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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原的天变了,策略也得变,云羽让龚小宝带消息给欧阳伤,让他准备撤退事宜,可欧阳伤却觉得太原官府一时半会还不会动他,拒绝撤退。 李元吉上台的第一件事确实是打算逮捕云字号所有的人,然后严刑拷问,逼出云羽的下落。 李靖却觉得这样做只会打草惊蛇,若是云字号出事了,云羽便失去了财源,又怎么可能在太原兴风作浪,那自然就没有出来的必要了。 应该把云字号当成鱼饵把云羽调出来。没有什么东西是让李元吉比恨云羽更恨的。 欣然同意,因此令人咂舌的一幕又出现了,云字号不仅没有如云羽和欧阳伤预料的那样直接被端了,而且竟然连官差都撤了,一切的危机看似解除,因此云字号二号人物也展开了对垂涎之物的攻势。 话说翡翠等人进入云字号,李靖只说是让她们几个当个丫鬟之类,也没说具体事宜。 但习幂自然不敢当丫鬟使唤。因此翡翠在云字号也没什么事,常常是东游游、西逛逛,日子过得与在一品香之时并无二致。 这倒让她即庆幸又郁闷。庆幸的是并没有发生她最不想发生的事,郁闷的是如此一来,无所作为,她倒是乐在其中,只是那个女人会放过她吗不过她也不会贱到主动往她不喜欢的男子身上贴。 这日翡翠身着一件翡翠色绸裙,衣领处秀了几朵杜鹃花,轻盈而优雅踱步间,杜鹃花在阳光下活灵活现,恍若真实一般。 晶莹剔透的眸子时而仰望时而低俯,因此映入她眼帘的时而是湛蓝如海,白云飘飘的天空,时而是脚下那条用青石铺成小道上的几片枯叶。 不过嘴角那一抹纯澈如水的浅浅笑意却是始终没有退去。 而在翡翠不远处却有一颗老榕树,根系发达,如纵横交错、四通八达的阡陌交通,树干粗大,约摸两个人合抱还有余,一圈圈的年轮犹如印下一道道岁月痕迹,数之不尽,足见这足以称得上是一颗千年老榕。 枝条繁茂,榕叶茂盛,遮天蔽日。此际老榕树正俯视着翡翠,榕叶轻轻摇曳着,似在沉吟,又似在叹息。 习幂将身子全数掩在老榕树躯干上,只露出两个带着几分猥琐的眼珠,轻瞥着翡翠,很是谨慎,每次翡翠身子有个风吹草动,或抬眸、或低眉。 那一双眼珠亦会偷偷藏回榕树后。这样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习幂终于鼓起勇气,蹑手蹑脚的向翡翠走去,微阳下翡翠如一朵娇艳的花绽放在习幂眼底。 习幂一瞬不瞬的看着翡翠,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翡翠见习幂这样看着她,那一张如雪一样白的脸上绽放出淡淡的如桃花般的绯红。 不过倒也没有生气,浅浅一笑道“习公子,你有事” 习幂亦是羞赧的脸颊绯红,微微垂眉,唇瓣哽咽着,好似吐出一个词很是艰难一样,尽管额头上溢出了丝丝缕缕的汗水,却仍旧一个字也没有吐露出来。 两个人就这样有几分尴尬的对立在阳光下,过了一会儿,习幂微微抬起眸,直直看着翡翠那一张娇花的面容。 嘴唇仍旧是努了努,却依然一个字也没有吐出,却是从嘴角流出一抹痴傻的笑意。脸颊越发绯红,还撇可劲了撇嘴,似要抑制那一抹痴傻的笑意。那种想要又强忍着的样子,又似滑稽了几分。 翡翠发出一串如铜铃般的清脆笑声。轻盈的如一只蝴蝶,飘到习幂身前。 微微抬起捻着一张白色绣花手帕的玉臂,镶着金丝的袖口滑下,露出一段晶莹如雪的皓腕,当手帕在习幂额头上轻轻滑过时,一缕缕淡淡香味不断传入习幂口鼻,习幂好似骨头酥软,只见他身子微微发起了颤。陡然间一下子握上了翡翠的手臂,那一只柔软的手,竟然被他捏的有些微微泛红。 只是一瞬,好似又觉着失礼,又松开了翡翠的手。 骄阳如水般淡淡洒在一个身影上,但见这人身着一件官服,头上带着官帽,看起来面色雍容,但身影却似有淡淡焦虑。 而屋子里却时不时有浅浅娇笑声传出,其中还夹杂着一个男子粗狂而又自得的语声。 李靖转过身,看向那几株远远高出太原府楼阁殿宇的银杏。 此际那几株已是百花怒放,摇曳间便有千万朵琼花落下,慢慢飘洒,似空中一道亮丽的风景。 门啪的一声被推开了,映入李靖眼帘的却有四人,两个娇媚女子分别倚在李元吉和高斌身上。 其中轻倚在高斌身上的是一个袭了一身浅绿色纱裙的女子,裙口微张,一眼看去,暴露在空气中的那一抹雪白还泛着丝丝晶莹,因此那一抹肌肤看起来更是晶莹剔透,惹人遐想。 而倚在李元吉身上的那位丽人身着一件粉红色纱裙,此际正用那粉红色的樱唇轻着酒水,不知是有意或是无意,却见那一小口酒水并未全部进入那一张樱桃小口中,而是有一小白半顺着唇角溢出,那白色的液体沿着雪白的下巴和脖颈处那淡淡的青色纹路一直向下流着,看到这一幕,李靖才知道那一抹晶莹是怎么来的。 李元吉见李靖进来面色如常,并没有什么不是。只是他身侧那个女子脸上却乍起了淡淡薄怒,如白云满天的天空,陡然之间升起了一团乌云。 李靖本有千言万语,只是李元吉一句,“先生有事无需禀报,看着办便好。”却将他的嘴死死堵住,一句也没有吐出来。 李靖只得在一阵卿卿我我中萧然离去,高斌本是高俊雅安排监视李元吉的,却不成想和李元吉臭味相投,竟然成了好友。 夜幕森森,星与月暗淡无关,似要挣脱云层却挣脱不开,被云层紧紧拖住一般。 却有几人正迎着有些昏暗的光火,朝前方走去,时不时还会向周际看看,好似生怕被某人发现。 期间前面的两个少年男子偶尔还淫笑的嘀咕几句,可后面跟着的那两个男子却是一眼不发,目光始终四处转悠,给人的感觉是要干什么见不得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