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任务
十个人互相看了看，都拿不定注意，一个矮个子男人走出来接受检查。 “大夫我最近头晕，不知道是不是喝酒喝的。”男人吧手伸过去，手心里攥着银子。 大夫是个行家，男人的意图他了然于心，动作自然又隐秘的收下银子，象模象样的为男子诊病。 这一切妖都看在眼里，这就证明这些人都是受人指使，并非真的因为酒有问题，也不是因为她的样貌。 “你这病确实是因喝酒而引起的，若是平常的酒也不会如此，定是喝了些不知名的酒。” 这大夫扯谎的能力有待提高，只说病与酒有关，不说清是什么病，也不说是如何得的病。 “多谢大夫，这几位也要劳烦您给看看。”男子感激的握着大夫的手，不知何时拿出的银子又塞到大夫手里。 大夫一一的看了，病症五花八门，他都能说到酒上，不知情的人都惊讶的以为自己真的生了病，紧张的问大夫能不能治好。 结束后，十个人理直气壮的跟妖要钱，有的甚至要的更多了。 妖没理他们，与大夫要了纸笔交给他，大夫看了冷汗连连，不敢说什么，也没要问诊的银子。 “到底什么时候还钱？”矮个子男人出头要债。 “对呀，赶紧把银子给我们，也好让我们回去养病。” 十个人都是健壮的男人，面色红润哪像生病的人。 “各位不需要着急，还有人没经过检查，只要多半查出因酒而病，那我将亲自登门送还银子，表示歉意。” 听她这么说，十个人嘀嘀咕咕的商量一阵：“也罢，不过三日之内若是没个准信儿，我们就去砸了醉仙楼。” 她从来不怕威胁，也不怕算计，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就不需要怕了。 回到醉仙楼，楼上楼下空无一人，曾经的盛况不复存在，妖竟然笑了，这算是正常人该有的生活吧，有幸运的时候，就有困难的时候。 “刘小，那些人的名字都记下了吗？” 刘小拿着名单过来，一副愁眉苦脸。 “你去调查一下，那个矮子，我记得他叫王赖，他最近几天都跟什么人有接触。” 那矮子是第一个站出来的，也是主动塞钱的，如果他不是主谋，那他一定是直接接触主谋的人。 刘小应了一声，他是醉仙楼掌柜，许多人都熟悉他这张脸，所以他并没有亲自去，而是派了一个后厨的小伙计，从没在人前露过面，人也挺机灵。 “官喝点什么？”刘小见一男人进来，热情的迎上去，没想到醉仙楼发生这样的事情，还能有人关顾。 “不喝。”夜宣凌跟了她一路，从出狱到相府，再到醉仙楼，看到这一幕他很是心疼妖，他能给她最好的，并不想看她为了一个破店东奔西跑，抛头露面。 “你来做什么？”妖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她已经决定和这个男人划清界限，两个人只能是敌人。 “凑热闹。” 妖看了看空荡荡的店，冷笑一声：“热闹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出来，如此冷清你却说热闹。”他更像是来看笑话的。 “年后就是你及笄之时……”夜宣凌的话还没说完，妖把一杯酒递到他面前，白嫩的玉手触碰到了他的嘴，她的手还是那么凉。 “喝了这杯就回吧，店小，容不下您这尊大佛。”随着接触的人越来越多，妖也清楚的知道，她的力量不足以抵挡整个国家，如果再这样无知的一意孤行，恐怕最后输掉的会是自己。 她跟皇上接触的越多就越容易暴露自己，目前还不知道那本诗集是不是已经到了皇上的手里，面前的这个男人很危险。 “可否送朕一壶？”醉仙楼的酒是独一无二的，并非市井常见，也非帝王常喝的，很是醇香。 “刘小，给他一坛。” 妖冲着酒架上的酒努了努嘴，刘小有些摸不着头脑，如果他没听错的话，那人自称朕，也就是皇上，可看他家小姐的样子并不是对待皇上啊，如同对待一个瘟神。 刘小包了一坛酒放在桌上，不敢看男人只能看看男人带来的随从，并没有宫里太监的样子，这才有些放心，看来并不是皇上。 夜宣凌起身离开，身后的随从将双手露出，只见兰花指放在酒坛上，袖子滑落盖住双手，抱起酒坛追了出去。 刘小长大了嘴巴，傻愣愣的看着门口，刚刚那个是太监吧，那……那……是皇上，见了圣上不行礼可是死罪。 刘小很是担忧的看着妖，见她仍然冷漠的看着账本，自家小姐都如此冷静，他作为属下当然不能丢面儿，挺胸抬头去了后院。 妖放下近日的账本，看了看天色也不早了，不知玉暖回府了没，找不见她会不会急。 叫上刘小，二人回府，又嘱咐了刘小几句，才让刘小回醉仙楼。 一进院门，正瞧见玉暖吃着糕点逗着兔子，也不知从哪弄来的兔子。 “小姐回来了。”玉暖见了妖赶紧迎上来，向四周看了看，才低声说道：“小姐，洛王有任务交给您。” 任务？多长时间没听过这两个字了：“什么？” 两人已经进了屋，玉暖仍旧小声说道：“让武家与尉迟家联姻。” 尉迟？原来洛王想借此拉拢武相爷。 尉迟太尉一直忠于洛王，如今年事已高，恐怕活不了多久，尉迟家只有一个儿子尉迟安，任职京都御守。 那么武相爷有两个儿子，一个武贺阳，一个武贺邴，两个都有女儿。 武贺阳女儿武慧，温柔贤淑，她见过了。 武贺邴的女儿武馨，性格她还不知道，只知道有这么个人，如何接触？ “没事陪我出去走走。” 只能在相府的大园中碰碰运气，不知能不能碰到那个武馨。 武相爷一心朝政，把府中大小事宜都交给了大儿子的夫人周氏，而周氏绝对是个有能耐的，竟然将偌大的相府搭理的井井有条。 “这湖里还有鱼。”妖好奇的蹲下看了许久，湖中鲤鱼游来游去，很是有趣。 又逛了一会，园中一个有用的人都没有，只能回房。 这个任务可难为她了，如何才能让两个人相爱？又怎么样才能让两家同意这门亲事？ 在思考中入睡，当晚，妖做了一个梦，梦见她的眼睛不红了，头发变黑了，成为一个普通人。 走在街上没有异样的目光，也听不到难听的议论，她就像大海里的一个小水珠，没人在乎她是哪一个。 幸福来得太突然，或许会有神来收走不属于你的幸福，因为这只是神一时疏忽，把不属于你的命运安排在了你的身上。 突然有人撞了她一下，所有人的目光都变了，原来是她的面具掉了，真面目曝光在太阳下。 她永远无法得到别人的认同，她就是一个妖怪，来自异世的妖。 噩梦醒来，妖满头大汗，心脏快速的跳动许久才平稳，玉暖开心的为她洗漱梳妆，原本这些都是莺漓做的。 “刘小来过吗？”联姻一事不重要，重要的是醉仙楼被人诬陷了。 “他派人来了，说是带了剩下的人去医馆，今天应该能全部都检查完，还是请了昨天的那位大夫。” 妖点了点头，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进行，她有些期待幕后之人的真面目了。 “表小姐，武慧小姐的丫鬟瓶儿求见。” “让她进来。”武慧似乎来得有些勤了，想起第次进相府的时候，没有任何人来见她。 “表小姐。”瓶儿很是有礼，妖点了点头，瓶儿才继续说下去：“我家小姐想请表小姐到我们院里走走。 ” 妖本想先去醉仙楼，瓶儿来请便应了下来。 “走吧。” 跟着瓶儿穿过小门来到武慧的院子，天冷了，武慧在屋里绣着绢帕。 “妹妹来了，坐吧，瓶儿上茶。”武慧没有站起来，手中还放不下绣针，继续绣着。 一听上茶，妖赶紧拦下瓶儿说道：“不必，我不喝茶。” “我们这个年纪有几个爱喝茶的，是蛮族进贡的奶茶，甜而不腻，好喝得很，快去拿。” 瓶儿这才出去，妖认真的看着她绣出一个个生动的图案很是新奇，不觉看的呆了。 武慧见她这样，抿嘴笑了说道：“妹妹受苦了，自小在外流浪，如今回了家要是缺什么少什么就跟我娘讲，跟我说也行，不必羞于开口。” 说到受苦，妖没什么感觉，反而武慧红了眼圈，泪珠一个一个落下来。 “谢谢。”妖此时才看清自己，如果不装假，她就不会像正常人一样和她相处。 她不会说什么安慰的话，心中对她没有任何感情，对于刚刚的话更是没有感动，只觉得武慧太爱哭了。 “说什么傻话，我们都是一家人不说‘谢’字。”武慧接过丫鬟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眼泪。 “表小姐，喝茶。”瓶儿将奶茶递给妖，从没见过乳白色的茶，味道香浓，轻轻抿了一口，没有想象中的难喝。 “怎么样？还合你的胃口吧。”武慧略有些担心，怕她喝不惯。 “嗯，很好喝。”香香甜甜，和茶完全不一样，也没有羊奶的膻味。 “喜欢一会我让瓶儿包些送你那去，蛮族每个季节都会进贡很多，宫里人都分到了就会赏赐给咱们，多亏了皇上，咱们也能尝尝外面的东西。” 妖没有回答，只是笑了笑，坐了一会武慧说是要睡一会，这才放了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