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地牢
练瑶川紧紧跟在乌弥香的身后,与上次偷偷潜入不一样,这次可以尽情观察地牢内的情形,只是行走之间,一双黑得发亮的眸子,除了以余光打量周围的动静,便是死死注视着乌弥香的一举一动,以防她耍什么花样。 等走过上次自己折回的所在后,练瑶川就感觉原本湿冷的气息骤然消失,不知道是不是加了火坑的缘故,气温比之那些烧了火盆的屋里还要暖和,尤其是地牢虽说开凿在石壁之中,却留了换气孔,壁上也有照明的油灯之类,建筑即使放到现在也是巧夺天工了。 出乎练瑶川意外的是,乌弥香只是在前面默默走着,并没有任何的异动,甚至是在走到了通道尽头,看到那些守卫在四周的寨兵时,也没有丝毫向他们求助的举动,使得练瑶川悄悄将飞刀收回了袖中。 “见过大小姐!”当早就听到动静警惕望了过来的一众守在这里的寨兵,看到过来的是乌弥香后,纷纷施身见礼,为首的一人更是在垂首的刹那,眼中流露出一丝莫名的苦色出来,似乎对乌弥香很是头疼一般。 “开门!”乌弥香对这些寨兵并没有好脸色,冷若冰霜地说了一句后,下意识的转头望了一眼身后的练瑶川,见他离自己只有数步之遥,看到自己回头后还抬眉示意,越发的气恼起来。 “大小姐,这宋人是谁?”那为首的寨兵听了乌弥香的话后脸上露出犹豫不决神色,在他身后的一众人更是敬畏的望着乌弥香,随着为首之人撇了一眼跟在她身后的练瑶川,感受到隐约流露出的杀伐之气后,立刻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手握住了腰间刀柄,沉声问道。 练瑶川闻言眼神一冷,却并没有立刻发难,而是默默将众人的人数大概和周围地形记在心间,之后望向了乌弥香,想看看她在此时会怎么回应,看眼前这些人惧怕的模样,只要能利用好乌弥香,肯定能将人救出来,所以并没有立刻出手。 “这宋人就是名扬上京的勇人儿练瑶川,和里面关押着的那女子是旧识,这次来便是想见上一面的!”乌弥香见气氛紧张到一触即发,也不以为意,反而望了眼练瑶川,带着一丝莫名玩味的对那些寨兵说道。 “什么,他就是勇人儿?” “这勇人儿怎么知道这女子关在这里的!” “他也是四太子的亲信,有什么稀奇的。” “听说他箭术比我们大多数金人还要厉害!” “那算什么,这人不但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令练瑶川没想到的是,当听了乌弥香的话后,全场哗然,也不管气氛是不是不对了,一群守卫地牢的寨兵竟然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唯有为首那人,呛啷一声将刀抽出一半,硬生生将喧哗之声压了下去。 “大小姐,这恐怕不合适吧,少寨主交代过,没有他的命令,除了你和老寨主外,其他人一律不得进入……”那为首之人说着说着,在乌弥香渐渐愤怒的目光中,却是慢慢的弱了下去。 “先前那两人我可只是命人打断了腿,如果大哥回来知道了这件事,恐怕连你的脑袋都要搬家了吧,开门!”乌弥香本来还想看看练瑶川怎么应对,但这时却有些无趣起来,挥手赶苍蝇一般推了一把那为首之人,口中却是连威胁带讽刺地说道。 这一下,那为首寨兵被逼的无法,只得过去将铁门打开,只是眼神,却在扫过练瑶川时出现了一丝闪烁,似是有什么打算,随着铁门打开,练瑶川却骤然发难,猛地欺身上前,伸手按在那人半出鞘的刀柄,接着掐着他的脖子一个翻身,重重的将其摔倒在地,之后一脚重踢,那为首之人重重摔在墙壁之上,昏了过去。 而练瑶川并没有停下,身形一跃而起,足尖轻挑,正中一名离的最近的寨兵下巴之上,随着那寨兵一个翻身,摔倒后便不动弹了,而练瑶川,却身形急冲,或手劈或肘尽,顷刻之间便将已经探测过武力皆弱于自己的一众寨兵纷纷击晕在地。 虽然一翻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但其中的凶险也十分之大,否则只要有一人不晕,高喊一声,外面的人冲起来,里外夹击,自己便会无路可逃,如果不是有乌弥香分散他们的注意力和探测之阵的存在,练瑶川也不会行险一搏。 其实练瑶川大可以将这些寨兵都杀了来获取珍贵的杀戮值,只是一番思量后,练瑶川却否决了,毕竟眼下还有借重乌弥香的地方,虽说自己是挟持于她,但若她不配合,自己总不能一刀杀了她,而不杀这些寨兵,也算间接的示好。 “看在你还算配合的份上,便饶过这些人的性命,时间紧急,进去吧!”练瑶川知道这些昏迷之人虽然被击中了要穴,但若是体质过好,也会太早醒来,所以也没有耽误时间,对着乌弥香轻喝一声后,推着她进了铁门之内。 内里别有洞天,不算宽敞的甬道内,竟然有数十米远,左右两边皆是开凿出的石室,以铁栏围上,和牢房一般无二,透过那些铁栏杆,可以看到里面,听到动静贴到近前,将手臂探出来挥舞状若疯狂的囚犯。 乌弥香根本不理边上的噪乱,听着那些或辱骂或恳求的声音,只是淡然的往里面走,心中却不断闪过方才练瑶川行云流水的一套动作,她的嘴唇抿得紧紧的,眼睛骨碌碌的转动,不知道在打着什么主意。 当练瑶川一直随着乌弥香走到最里面右侧的石室后,相继停了下来,练瑶川看着里面坐着一名表情木然的少女,长长的秀发遮住了面容,看不分明,而乌弥香却在此时转过身子,冲练瑶川努努嘴有些没好气的说道“勇人儿,你不是要找她么,这就是了,我劝了她很多次,一直就这副样子,跟你们汉人说的失心疯了一般,为了这么一个人你值得冒这么大的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