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霸男神是声控(三十五)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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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海剪得短些,露出精致有神的眼,此刻,定在她身上,嘴角微微下垂,似乎……有点生气? 然后,他帮她摆齐桌子,坐下,转过身,双手搁置在她的桌上,继续看着她。 手机震动,她取出,低头看,是夏月月发来的消息: 【班长完全卸下温柔的假面,超级进化成丧心病狂的恶霸!(旋转哭泣)】 童颜噗嗤一笑,再抬眸,路浓单手撑着下巴,看着她,“你……” “嘿,童颜,你病好啦?” 一个男声,她看去,是上次嘲笑她买臭豆腐的。他貌似迟到,挎着书包,额头有汗滑落。也不知是跑来太急,还是 热的,脸越来越红。 “好了,谢谢关心呀。”童颜笑着回道。 男生摸摸后脑勺,“本来想去看你,班长说,人多打扰你不好……”他看向她,目光一顿,“你好像……”更瘦更 好看了呀。 “哈哈……” 后排的几个男生笑起来,“童颜,他昨天念你一天哎……”班里人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闭嘴!” 男生朝后面低吼道。 接着,他的屁股被前座的人踢了脚,他回头,路浓蹙着眉,“你才该闭嘴吧?作业交了吗?老子就等你一个在这里 有眼无珠地撩胖妹?” 一瞬教室好安静,一瞬教室再次哄笑炸锅。 童颜想掐住他的嘴,他这话什么意思?敢情把他俩都嘲讽进去啦?什么叫撩她就是有眼无珠?而且她现在都瘦了, 他凭什么瞎眼地还喊她胖妹?! “砰——” 路浓和桌边男生同时一震,朝微红着脸的小奶团看去,她整理好一沓作业,笑得毛骨悚然地把它们递给路浓: “班长,我的作业,真是麻——烦——你——了——呢!” 路浓咽下口水,接过,看着她气鼓鼓的小脸,瘦了圈,更惹人疼。所以……她在气什么哦? 再次把碍事的男生踹飞,对她说:“你不用急着交。”扫向她的脖颈,浅紫色的高领,挡住他想看到的东西。 语气更硬:“说了不用急着来学校。” 童颜心一颤,他是不想看到她吗? “什么嘛……” 路浓靠着椅背,听她问:“你该不会以为,我是为见你,才这么快回到学校吧?” 她的声音怪极,毫无以往的小娇羞、小可爱。反而带着种,令他心砰砰乱跳的冷然挠人。 离得更近,她说得更轻,气喷上他的耳朵,又痒又热,这只磨人的小奶团,竟然说:“别自作多情了,我只是热爱 学习。” 路浓没有说话,老李抱着书踏入教室。 她拿出课本,虽然心头酸涩,但他的不言语,还是让她松了口气。她今天来学校之前,就给自己做过心理建设。她 喜欢的耀耀变成路浓的一部分,她亲眼看见他消散,那就等同于他消失了…… 更何况,她喜欢的鬼消失前,还说过,他不喜欢她,不可能喜欢她。现在的前座,只是恢复生命力的路浓,他有自 己的过去,自己的喜欢,都是她没有参与过的。她可以…… 努力去接受他喜欢别人的事实吧?他只是她曾经的偶像啊…… 至于昨天他亲她,或许只是耀耀那部分灵魂对她的亏欠?想起欠她的亲亲,在她生病的时候,给她一点安慰罢了。 “我知道啊……”爽朗的男声,没有丝毫失落,反而带着点熟悉的揶揄,“我还知道,比起学校,你更喜欢在浴室 学习。” 他侧过头,眼里是死坏死坏的光,泪痣像是活物,蹦进她的心,上蹿下跳。 轰——! 她的心态炸了,所有心理建设全部成为最可笑的笑话,急不可耐地坍塌成废墟。所以,他成为带着耀耀记忆的路 浓?她全部不要脸的下流事,他都一清二楚? 本来就赢不了无脸鬼,现在等于是路浓加上无脸鬼,那不就更赢不了了? 身心重塑完毕,获得的勇气,认清的现实,在他面前根本一点作用都没! 她幽幽地把课本竖在课桌上,躲闪他的视线,她听到他低低的笑声。 然后,他竖起课本,和她一样。把脸埋在课本里,抱着肚子,整个人笑得抽搐。 她觉得他肯定在想什么下流事,好想把他的脑袋打开,那些该死的没羞没臊事统统格式化干净! 咬牙启齿。 感到他人的目光,她转过头,是许之遥,目光复杂地看着她。她竟生出一种,自己在和朋友的男人勾三搭四的羞 愧。 课间休息和午休,许之遥再没来找过她和夏月月一块儿。她有新的朋友圈子,班里原本不待见她的女生们,对她热 络起来。 夏月月说:“看过乐队表演视频,她们都说许之遥歌唱得好,就连之前的不合群不讨喜,都变成酷得很有范儿。” “虽然不知道路浓和许之遥在一起没,不过比起路浓和别的女生一起,还是和许之遥这种有才华有颜值的更配 啊……” 童颜吞下嘴里的那块鸡腿肉,问:“你也觉得呀?” 夏月月扒着餐盘里的小青豆,“我可不觉得,班长这种人……”她嚼了嚼嘴里那颗,半天吐出,“更适合和姜闲校 霸搅基!打打杀杀,虐恋情深!” 放学,童颜和夏月月一块儿去公车站坐车。夏月月奇怪地看着她:“你不是以前都和班长他们三人世界吗?怎么生 个病,突然识趣给他们两个甜蜜的机会?” 童颜没好气地白她一眼,挽着她,撒娇:“我就想和你一起走,不行吗?” 夏月月捏捏她的脸,肉少了,捏起来不得劲,“行啊,不过……”她看着她的眼睛,认真问:“你不后悔吗?” 她不解地看着夏月月。 夏月月:“以前感觉不深,今天突然看你和班长,觉得……你很喜欢他吧?” 她的心咯噔一下,目光飘向别处,“没有的事,就是偶像和粉丝的关系吧……” 夏月月没再说什么,挽着她的手,更紧了紧。她的公车先到,童颜与她道别,看着她上车。她坐到旁边空着的站台 长椅上,塞入耳机,边听歌边等车。 渐渐地,歌声越来越大,周遭的吵闹声褪去许多。她点着脚尖,打着节拍,脖子瑟缩一下,有点冷,没有风,心微 紧。 前面的马路上,没有驶过一辆车,空荡荡的,在下班放学高峰期,显得着实诡异。 更诡异的是,她的周围安静得令人窒息,吵着的只有她耳机内的音乐,音量失控一般,大得震疼她的耳膜。突然 —— 她的耳机被取下,她听到一个阴测测的男声: “小姑娘,你有看见我的车票吗?” 眼前晃了下,一张模糊的车票躺在她的掌心,明明之前没有的。她僵住背,把车票递过去,没敢看他的脸。他接过 车票,静默一会儿。她又听见孩童的声音,在叫着: “爸爸!爸爸!” 她看去,一高一矮,牵着小男孩的中年女人。他们好似看不见她,坐到男人的边上。 他们在说话: “爸爸,车到底什么时候来呀?” “老公,今天车会来接我们吗?” “会的,会来的吧……” “我们等了这么久,为什么还不来呢?” “车票拿好了吗?” “拿好的,小宝饿吗?再等等,再等等我们就能上车,去车上吃。” “爸爸,车到底什么时候来呀?” 童颜感到脑袋胀痛得愈发厉害,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破笼而出。旁边一家三口的对话,循环播放,马路上仍旧没有一 辆车。天色暗得极快,再亮起,再暗淡。她揉了揉太阳穴,鼓起勇气朝男人的方向看去,她终于看清他的脸。 她见过的,是—— 碰瓷老太太的儿子,是……阿虎?! 他死了?他和他的妻子、他的儿子,都已经死了? 阿虎捏着车票,看着她,张开嘴,血珠子滚落而出,“小姑娘,你记得我们的车是什么样的吗?” 他的话像是踢烂闸门的最后一脚,里面的水一股脑地窜流而出。她的梦里,那些鬼怪的最后记忆里,她和老爸发生 意外的那辆巴士——真的生生开了过来。 没有一辆车,只有这辆巴士,打着橙色的前照灯。车头坐着的司机,眼镜泛着白光,一路朝他们这边驶来,没有 停,直挺挺地冲撞上来。 狠狠地从他们身上碾过,她闭紧眼,脑壳也像被碾碎般疼。 再睁开,不见了? 阿虎他们不在,周围是下课的学生们,马路边停靠着三辆公车,车门前都挤爆人。她抱紧胳膊,哆嗦着脚,寒冷得 到缓解。可是,心上的寒意没有收敛。 阿虎他们一家三口都死了,而老太太当初让她送东西去他家,又是为什么?她知道自己的儿子已经去世了吗?难怪 当初她送去的时候,阿虎家里的老人会这么失控? 原来,她在给死人送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