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3.两界共主(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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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灵灵地灵灵月半出鬼门 昨日承恩侯夫人钱氏往长秋宫哭了一上午, 据传是一路哭着出去的, 宫妃正在议论杨皇后心狠,又悄悄说死了儿子的承恩侯夫人倒霉,闲言碎语传了不到半天,所有人都噤若寒蝉。 ——长秋宫死了六十多个宫人,二十多个太监。 整个长秋宫悄无声息地就换了一次血, 没人知道长秋宫中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出大事了。 在杨皇后的镇压下,东西六宫都很安分。此时也没人敢蹦跶出来给帝后添乱,情势未明之时, 也没人敢踩着杨皇后向皇帝邀宠。一时间,六宫失声。 只有长信宫淑太妃处不同。 拿了信王府专送后宫的笺表,淑太妃一边看一边捂嘴笑:“这小坏蛋知道疼人了呀。” 她斜倚在冰伏玉榻上,乌黑的长鬓上缀着金环步摇, 笑起来花枝乱颤,旁边服侍的宫人轻轻为她打扇,她乐得在榻上翻了翻, 往谢茂递来的笺表上再看一眼,又忍不住笑, “好好好。我日也盼, 夜也盼, 盼得心火全消, 盼得指望全无。……我儿终于开窍了。” 她独自一人自说自话, 在旁服侍的都是她的心腹, 却没有一个人插嘴。 淑太妃将笺表看了又看,最终将之收在玉匣中,吩咐道:“将帖子送到太极殿去。告诉陛下,明日我要召梨馥长公主进宫。” ※ 黎顺端着两碗酸梅浆回府复命,他功夫好,走回来装着酸梅浆的瓷碗上还凝着细细的霜。 “给侯爷送去。”谢茂在传香殿见黎顺,衣飞石还在寝殿憩室休息。朱雨亲自提着食盒要走,谢茂突然想起了,改口叮嘱道,“先问问齐医官,侯爷带着伤,喝这汤妨碍么?不妨碍再给侯爷送。” 朱雨应声离开后,谢茂端着酸梅浆一口饮尽,满肚子郁气怒火才算压住了。 “你说。” “回王爷,属下去端酸梅浆时路过承恩侯府,听说承恩侯夫人没了。” “承恩侯夫人?”不是承恩侯世子?谢茂愣了。 承恩侯夫人钱氏今年也有六十岁了,没了不算早逝。可是,在谢茂的记忆中,钱氏是位挺长寿的老夫人,熬到他丈夫儿子女儿甚至一帮子庶子全部死光了,她还好端端地活着。怎么就死了? “是承恩侯夫人。据说是过于悲痛,引发旧疾,从宫中回来就不好了。”黎顺着重咬住了“宫中”二字。 宫里出事了。谢茂立刻将此事与淑太妃反常向衣家提亲的事联系了起来。可究竟出什么事了? “还有呢?”问归问,谢茂其实不怎么指望黎顺回答。若是宫里的消息,皇帝不可能准许臣下窥探。皇帝再宠他,他也是臣弟,皇帝能踩着别人宠他,可不会为了他损害自身威仪。 果然黎顺摇头,道:“属下不知。” “你去吧。” 打发黎顺之后,谢茂独自坐在传香殿内,对着冰山,慢慢理清这几日的事。 他比旁人有优势的地方在于,他重生了好几次,知道未来会发生的许多事。大多数事件的发生都有其必然性,如皇帝斩杀衣尚予,看似石破天惊,其实在他登基之初不顾礼法率先晋封梨馥长公主时,就有了肇端。 承恩侯夫人从宫中回来就不行了,与此同时,淑太妃向衣家提亲。这其中有什么关联? 谢茂竟然从系统一板一眼不可能具有感情|色彩的机械师语音里,听出了一种志在必得。 我就这么蠢,没你这个剧情分析功能,我还混不下去了? 谢茂伸出手指在冰山上戳啊戳,戳得手指尖冰凉,突然之间,他想到了一件事,惊得脊背都凉了半截! 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谢茂稳稳地坐在冰山前,心中涌起惊涛骇浪,面无表情。 他想起淑太妃娇柔无力的泪眼,那个总是在人前宛如娇花般须人疼惜保护的淑太妃,那个在他印象中恋爱脑犯起琼瑶病就掉智商的淑太妃,真的出手了? ——前几世她都没有出手,悄无声息地凋谢在深宫之中,这一次,她为何动了? 因为我。 因为,这一世的我,和前面的每一世都不相同! 第一世傻白甜,第二世,第三世,我都在皇帝的阴影下老老实实地熬着。我敬皇帝长兄如父,我战战兢兢地困在臣弟的身份上,不敢越雷池一步。我扶不起,阿娘她……等不起! 我是她唯一的儿子。我若不争,我若敬畏皇帝如天神,她如何敢动?我就是她的软肋! 现在,我动了。 ……所以,她也出手了。 谢茂盯着冰山,双眼却无焦距,反而停留在一个虚无缥缈的地方。 这一刻,他想了很多。 比如说,也许,捞了衣尚予那条命,他还能全身而退,还能撑起一片天下,任衣飞石振翅翱翔! ※ 谢茂很沉得住气。 不管他心中有了哪一种揣测,在不明确淑太妃的套路之前,他都没打算擅动。他就像是真的被困在了信王府里,每天悠闲自在地和衣飞石过起了日子。 自那日剥衣事件之后,衣飞石就变得非常温顺。当然,他从前也很温顺,只是细究起来,从前的温顺和这几日心平气和的亲近大不一样。 往日谢茂守在他身边玩笑絮语,他就是气气地应付。 现在就乖了,谢茂说什么他都认真听着,若是说得开心了,谢茂凑上来想要摸一摸,抱一抱,他比谢茂还主动。——把立志不碰未成年人的谢茂吓得不敢动了,每天只能眼巴巴地看着。 “殿下,我今日想出府一探。”衣飞石说。 谢茂正领着衣飞石玩水,天气炎热,二人坐在信王府的藻池边上,头顶树荫斑驳,清凉的池水淌过白玉板,二人并排竖着脚丫子,盛夏中也仅有一片凉爽。 谢茂虽被圈禁在信王府,他自己也老老实实地待着,可他这王府真不是闭耳塞听。 ——不止侍卫们经常高来高去往外跑,现在连采买的下人都开始从小门出入了。 谢茂看着衣飞石白皙修长的小腿脚丫子流口水,嗯,小衣的脚丫子都这么可爱,这么多人盯着,伸手摸未免显得我这个王爷太痴汉了,我用脚蹭一下…… 衣飞石常年习武,脚上还有细细的茧子,谢茂这一双脚却似玉石雕砌,宛如天成。 明明是他去吃衣飞石的豆腐,可任谁看了他的动作,也生不起一丝猥琐的联想。 些许斑驳的阳光从树叶罅隙中洒落,折射着水光,映在谢茂不老实的那只脚上,连衣飞石都忍不住想,真好看……就被谢茂拿大脚趾摁住了脚背,被刻意磋磨了两下。二人脚丫子都泡得凉凉的,碰触在一起,衣飞石就觉得大热天的,心尖儿也似被揉了两下,有点凉飕飕的滋味。 说舒服吧,凉飕飕的。说不舒服吧,这大热天的,凉飕飕的不舒服吗? 谢茂蹭了两下,宫人们目不斜视,衣飞石也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丝毫不敢吭声反抗,他一边继续吃嫩豆腐,一边觉得吧,这日子简直太逍遥了,给个皇帝都不换。——搁他前两世当皇帝时,脱了鞋袜子去蹭衣大将军的裸足试试?做、梦! “咦,怎么泡出泥来了?来,咱们一起搓搓!”谢茂故作惊讶,靠在衣飞石脚背上的裸足,越发亲昵地贴近衣飞石细白的脚踝,果然作势要给他搓泥。 脚这部位本就敏感,衣飞石还真有一处敏感点在脚侧,平日里摸爬滚打踩疼了磨坏了都无碍,就谢茂这样沾着水滑溜溜地贴近来细细搓摩,让他痒得有点受不住。谢茂才搓了两下,他脸就红了一半,身下也有些尴尬。 想起那日对信王的承诺,衣飞石也没法儿提出一句异议,只红着脸任凭谢茂玩弄。若是玩得火起,今日就要侍奉,他也做好准备了。 谢茂吃起嫩豆腐就有点刹不住,感觉到自己呼吸有点发紧了,才赶紧收住那点心猿意马。 然后,他屏住自己的呼吸,听见了衣飞石同样带了点喘息的声音。 咦咦咦咦咦?谢茂惊讶极了。 他活了几辈子的老司机,光看着衣飞石的小模样就能脑补出几个g的花式车来,又踩着衣飞石的小脚丫,想入非非意淫得受不了,这是他精虫上脑。 ——衣飞石这是啥情况?正儿八经一个小孩儿,被人踩踩脚丫子,踩硬了? 谢茂没狂妄到认为衣飞石爱上了自己,他只是略窃喜地想,起码小衣不讨厌男人吧?有戏有戏! 心念及此,谢茂往衣飞石凑近一点,再近一点儿。 直到二人面对面相距不足三寸,谢茂感觉到自己火热的鼻息喷在衣飞石年少白皙的脸颊上,他还能清楚地看见衣飞石嘴唇上细细的绒毛,嘿嘿,小毛孩子……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也听见衣飞石的心跳声,那一个瞬间,天地间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理智是不存在的。 未成年人保护条例也不存在了。 谢茂微微低头,含住少年轻薄甜软的嘴唇,很轻很轻地吮了一下。 ……我就亲一下。 浑身上下的火热都在这一下被点燃,谢茂听着自己陡然间变得越发剧烈的心跳声,缓缓握住自己微微颤抖的指尖,并不理会身下渴念疯狂的叫嚣。 他就似滚入了炭盆,整个人却稳稳地站在了火炭之上,安闲从容地往外走。 衣飞石红着脸,有些受惊又恍惚、温顺地看着他,青涩又驯服。 谢茂说话时,嗓子还带着被欲|火烧疼的微哑:“天热。火大。”欲|火,却已然被他牢牢掌控在逐渐后仰的微笑中。他能吃个小豆腐,可他不会欺负衣飞石。 他已活了好几辈子,老奸巨猾。衣飞石么,……那还是个不知事的小东西。 此时和衣飞石好了,不是两小无猜,是老流氓诱拐小朋友。 他有足够的耐性等衣飞石长大。想起有了动作的淑太妃,谢茂觉得,也许,他也有足够的时间等待衣飞石长大。他开始期待和衣飞石的未来。如果,淑太妃真的是如他所想的那样? 谢茂没忘了交代留在胭脂楼的赵从贵:“进宫去找淑娘娘。别忘了给我把龙姑娘赎了。” 赵从贵愁得头发都白了:“您这要治杨家也不必亲涉险境……” 谢茂不禁笑道:“这可是京城。” 他敢让侍卫们尽数缴械受制,就是因为这里是谢朝的京城,是他谢家的天下。 底下捉人的小喽啰不认识信王,进了五城兵马司升堂提审,堂上坐着的可是正经的五品京官,难道还敢不认识他这位文帝、当今都甚是宠爱的一等王爵?又有哪一家敢冒着九族尽诛的风险拿他的命开玩笑? 赵从贵还是胆战心惊,又自知劝不得这位脾气突然变大的殿下,心中不禁嘀咕:唉,往日殿下还肯听青风嘟囔两句,如今那孩子被殿下杖毙了,可去哪儿给殿下找一个心尖子来戳? ——那位殿下亲口|交代要赎买的龙姑娘?赵从贵若有所思。 ※ 信王府一行人被卫戍军好几十口子押送着,一路浩浩荡荡地往西城兵马司推进。 这动静闹得太大,各路围观群众奔走相告,各种谣言就像是风一样吹遍了整个圣京城。 有说是江洋大盗落网的;有说是小白脸骗婚豪门小姐、婚后又逛青楼被妻子整治下狱的;还有人记得咸宁十四年的旧事,高喊这就是当年陈朝的风流才子庆襄侯又来圣京会风尘知己,失风被捕了!…… 各种传言俱是离题千里,就没一种靠谱。 西城兵马司指挥使钱彬这会儿正在暴跳如雷:“承恩侯府是你亲老子还是怎么的?他杨靖差人送封信来,脸都没露一个,你就上赶着给他卖命呐?你要坑死你亲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