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灵：涅盘塑魂，天地人三丹
不出手还好，一旦出手，就要把威胁扼杀在摇篮之中，否则，麻烦不止会找上你，还会找上你的亲人、朋友、爱人…… 此时，黎洛正是这样的想法！ 他本不想这样，但人都是自私的，为了自己，更为了亲人、朋友、爱人…… 他，不得不这么做！ 黎洛改变不了世界，只有改变自己了。 “渊主，你还好吧？”顾汐儿担心又有些胆怯的看着黎洛，她发现黎洛似乎与之前有些不同了，至于哪里不同，她却说不出来，但看着黎洛，顾汐儿总有种心底发寒的感觉。 似乎，这位新任渊主的身体里藏有一只邪恶无比的恶魔，让她恐惧，让她战栗。 “没事”，甩了甩头，将心底那一丝杀人后的快感狠狠甩掉，看着顾汐儿关心、质疑、害怕的复杂表情，顿时笑了，“放心，真的没事”。 “恩，那就好”，顾汐儿如小鸡啄食般用力点了点头，也跟着笑了。 看到黎洛的笑，她发现，渊主身体里那股让她恐惧的战栗感突然之间消失了。 “恩？”突然，黎洛眉头一皱，眼眸中熊熊火焰燃烧，死死盯着虚空，映的一片火红，似乎将虚空都要引燃了，顿时低喝一声，“出来！” 虚空震荡，氤氲弥漫，化作一只血色手掌，向虚空抓去。 “啵！” 血色手掌不大，与常人一般无二，但却带着强大的力量，仿佛瓶塞被扒开的声音响起，血手带着睥睨天下的气势，轻轻一握，裂缝延伸进无尽深处，虚空似乎被它抓下来一块。 而且也确实是这样，血色手掌紧握，有一道人影在其中左突右窜，想要突破血手的掌控，然而，它终究要做无用功了，无论怎么挣扎，都只是徒劳而已。 “没想到你还能活下来，真是低估你了”，血色手掌悬浮在身前，黎洛终于看清了手掌抓着的究竟是谁。 “你……怎么可能？”烈哲晨满脸呆滞，充满了震惊，他不明白黎洛是怎么发现他，又怎么将他从虚空中“分离”出来的。 “我很好奇，‘真我’已灭，你如何能够活下来？”黎洛摇了摇头，眼中的惊色一闪而逝。 要知道，“真我”破灭，必定身死道消，化为虚无，这是众所周知的常识。 然而，烈哲晨却活了下来！ 黎洛可以清楚的确定，此时，血色手掌攥着的并不是傀儡、替身一类的东西，而是真真正正的“真我”，而且他很清楚，凭此“真我”，烈哲晨完全可以重塑真身，恢复实力。 但怎么可能？ 完全颠覆了常识！ “呵呵”，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烈哲晨慢慢平静了下来，随即便是满脸的苦笑，以及深深的自豪，不答反问道，“你知道丹药的具体等级吗？” “你是说‘天丹’、‘地丹’、‘人丹’？”看了眼烈哲晨，黎洛淡淡答道。 黎洛又怎么可能不知道丹药的等级？要知道，古丹的丹修功法还是黎洛所赠，并且，为了熟知各种天材地宝、丹草灵宝，对于《灵源录》中关于炼丹、炼器的信息，他更是有所涉猎。 而其中正有关于丹药等级的介绍。 天极丹药、地级丹药、人级丹药，正是丹药的严格分级，也被称作“天地人”三丹。 虽然人丹是最低级的丹药，但不要以为它可以轻易得到。 据黎洛所知，就连在黑云沙小城被称为“炼丹大师”的古丹所炼制的丹药，也不能称之为“人丹”。 也就是说，人人趋之若鹭，被古丹费劲千辛万苦才炼制而成的丹药，根本就是不入流的东西，说的好听点是丹药，说的不好听点，在某些人眼中，与垃圾没什么分别。 至少，黎洛相信，烈哲晨的想法必定如此。 凭此一点，就可以明白人级丹药的珍贵，就不要说更加珍贵的地级丹药、天级丹药了。 “不错，天地人三丹”，烈哲晨淡淡自语，完全没有阶下囚的觉悟，反而得意的笑道，“在真正的丹修眼中，除了此三丹外，一切丹药都是上不了台面的垃圾，而我烈哲晨修炼千年就能够炼制出‘人丹’，而且成功率高达七成以上，在灵丹阁中，哪个不服，哪个不……” “可惜，现在，你的命在我手中”，看着烈哲晨止不尽的吹嘘，在那里自吹自擂，黎洛眉头一皱，给他泼了盆冷水。 “确实，我现在是阶下囚了”，摊了摊手，耸了耸肩，烈哲晨无所谓的道，“那么，说重点吧”。 “你也应该看到我现在的状况了吧？就是一股虚无而纯净的能量！” “恩”，黎洛轻轻点头，他能够感受到，这股能量不仅精粹，而且纯净，就像一团白纸，可以任意塑造，不含一点杂质。 “这是我临来神魔葬地之时，师尊赐予我的一颗‘地丹’所致”，说着，烈哲晨看向了无尽虚空，仿佛陷入了回忆，有着不舍，有着愧疚，有着思念…… “什么？地级丹药？”黎洛顿时大惊。 相比于人级丹药，地级丹药就珍贵多了。 如果说人级丹药只是治疗伤残病害的丹药，那么，地级丹药已经有了灵性，必须“认主”才能发挥其药力，否则，其能发挥的药效，与人级丹药并无二至，如果用了，也只是浪费而已。 至于天极丹药？那完全就是一个传说！ 据黎洛所知，混沌天最顶级的丹药也只是地级上品丹药而已，连地级极品丹药都没有出现过。 传说，天极丹药不仅具有灵性，一旦以自身孕养，不但可以反复使用，更可以化为“本命丹药”，药用无限，救人救己，普度众生。 传说，顶级的天级丹药拥有一线机缘，可以近一步蜕变，化为“灵物”，成为新的生命体。 传说，化为灵物的丹药，已经不能称之为丹药了，那是一个全新的生命，一个全新的个体，能够像平常人一样吃喝，更可以修炼…… “不错，地级中品丹药，它名为‘涅槃塑魂丹’，只要将一丝灵魂保存其中，即便‘真我’破灭，也可以重塑真身，甚至，塑造出更加贴近灵魂本源、更加亲近于道的灵体，而且，它可以让人融于虚空，与天地合一！” “呵呵，本来我的丹网还有后续杀招，不过那时你已经突破而去，所以，无奈之下我也只能选择了自爆丹药，但让我没有想到的是，你不仅突破了丹网，而且还……最终，不得已之下，我本想凭借涅槃塑魂丹隐藏虚空，而后重塑灵身，到那时，我便会更强大，至于报仇？当然是理所当然之事，不过可惜……一切计划都已经无用”。 “话说，你是怎么将我与虚空分割的？”这一直是烈哲晨疑惑的地方，“这可是师尊让我以防万一、保命用的地级中品丹药”。 借助涅槃塑魂丹，他本以为与天地合一，不分彼此，没有人能够发现，更没有人能够将他强行与天地分离，然而事实却是，黎洛不仅发现了他，更是将他当作了萝卜，硬生生用蛮力将他从虚空中“拔”了出来。 一个小小的化灵境，竟然能够与天地对抗？ 这种事情，也忒可怕，忒不可思议了吧？说出去恐怕都没人会相信。 就连身为灵丹阁大长老的师尊都做不到，眼前的这小子是怎么做到的？ “这点你不需要知道”，黎洛并没有回答的意思，这人终归是要死的，如果不是想要探究涅槃塑魂丹的秘密，黎洛也不会跟他废话了，“你似乎，还没有认清现状吧？” “呵呵，要杀我了，是吗？”烈哲晨突然诡异的笑了，“知道我为什么跟你说这么多吗？这些信息可是我灵丹阁的秘密，不是核心弟子根本不可能知道，更不可能外传！” “什么？”看到烈哲晨嘴角的笑，黎洛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忘记告诉你了”，烈哲晨依旧笑着，诡异的笑，笑的人心底发寒，“丹药，在我灵阵阁手中不仅仅是丹药，亦是杀伐之器，只不过，涅槃塑魂丹需要庞大的能量供给，需要时间运作而已，所以，死吧，哈哈哈哈哈……” 烈哲晨的笑声响彻天地，震荡虚空，张狂无比。 “不好”，黎洛震惊，连叫不好，身旁的顾汐儿也感觉到了不妙，在黎洛的提醒下，连忙向后退去。 然而，黎洛只来得及将吉拉扔给顾汐儿，就被漫天轰鸣的金色光芒遮蔽了身影。 “轰隆隆……” 涅槃塑魂丹爆裂，强大的能量爆发，将黎洛笼罩。 此刻，黎洛只感觉层层能量汹涌而来，而他，就是汪洋中的一条破船，随风摇摆，随浪拍打，不能自己。 他就是狂风中随意乱飞的柳絮，不停飞舞，永无止境，最终，遇到雨水一淋，破破烂烂，变成了一堆浆糊，即便想要拾起，都不可能了。 “噗噗……” 吐血不止。 “咳咳……” 咳嗽不停。 “哗啦哗啦……” 血液如泉水流淌。 胳膊撕裂，伤口遍布全身。 面对汹涌的能量，黎洛只能尽量保护“真我”不受伤害，至于身体？早已经无暇顾及了。 “咳咳……终于停下了吗？”能量浪潮越来越小，直到变的虚无，烟尘也稀薄了，黎洛勉强从地上爬起，看着四周，突然笑了。 这是劫后余生的笑，是天不绝我的笑！ 然而，事实真的就如黎洛想的那么好吗？ “呵呵，你还没死，又怎么可能停下来呢？”突然，烟雾弥漫中传来了冰冷之声，彻底打破了黎洛的幻想，“来吧，与我一起陪葬吧，塑魂之箭，去……” “再见了师尊！” “哲奇，我来了……” 留下在世间的最后两句话，虚影扭曲，模糊黯淡，烈哲晨“终于”彻底消失了。 烟尘收缩，金芒收敛，化作一枚金色长箭，犹如黄金铸就，无需弓，无需弩，亦无需人力拉动，就像有生命般急速向着黎洛眉心而去，那里，正是“真我”所在。 一瞬间，仿佛空间凝结，又仿佛时间停止了。 黄金之箭，夺命之箭！ 超越了光，超越了空间，亦超越了时间，跨越虚空而来！ “不，不，我不能死”，黎洛嘶吼，目呲欲裂，他不甘，他想躲，可是，他的身体却不听使唤，仿佛被浇了一层厚厚的混凝土，彻底凝固了，又仿佛被施加了定身术，不能动弹分毫。 虽然震惊涅槃塑魂丹的“起死回生”。 虽然惊异涅槃塑魂丹能够让人完美融于虚空，与天地合一。 虽然知道“地丹”的可怕。 但是，并不代表黎洛就会坐以待毙，束手就擒！ 所以，他动了…… 他要活下来，她还在等着他！ 他不能死，他还要保护她！ “给我动啊”，黎洛咆哮，身上的伤口更大了，血流的更快了，然而这些，他都不在乎，银牙咬碎，身体破裂，他努力驱使体内所剩不多的灵力，做最后一搏。 突然，他动了。 然而，也只是稍稍动了一下，仅仅将头颅稍稍偏移了一寸而已，灵力就告昄而终了。 此时此刻，黎洛多么想胸口的神秘蛋形混沌再次出现，再次帮他挡下劫难，再次救他一命，可惜，至始至终，蛋形混沌没有丝毫动作，事情的发展也没有随着他的想象而有丝毫偏移。 “咻！” 黄剑箭对着黎洛的头颅，一穿而过，而后能量耗尽，变的黯淡，消失在虚空。 “砰！” 强大的力量裹挟着黎洛，狠狠砸在了身后的紫色雕像之上。 没有人发现，一缕缕血液撒在了雕像上，竟然立刻消失无踪，不见了踪影，似乎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一般，让人觉得是眼睛花了。 于此同时，神魔葬地兵冢，中心地带，一道穿着破烂、身上泥污遍布、犹如乞丐般的人影急速向着兵冢核心之地赶来，看其目不斜视的样子，似乎目标很明确，也很急切。 “混蛋，老爷子我竟然困在那迷阵中如此之久？如果‘灵’在就好了，他可是阵法的祖宗，可惜，神魔葬地阻挡了……” “快，快，快，一定要快！” “上个混沌纪已经错过，这次一定要把握住”。 “必须要进入那里啊，身、灵、魄合一的机会，只能求助他了……” “……” 乞丐人影如是嘀咕道。 本章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