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无情却有情
小宫女一计不成，从妖手里接过酒壶的时候故意接不稳，酒撒了妖一身。 妖对着小宫女微微一笑，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力气大的很。 小宫女挣扎不开，又说不出什么，莺漓玉暖冷漠的看着这一切。 “放了她，朕赔你一件衣裳。”夜宣凌一直在关注这边的情况，见她出手伤人才过来。 妖听话的放开小宫女，跟着夜宣凌来到近处的谨陵宫，只因后宫妃嫔少之又少，此宫一直空闲着。 夜宣凌走在前头，嘴角挂着甜蜜的笑，露出一口小白牙，抬手摸了摸胸口，他感觉到了强烈的心跳。 “稍坐，一会会有宫人把衣裳送进来。” 夜宣凌很自然的做到床边，脸上仍是不变的笑意。 妖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短短一段路，她满脑子都在思考如何此时杀了皇上，后果如何。 当然也只是想想，如果真的做了，她还没有能力逃出皇宫，而且她不敢保证洛王会救她，恐怕那时洛王会第一个站出来杀了她。 思绪飘飞，眼睛直直盯着夜宣凌，再看夜宣凌竟红了脸，也在含情脉脉的看着她。 回神一惊，他那神情很是恐怖，至少对妖来说是非常恐怖的，与上次相比，皇上变化极大。 看她的眼神不同，上次是激动，是感激，不像今日这般黏腻。 看穿她眼中的疑惑，夜宣凌起身主动靠近，倒了一杯茶水递给她说道：“醒醒酒。” “多谢。”一时间妖竟有些尴尬，不多想喝了茶。 “噗……”喝了一大口，这是妖第一次喝茶，竟然比想象中的还要难喝，难以下咽的感觉让妖全部吐了出来。 茶渍污了龙袍，妖有些慌张，忍住口中的苦涩，拿出手帕来为夜宣凌擦拭，这恐怕是死罪吧。 深知自己的能力，她做不到以一敌百，若是外面还好说些，宫中戒备森严，惹怒了皇上，她就算插翅也难逃啊。 握住妖擦拭的手，她的手很凉，夜宣凌神情与她对视，将冰凉的手放在嘴边。 “皇上……”慧妃带着两个宫女进来，意外看到如此深情一幕，心中的酸楚化为恨意。 慧妃打断两个人，妖赶紧收回自己的手，视线飘忽不定，实在不知该看哪里才好。 “放下衣裳出去。”看了看宫女手中的衣服，夜宣凌知道是来送衣裳的才忍住不怒。 “是，那皇上与段小姐也快些出来，大臣们都等着呢。” 慧妃不敢以自己的名义催促皇上，只得随口一说，将祸水推给其他人。 夜宣凌微微皱眉，作为一国之君，难道还要陪那些臣子饮酒？ “你们都出去，我要换衣服。”看着一动不动的二人，似乎谁也不想走，她穿着一身湿衣很是难受。 夜宣凌只是走出房间，并没有立刻进御花园，慧妃在后，出门时竟不小心摔了一跤，而柔软曼妙的身子好巧不巧的摔在夜宣凌的身上。 他本想躲开，却被慧妃牢牢抓住，只觉得两团软绵绵在他身上蹭来蹭去，心中火气上涌，这慧妃竟是个如此不知羞耻的女人。 手一用力，慧妃整个人摔了出去，摔的她晕头转向。 “皇上，皇上臣妾好痛。”转身眼泪汪汪的看着夜宣凌，贴身宫女来扶却被她一个眼神吓退。 “都看什么！还不把慧妃扶回宫去？” 这般不知羞耻的女人，他不想见第二次，心中开始琢磨怎样才能把她打入冷宫。 妖换好了衣裳出来，一开门就看见夜宣凌那张放大了几倍的俊脸。 “多谢皇上。”想了许久，妖觉得自己是应该道谢。 “不必多礼，朕带你去赏花。”自然的搂住她的妖，轻轻一跃离开皇宫。 “这是去哪？”被抱的很紧，妖有些不习惯，挣扎过后发现他抱的更紧了。 “这是……”妖很是不解，为何赏花要来洛王府？ “洛王府。” 妖白了他一眼，心中腹诽道：废话，我也知这是洛王府，可这洛王府有何稀奇的花可赏？ “妖。”夜宣凌不管不顾的带她来这里，就是想让她知道，他无论如何也忘不掉心中埋藏了多年的情。 “那晚是我最落魄的一晚，竟然需要一个小女孩来救。”夜宣凌嘲讽一笑，眼望着花丛，忧伤止不住的往外流。 妖见他这幅样子，不禁认真回想起多年前的夜晚。 那一夜她耗费了所有的精力才从男人手中逃出来，只记得当时她一直跑，一直跑，直到跑到一间破庙才倒下。 她躲在角落里，睡得很是不安，她怕那个残忍的男人突然出现，她永远都不想回到那个黑暗的地方。 不知不觉睡得熟了，睡梦中似乎有打斗声，睁开眼才知道那不是梦，正是庙里正在发生的。 两个男人正在保护一个小孩，看样子比她大几岁，长得很是漂亮。 妖心生喜欢，眼看着两个男人逐渐抵挡不住，纵身冲了出去，出手快速，利落。 不多时满地的尸体，保护小男孩的两个男人，只有一个活了下来。 妖发现死侍身上被血染红的白百合，捡起来送给一直哭泣的小男孩。 “只有活着，才有希望，要不你做我的徒弟，我来保护你。” 小男孩没有说话，但是他收下了那朵百合，两人相视一笑。 只是当晚妖被抓走了，那个男人神出鬼没，不管她逃往哪里都会被抓住，她还没来得及和小徒儿告别。 当时的妖完全是被美色所迷，如今想来，若是换了一个丑的，她定是不会出手的。 没想到，当年的偶遇会让他记到现在，可物是人非，她已经不是当年的她，当年的承诺也会随着时间化为泡影。 她从来不会留恋过去，过去只会让她恐惧。 夜宣凌自顾自的喝着酒，怀里紧紧抱着妖，不露丝毫缝隙。 “天色不早，我该回去了。”妖急着与他拉开距离，夜宣凌不好强留。 不舍的放开手，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沉闷的像是压了块大石头。 “段小姐，洛王有请。”还没有出大门，香儿过来拦住。 来到洛王所在，还是他的书房，不知他何时回府的。 “有事吗？”见到洛王，一时间竟有些心虚，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何会有这种感觉。 “本王已为你铺好了路，接下来你顺着他就好。” 妖不明白洛王此话，铺路，什么路？顺着他，为何顺着？ “不明白？”看出她迷茫的样子。 “能杀为何要顺？对呀！趁他一人我这就去杀了他。” 犹如醍醐灌顶，妖顿时清醒过来，刚刚那么好的机会为何自己不下手。 “你真以为一国之君会一个人？不说他自己内力深厚，就是他身边的各个守卫你也不是对手。” 妖这才明白，为何杀不了皇上，冷静下来等待洛王的下句话。 “本王需要你进宫，依皇上对你的眷恋，你不会有性命之忧。” 这就是他说的路，从他看出皇上的心思开始就在策划这一切。 “你是让我进宫为人使唤？”这她绝对不做，低声下气也要她自愿才行，她自己不想做的事就算死，不，她才不会死，她会杀了所有让她为奴为婢的人。 “你这脑袋是陈设？本王的意思是让你进宫为妃。” “那也不行，我心中的感情并非是他能给的。”给皇上做娘子，她一百个不愿意，后宫嫔妃众多，如何只会宠她一个。 “你！” 洛王被她气炸了，他尽力压制心中想杀了妖的冲动，可他发现根本压制不住。 敲了敲桌子，洛王才又劝道：“你还想跟他过一辈子？你只需进宫迷惑他，收集国家密文，其他的你不需要管。” 妖这才明白，可问题又来了，进宫为妃就意味着失身…… “那我……” “你出去好不好？”洛王终于忍无可忍，这件事日后会书信与她解释清楚，现在，他不想和这个女人讲话。 “王爷怒气上涌，小心伤身。”临走前妖轻蔑的撇了一眼洛王。 “嗯！该死。”将怒气狠狠地发泄到桌上，连同茶杯皆碎。 回府的路上，妖很是认真的思考了洛王的话，他主要是想有个得力的内应，无疑自己就是那个最佳人选，只因皇上对她有情。 可洛王怎么能确保她对皇上就无情呢？如果无情为何会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如果无情为何与他接触时会浑身发热，心跳加速，如何无情为何会让他抱那么久。 她自己都分不清了，从小到大从没体会过情爱，一心只想自由，如果她对皇上有感情……必须掐断这种想法。 她的目的只有一个，像正常人一样生活在阳光之下。 “主子。” “玉暖？”她什么时候跟来的，自己竟没发现。 “属下一直跟着主子，保护主子安危。”玉暖认真起来有些孩子气，主要还是那张单纯的脸骗了所有人。 “莺漓呢？”玉暖跟来了，该不会莺漓也跟来了。 “属下让莺漓跟着段历怀，避免他找不到人再责怪主子。” 很是周到，既撇开了莺漓，又能让段历怀闭口。 “你怀里是什么？”从一开始她就发现了，玉暖怀里鼓鼓的，像是塞了棉花一样。 “嘿嘿，这是属下在宫宴上拿来的点心和肉。” 妖无奈的摇了摇头，又觉得稀奇，原来玉暖也会有不好意思的时候。 “那孩子带回去了吗？” 玉暖歪了歪头，随即回道：“带回去了，主子没下令，不敢要他性命，暂且关着呢。” 想要皇家人性命可不容易，为了一个孩子，影足足守了四五天，最后还是恒王府乱了套，才把他抓来。 妖没再说什么，欣赏着夜色回了段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