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六章 吐蕃的城
离开仲参部落的穆川，已经换了一身行头。 他现在穿的是传统的藏服。 嘴里讲的是吐蕃话，虽然还有点半生不熟。 本来仲参部落还想赠他一只牦牛的。 但是他没要。 因为他之后要是离开吐蕃，牦牛他没地儿存放。 穆川加紧赶路，回到了噶陀寺附近。 因为扎苏的人搞搜捕，搜捕的是不会吐蕃语的陌生人。 穆川伪装自己是仲参部落出来游历的青年，以他对仲参部落的了解，只要不是深问，还真不太容易戳穿。 至于语言不熟的问题，他装成有点口齿不利。 这样的话，别人就更难发现他的伪装了。 他在附近的部落打听了一下。 距这里最近的一个大聚落，叫“贡布丹增堡”。 在吐蕃，也有“城”这个说话，但是吐蕃的“城”跟中原的城并不是一个概念。 吐蕃的“城”相当于“城堡”。 它往往是建在高山上，周围环聚高墙，易守难攻。 民众生活在这个高墙的里面。 因为人口和气候的原因，在吐蕃，很难形成大城市。 大规模的聚落，就是“城堡”了。 经过一个多时辰的跋涉，穆川来达了这个“贡布丹增堡”。 城堡的主人，叫格勒王。 城堡的守卫，简单盘问了一下他，最后被穆川用茶叶贿赂了一下，就放他进来了。 在城堡里逛了逛，吃了点东西，找了一户民家借宿，穆川就安心等待夜幕的降临。 想找金迷，其实方法很简单。 如果有人问他，吐蕃有没有妓女？ 他现在可以给出一个肯定的回答。 穆川来到了城堡里一个在夜晚，依然悬挂明灯的地方。 一些男子正在这里出入。 穆川也走了进去。 “你这里，有姑娘？” 屋子的前厅里边，负责接待的中年男子上上下下打量了他，皱眉道：“外来者？” 穆川也不答话，故伎重施，掏出一包茶叶，要贿赂这个男子。 “王有规定，娼女只接待贵族，平民，离开！”男子却没有接，只是喝道。 穆川心下着恼。 这个吐蕃的“教坊司”破规矩还真多。 他哪知道还有这个规定。 难怪了。 他当时向他借宿的民家主人打听哪有妓女的时候，那人脸色怪不得有些怪异呢。 他这段时间并没接触吐蕃贵族，也不知道怎么装。 这样的话，只能先离开了。 不过出去之后，穆川想了想，也就释然了。 他这个懂吐蕃语的都没能进去，那金迷肯定也进不去。 这样的话，想找他还得去别处。 穆川就回去了。 到了第二天早晨，吃早饭的时候，穆川就向他借宿的民家，那个叫边巴旺堆的男主人问道：“边巴大叔，你昨晚怎么不说清楚，那里平民竟然是去不得的么？” 边巴旺堆睨了他一眼，摇头道：“尼玛小弟，你年纪也不小了，早点成家立业为是，寻思那些勾当有什么用？不如边巴大叔向你介绍几个好姑娘？” 穆川有些尴尬。 二十岁还没结婚，一来就打听妓院，这边巴旺堆也是好心好意，才故意让他吃个瘪，这个还真不能怪人家。 他用吐蕃语中常用的两个词，给自己取了个临时的化名，叫尼玛达瓦。 “边巴大叔，我再问你个事，这个城堡里，有哪些人懂炎人的语言？” 穆川询问道。 “你问这个做什么？”边巴旺堆奇道。 “边巴大叔，是这样，我想去炎朝做生意，但苦于，不懂那里的语言，就来到这里，想寻访一个师父。”穆川假说道。 “年轻人多出去跑跑是好事，不过咱们城堡里，懂得炎人语言的也不多，而且身份很高，大概是不会教你的。”边巴旺堆显然不看好这个事。 “边巴大叔，你就说说么，就算没人教我，让我涨涨见识也好啊。”穆川立刻道。 边巴旺堆当即就说了几个人。 穆川听完了，眼神微微一闪道：“边巴大叔，怎么你说的这些人，都是男的？有没有姑娘家，也懂那炎语的？” “怎么可能？男的都没几个懂的，女人怎么会懂？”边巴旺堆奇怪地说着。 这也是常理，毕竟吐蕃也是重男轻女。 “真的一个没有？”穆川闻言有些失望。 “要说有，也有一个，不过她的身份，你就别想了，你连见她都难。”边巴旺堆似想起谁来了。 “谁！”穆川追问道。 边巴旺堆用手指了指一个方向。 穆川看去。 那里是整个城堡地势最高的地方。 四周一面面白色的墙壁围堵着，露出里面红漆的巍峨宫殿，两条台阶顺着山势而下，连接向下面这一方平坦的空间。 一些被坚执锐的卫兵，站在高墙上，虽然有烈风吹过，依然纹丝不动。 穆川知道，那个地方，正是此地的统治者，格勒王的宫殿。 吐蕃习俗，但凡是一地的掌控者，必定要修建宫殿，彰示自身的权威。 “边巴大叔，你的意思，莫非格勒王的妃子里，有人竟然懂得炎语？” 穆川这时面色微变。 他倒不是为这个事情惊讶，但愿事情不是他想的那样…… “王的十妃子，是仁慈的尺姜卓玛，当然，这是她的吐蕃名字，王妃本是炎朝人，懂得炎人的语言，没什么奇怪的。”边巴旺堆讲道。 “哦？这个十妃子，竟然是炎朝人？那怎么嫁到这里的？”穆川疑问道。 “自然是抢的，前几年，王率军与其它几位王联手，从炎人的边境抢了一些东西回来，王回来之后，就立了十妃子，对她十分宠爱。”边巴旺堆压低声音道。 穆川闻言脸色又是一变，又问道。 “那请问大叔，格勒王究竟有几个妃子？” “十三个。今年可能会有第十四个。”边巴旺堆答道。 “我要是有格勒王这样的权势就好了。”穆川假装露出羡慕之色。 心下却有些神思不宁。 他已经在寻思，要潜入这个格勒王的宫殿。 如果能找到金迷的踪迹，自然最好。 如果找不到，他就琢磨着，去见见这个尺姜卓玛。 ———————— ps:之前有一个“赭面”的描写，应该是错误的。 唐代吐蕃是有这个习俗，但是因为文成公主不喜这个原始人一般的习俗，下令禁止了。 类似的错误估计还有不少，主要没时间太细究，凑合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