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八章 奇怪的气息
而远处的山岭上,一个面容丑陋的老者,看着再次加入战场的妖兽,脸上的沟壑开始缓慢散开,如同孜然火腿肠的脸上,竟然勾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你笑了。”师长心中再次忍不住吐槽,脸上却不动声色,甚至还勾勒出了一个礼貌而不失讨好的笑容。“长老,时间到了?” “不错。”老者伸出一只手,摸了摸下巴上的沟壑,随后就着沾满黑色不明物体的手指,放进嘴中开始咀吸。“难得的美味。” 师长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被彻彻底底的恶心到了。 也不去想对方说的是脸上的不明物体,还是战场中数量巨大的祭品,师长开口催促了一句。“还请长老出手。” “你这是在命令我?” 或许是因为士兵都几乎死光了,师长很有了些光脚不怕穿鞋的感觉。“若是让他们走脱,你也不好交代。” 老者指头之间相互摩擦,黝黑如同钢铁一般的指甲碰撞之间,迸射起点点火花,师长浑身紧绷,强悍的肉身和体内汹涌的灵力,都在开始调动。 身边稍微年轻一些的僧人,往前插了一步,挡在了两人中间,他双手合十,笑着说道。“请圣兽吧!” 良久,阴冷沙哑如同蛇嘶的声音响起。“好。” 似有所感,战场另一边站着的萝,突然心中一动,将视线投向了远处那片庞大的山岭,就在刚刚,她感觉到了一种极其不舒服的气息。 就像是,在野外遇到龙种的那种感受,不,比那还要不舒服。 像是一些,本不应该存在世界上的生物,被人放出来了,源自于血脉,神经,乃至于体内还没有彻底消化的罗罗内丹,都在告诉她,杀了他,杀了他。 这是萝从未有过的感受,她是野生的老虎,从来没有过对于自身力量无法掌控的感受,所以,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这些人类,是又弄出了什么幺蛾子? 战场中的猴子,同样抬起头,看向那片山岭,他将手中棍子一转,随手抓住龙象的尾巴,一拉一扔,将对方甩出不知道多远。 “有趣。”低低的声音响起,却不知道说的是龙象还是那莫名的未知。 “给我一刻钟的时间。”阴冷沙哑的声音响起,像是一条眼镜蛇,在师长的背部摩擦,让他浑身发冷。 但内容,让他更加的不爽,你早特么干嘛去了? 这会儿才知道想要一刻钟? 要开大你早点开啊,憋尼玛半天,然后告诉老子,还要一刻钟。 “好。”师长看了看地面急速增加的妖兽,咬了咬牙,将自己守在山岭之上的警卫连,也完全派了出去。 但这不过是杯水车薪,警卫连的士兵们,连浪花都没有击起来,就被汹涌的兽潮所淹没。 而随着警卫们的死亡,战场之中的人类,就几乎已经被屠杀殆尽,剩下的逃走的,也自有擅长追逐的妖兽在前往捕捉,一切似乎都到了结束的时候了。 除了那边,萝再次看向那片山岭,心中的烦躁感越发的浓厚,到底是什么样的生物? “砰砰。”两声巨响,萝身边沙尘四射,击打出沙尘的物体,正是两只庞然巨兽,一条百余米的巴蛇,一头小山大小的龙象。 而始作俑者,那只浑身金黄的猴子,却扛着棍子,一步步朝着萝走了过来。 “你发现了吗?” “发现了。”猴子将棍子一扬,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这样才有趣啊!” 若非要看着这受伤的白鹰和民鸟,刚刚气息才出现的时候,她就想去看看了。 现在猴子来了,倒是一个不错的时机。 “我不这么认为。”萝迈开脚步,朝着远处的山岭奔跑过去,大风咆哮间,萝的身躯突破重重音障,在原地留下一大片的残影。 跟不上节奏的声音,这时候方才在猴子耳边响起。“趁着猎物最虚弱的时候,杀死他,才是正确的。” 果然是一头正经的老虎,猴子想起了那个黑色的家伙,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能杀死自己,却留下了一命,当真不是一只老虎应该做的事情。 可你的伴侣,远比你要凶狠了许多啊! 似乎想到了什么有趣的画面,猴子随手在巴蛇身上取下一块鳞片,做了个口哨。 随着距离的拉近,萝开始看清了山顶上的风景,那里有着两个人类,一个身穿军装,一个却穿的很是奇怪,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那气息的来源,不是他们。 但无论如何,先杀了再说,阴冷的气息你们身上也有,那就足够去死了。 沿着之前想好的道路踩了上去,萝几个纵越,就跨越了这长达数里的距离,并在两人的头顶投下了巨大的阴影。 直到这时,这两个正在交谈的人类,才发现了这猛扑而来的老虎。 和尚只来得及双手合十,连印决都没有来得及结成,就被萝的爪子,整个撕成了碎片,满天猩红色的血肉,如同一朵小小的烟花。 同在山岭上方的师长,看着横飞的血肉,呼吸猛然一窒,如同被人用手,死死的拽住了心脏的感觉,无法出声,也完全透不过气。 瞳孔中倒影出现,其中是一只好整以暇,缓缓朝着自己走来的老虎,她有着青黑色的皮毛,和漂亮的王纹,洗得极干净的牙齿,像是两把最锋利的刀刃,在阳光下灿灿生辉。 不由自主的,师长脑海中泛起一个想法,这只老虎,非但没有想象中那么凶恶。 甚至,还有些意外的漂亮。 但无论师长心中如何想的,萝却丝毫没有手下留情的想法,利爪划出条条真空波纹,对着师长的头颅直拍而下。 瞳孔一缩,师长自然知道这些奇特的纹路是什么,这是来自真空壁垒被划开的痕迹。 不能硬接。 身形猛然一挣,师长浑身肌肉暴起,灵力的涌动,让他额头上的青筋一根根凸起。 但身子,却纹丝不动。 我这是,要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