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挂名弟子
阳城，位于嵩山南麓。 虽然仅仅是一个县城，阳城却显得格外的繁华，繁华的大街上，武者络绎不绝，而且时不时的能够看到一些带着武器的和尚，和普通的地方大不相同。 当然，这似乎也正常，毕竟，少林寺可就在阳城县境内，名震江湖的少林寺所在地，武者自然少不了，武僧更是少不了。 阳城南门，出现了一个邋里邋遢的老和尚，老和尚其实也不老，四五十岁吧，个子很是高大，比普通人高了一个脑袋，似乎也宽了一个肚子，或许没有一般人肚子的两倍宽度，可腰围绝对不止普通人的两倍。 胖大老和尚的背上，背着一个硕大的葫芦，葫芦也就仅仅比他的肚子略小一些。 老和尚大步流星的走着，他的身后，跟着一个小不点，小不点只是比他腰部稍微高一点，块头，估计也就他的四分之一吧，小不点年纪也不大，估计也就十来岁吧。 “小蚂蚁，这就是阳城了，在阳城吃了中午饭休息一下，明天下午我们再去少林寺。”老和尚声如洪钟。 “胖头陀，你一天到晚除了吃，难道就没有其他的？”被称为小蚂蚁的，自然是马燚了。 马元光的安排，就是让马燚成为了少林寺的挂名弟子。 少林弟子，最重要的自然是剃度了的正式弟子，也就是大家所说的少林武僧，少林武僧乃是少林寺的核心，少林寺真正的高手，基本上都是少林武僧。 不过，少林武僧基本上都是潜心修炼，行走江湖也多为历练。 日常人们所说的少林弟子，实际上基本上都是少林俗家弟子。 少林俗家弟子数量众多，虽然不像武僧那般都是精英，可数量足以弥补质量的不足。 而且，少林俗家弟子都有着自己的家族，有着自己的势力，可以说，一个俗家弟子，就是一股势力，少林在江湖之中的影响力，更多来自于这些俗家弟子。 少林俗家弟子也分为正式弟子和挂名弟子。 正式弟子，就是被少林寺正式收录，在少林寺修炼，享受少林寺正式弟子的待遇。 挂名弟子，则是少林武僧或者是正式弟子私下收的徒弟，学习少林武技，少林可以外传的内功，也可以跟随师父在少林寺修炼。 不过，也就仅仅可以跟随师父进入少林寺，可以享受少林寺的普通修炼设施，藏经阁只能去第一层。 这些设施和藏经阁的书籍，都不是白白的让你享受的，还需要缴纳不菲的金钱，或者为少林寺做出一定的贡献。 当然，挂名弟子也有好处，少林寺不会管你，你可以随意离开，想做什么做什么，而且也不需要承担什么责任。 可即使是挂名弟子，也非常不容易，因为，只有七品以上的少林武僧或者少林正式弟子，才能够收取挂名弟子，而且一辈子只能收取一名挂名弟子。 当然，少林寺实际上并不叫挂名弟子，而是称呼的记名弟子，挂名弟子是马燚自己起的，他觉得挂名更契合实际。 因为，他这个挂名师父，可真的就挂了个名，除了吃，其他啥都不管，可别以为是管他吃的，而是管他要吃的。 从中州过来两百里，胖头陀走了十七天，过一个小镇，也要吃上两天，而且非常能吃，一顿最少二十斤以上的肉食，几斤白酒。 就算进的只是普通的饭店，一顿也要二三十枚银币，一块金币，基本上就一天吃光。 若非四爷爷知道马燚在少林寺开销大，给了他不少的金币，这一路上，光是吃他都开销不起。 “小蚂蚁啊，我可告诉你，老和尚这一身功夫，可都是吃出来的……” “功夫……我看你那一身肉才是吃出来的。”对于这个挂满师傅，马燚可没有一点客气，你越是客气，他越是得寸进尺，这十多天，他算是对胖头陀有些了解了。 胖头陀，也是马燚自己起的名字，胖头陀叫石明，佛号释明。 而实际上，他根本不是少林和尚，更不是少林武僧，头上的戒疤是他自己烫的，佛号是他自己取的，他说他乃是释迦摩尼的转世弟子。 不过，胖头陀石明却真的是少林弟子，之所以成为少林弟子，乃是因为他父亲是少林正式弟子，而且是藏经阁的长老悟云大师亲传弟子，后来为少林寺而牺牲，其最后的愿望，就是希望儿子成为少林弟子。 悟云大师心痛弟子，不忍心拒绝，最终让石明成为了藏经阁弟子。 要说天赋，石明的天赋非常不错，可是，石明却太懒了，而且太贪吃，每天除了吃，就是睡，其他任何事都没有兴趣，老和尚费尽了心机，也没有能够让这个徒孙变得勤快起来。 最后，老和尚放弃了，任由石明睡觉，可是，这家伙就睡觉和吃，居然也吃睡成了高级武者。只不过，除了内功，他啥都没有学，守着藏经阁，武学知识一窍不通。 至于武技，就基础少林拳都只会直拳，当然，胡乱也可以打些其他拳，可非常不标准，唯一标准的，就是直拳。 “小崽子，对师父要尊敬……”胖头陀瞪着马燚。 “切，师父，你除了直拳还会啥？”马燚无语的摇摇头，最初，听四爷爷说起石明只会直拳，马燚还不相信，以为传言多有夸张。 可经过这十多天的相处，他可真的相信了，虽然没有见过石明施展拳法，可也听石明吹嘘过不少。 只是可惜，他吹嘘的那些东西，就算马燚见识不多，也知道他是信口胡说，少林七十二绝技，他都记错了三十九门，记得不到小半，这样一个奇葩师父，只会直拳貌似也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还会踢腿……”石明狠狠的一脚踢了出去，却似乎忘记了自己是侧着身子，这一用力，整个身子瞬间的失去平衡。 “胖头陀，这么危险的动作不是你能玩的……”马燚赶紧的扶了一把。 “大意了，大意了……”石明似乎也知道尴尬。 “算了，去喝酒吧，估计酒喝少了。”马燚摆了摆手。 “我知道一家酒店的酒非常不错，跟我来……”说起酒，石明顿时来了精神，带着马燚往城内走去。 走过了一条主街，穿过了两个小巷，来到了一个小酒店，小酒店真的很小，连招牌都没有一个，三张小桌，十多张凳子，虽然没有破，却真的很旧了，基本上，和古董店里的东西有得一拼。 厨房和吃饭的地方连在一起，一炒菜，屋子里就满是油烟。 此时才十点多，店铺里还没有食客。 老伙计，或者也是老掌柜，这样一个店子，估计也请不起伙计，老伙计坐在小店外面的椅子上晒着太阳，老伙计满脸的皱纹，头发基本上都已经斑白了，一身灰色的衣服已经变成了黑色，不少地方油光发亮。 “倒是和老和尚有得一拼，这一身衣服，估计买回来就没有洗过吧。”看着老伙计，马燚心底嘀咕着。 “老家伙，来客人了。”老和尚走到老伙计身边，大声的吆喝着。 “石明，你还有脸回来……”老伙计吓了一跳，几乎从椅子上衰落，看清楚老和尚，顿时的怒了。 “我少林弟子，不回少林寺去哪里？老家伙，快给我弄四个炒菜，两个凉菜，两个烧菜，再炖两根蹄膀。”老和尚大大咧咧的道。 “先把账结了。”老伙计伸出了手。 “多少？”这一次，老和尚倒是很爽快，此时的他，可是有着金主的。 老伙计迅速的跑进店子，很快翻出了一本有些油腻的本子，一个同样油腻的算盘，开始算了起来。 整个本子记的，都是老和尚的账，老伙计足足计算了近一个小时，才终于的算完，“三十七块金币二九银币十七铜币，银币铜币就给你免了，三十七块金币。” “小蚂蚁，结账。”老和尚一挥手，大气的道。 “记住，胖头陀，差我二百四十七本武学书了。”马燚倒是没有叽叽歪歪，直接付了款，当然，也不忘了提醒老和尚一句。 最初的他，可真老老实实的帮老和尚付了不少账，这一路走过来的酒店，老和尚都差了不少的账。 头三天，他就付了近百枚金币，这让他意识到了不对，四爷爷给他的金币虽然不少，可也不过三千枚金币，照老和尚那样折腾，说不定不到少林寺就没有了。 那些金币，可是四爷爷给他用来在少林寺修炼用的，这路上就花完了，他去少林寺还能做啥？作为挂名弟子，没有钱，可是啥都不能用，甚至看本书都不行。 于是，他不再给老和尚付钱，吃饭也不去，老和尚没辙，开始了百般劝说，甚至是威胁，软硬兼施，可马燚就是不理会他。 最后，他以藏经阁二楼三楼的藏经相诱惑，才终于让马燚妥协，两人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最终以一枚金币五本普通书籍，或者一本武学书籍，十枚金币一本武技书籍，百枚金币一本内功书籍的价格成交。 这样的价格，马燚还是满意的，藏经阁一楼的书籍，要借出去，也是一本一枚金币，在藏经楼看书，则是进去一次缴纳一枚金币。