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案件12（二更）
女人被面前这个儒雅又英俊的男人电的一愣，一时间有些迷糊的和对方握了一下手。 贺子谦保持着笑容继续说道：“都说女人是睡美人，无端打扰您休息实在是不好意思。” 大概是这辈子都没被帅哥夸过，女人那布满肥肉的脸上居然罕见的有了一丝红晕，语气顿时软了下来，她用终于恢复到正常的声音说道：“其实我们家也不是不想陪，可是实在是经济条件有限，这……” “不不不！”贺子谦急忙用十分诚恳的眼神看着对方，说道：“我们今天来不是谈赔偿的问题，是有些其他问题要例行询问一下，您看方便进去说吗？毕竟都站在门口，容易让其他人乱猜，对您清誉有损，对吧？” 女人急忙点头，说道：“还是你想的周到，来来，进屋坐！” 说完居然破天荒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身后的一群人包括洛小溪在内，张着嘴看着贺子谦用美男计将母老虎驯服成了一只大肥猫，不由得纷纷在心里给这位心理医生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屋子里倒也算是整洁干净，众人在她家的老旧沙发上纷纷落座，女人破天荒的居然给每个人都倒了一杯水。 贺子谦礼貌的致谢，看了一圈，很诚恳的称赞道：“有人说‘女人是一个家庭里的园丁’，从您家的布置就看得出来，您十分的热爱生活。” 女人居然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头一笑，随后说道：“这位可真会说话！就是寻常的日子罢了，没啥稀奇的！” 其他人端起水杯，掩住嘴角的笑，毕竟谁也不想再面对一直母老虎。 贺子谦继续问道：“那不知道您平时都有什么兴趣爱好吗？” “我？”女人有些不知从何说起的模样，大概是这辈子都不知道还有种东西叫“兴趣爱好”。 “那您先生呢？他有什么兴趣爱好吗？你们两个会一起参加兴趣活动吗？”贺子谦话锋一转，不着痕迹的转到了李俊的身上。 说道自己的丈夫，女人满脸鄙夷，声音明显高了几分，说道：“他就知道抱个电脑上网斗地主，要不没事就钻仓房去捣鼓捕鼠笼一天一天不出来。” “仓房？”贺子谦眼睛微微一眯，问道：“就是门口的那个吗？您平时不进去吗？” “我有鼻炎，那里面还有老鼠，我基本不去！”女人皱了皱鼻子说道。 “方便我们去看看吗？”贺子谦礼貌的问道。 “你们看哪地方做什么？”女人有了一丝警觉的问道。 “我们来是为了调查一起女孩被杀案！”贺子谦平静的说道：“有证据表示，您丈夫可能载过那个女孩，为了避免他的嫌疑，我们需要四处看看！我想，您是可以理解的对吧？” “女孩被杀？”女人眨巴了一下她浮肿的眼皮，脑子似乎有些转不过来，但是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于是一群人打开了那仓库的大门。同时，一股潮湿、腐朽的臭味扑面而来，贺子谦和几个刑警的脸色都是一变，因为他们在这个味道里闻到了熟悉的——血的味道。 不大的仓库里乱七八糟堆满各种动物的皮，有猫，有狗，还有不少蛇，它们血淋淋的被钉在木板上，扔在门口的地上。角落的一个木头旧桌子上摆着几个搪瓷茶缸和一个脏兮兮的搅拌机，旁边还有一个通电的老旧冰箱，打开一看，里面摆满了大大小小的玻璃罐头瓶子，里面除了几个大点的瓶子里泡在不知名液体里的雄性动物生殖器，剩下的都是一瓶一瓶鲜红的血液合着不知是什么动物的肉沫。 在这其中有一个方形的塑料盒子，里面是一团血淋淋的肉，打开盒子的同时，那个带路的民警直接冲出去吐了。 站在门口的女人却不以为意的说着：“这些都是壮阳的土方子！有狗鞭、鹿鞭什么泡的酒，还有王八血和鹿血什么的。中间那个盒子里的是从医院里买来的紫河车。” 一个年轻的刑警不解的问道：“紫河车是什么东西？” “人的胎盘！”卢队长淡淡的说道。 然后，这个刑警也跑出去吐了。 贺子谦担心的看着脸色惨白的洛小溪，犹豫了一下，终于悄悄的伸手握了握女人冰凉的手指，轻声的说道：“受不了的话就出去透透气。听话！” 洛小溪本来想拒绝，不过想到自己之前吐的惨样，最后还是点了点头，迈步往外走。 谁知她转身有点猛，外套刮到一个金属的东西，那东西“当啷”一下掉在了地上。 众人被声音吸引，纷纷转过头去看，就见一个种花用的那种小号的五尺耙子正躺在地上，它做工十分粗糙，不过却比市面上卖的明显结实很多，尖端被人刻意打磨过，在昏暗的灯光里泛着阴森森的白光。 贺子谦骤然瞳孔一缩，看向了卢队长，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最后重重的点了一下头。 卢队长将手套带上，蹲在那东西面前，端详了半晌，拍了好几个方向的照片发给了法医老梁，很快，对方回了条信息。 “目测形状与死者腹部伤口吻合，但是需要做详细的痕迹对比和血液反应。” 卢队长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随后拨通了派去医院找李俊的那批手下的电话，他强压住心中的兴奋，说道：“把李俊带回来，还有他那个车也是证据，统统带回局里。” 法医和法证得到消息之后很快就赶到了现场，小小的仓房里已经被黄色的警戒线围了起来。这么大的阵仗引来了无数围观者，大家伸长了脖子往里张望，恨不得把一双肉眼转换成红外线的，透过重重遮挡物看清里面的情景。 李俊的老婆上前要去拉扯卢队长，却被一个女警一把拉住，说道：“我们怀疑这里有犯罪证据，请您配合！” “犯罪证据？”女人茫然无措的看着女警，问道：“那都是药啊！能是啥证据啊？我们都是从医院和市场里买来的……” “对不起，具体案情我不能向您透露。请原谅！”女警公事公办的口吻，说的一点感情都没有。 女人早就没有了刚才的那股泼辣劲头，她像是个大型的陀螺，转着圈的看着在她家里进进出出的警察，猛然想起刚才那个礼貌斯文的年轻帅哥，想找对方问个清楚，可是却再也找不到那个身影了。 警车里，洛小溪将披在身上的男士西装紧了紧，可即便如此，却依旧觉得心里有一处冷的难受。这时，车门一开，贺子谦随即坐了进来，关紧车门之后，他将手里的保温杯递给洛小溪，说道：“喝点吧！能舒服些！” 洛小溪拧开崭新的保温杯盖，小心翼翼的抿了一口，发现男人居然细心的将里面的水温调的正适合入口，而且还加了点糖。她眯着眼喝了一大口，微甜的温度顺着食道流进胃里，瞬间将身体里的寒冷驱赶的一丝不剩。 “还有些不适应吧？”贺子谦开口问道。 洛小溪捧着水杯点了点头，说道：“明明是抓到了嫌犯，我却觉得一点儿都高兴不起来。我一直以为只有冥兽那种异族异类才会如此残忍。没想到一个人类居然也会如此对待同族。” “人类就是这样，善恶都在一念间。”贺子谦看着车窗外进进出出的警察，说道：“我接触的第一起案件也是这样一个变态杀人案。那是在美国，案件发生时间跨度极大，凶手的手段更加残忍，受害者也更多。当抓到凶手的时候我也和你一样坐在警车里质疑人性。结果带我接触案情的师弟对我说‘人和魔鬼最大的区别在于，魔鬼天生作恶，而人还可以选择向善。我们费尽心力，孜孜不倦的探索心理变态的成因，不是为了证明人性本恶，而恰恰是为了证明人性本善。’” 看着贺子谦露出难得的温柔，说话也没有夹枪带棒，洛小溪突然很想多了解他一点，于是好奇的问道：“你还有师弟？是法术界的吗？” “不是，是心理学的师弟。”贺子推了推眼镜，眼神里难得有些活泼的笑意，说道：“他其实年纪比我大，也大我几届。我之所以叫他师弟是因为，我大一时的老师后来去了他们学校，成了他的研究生导师。所以按照入门时间，我就叫他师弟了。” “你这算是占人家便宜吧？”洛小溪小声的嘟囔道。 “算是吧！”贺子谦罕见的没反驳，笑着说道：“我们两个当时在芝加哥一起租了个房子，一起住了两年。那天我毕业准备回国，他正好在国内有个学术会议，说好了两个人一起走，谁知道他不知怎么就莫名其妙的改了行程，把我一个人扔机场了。后来我才知道，我前脚刚走，他后脚就把一个女学生带去霸占了我的房间，后来那女孩还成了她未婚妻，妥妥一个重色轻友的家伙。” 男人笑着讲述着自己的故事，一旁的洛小溪不禁被男人那完美的侧脸和嘴上挂着的微笑深深的吸引，不禁在想：当初的贺子谦没有被人伤害过，没有求而不得，也没有现在的阴阳怪气，是不是也和其他同龄的少年一样，活泼、开朗、阳光呢？ 作者的废话： 很想对洛小溪同学说一句话“妹子，你想多了！当初的贺子谦也是个傲娇到怼天怼地，并且喜欢阴阳怪气说话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