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喝酒
听到这句冷冰冰的声音，马天泽侧目一看，两个身穿道袍的中年道人站在店小二面前，小二捂着脸坐倒在地，嗫嗫不敢出声。 店小二不敢说话，可马天泽却坐不住了。 小二是为了自己的事儿挨得打，虽说是想多赚点银子，但毕竟由自己引起，当下悄声给赵政说道 “大哥，可否答应兄弟一件事情？” “兄弟但说无妨，可是要对那二人出手？愚兄愿助一臂之力！” 赵政自是知道店小二是因为自己兄弟的事被打的，还以为马天泽要出手。 “不是不是，我是想请大哥答应我，无论发生任何事情，大哥都要装作不认识我，记住，是任何事情！”马天泽郑重说道。 “这是为何？”赵政不解。 “大哥且听兄弟的便是，至于原因，现在暂时不方便说。等此间事情一了，我去洛阳寻找大哥，再详细说与大哥……” 马天泽的声音压得很低，同时转头看着别处，装作不认识赵政那般。 “既如此，那就听兄弟的便是。”赵政点头答应。既然兄弟现在这样说，就肯定有他自己的理由。自己可别影响到兄弟的打算才是。 马天泽慢慢踱了过去，歪头打量了一下那二人，那二人亦打量着他。 左首那人不耐开口“小子，你看什么？”声音很冷。 马天泽一听声音，就知道刚才出手殴打店小二的正是此人。心里就是一怒，还道家玄门呢？连个不会武功的普通人都抬手就打，素质也太差了吧？ 当下冷然开口“你们就是天字号的客人？那个号称什么什么……道家玄门的人？” 左首那人脾气暴躁，闻听此言勃然大怒，右首那人一直未曾开口，看样子是个心机深沉之辈，但听了这话后也是禁不住怒气暗生。 尤其是两个“什么什么”，让人听了就觉得刺耳，但他没有立即发话，似是在想着什么。 “小子你找死！” 左首那人右臂一起，呼的一掌就拍了过来。他脾气虽然暴躁，但这一掌却的确是道家正宗，掌力精纯浑厚。 “师兄且慢！”右首那人急叫道。 作为师弟，他太知道自己师兄的掌力深厚了，生怕一掌就击毙对方。若在平时倒也没什么，但如今在这里，却显然不合适。 一来他看马天泽气质不俗，虽看不出功力深浅，但也怕是哪个大派的弟子。在这里打杀了他，恐怕会给门派惹来麻烦。 二来这酒楼里龙蛇混杂，若果被别派中人，看到自己师兄一言不合就杀人，传出去恐怕对师门清誉不利。 再有就是有些事还没确定…… “嗯？”左首那人听到自己师弟的叫喊，不由得微微一愣。 他知道自己这个师弟素来颇有智计，比自己这个做师兄的强得多，料事往往十有九中，行走江湖极少吃亏。 是以一听师弟叫喊，虽不知何意，但掌势却缓了下来。 但他武功终究非同小可，刚才那掌又是含怒击出，现在虽然去势略缓，但仍速度极快。 右首那人心里大急，想要出手阻拦已是不及。 正自暗叹可惜之际，却见马天泽的身躯随意一侧，似乎很是漫不经心，但已经把掌力让了过去。 就听哗啦啦一阵乱响，柜台上的酒瓶酒碗，有不少被掌风给扫在了地上。 左首那师兄，看到马天泽如此轻易的就躲过自己这一掌，也自惊疑不定。心里暗道，此人身手大是不凡，若是真要单独对上，还不知胜负如何。 正思量间，就见师弟上前一步，稽首行礼，“无量天尊！这位公子请了，我们二人乃道家玄门金鼎门弟子，这位是我师兄，道号灵虚，在下清虚。” “我师兄脾气不好，刚才鲁莽了，所幸公子没有受伤，又是事出有因，还望公子包容则个。”清虚的话甚是客气。 “哦？事出有因？”马天泽冷笑一声，“那是什么原因？” “是这样的，那天字号房间，原也不是我师兄弟二人住的，而是提前定下，给我们二人的师叔，也就是我们金鼎门的副门主，黄石道长的。” “若是我们住的房间，自是小事一桩。但既然是给师叔定的，事关长辈，所以情急之下才……呵呵。”清虚的话既合情合理，又隐隐抬出了黄石道长。 马天泽自是不知道黄石道长已是成名数十年的高手，且又是道家玄门正宗，所以听了也没往心里去，顿了顿说道 “不关小二的事儿，是我逼着他把房间开给我的。既然清虚道长如此说，那我当然把房间还给你们，还好没有入住。”说完还笑了笑，也表现的很谦逊。 其实马天泽看到小二捂着脸坐在地上，觉得很可怜，真想顺手就把灵虚杀了。可也担心被传了出去，总不能把酒楼里所有人都灭口吧？ 再说如果在酒楼里杀了灵虚，势必会连累酒楼，小二和老板等人，早晚肯定是死路一条。 不过马天泽此刻对金鼎门号称道家玄门，却有些反感。 修道的人不是应该修身立命，追求大道嘛？不该如此猖狂啊…… 看来甭管什么教派，都是龙蛇混杂，好坏都有啊。 当初在山洞刚得到太玄经的时候，自己还给道君承诺要维护道教。 现在看来，若是道教竟出些这样的选手，那自己还维护个毛啊，也太违自己的本心了吧！ 不管了，以后就凭本心。管他什么教派，好人就不杀，坏人就杀，惹着我的不管好人坏人，一概都杀。 相信道君定会理解。 至于这个灵虚，反正有擂台，到时候去擂台上挑战灵虚，杀了便是。他号称道家玄门，总不会怯战不敢上台吧？ 片刻之间，马天泽已是暗自打算好了。 “既如此，那就谢过公子了，不知公子尊姓大名，可否共饮一杯？”清虚满面含笑。 赵政看到三人不再打斗，刚想招呼马天泽过去呢，就见马天泽对自己使个眼色，转而对清虚说道 “我就是一过路人，名字不说也罢，就不打扰二位的雅兴了。小二，这些银子你拿着去看看伤。” 他话一说完，抬手抛给小二几锭银子，也不理会二人，也没给赵政打招呼，迈步出了酒楼。 就在马天泽替店小二出头的时候，角落里一个黑衣人，也饶有兴趣的看着。 当看到马天泽轻描淡写，躲过灵虚那一掌的时候，他目光闪了闪，随即陷入了沉思。 这会儿看到马天泽出门而去，他也站起身来，尾随而去。 酒楼里，灵虚和清虚二人要了些酒菜坐下，边吃边聊，灵虚很是不满的问道 “师弟，你干嘛那么客气？那小子连个名字都不说，也忒目中无人了。他虽然身法不错，可咱们二人齐上，定能将他斩杀！” “师兄我且问你，他刚过来的时候，你有没有发现他也是个高手？”清虚笑着回道。 “唔……我忘了，我想想啊，好像没有。” “那就对了，此人猛地看起来，似乎不像是身具武功，可其实是身法不弱。虽不知他功力深浅，可我看他气质飘飘出尘，武功想来亦是不俗。” “身具上乘武功，但看似是个平常人，说明了什么？”清虚的口气微微激动。 “说明了什么？”灵虚茫然不解。 “说明此人修炼的功法，定然非同小可。咱们金鼎门也是道家玄门，修炼的功法那可是正宗道家法门，可都远远没到这个地步，所以……嘿嘿” “所以什么？你倒是快说啊……”灵虚脾气暴躁，急的想伸手乱抓。 “你别急啊师兄，还有一点你发现没有，他走的时候随手赏了小二几锭银子，可他身上没带任何褡裢，银子是打哪拿出来的呢？” “所以我断定，此人左手上戴的戒指，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储物戒指。这说明什么？说明此人身上有着绝大的机遇和惊天的秘密。”清虚自信满满的说道。 “啊？定是如此！那咱们为何不把他拦下？”灵虚又想不明白了。 “一则咱们二人未必能将他拦下，万一出手不成让他逃脱，再寻他可就难了。” “二则他来这里，肯定是参加天魔宗的开派大庆，五月初五之前是不会走的。” “等黄石师叔前来，咱们由师叔主持大局，悄悄的擒了他，人不知鬼不觉，到时候好处绝对少不了咱们兄弟的。”清虚阴恻恻的笑道。 “高！还是师弟想的周全，来来来，喝酒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