着衣服,站在人群身后,各队的士兵三三两两的围在旁边,观看着这些基督教徒的晨祷。也不知道是谁这么有心,那个原本悬挂南无不思议光如来的位置,悬挂起了一副圣母怀抱圣子像。 圣母像前烛台上点燃了不少蜡烛,十字架则被安置到了中堂堂壁上。两侧原本的一向宗意味的偶像被全部破坏拆除,这间小小的基督会堂已经初具规模。 纲良叔父、今川义亲以及小平太三人,书写判状,签名花押,快马飞送滨松和府中城。 从公中拨百十贯永乐钱现钱,再驮上二三百石粮食。三河一场大乱,别看现在一向一揆众闹得欢,春耕了也不种地,保证今年三河一场大灾躲不过去。 以小平太对这些神父的了解,如此良机怎会错过,肯定就是开门煮大锅粥,能骗一个骗一个。用不了两个月,法藏寺周围的农民要么饿死逃荒,要么就改信基督。没跑了,铁定的。 真饿的前胸贴后背的时候,你别说改信基督教了。你让他把自己卖给你他都乐意,十成十的把握,稳。 只要能和滨松似的,用上两月,忽悠个一二千人,重建一个南蛮门前町出来。就算是谁要来平了这块儿,也要掂量掂量了。 那几十个信教的杂兵也不带上了,留了些米,让他们直接在这守堂。滨松送过来钱米,不能没有武装力量看着。想了想,小平太还留了十个铁炮足轻在这。 要是有什么饥民作乱,人数不多的话,放上一排枪也就能把他们吓唬跑路。 嘱咐留守的杂兵们依托法藏寺原有的建筑慢慢的建立防御工事,挖掘壕沟,设立拒马之类的。一开始受到冲击是肯定的,但只要乘着大灾发育一波,很快就能壮大。 把恶心一向宗的事情安排妥当,小平太继续兵进本证寺。 路上还是老样子,毫无杀伤力的弱足众袭扰,时不时被掘断的道路。但这些东西在小平太五千大军面前的作用终究还是很微弱, 除了让小平太又浪费了一天时间以外,几乎没有什么用处。 大军进至本证寺,这才见识了他的宏大。 首先本证寺并不是简单的一座寺院,他是一个完整的,由内而外的附有庞大门前町的建筑群。以本证寺为中心,外面环绕着一圈町镇建筑。 平时他就发挥经济作用,接纳往来的商旅香客,制造手工艺品,东买西卖,为本证寺提供金钱上的支援。 到了战时,信奉一向宗的町民又武装起来,成为本证寺的基础杂兵队伍。而且相对富裕的町民阶层里足轻的比例还不小,战斗力不比一般的战国军队差。 和预估的也差不多,本证寺的城下町虽然没有围墙什么的,但他引水设渠,用宽阔的运河作为门前町的屏障。再在渠后设置了竹木栅栏,有几分防御力。 本证寺本身也不是白饶的,该有的高大院墙和望楼都有。其防御程度比之一般的小城砦不知道要高到哪里去,有过之而无不及。 除了这些硬件设施以外,更加不好对付的是在各组各讲的基层一向组织的组织下进入本证寺死守的一向众信徒,其人数按照推测,绝对不低于两万人。 这可不是之前的弱足众了,都是正儿八经的十五大到六十岁的壮丁男子。 在一向僧兵和部分国人领主的率领下,未必不能发挥出有效的战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