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章:吴三桂恶性毁长城
“好说。李将军给我们的任务是五天,我可以向张大人保证至少能坚守六天。”王传松拍着胸膛答道。 “这我就放心了。”张达中可没打过仗,这一个临时任务相当于是赶鸭子上架,湖北境内已经没有高级将领,他又指挥不动那些驻军,他不指望这些退役下来的老兵指望谁去? “咱们有二十多万劳力,自然是靠力气来堵吴三桂。我们几个早就商量好了,只需要在澴水上筑一道堤坝即可。”王传松指着眼前的一长排木墙继续说“碗口粗的木桩,打一长排入地三尺,垒沙袋一丈高。不出一日,这澴水就会倒灌,形成一片二里地的水库。届时,吴军想要南下,比登天还难。” “可是这么大的水库不怕蹦堤吗?”张达中有些担心,这可是夏季,如果上游突然下雨,这样一道水坝能不能挡住。 “大人无虑,如果遇洪水,周军怕是连山谷都呆不住,何来进攻我们的力量。再一个我们有这么多人,可以不断地加宽堤坝,防止溃堤。此战的核心就在于不能偷懒,偷懒就等于送死。”王传松说。 “这没问题。大家都是爷们,不会打仗难道还不会干活了?”一个地方官接话。 “那就开始干活吧!”张达中一挥手,整个山谷都沸腾了。想想后世的农业学大寨运动,这里当前的场景有些类似。用“白云”的话讲,那真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红旗招展人山人海”。 吴三桂一直没有忽略的周军奸细问题,再一次给他制造了麻烦,因为胡国柱请示攻击大悟的时候,张达中这边的堤坝就已经接近完工了。或者说,从吴三桂夺取确山马场开始,整个围剿行动就可以正式启用,要不然张达中这个巡抚也不可能这么快调动这么多人堵在大悟。 “你说什么?前面有一个水库?”吴三桂一鞭子抽在送信的士兵脸上,本来他刚刚已经给前锋下达了攻击的命令的,转眼间又说打不了,这算不算谎报军情? 要说这是不能怪胡国柱,在第一次他奏报吴三桂的时候,大悟的水坝还没蓄水,然而等了半天之后,一个小规模的水库眼睁睁地看着形成,这个时候发起攻击已经晚了。 “报启奏陛下,明军主力已经追过来了,距离此地不足二十里。”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就在吴三桂生气的时候,李定国带着四个军的明军已经尾随而至。吴三桂带领的万周军一下子被堵在二十里长的峡谷之中。 从信阳到孝昌也就二百多里,掐头去尾,这段河谷总共一百多里,只能怪吴三桂自己耽误的时间太久了,活生生走到了绝地。 不过,吴三桂还有生路,因为大别山又不是函谷道那种峡谷地段,还可以从中找路逃出生天。区别就是不可能让整只大军一起带出去,这么多的人和马,目标太大,行动迟缓。 但是,周军对这里不熟,他们没有向导。这么多人从一个地方突围,很容易被锁定追上,接着重新包围。如果多路突围,分清主次,最少还是有一些人是能突围出去的。 吴三桂一剑刺死了报信的周军,他不相信这是真的。堂堂当世奸雄,无论如何也不相信自己会落到楚霸王垓下的境地。 “给吴应熊发飞信,让他带兵来救朕。”吴三桂从没有现在这样的绝望,当初在山海关面临选择的时候都没这么困难过。 “皇上,关中只有一部分兵马驻守,如果这个时候派来中原,恐整个陕西不保。”方光堔劝说道。 “现在是朕的性命攸关的时候,自然是救朕重要。”吴三桂怒吼着,但其实他也知道就算把关中的周军抽到这里,把川军主将曾英也不是吃素的,他一定会跟着屁股撵过来。 “还是想办法分兵突围吧!此地向东是黄州,向西是随州,皆不是死地,我们还有机会。”刘玄初心里还是极力想帮助吴三桂脱困的。 “不,朕要跟朱由检谈判。” 谁也没想到吴三桂居然说出这样的话,这个时候谈判,吴三桂有什么资本? “想当初朕在山海关被多尔衮和李自成两面夹击,无立身之地,一样可以和双方言和。今朕身处险地,比之当初还是要好一些的。”吴三桂说着有希望的大话,但是他面前所有的文武官员心里大多都明白,这个吴三桂怕是已经疯了。 “皇上所言极是,咱们和西北各部关系甚好,大周如果被朱由检消灭,西北各部唇亡齿寒,这个后果他朱由检不得不掂量一下。”方光堔继续称赞吴三桂。 “皇上万万不可鲁莽行事,如今我大军处于不利境地,前无援军后无战力,这个时候寻求谈判,无疑是白白葬送逃出生天的时机啊!”刘玄初带着悲愤的哭腔,死活不同意吴三桂寻求什么谈判。 可是他太不了解吴三桂了,吴三桂这个人一向是阴一套阳一套的。他当初在山海关的时候,就是给后金和大顺两边都写了投降信,然后又从两边衡量加码。 正史中吴三桂在最后反清之前一样阴奉阳违,一面要裁军的各种加码一面暗地里准备起兵。这个人的这点小手段可以说贯穿了他的一生,永远摆脱不了。 吴三桂嘴上说着要求谈判,那一定是说给朱由检听的,但是他骨子里一定会寻求突围的道路的,只是这家伙特别会演戏,在没有找到突围的路之前,他就会演一场戏过过瘾。 “两位爱卿说得都对,朕决定一面和谈一面派人寻找出路。”吴三桂觉得自己特聪明,做事总是中庸,标准的世界最聪明人的做法,让所有的条件都有利于自己。 “突围就是突围,否则众将士会产生消极士气。”刘玄初毫不客气地指出吴三桂的错误。 “刘大人,你这是在怀疑皇上的圣喻吗?”方光堔不客气地反问。 “臣只是就事论事,如果我军选择突围,众将士众志成城保皇上杀出一条血路如果皇上想和谈,那我们就选择放下兵器归降”刘玄初的话没有说完,吴三桂的连都黑了。 “大胆刘玄初,朕什么时候说过要归降了?你这是妖言惑众,蛊惑军心,大逆不道啊。”吴三桂一口气用了好几个罪名。 是的没错,这里使用的根本不是形容词,这是裸的罪名。 “臣请诛杀营中奸佞刘玄初。”好几个随军谋士同方光堔一起站了出来,一起想要刘玄初掉脑袋。 吴三桂没有觉得自己有错,因为这是一个人的性格和价值观释然,他的确就是这样做事情的。但是刘玄初这一次是真的触及到他的底线了,生生地是扇了他吴三桂的脸。 “来人,把刘玄初拖下去,重打十军棍,另外查一下他通敌的罪证。”吴三桂恶恨恨地说。 方光堔心里一阵窃喜,吴三桂的话说明他并没有放松排查奸细的心思,而刘玄初的事恰好是一个引子。 周军大乱,人人自危的时机成熟了。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