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合卺同牢(十)
好友那一脸神秘让胡枝子不解,还能有什么大礼?无非就是些灵丹仙露,对寻常人来说确实稀奇,可在他们这也当不得大礼啊! 德明帝捋着美须笑道:“我看你那个女婿不错。” “然后?” “想与他结个仙缘。” 胡枝子一愣,转头眨巴半天眼突然一拍德明帝的肩“好啊!”可转念一想,他又万分警惕“你不会是又想什么歪点子吧!” “我能有什么歪点子,就是这孩子跟我挺投缘,也是个好苗子。若是百年后流散人间有点可惜。” 德明帝方才与秦翎墨相谈甚欢这是有目共睹的。倒确实不是胡说。 狐仙爷爷想了想,这是件喜事,结仙缘那可是很多人求都求不来的,自己这孙女婿还真是有福气。说是大礼不为过。 不过这事还得问过当事人。 等到事情稍微安定,胡枝子把秦翎墨跟胡滢找过来,透露了德明帝的意思。 胡滢先眼睛一亮,蹦哒起来“真的吗?祖爷爷是真的吗?” “你问他。”胡枝子向着德明帝的方向一努嘴。后者笑得和蔼“当然是真的,我德明说到做到,只要他愿意。” 众人的目光汇聚到秦翎墨身上,宰相大人挑眉“结仙缘是做什么?” “好处嘛就是你以后可以获得更长的寿命,可以与滢儿丫头相伴到头。”胡枝子不知道从哪摸出把折扇来摇晃。 秦翎墨心动,只是忽然又一凝眉。德明帝看出他心事,说道:“放心,并不是要你现在修炼什么,你依然可以去实现你理想。只是当你这世寿数尽了之后你的灵魂不会下地府,而是直接到天庭,到时候由我为你重塑年轻身躯,再到人间历劫,最不济你也可以混个地仙当当。” 胡枝子摇着扇子补充“是啊,地仙怎么也是八百岁起步。” 秦翎墨豁然开朗,毫不迟疑地答应。 德明帝又补充道:“虽然你我结仙缘,不过你这世以及以后的各种劫难并不会改变,我也不会出手帮你的,只有你自己克服之后才能破茧重生。我只能保证你不管什么时候死,怎么死的,都可以保你魂魄无恙。只不过若你是中途横死,免不了要经受番磨砺才能天庭相会。” 这对凡人来说就相当于开了个小后门。正常情况下人想登天必须千难万险方有可能。 而这结仙缘就好比已经得到登天的路,最次也能当个小地仙,享八百年的寿命。 当然啦,若是想得到更高的地位与能力,那就要继续修炼,经历重重磨砺与劫难。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不过这都是后话,即便秦翎墨到时候没那份修炼的心,德明帝也不打算勉强。无论蟠桃还是人参果,就是太上老君的仙丹,他德明帝也能弄到手,哪个都能续命延寿,青春永驻。 胡枝子大乐,自己孙女婿有这福缘,也就免得人百年之后,滢儿丫头伤心难过了。他倒是拿扇子轻拍了下胡滢脑袋“我说丫头你也稍微修炼下,要不万一以后翎墨胜过你,他送你走你丢不丢狐的脸?”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嘛!”胡滢抱着脑袋,嘴上却笑滋滋的。 人的寿数太短了,而轮回转世后往往又前尘旧梦都斩断。想到秦翎墨总有天死在自己前面,而他转世后也不一定会再爱上自己,要说不难过,胡滢连自己都骗不过。 现在有机会能让墨墨以后与自己长长久久,让她赔上三辈子的银子都乐意。 胡枝子招呼秦翎墨“你还不过来拜师父?” “别,他还有许多尘世之愿没了,劫数也没尽。等到一切尘埃落定,再拜不迟。” “行行行,事多的!随你们便吧!”胡枝子摇着扇子,心情大好。 德明帝一笑,从宽袖里摸出个巴掌大的方形玉质印盒,上面精雕细琢着各式梅花,栩栩如生。 “我来得匆忙没带别的什么,这是我枚金印,可惜印已经没了,不过这印盒我始终很宝贝,就当是给你的凭信。” 胡枝子在旁边撇嘴“一破盒子就想打发我女婿,你这仙长也是忒得小气!” “我都说了是来得匆忙没带什么!再说这印盒可不简单,那是能逢凶化吉的!”德明帝有点着急,他怕未来的弟子觉得被轻视,少不得又提起自己昔日金印的来龙去脉,免不得又勾起几分深闺怨妇般的絮叨。 “那真是我宝贝的印啊!我所有公文都只有那金印盖了才有效,现在什么都不顺手。可没了就是没了,我能怎么办啊?我也很绝望啊!” 秦翎墨哭笑不得,安慰道:“仙师放心,什么宝贝都不如真心重要。” “哎!还是翎墨说话对啊!不像某个家伙就会戳人短处,揭人伤疤!”德明帝瞪胡枝子一眼,转头就将印盒递给秦翎墨“拿好它,我看好你!” 宰相大人刚接过来,印盒就抖动几下,化作个雕梅花的银镯扣在他手腕上。 镯子有两指宽,雕梅徐徐古朴幽静,丝毫不女气。 德明帝寻觅到良才,满心欢喜。也顾不得其他仙友唉声叹气。青丘山遭受损失,还好事态并没有闹大。荻花之死令人痛心遗憾,幸好妖族看得开些,胡枝子也承诺会去探访地府,查明荻花转生。 待到一切都步入正轨,已经是近黄昏的时候。胡滢拉着秦翎墨去山中看风景。 金红霞光映得天地如熔炉般,天也红,地也红,然而又不是一片血色那么惨淡。而是浮荡着碎碎的流光,全汇聚成天际若有若无的飞虹。 “真美。”秦翎墨望着天际,那流光的红映在他眼中,灿如红宝。胡滢看得出神,终于出其不意地扑过去,将他扑在地上。 “墨墨,我们现在都是夫妻了,是要洞房的你知道吧?” “……当然知道,不过这里……” “这里怎么了?不美吗?”胡滢忽然露出狡黠的笑容“我知道墨墨害羞,要不我先示范下?” 宰相大人一怔,没留神间自己的玉带钩已经被解开。他想按住胡滢的手,那青葱细指却像溜滑的鱼儿逃脱,三下两下扯开腰带。 “滢儿!” “来崽儿他娘笑一个”胡滢伸手一抬秦翎墨下巴。后者哭笑不得,搂住她腰肢,楚楚玲珑的线条流畅向下,勾起让人心猿意马的曲线。 胡滢这时候已经拨弄开他的衣襟,清晰分明的锁骨自袍领内盘桓而出。石青色衬得肌肤更是吴盐胜雪,雪上两点梅花苞待放,正含春色。 她一笑,低头轻啄,那雪映红更浓了几分。也惹得秦翎墨佯装微怒“滢儿,别闹!” “你是我崽儿他娘,不闹你闹谁?” “好哇!要你闹!”秦翎墨搂着她腰一翻身,将她扣在下面。 他修长身形将胡滢整个罩住,本来就歪了的发髻忽地玉簪掉落,一捧乌发倾泻而下,遮断所有光与华。 某处的变化是藏不住的,也无需隐藏。胡滢感觉到了,她当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主动凑在秦翎墨耳边轻呵口气。 “夫君” 这一声嘤咛细语,连空气都苏了。 秦翎墨刹间心头一醉,滚滚热潮蔓延,情动之下轻解罗裙,半褪亵衣,只见峰峦傲挺梨花白,玉股莹长脂香透。 接下来一切都顺理成章,初时似春雨如酥,轻敲门扉缓缓徐行,再后情到浓时像骤雨如注,身变浮舟浪尖颠涌。乌发交绕,手足相缠,难分彼此。 及至最后身烫,心烫,情也烫,双双恨不得烙印成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