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九章 脸疼
“面煮好了，就请秦姑娘先吃一口吧。你放心，我不嫌弃你，毕竟浪费可不是个好习惯，剩下的我一定全吃完。”看着这面被端到桌子上，穆川调侃地一笑。 “在这之前，我还有一句话想说。”秦鹊眉神色不变，缓缓开口道。 “秦姑娘是反悔了？这可不好吧？那样这面我就不敢吃了，岂不是浪费了？”穆川遗憾地作着样子。 “我的意思是，试吃没问题，但别的顾，可没有你这么多要求， 当然，我们做生意的，不怕顾提要求，不过这价格上，是不是也要做到买卖的平衡。”秦鹊眉平静地说。 “价格？” 穆川从怀里取出一锭银子，重重砸在了桌子上，自得一笑，“我这一锭银子，足足二两，多的不说，买你十碗面应该没问题吧？现在秦姑娘还有别的话要说么？” 秦鹊眉看了一眼穆川，一言不发地从桌上的竹筒里取出一双筷子，伸向了面碗。 正当穆川环抱双臂，等着看好戏的时候，但见她用筷子夹住了几绺面条后，玉手忽然飞快地转动了起来！ 就像是线筒在卷线一样，筷子是筒，面条是线，碗里的面条随着那筷子的转动，齐齐地缠了上去，令这根筷子是越卷越大，很快就将碗里的面条都一卷而空。 接着秦鹊眉深吸一口气，猛然抬头，将嘴张到极限，将这团面条一口就给送到了口中！再手一抽，只将筷子抽了出来。 然后她闭上眼睛，嘴巴蠕动，不时发出吞咽的声音，鼓囊囊的双腮便慢慢地往下削，直到逐渐恢复了正常。 她这时才睁开眼睛，深深地呼出一口气，脸色已有些发红，胸脯也在以明显的弧度一起一落，看来刚才的动作让她很有些吃力。 “不好意思，我这一口吃得有点多了，不过，想来某位宰相肚里能撑船的人，应该不会介意吧？” 秦鹊眉重新看向穆川，咂了咂嘴，笑得像一只狐狸。 穆川的脸色已经变得比乌云还难看。 他低下头，再看眼前这个面碗，连一根碎面条都没有，只剩下汤了。 “好，好得很！一口把一碗面条给吃下，这我还真是第一次听说。虽然你这碗面下得有点少，不过能做到这份上，还是很见真功。这二两银子，花得值！” 说罢，穆川就从椅子上刷的站起来，准备离去。 “唉。”秦鹊眉用手轻轻地抚摸了一下面碗的表面，“这么一碗好汤就要倒掉了，岂不是浪费了？” 这话怎么听着有点耳熟啊？ 已经离开两步的穆川猛然转回身。 阴晴不定地看了会儿那碗面汤后，他突然一咬牙：罢了，自己说的话，含泪也得往肚里咽，这碗面汤，我喝了！ 他一个箭步走过来，抄起这面碗，抬头咕咚一声，就给一饮而尽，然后把碗重重甩下，潇洒地转身，大踏步离去。 “干娘好厉害，干娘好厉害！” “花二两银子买了碗面汤喝，这傻子可真傻！” “对呦，他还说他花得值呢！” “嘻嘻，有钱了，有钱了！” 已经离开一段的穆川听到后面两个小鬼的吵嚷声，脚步一个趔趄，差点没走稳。 幸好现在是黑天，不然这场子丢得，实在没脸见人！ 穆川不知道的是，待他走远后，那老妇人的脸上却露出了一点忧色。 她看向秦鹊眉，说道：“秦丫头，那位公子看上去可不是个普通人啊，这么得罪他好么？” “杨婆婆，没事的。” 秦鹊眉神色一黯，冷漠地摇头道， “得罪就得罪吧，反正我也不想再有人靠近我。” …… 接下来的两天，穆川还是每天早晨和中午都去一趟丁三茶馆弹琴。 他发现一个问题。 来的人在变少。 不少人来看他弹琴，就是图个新鲜。 看过一次后，就不再看了。 穆川心想这可不行。 他之所以选择来这个小茶馆弹琴，就是为了印证自己的琴艺。 如果是靠一个博人眼球的方式来吸引人，那他这个琴弹得没意义。 这么一想他又发现，能听懂他这琴曲的，实在少之又少。 琴界有一句古话，高山流水觅知音。 他弹的什么《欸乃》，《佩兰》，《静观吟》等等，其实还是挺适合茶馆环境的，但真能听懂的还是基本没有。 姬幽若从来没教过，怎么让琴声变得更让人易懂，也从来没教过，怎么让琴声变得更吸引人。 对于她这位琴宗的宗主来说，显然这两种行为是比较低俗的。 不过穆川心想，我只是一个外门弟子啊，不用考虑那么多。 不如趁这次机会，自己尝试着谱一个简单易懂的曲子？ 本身他的主要任务，就是磨砺琴艺，自己尝试作曲自然也是其中的一种。 至于其它的，都不重要。 他又抽空再去了一趟渡口，把《壮肩功》的修炼之法要了过来。 练功练累的时候，就琢磨一下怎么改良。 以他现在的武学识见，估计用不了几天就可改良成功。 再有就是晚上的时候，他照例都要去秦鹊眉的面摊吃碗面。 托那两个小鬼的福，他花二两银子买碗面汤喝的光辉事迹现在算是彻底传开了。 每次去那面摊上吃面，看吧，只要有别人在坐的，少不得都得用异样的目光看他一眼。 让他这脸，是真的有些没地搁。 包括那秦鹊眉，每次端着面碗走过来的时候，都有点忍笑的样子，让穆川非常无奈。 两天就这么过去了，没什么特别的事发生。 直到第三天，穆川还是踩着晚膳的点过来面摊的时候，发现今天有点不对劲。 面摊的两张桌子上，都坐满了人。 当然，坐满了人也没什么不好，关键是这气氛不对。 坐着的八个人，都是五大三粗的壮汉。 也没见一个人吃面，只是坐在那，有的环抱双臂，有的枕二郎腿，还有的手肘撑桌子上，姿势都不一样，就是没有一个人说话。 “几位都坐够了么？我有人来了。” 秦鹊眉冷着一张脸，见穆川过来，她开口道。 “砰！” 一个大汉猛得用手一拍桌子，发作道，“别人是人，我们就不是人了？大爷们口干，水可还没喝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