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离去
“您到底是？”在听到突如其来的奇怪请求后，塔兹米没有直接拒绝。 这个老头的实力实在是超出他的抵抗范围， 光是用感知发现他的存在就耗空了他全身的力量，但是看起来这个老头也没有直接杀死他的意思 不然塔兹米早就死了。 “我叫瑟德尔，一个杀手。”老头就坐在塔兹米旁边， 天色已经开始转亮，塔兹米只昏迷了一个晚上，在强行开启第六感之后，虽然他也帮塔兹米治疗了一下，但是能这么快苏醒，这证明这个孩子的潜力比他想象的还要优秀。 “即将成为你师傅的人。”刚刚还是询问，现在已经完全没有征求塔兹米意愿的意思了。 “等等，我还没答应”塔兹米很不想激怒这个深不可测的老头，但是随便就让他成为什么人的弟子他也不乐意，虽然这个老头好像很强的样子。 忽然，他灵光一闪 “我已经加入了学者之家，再随便就拜入别人的门下好像不太好吧。”先找个理由拖一下时间先，塔兹米尽力恢复着身体，他的身体状况很糟糕，至少有一点行动能力也好。 而且他说的也是事实。 “学者之家算是什么东西，也敢跟我们奥贝尔格枪人，而且你不是还没真正加入吗。”老头已经开始把塔兹米也算到‘自己人’里面了，说出了一个让塔兹米非常在意的名字。 “奥贝尔格？您到底是” “你没有拒绝的权力，要是不同意我就把这个村子里的人都杀光！”看起来有点不耐烦了，老头一把拉起塔兹米，一边说出了可怕的话。 塔兹米顿时闭上了嘴巴，现在还是老实点，最好能等到库巴过来帮忙。 就算是没有危险种帮忙，库巴本身的实力也绝对不弱。 老头直接扛着塔兹米走到村子里，塔兹米能感觉到他黑袍下干廋的身体。 当苏醒的罗尔和村子里的众人看到被扛回来的塔兹米时，一个个都进入了警备状态。 尤其是见过老头的库巴、格雷科斯和村长。 老头没有开战的意思，他直接把塔兹米扔到地上，然后找上库巴和格雷科斯谈话去了，没过多久他们就吵起来。 “塔兹米！你没事吧！”罗尔在维拉的搀扶下，来到他面前，即使是自己身负重伤，他也更关心塔兹米的情况，“你居然” 看着满脸担忧的父母，塔兹米顿时觉得眼睛发红，这还是这么长时间来，他们一家人头一次在清醒的时间里重聚。 那种重逢的喜悦是永远不会变的。 罗尔对自己儿子居然能拯救村子表现的非常激动，不过他还是更在意把儿子扛回来的那个老头。 而老头在跟库巴和格雷科斯吵完之后就来到罗尔面前。 “这小子潜力还不错，我准备收他为徒。” “您是？” “我是一个杀手。”老头还补充了一句，“一个实力很强的杀手。” “杀手？我儿子怎么会合适当杀手？”罗尔有点生气了。 接下来两个人就塔兹米为什么合适当杀手的问题吵了起来。 随后哭丧着脸的库巴来到塔兹米面前。 “瑟德尔前辈是奥贝尔格的上代首领，我们现在根本没有反抗能力！”库巴很沮丧的说，“他没有杀光这里所有人就已经是很重视你的表现了。” “可恶啊，刚刚能给组织引进优秀的新人就被人截胡了！”脸色逐渐扭曲，库巴慢慢的恢复了昨天逼得一城退让的霸气，“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我们学者之家也不是好欺负的！” “这事儿我会报告给奶奶和师傅的，塔兹米，组织还没放弃你！”然后立马就萎了，脸色又变得有点灰暗。“但是现在我劝你还是先不要反抗好一点，太危险了” 看着库巴上演变脸大戏，塔兹米有种预感，他应该是真的要成为这个老头的徒弟了。 超大型组织学者之家也阻止不了这件事。 这全都有赖于老头强大的实力。 一边，罗尔在和老头吵了一会后把选择权交给了塔兹米。 “话说这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力啊！”被老头威胁的眼神一看，塔兹米就怂了，昨晚这个老头差点就弄死他。 简直比杀鸡都轻松。 凭这个老头的实力，屠村恐怕真的就是累一下的事。 而且奥贝尔格这个组织 在塔兹米的记忆中这的确是个历史悠久的组织，虽然人数比较少但是成员各个实力强大。 甚至能逼的人员碾压般众多的大型组织学者之家退让。 昨晚老头的一番作为虽然差点弄死他，但是他现在感觉自己的感知能力已经提升了好几个等级。 想必也有办法解决现在他身上杀气的问题。 “好，我同意成为瑟德尔前辈的弟子。”成为这个实力超群的老头的徒弟其实也不坏，这样的组织，这样的实力，确实值得他加入。 “很好，那事不宜迟，收拾东西跟我走吧，我还有业务要处理。”老头高兴的说。 “哈？” 现在村子里的情况，塔兹米怎么可能就这样远走高飞。 最后好求歹求，瑟雷德尔给塔兹米留了三天时间，三天之后就必须跟他去南方的开司港处理一单业务————实地教学暗杀的技巧。 库巴和格雷科斯在之后立即去了学者之家总部，他们要把这里的事报告给总部，然后尽量拉一些支援物资过来。 接下来塔兹米要帮村里的伤员治疗，和村长一起统计村子的损失， 要尽快烧掉死者的尸体，这么多尸体是有可能引发疾病的。 莎悠的父亲兰斯佛也在一旁组织还能工作的人员处理从山贼那里缴获的一些战利品。 “皇拳寺的秘药？”有一件很有意思的东西被送到塔兹米这里来，但是具体的作用还有待探究。 在没有搞清楚具体的作用之前，没有人敢随便服用这东西。 “拔苗助长的东西，你要是敢喝我就打断你的手。”这是瑟德尔对这个小瓶子的评价。 夜里 村民聚集在一起，不停的有孩子和女人的哭泣声。 在村子后山的墓地里，逝者的骨灰被埋进土里， 逝者的家属把一抔粮食洒在土里，希望山野里的老鼠不要去啃食他们的骨灰， 为了保卫家园死去的勇士们，愿他们的灵魂能安息在这片土地上。 入侵者的尸体有一部分直接喂给了危险种，剩下的烧掉后就随意的散乱在地上。 没有人会为他们哀悼， 哪怕他们也是有血有肉甚至也有家人的人类。 在哀悼的葬礼上，塔兹米看到了林。 这个从小就沉默的伙伴现在更像是个人偶一样，空洞的双眼，僵硬的步伐，沉默着。 他的父亲死在了这次战斗中，现在作为家里的重担有相当一部分落在他身上，塔兹米只希望自己的伙伴能尽快走出父亲死去的阴影。 除了默默的祝福之外塔兹米也做不到什么，换作是他也绝不可能接受至亲死亡的消息 三天的忙碌一晃而过 村子里的伤员基本上处理完毕，从敌人身上缴获的装备被村长拉去城里卖掉，活下来的人要尽快展开农务，在人手不足的情况下，农活会更辛苦。 但是为了应对冬日的寒冷，这些都是必须的。 逝者已去，生者应该承载着逝者的遗志好好的活下去， 这也是对死去的亲人最好的交代。 塔兹米要离开村子了 他不想离开家人，可是为了更好的未来，他必须拥有更强大的力量。 塔兹米绝不允许林身上的悲剧发生在自己家里 而且现在也没法反抗师傅的决定。 在离去之前，塔兹米把自己编制的‘猛兽斗篷’和配好的一些药送给林， 他身上最珍贵的是陆皇龟的心脏精血，但是这东西不合适直接给人，必须是配置成药，直接服用会让人爆体而亡，塔兹米准备以后有机会去帝都生化试验场看看，有没有相关的配方。 莎悠和伊耶塔斯没有回村子，村长和兰斯佛好像准备一直让他们在北方的大城市里学习生活，塔兹米记下了那个城市的名字，以后有机会他回去看看自己的朋友们。 最让塔兹米愧疚的是自己的母亲，维拉满眼泪水的看着他，这让他感觉万分难受，无论是实战训练，还是一人进森林锻炼，还是去和城主谈话，母亲永远都是最担心他的人。 现在，塔兹米更是要去成为一个和死亡相伴的杀手，作为一个母亲，她简直把心都吓破了。 他一直在忽略她的感受，但是这次母亲也没有阻止他。 因为维拉也知道，雏鹰终将展翅，自己的儿子绝对不会被限制在这一片小小的天地，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向上苍祈求，保佑他一生平安。 罗尔倒是很干脆，库巴走之前给他科普了一下塔兹米现在师傅的具体实力，对于自己的儿子能拜在这种强者门下，他也是十分支持的。 “就是杀手的工作实在是危险了一点，塔兹米，等你出师了，再找别的事干也行吧？”罗尔说出了一边维拉的心声。 “只要不留下承诺，奥贝尔格是不用杀人的。”瑟德尔替塔兹米回答了这个问题，“不过那也是在这小子成为一个合格的奥贝尔格之后。” 在最后离别的时刻，库巴居然骑着飞龙赶回来了， 刚落地卡卡就倒下了，这让塔兹米不由得开始怀疑库巴到底是把飞龙当成朋友还是奴隶。 “瑟德尔前辈，我为您带来学者议会冬灵议长的问候。”库巴先跟瑟德尔打个招呼。 “那个臭娘们也没死吗？”老头感叹了一下。 “塔兹米，这个给你。”接下来库巴把一张镶着金边的信封给塔兹米，“用这个可以在学者之家的据点享受高级成员的待遇。” “我奶奶他们讨论了一下，以后你到我们总部去一趟，只要通过一些考察就可以成为核心成员。” “奥贝尔格也没规定成员不许加入其它组织吧。” “确实可以。”老头子也没反对，“只要他还是奥贝尔格就行。” 唯一的遗憾是格雷科斯和海兹两个塔兹米一直以来的老师不在，他们一个拉着物资在路上，一个已经彻底离开人世。 该走了，路程还很远。 天边的云彩就像无数的羽毛，正如现在的少年一般。 即将展翅飞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