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实验与泪水
“吴博士，不行了，停止实验吧！” “再加，再往上加一点！” “再加就超过人体所能承受的极限了，那，那样的话，他们真的会死的！” “再加05个百分点！” …… “报告，1号实验体脑死亡。” “3号实验体肢体萎缩，确认死亡。” “7号实验体心脉衰竭，曲儿死亡。” “11号实验体死亡……” “9号实验体……” “6号，14号，9号……” “吴冰河博士，我现在以先驱计划总负责人的身份命令你，立刻停止实验！” “秦先生，科学实验就意味着牺牲，所求越大牺牲就要越多。完成先驱计划是我的使命，如果现在是我在实验舱里，我也会这么做的。 “你把人命当成什么了，任你随意挥霍！” “秦先生，恰恰相反，我比任何人都要了解生命的价值，所以我才会竭尽所能充分利用这些价值。更何况，贵公子不是还好好的吗？” 两人的面前，陈列着一个个巨大的实验舱，每一个舱内都注满了或蓝或绿的液体。而这其中过半的实验舱，已经被鲜血染成一片红色，剩下的，大多也都承载着一个已经逝亡的生命。 只有一个小男孩还在安静沉睡，不，当你仔细看去，就能发现他紧皱的眉头和紧咬的牙门。他承受的痛苦要比同伴们小得多，但他却是坚持到了最后。 秦姓军人的眼中露出挣扎的神情，然后是悔恨，自责，痛苦，无助和无奈。但当他想到战场，想到无数战友和人民的尸体，想到自己胸口那鲜红的五星红旗的时候，这一切的情绪都消失了，儿子，这辈子算我欠你的，要恨你就恨我吧，下辈子爹十倍还你。 “这个实验的成功率，还有多少？” “不到千分之一，贵公子的话，应该是其他人的十倍。” “一旦成功……” “那华夏区的战局将完全反转，我们将收获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胜利。” “那么，请继续吧。” “2号实验体，上调能量供给，增加1个百分点。” 随着一道电流闪过，男孩的面部骤然狰狞起来，他的头发一片一片地脱落，皮肤被剥离，显露出里面粉红色的肌肉。 “2号实验体，心率已经超过160了！” “百分之多少了？” “百分之三点七。” “维持五分钟，上调至四点二。” “是。” 五分钟后，男孩已经全无人类的模样，他的腿扭曲成了s型，大臂肿成了一个气球，牙齿尽数掉落，眼眶深陷，肌肉变作雪白色，像是一个怪胎，比最令人生厌的畸形儿还要可怕。 秦昊坚毅地看着这个男孩，一声不发。 但是突然，男孩朝着众人睁开了眼睛，双瞳之中爆发出一道金光！在这样的压力之下，他的双眼竟然还是完好无损！ “再加，接着加！”吴博士亢奋地吼道。 “加多少？” “只管加就是！” “四点二，四点七……五点零。” 直到人类所能利用的数值的极限，五点零，这已经无法再往上加了。 吴冰河兴奋地看向人体数据，完全不正常，甚至可以说是恐怖，从医学角度上讲，这已经能让他死上十几次了，男孩所承受的痛苦已经超过了其他实验体的总和，但他仍然坚持着。真了不起，果然选择一个孩子作为实验体的决定并不是错误的吗。 作为华夏的首席科学家，他深知，一旦这里的实验被暴露出去，对于他，对于自己的国家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是的，哪怕岛国和神圣联邦的人再没有人性，他们都不会拿一个只有七岁的孩子做实验，但他吴冰河做了。此后，自己将背负一生的罪名——但是，都值得！ “维持输出1024个小时，然后再……” “吴博士，你，你看，那个！” “嗯？”吴冰河循声望去，瞬间，他的喉咙被一道墙卡住，身体不由自主地微颤，在那一刻，他看到了人生中最为壮阔，宏伟，恐怖的景象。哪怕是十三年后的今天回想起来，依旧难以控制住情绪。 那是，一条龙！ ………… 两天后，秦桓收到了特行处的电话，yuy捕捉计划正式开始！ 通过联系yuy的作案地点和时间，特行处推断出了它的活动范围，今天正午，那一区域的居民已经慢慢撤离完毕。同时，一座由假币堆砌而成的钱山在街道的正中心正式落座。 特行处的目的就是要把yuy从暗处引诱出来，然后由秦桓对其进行捕捉。 在听说这一计划的第一刻，秦桓的内心是鄙视的，暗影魔神哪有这么蠢，会上这种钩？ 没想到的是它们真的就这么蠢，尤其是yuy，它们完全受欲望摆布，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秦桓就站在这座钱山的山顶，看着那只暗影魔神一瘸一拐地走近。 现在还能看出他人类的模样，但秦桓知道，它已经沦为了恶魔的奴隶。 欲望……秦桓沉默，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克制自己的欲望。 没有欲望的人是可悲的。 但一旦有了欲望，就有了烦恼，未得患得，既得患失，一生都受其束缚。 这个人的欲望，是金钱吗？钱真的有这么重要？ 不管如何，当面去问一问它就是了！ “变身。” “假面骑士剑，天之剑。” 秦桓再次穿上这身威武霸气的神装，他看到yuy抬起了狮面，但对方看的不是他，而是红色的钱山，它伸出虎臂，将手掌贴在那一摞摞钞票上，发出感动而凄厉的嘶吼声，秦桓甚至看到了它眼角的热泪。 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这些钱不早点来，非得等到爷爷奶奶去世，非得等到我已经到了这个年纪？ 这些钱给我有什么用？ 它仰天长啸，几乎用尽自己所有的力气，好像要把自己的嗓子毁掉一般。 下一刻，一道剑光闪过，它的虎掌被整齐得切断，秦桓从钱山上一跃而下，一腿将它击倒。 狮面魔神重新站起来，眼中的战意猛然盛放，猛地朝着秦桓冲过来。 抢我钱的人，都要死，都要死！ 但奈何，它遇上的，是秦桓！ 面对它的进攻，秦桓丝毫不惧，手臂凝住力，腰间一甩，长剑被他像跟棍子一样使了起来，长剑过处尽是暴风之声，巨大的力量自是这种低级的yuy无法承受的，只是三招，秦桓再次将它击倒在地。同时，再用早就准备好的长剑刺入它的手掌，腹部，腿部，将其死死钉在地上！ 钱重看着不远处的重重钱山，可望而不可及，精神一阵恍惚。体内的欲望乱作一团，像是平静的水面被倒进了一锅水彩。暂时的，他的眼中浮现出一丝人性的情绪，痛苦，和悲伤。 秦桓默默问道“钱，真的有这么重要吗？” 钱重的眼角划过一道泪水，他喃喃道“不，从来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