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旧梦
中途余建行还不小心挂了一下，结果还没等他被电的抽抽，就被余姚伸手一木棍敲了下来。 余建行摸摸自己被敲疼的手背，心里吐槽:这叔侄俩救人都是一个风格。 蔚蓝的海面，几只变异海鸥在海面上盘旋翻飞，“哗啦”!海面上突然钻出了四个人头。 几只海鸥不但没有被惊走，反而一个俯冲飞过来，露出一嘴参差的利齿来啄余姚几个人的头脸。 被几个人抓住翅膀扔了出去。 把海鸥解决掉，余姚茫然的四处看看，看见不远处明显亮了不是一个色度的海面，余姚回头去看方辰。 “这就是太阳能板区。”方辰点点头。 看来他们开车带他们绕了不少圈，方辰回头看看身后隆起的冰山想。 爬上冰面，几个人绕过周围起伏的冰丘慢慢往太阳能板区的位置走。 余姚一开始还以为他们要躲着才能进城，结果就被余建行带着大摇大摆的混进了太阳能板区免费回城的班车。 脑子坏了吧！咱们刚逃出来，余姚立马就要拉着人往回走，结果被余妈妈和方辰合力拉住了。 太阳能板区离市区不近，只靠走路的话，他们今天都走不回去，而更重要的是，太阳能板区的班车不查人，因为没人会闲的跑来太阳能板区冬游，只要是上车的，都是跑来赚积分的。 北京城不小，只要进了城，他们就不用再担心了！ 这次他们被抓，除了晋凡几个一直跟着，还有很重要的一点，余姚在医院登记过，只要有心查，堵到人就是很简单的事了。 排队的时候，他们还看见了等在车站的妈祖庙老人们。 几个人默不作声，只是起身跟在他们身后上了车。 护卫队的人被方辰那一板都拍进了医院，现在整个太阳能板区也没人认识他们。 坐着免费班车，他们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进了城。 车一直带着他们走到城北的聚集地，从车上下来，余姚还有点不真切的虚假感。 他们就这么进城了? 不是说进城需要积分吗？怎么进城的时候没人提过这事。 太阳能板区进城不查积分证!这是余妈妈事后给的答案。 坐在一群小学生中间，听着余音讯的八卦课，余姚觉得他们逃跑的有点草率，跟电视上演的一点都不一样，一点紧迫感都没有。 可热闹起来的“课堂氛围”让她把这些都渐渐忘到了脑后。 听完一节余音讯的特色八卦课，余姚裹了裹身上的羽绒服，开门走了出去。 昨天刚下过雪，入目一片银装素裹，屋檐下，被热气蒸腾融化的雪水还没从瓦片上流下就被严冬冻成了一条条长长的冰凌，挂在屋檐下的凹槽里，反射着冬日和煦的暖阳。 气温没有继续回升，可他们却已经不觉得冷了，他们开始慢慢适应了低温。 缓步走到聚集地的小广场，余姚看着在广场上跑跳打闹的孩子们，眼前渐渐迷惑，她的目光仿佛穿过了这严寒，看到了一年前，所有人考虑的不是明天海水会不会漫进自己家门，严寒会不会把自己和海水冻成一个大冰坨。他们想的是中午要喝西瓜汁还是来瓶碳酸饮料，晚上是吃顿素食减脂还是去来顿烤串犒劳自己。 所有人担心的鸡毛蒜皮的芝麻小事，而不是像现在一样天天都在为自己明天是不是还能继续活着而担忧。 “快拉，快拉，网要破了！”几个脸蛋冻的通红，穿着清一色枣红色羽绒服的男孩大声喊。 在一连串的加油呼喊声中，几个男孩把冰口处的小拖网拽了上来，看见拖网里牙尖嘴利活蹦乱跳的变异鱼类，他们兴奋的嗷呜一声，熟练的抄起手边的粗木棍冲了上去。 一棍一条，几下就把拖网里的鱼敲晕。 然后一条条的捡到身边的大红色塑料桶，结伴往回走，一边走一边讨论着今天晚上的鱼要怎么做，明天他们要几点就过来下网。 看见她还停下齐声喊了姐姐，这声姐姐把余姚从旧梦中惊醒。 感受着吹过脸面的寒风，余姚不禁低头叹了口气。 很难得的在心里感慨一句:旧时光一去不复返。 慢慢走着，走到不远处孩子们捕鱼的冰口，抱着腿坐在冰面上，手轻轻放在水里搅动。 旁边一个拿着自制简易鱼竿的小姑娘凑过来抬头看看她，小声说，“姐姐，水里的鱼会咬手的。”而且水很冷的，后一句小姑娘没说。 余姚嗓子还没好，她也不想说话，只是转头对小姑娘笑笑，然后低下头，手接着在水里搅动。 水面上的波动渐渐吸引了水下的鱼类。 它们寻着水流的波动慢慢找过来，等看见水里余姚来回拨动的手，眼里绿光一闪，一窝蜂的窜了过来。 感觉到手下水流传来的波动，余姚笑笑，手上动作没停。 等水面开始沸腾，连蹲在一边都小女孩都忍不住一边喊着姐姐一边站起来往后退的时候，余姚的手突然动了。 有一条海鳗探着身子张嘴咬向余姚手背的时候，余姚手一侧，直接对着海鳗纤长的脖子砍了过去，海鳗立马扭着身子翻身去躲，可余姚的手……已经在水中荡出了虚影，海鳗还没来得及回头去咬，就已经被余姚砍晕。 水下的鱼越聚越多，渐渐翻起了浪花，余姚的手却依旧沉在水里，随着不停咬向她手的鱼越动越快。 或拍或抓，余姚的手在水面上渐渐铺出了一层虚影，岸上的鱼越来越多，水面上激起的水花已经打到余姚脸上。 小女孩在一边看着，惊的已经忘记了闭上嘴巴。 随着余姚的动静越来越大，岸边抓鱼的孩子被吸引过来，岸边的越聚越多，也越聚越多，都站在冰面上，远远看着余姚空手抓鱼。 在余姚身边，抓到的鱼渐渐堆成了小山，山上的还在仗张着嘴乱跳，被压在底下的却已经和冰面冻到了一起。 慢慢的，凑过来的人已经不全是孩子了，还有聚集地里没有外出的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