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三章 禁锢
一棍敲上了那野狼的后腿,野狼疼的嗷呜一声,对着王原呲牙,另一头趁势往王原脖子上扑,王原把手里木棍一横,直接捣了出去,撞着那野狼胸口把它撞了出去。 那野狼在地上一滚翻起来,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王原,转头和另外一头野狼对一下眼神,然后瞬间弹一起来,一个扑喉咙一个扑大腿,王原眼睛一眯,当前一棍直劈,一下就把那扑喉咙的野狼击飞出去,然后转劈为扫,打在另一头的脖子上。 敲的那野狼跳回去,低着头不停的抻脖子。 连对几个回合,那野狼处处受压制,被王原打的一头瘸了前腿,一头瘸了后腿,见势不妙,嗷呜一声,转头撤了。 王原松一口气,伸手去拿白菜和兔子,可一弯腰,耳边就听见了熟悉的嗡嗡声,就地一滚,再抬头,就看见不知道什么时候,那蚊子群已经飞了进来。 现在已经把他包了团。 一击不成,那蚊子就一窝蜂的扑了过来,王原看着那蚊子团,眼皮一跳,头皮发麻,手持棍一边交替转着棍花,一边往外冲。 把木棍把蚊子一片一片的扫落,看着效果不错,实际上并没有什么用,因为蚊子实在太多了,多的看不见少。 一个疏忽,王原就感觉右手一疼,心里一跳,还没低头就立马甩手,可低头还是去看见自己右手靠近虎口的位置上有一个红点在往外冒血珠。 头当时就感觉有些晕,脚下一个踉跄。 看着和饭前甜点没什么战斗力了,蚊子一窝蜂的扑过来,想要提前来分一杯羹。王原用身上肥大的袍子遮住头脸,晃晃晕乎乎的头,眼睛突然扫到了满地的松针。 他已经跑到松树林了,从衣袍的缝隙看见外面黑压压的蚊子,他眼底一暗,直接从口袋里掏了火柴,划着扔了出去。 持续的高温烤干了松针里的水分,只剩下满满的油脂,一遇火苗轰的就炸开。 突然爆开的火光把蚊子吓了一跳,迅速四散退开,王原趁着这个空隙,立马跳起来往土屋的方向冲,一路上,王原不断划着火柴点燃地上的松针,一次又一次爆开的火苗惊退了周围的蚊子团。 一直跑到土屋门口,王原扑通一声跪下去,头撞上了木门。 姜菲菲从王原出去就一直守在门口等着,听见响动,立马抬头从上面的小窗往外看,先是看见了不远处黑压压的蚊子,再低头就看见了倒在地上的王原。 姜菲菲赶紧开门把王原拖进来,嘭的一声甩上门,那蚊子团紧跟着就撞到了门上,噼里啪啦的一阵闷响。 姜菲菲连忙把门上的棉被放下来,然后转头去看王原。 “王原,王原!”姜菲菲轻轻拍着王原的脸晃着人,可不管她怎么喊,王原都没有一点反应。 姜冯冯本来在睡觉,被姜菲菲喊人的动静叫醒,迷瞪着眼起来,就看见王原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也跟着爬下来喊了两声,看王原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直接扯着嗓子哭了起来。 姜菲菲头都被哭大,根本没时间去哄他,直接转头让他闭嘴。 姜冯冯被喊的更委屈了,越哭越大声。姜菲菲脑子嗡嗡的,努力想着,怎么办?中毒了要怎么办? 如果是食物中毒可以催吐,灌鸡蛋清,但被蚊虫咬伤呢!要怎么办?姜菲菲一边想着,一边翻着王原的衣服,想知道他哪被咬了,但在山上住了这么长时间,每天都在山上跑来跑去,王原身上的小伤无数,姜菲菲看完了他的前胸后背,才在他右手的虎口上发现了一点可疑的肿包,周围有一片红疹。 姜菲菲没办法,只能把活马当死马医,找了塑料袋覆在上面,趴上去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告诉自己,冷静,冷静,开始给王原吸毒血。 伤口肿胀着,从伤口里流出来的血都是暗红色,第一口血吸出来,那血的颜色是带着红的墨绿色,姜菲菲又喜又怕,喜的是,她应该没找错地方,怕的是这毒太厉害了。她怕王原救不回来。 她吸了几遍,王原右手手背都被吸成了青紫色,直到那伤口洗出来的血变成了正常的暗红色,姜菲菲抱着王原头轻轻喊人。 万幸的是,这次王原醒过来了,其实当时被咬的时候王原自己就吸过一次毒血,手背虎口上的红疹就是他自己吸出来的。只是这蚊子的毒性太大,咬上他的时候,一次性注射的毒液太多,他没有吸干净。 而经过了王原这回,他们算是彻底知道了这蚊子的威力,不夸张的说,这东西比狼群厉害多了。 长了翅膀,飘忽不定。 而且它们从来了以后就没有走的打算,不论什么时候,只要姜菲菲一开门,就能看见落满枝叶屋檐的黑蚊子。 吃光了那颗白菜和半大灰兔子,王原知道,他们不能再在这呆下去了。 这蚊子一天不走,他们就一天出不去,要是在这死耗,他们的结局不是被这蚊子叮死就是被饿死。 所以他们必须走。 “可往哪走?”姜菲菲知道自己不应该心存幻想,但还是忍不住的想,如果有一天姜爸爸和姜妈妈找回来了呢。 可她也知道这几乎不可能,看了看姜冯冯饿的尖瘦的脸,姜菲菲摇摇头,他们现在的目标就是要活下去。 王原看了看北方,“去北京吧!” 好!姜菲菲跟着点点头,也许现在他们要想的不是去哪,而是要走出这栋禁锢住他们的小屋。 不止是身体,还有灵魂和精神。 这不是桃花源,也没有初极狭的绝壁天障,能求的一时安稳,却求不得一世安稳。 姜菲菲想明白了,笑着捏了捏姜冯冯的小脸,“姐姐带你去看长城。”万里长城。 把屋里的东西简单打包一下,他们睡了最后一个安稳觉。 躺着,姜菲菲看着窗棂外,挂在天边的那轮明月,姜菲菲忍不住伸出手指沿着边缘描绘。 一圈又一圈,月光好像都被她缠到了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