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义元身死桶狭间
“骏河治部纳命来!” 一声暴喝穿过雨幕,猛烈的刺入今川义元的幕府当中。 “奇袭?”今川义元脑海里当然只有这一个念头,可他根本不怕,桶狭间山上就有最精锐的骏河旗本武士以及侧近用人三百多,等闲来一二千杂兵还不够他们杀的。 一个武士可以打个杂兵,十个武士就可打一百号杂兵了,三百多个武士?大家知道木崎原吗?三百号人也就杀败了三四千人,阵斩敌将而已。 再说今川义元也不是吓大的,人家也是花仓之乱里血战搏杀出来的今川氏家督。虽然武力值不见得多高是吧,但是身体强健,盔甲精良,普通武士拿把垃圾大路货村正砍他连个白痕都不可能有。 不过他现在是大将,当然不能下场搏战,他只要稳坐中军,摇动令旗,让山下的关口氏广和安倍元真统帅士兵一道包围消灭奇袭的部队即可。 毕竟织田信长就算全力来攻了不过也就四千人,义元本队就有四千余人。同样的四千人可不是一个意思,义元的四千人一小半都是盔明甲亮的武士奉公人,都是今川氏十代经营积蓄下来的菁华。普通的足轻也是用富士金山的黄金恩养的常备足轻,大多数久经征战,经验丰富。 信长的军队,除开他的母衣众和足轻众之外,还是动员的农兵足轻占据绝大多数,素质时好时坏,顺风浪逆风投,“武家本色”完美体现。 于是义元一点也不慌,指了指刚刚那名说出桶狭间山的侧近旗本武士,“美作愿意为我击破来犯的杂兵嘛?” 那名叫做庵原美作守元政的年轻武士一脸兴奋,被义元点将。庵原氏可是今川氏的谱代家老重臣,这位的名字里还带一个元,可见也是庵原家的新一辈武士。而且他还担任义元的旗本大将,身份威名都够,自然能够统兵前去对敌。今川义元也算是矮个里挑长子,大将都在外面,不过正好提拔一下新人。 庵原元政一点都没有辜负今川义元对他的期待,带着不过一百余名旗本武士下山迎敌。他自己本来就是武家名门出身,从小习练武艺,麾下也是强兵。很快“织田氏家老佐佐隼人正胜通已被讨取!”“织田氏足轻大将千秋四郎已被讨取!” 一声又一声,织田军奇袭队的名武士纷纷被讨取,原本还有些骚动的义元本队此刻又活跃起来。织田军果然这么不堪一击,好不容易接近义元本队,发动奇袭,结果这才一伙儿,就被砍瓜切菜,杀的片甲不留。连佐佐胜通这样的名武士都被讨取了,实在不来事。 今川义元于是传令沿着田乐狭休整的士兵不必来了,织田奇袭队已经被他派区区一百人给消灭了,让大军继续安营扎寨。 此时时间已经到了午后一点,天上的雨越发的大了起来。庵原元政将讨取的首级派人献给义元后,继续前去追击逃亡的织田军。 义元觉得有些不妥,但是织田军的战斗力又摆在眼前,二三百奇袭队袭击义元,被区区一百人给捶翻了,实在让义元对织田军重视不起来。于是便不再阻止庵原元政的追击,只命令他天黑前一定要归队即可。 当是时,异变陡生,已经被大雨彻底遮盖的天地间,一千余织田军自西自北齐声呐喊撕开雨幕不成任何队列的向桶狭间山上的义元本阵发动绝命突击。 这一下,义元慌了,由于大雨的阻挡,他冒着大雨扫视了一下野地上的织田军,粗略估计有二千人(差不多)。这个人数几乎十倍于他的旗本,根本无法抵挡了。 同时,大雨让道路更加泥泞,左右四千余人的骏河众深陷泥泞无法动弹,根本难以一齐上山御敌。再加上义元先是要上山支援,然后又取消命令,然后又要上山支援,命令来回切换,下面的关口氏广和安倍元真手足无措,根本不知道义元到底要干嘛。 就这么慌乱的短短十几分钟,一千余织田军冒着大雨突入了义元本阵。义元一看形势不对,立刻转进,在一百余名旗本的护卫下向东北方向撤退,那里有他叔父蒲原氏政,外甥久能元忠,妹婿浅井政敏三人带领的后诘四千人,距离他最多一里而已。 他的本队骏河众现在只能在泥地里为他拖延微不足道的些许时间了。 不远处的信长终于看到了义元的那面今川二引两马标,鼓舞起尾张诸将,不要割取首级,一切以讨杀义元为目标。 士兵们也被激励起斗志,向山坡发起勇猛的冲击,很快留守的一百名今川旗本就被如浪潮一般的织田军淹没。织田军趁势下山,舍生忘死的向义元追去。 信长也舍弃马匹,带着十余名侍从小姓步行加入追击。 “今川治部何在?织田氏旗本服部小平太(这个名字我喜欢)春安前来讨教!”第一名织田武士杀到了今川义元面前。 “无名之辈,速速受死!”义元虽然有些狼狈,却举着天下名物义元左文字猛然向服部小平太砍去,雄霸海道的名将的气势一瞬间压制住了这名小平太。 趁他一愣神,义元一刀砍中服部小平太右腿膝盖,服部小平太当场扑倒。 可是服部小平太的牺牲换取了更多织田武士杀入义元身周,“毛利新之介良胜前来讨教!” 又一名武士猛烈的向义元刺出手中的长枪,义元回刀不及,当时就被刺中手臂,义元吃痛,太刀落地。毛利新介一个猛扑就把义元按到在地,义元哪里肯就此授首。 张嘴就将毛利新介掐脖子的右手咬住,当下就把两根手指齐齐咬下,可是毛利新介硬咬着牙,掏出肋差,一下子捅进义元的脖子。 义元瞪大了眼睛,满是鲜血的脸面不断褪色,逐渐灰败下去。 “海道一之弓取”,天下间最为有利的源氏一门,心怀匡正天下大志的今川义元身死桶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